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人想跑，我一腳踩住他肩膀，猛地加重了力道，直接把他肩胛骨踩碎，不等他掙扎，手起刀落，雪白的寒芒直直刺入他心口。

也許是我動作太快匕首太鋒利，一時間他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我沒急著動作，靜靜等他眼里的光熄滅。

因為下手干脆利落，直到收起匕首時，我身上的衣裙都還好端端的，一點也沒亂，省去了整理的麻煩。

忽然窗戶一響，我一扭頭，正看見謝澤漆從窗外跳進來。

“你來做什么？”我毫不客氣問。

他對尸體視若無睹，只盯著我問：“我在左數第三間屋子等你，你應該收到了消息，知道這間屋子有詐，為什么不來找我？”

那天他留下的劍柄里藏著張字條，將今日秦笙預備對我動手的事講的清楚明白，還要我進第三間屋子，只是字條我看了，卻并沒有按他說的去做。

此時他問出口，我更加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你是敵是友，聽你的對我有什么好處？”

“秦笙想對我動手，不用你說我也能看出來，事情我自己也能解決，為什么非要賭你的態度，萬一你也不過是想害我的另外一方呢？”

謝澤漆一窒，指著我手里還未收回的匕首道：“這么好用的絕世神兵，我是把自己貼身的匕首送了你，還能是敵非友？”

“還你。”聽他一說，我毫不猶豫，直接把匕首遞了回去。

謝澤漆氣笑了，還沒等他再說什么，門外紛亂的腳步聲響起，想必是秦笙安排來捉奸的人到了。

我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也不知通奸與殺人，哪個罪名更符合我這妹妹的心意。

謝澤漆目光一凜，長臂一擺，沒給我拒絕的機會，抱起我就從窗戶跳了出去。

等門外的人走進屋內時，只看見房內空無一人，男人的尸體倒在血泊中。

尖叫聲響起，伴隨著死人了的驚呼，我與謝澤漆從左手第三間屋子里一起走出，秦笙原本倚在門邊滿臉驚惶，見我們兩個人一起從屋子里出來，驀地變了臉色。

“你……你們怎么會在一起？”

她尖聲問。

眾人原本背對著我們，都在查看屋內情況，此時被秦笙的聲音引得紛紛轉頭，這才看見我和謝澤漆并肩而立。

捉奸之處竟然演變成命案現場，恐怕秦笙再如何想也想不出這樣的發展，現在見我竟然壓根沒在房間內，還與謝澤漆待在一處，我能看出，她整個人已經混亂不堪，口不擇言：

“你明明該……”

“夠了！笙兒，你被嚇得糊涂了！”鄭氏臉色蒼白打斷了她。

秦笙一僵，垂頭不語。

鄭氏比她女兒老道得多，先派人把事情稟告給秦伯遠，又指揮人將這里封鎖，請我們一干人移步回花園。

不多時，秦伯遠匆匆而來，表情難看。

見了我，他不由分說上來便是斥責：

“今日是你妹妹及笄的好日子，你便是有再多不滿，就不能換個時間發作嗎？非要將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讓整個京城都看我們秦家的笑話才肯罷休！”

我似笑非笑看著他：“爹爹好大的威風，只不知你剛從前院回來，怎么就一口咬定此處發生的事體與我有關，又當著眾多外人面如此指責于我？”

秦伯遠啞口無言，一旁的婢女小聲將事情經過講給他聽，聽完，他面色難看地說：

“原來是這樣，不過死了個雜役，為何如此興師動眾，還特意將我從前院叫來，此等小事，夫人料理了便是。”

他將不滿對準了鄭氏。

未等鄭氏辯解，謝澤漆便嗤笑一聲道：“原本是沒什么要緊，可此事怪就怪在，死了人的屋子，原本是我未過門妻子休息的地方。”

他直接將話挑明：“秦大人，府上的規矩真是讓我開了眼，怎么雜役竟然能在貴府為女賓準備的更衣休息之所隨意進出？”

“貴府上又到底是何人竟然有此等兇性，光天化日行兇過后竟能全身而退？”

這話一出，事不關己只顧著看熱鬧的夫人們紛紛變了臉色。

秦笙真信了自己爹是端方君子，娘親是賢良夫人，怕來人分量不夠容易被自家堵了嘴，自打定了我替她嫁給謝澤漆就在思考如何毀掉婚約。

為了確保我的名聲能最大限度的被毀壞，丑聞能遠揚，所以安排來捉奸的這一行人全是權勢較高又頗喜愛搬弄口舌的夫人。

這幾位夫人之前只想著瞧熱鬧，被謝澤漆一說，忽然想起，她們今日前來，有不少都帶了女兒兒媳，若是被唐突冒犯的人是自己家的人，那丟人的便是自己了。

因此現下幾人表情嚴肅，副都御使夫人也在其中，她聯想到自家女兒與秦笙一向交好，這秦府往日也是常來走動的，若是今日遭難的是她女兒……

無論是失了名節還是丟了性命，哪一樣她都不能接受。

因此副都御使夫人鄭重看著秦伯遠：“秦大人，原本府上家事我們不該置喙，只是此事確有蹊蹺，如果不查清楚，只怕會讓人心惶惶。”

鄭氏掃了在場人一眼，更是對這幾位夫人是什么品性心中有數，不禁暗暗在心中咬牙，拼命思考對策，偏偏面上還要做一派如常狀。

秦笙忽然道：“一定是秦箏做的！”

她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將眾人目光吸引過去。

鄭氏想攔：“這孩子，怕不是被嚇得胡言亂……”

“我沒有！”秦笙急急說，“左手第一間屋子，是秦箏換衣服的地方，我親眼看她進去了！現在里頭死了人，一定是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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