第4章
第4章
謝澤漆好像真的只是為了‘驗驗貨’似的,看一眼他未來娘子,看過之后面露滿意,鄭氏又勸了兩句,他便作勢要隨秦文軒離開。
鄭氏見狀剛松一口氣,正欲再次對我發(fā)難,孰料謝澤漆停下腳步,朝我招手:
“秦小姐,你弟弟說府里花園此時風(fēng)景正好,不如你隨我一同游覽,也好叫咱們夫妻培養(yǎng)一點感情。”
“這......畢竟還未成親,怕是于禮不合。”鄭氏一臉為難。
謝澤漆囂張大笑:“不過庸碌之人為吹毛求疵定下的繁文縟節(jié),本世子何嘗在意過世俗之禮!”
我心下一動。
不知怎的,我總覺得他這句,才是今天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句真心之言。
鄭氏無法,只得點頭同意,謝澤漆又說:“秦府高門大戶,對于子女的教養(yǎng)一刻不敢放松,在家中竟如此樸素度日,本世子佩服。”
鄭氏的臉陣紅陣白。
永安侯爵是謝澤漆爺爺陪著開國太 祖皇帝打下江山后受封的爵位,位屬超品,世襲不降等,何等的風(fēng)光煊赫。
我和阿娘被挪至偏院多年,衣食住行都要自己想辦法,如今又在服喪期間,我自然是粗布麻衫,與遍身綾羅綢緞的秦文軒站在一起,任誰都能看出我受的苛待。
若是別人興許還會顧忌著主家面子,事后才議論,偏偏謝澤漆是個混不吝,當(dāng)場戳穿,搞得鄭氏下不來臺。
從他嘴里說出對秦府的夸獎,頗為嘲諷,令場面多少有些荒誕意味。
瞧鄭氏反應(yīng)有趣,我自然不會忍耐,直接笑出了聲。
她不敢沖謝澤漆使勁兒,見我出聲,竟想拿我當(dāng)軟柿子捏:“箏兒,瞧你,一時任性,竟讓小侯爺瞧了笑話。”
“你爹每常訓(xùn)話,君子慎獨,你不愛出門,我們便也隨你,但就算在自己家里,也要衣著有度,不能如此隨意,往日里你不把我和你爹的話放在心上,果然今日在貴客面前露了怯。”
語氣既親昵,又把所有的過錯全推到了我身上,仿佛我真是個任性的女兒,而她是個無奈的母親。
見我不為所動,她上前拉住我的手:“還不快隨阿娘去換了這身衣服,梳洗打扮以后才好跟著小侯爺把臂同游。”
我往后退了一步,躲開她的手,淡淡道:“我阿娘死了,昨夜是頭七,鄭夫人慎言。”
鄭氏一僵,欲蓋彌彰地說:“你這孩子是不是還沒睡醒,胡言亂語什么呢。”
謝澤漆饒有興致地插話:“這么說來,坊間傳聞是真的?在鄭夫人之前,秦大人還有一位妻子吧?”
“那鄭夫人是繼室?填房?還是——”
他越說聲音越大,鄭氏的臉色也越來越差,秦文軒眼見自己的親娘被如此欺負(fù),當(dāng)即顧不得什么身份尊卑,吵嚷開了:
“我說你到底有沒有禮貌!跑來別人府里對著別人的家事指指點點,永安侯府真是好教養(yǎng)!”
秦文軒護(hù)母心切,卻沒想過鄭氏為什么容忍一個小輩如此放肆,不僅僅是永安侯府門第顯赫,深受圣眷,更重要的是,永安侯世子謝澤漆,是個行事肆意的怪物。
秦文軒對著謝澤漆說完,像是不解氣一樣,甚至開始推推搡搡,奇怪的是,謝家的侍衛(wèi)明明就在他們身后,竟動也沒動,毫無護(hù)主之意。
看侍衛(wèi)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謝澤漆,我猜他不是不想上前,而是......沒必要。
果然,沒等鄭氏勸阻,謝澤漆反手抽出侍衛(wèi)配劍,直接架在秦文軒脖子上。
“小侯爺!您要做什么!”鄭氏驚得聲音都劈了。
秦文軒呆若木雞,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弱雞子似的脖子就這樣交代在謝澤漆手里。
謝澤漆不耐煩嘖了一聲:“你出門打聽打聽,往前數(shù)幾年,滿京城里可沒人敢在我面前這樣說話,到底是我出京三年,威名漸弱,竟叫你這廝小瞧了去!”
鄭氏只得這么一個寶貝兒子,自然看護(hù)的比眼珠子更珍貴,此時見秦文軒命懸一線,聲音抖得厲害:
“世......世子爺有話好說,軒兒年幼,行止無狀,多有冒犯世子爺,我代他向你道歉,求世子爺饒他這一回!”
謝澤漆冷哼一聲看向秦文軒:“你娘說了這么多,你連屁也不放一個?”
秦文軒早嚇得說不出話,見謝澤漆的目光投向他,身體抖了兩抖,過不多時,褲子竟然濕了。
腥臊之氣蔓延開來,謝澤漆一瞧,臉色大變,立刻后退十幾步,捂著鼻子道:
“我當(dāng)能對我謝澤漆動手的人是什么有種的人物,卻原來不過是個懦夫,這秦府我算是見識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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