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蘇醒之后,喬帆的身體狀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期間蕭秋晚喜出望外,不時帶著她在意大利南部不知名的小景點里游山玩水,嘗小吃逛市場,體驗不被異樣目光注視的感覺。期間喬帆身體狀況好時也會不時開下直播或者給粉絲錄一段唱腔,試圖重燃昔日在國內的關注度。
蕭秋晚見阻止無望,只得悄悄叮囑她還在恢復期內,切記不可太過勞累。喬帆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目光依舊釘在手中的平板上看著近三月東湖星熠的k線圖上。
“我想回國了。”喬帆抬手指了指后三分之一處微微下垂的線條,“沒那么嚴重,馮臨淵不是也說我下周回那不勒斯復查之后沒問題只需要一年一次例行檢查么?”
“那是在你沒有過度勞累的情況下。”蕭秋晚半開玩笑道,“這小子覺得你會一直在羅薩爾莊園里,過飯來張口的悠閑日子。”
喬帆瞇起眼,嫵媚地瞟了下蕭秋晚,“挾病偷懶的日子我可做不出來,別忘了我身上還壓著東湖星熠二十年的合同,違約金可以稱得上天文數字。”
“如果是為這個問題,你大可不必。”蕭秋晚神秘兮兮地勾勾手,“把數字告訴我,明天就能讓杜白把贖身費打到你賬戶上。如果沒有現款,羅馬的銀行內還儲存有我名下的黃金。”
喬帆轉轉眼珠,盤算著蕭秋晚在棋壇所向披靡這么多年,又積極參加商業活動,家底豐厚自不必說。何況還有德古拉這個姓氏裹挾而來的豐厚資產,可她并不打算照他說的做。
雖然閱遍近期的娛樂新聞都沒有發現東湖星熠在圈子里有動蕩發生,但喬帆總覺得未來會有一場大風暴到來。作為東湖星熠曾經的臺柱子,她有必要回國和公司一起面臨這場幻想中前所未有的挑戰。當然,她更希望自己的第六感是錯誤的,公司雖然股權上有大變更,依舊可以像過去那樣蒸蒸日上紅紅火火。成為演員們相互競逐的夢中情司和大小股東如獲至寶的搖錢樹。
“無論你有多少黃金,在我看來黃金的鳥籠也是籠子。”喬帆眸中閃爍著晶亮的星子,“當時來意大利很倉促,國內許多事情沒能理清。再說,現在交通這么發達,我又持有這邊長期簽證,想見你還不是十個小時的事情?”
蕭秋晚見拗不過她,清了清嗓子道,“好吧,那你千萬記得保證休息,不可再像以前那樣拼命了。”又掏出手機,飛速的打出一連串數字發給她,“這是杜白的手機號,你遇到事情可以找他協助,必要時候還可以聯系我的經紀人。這么說,雖然那人名義上是我的經紀人,過去負責打理我在國內的商業活動,但實際上卻是我在國內的白手套。蕭家那些事,還有我有些隱秘的人脈關系,都掌握在這個其貌不揚的人手里。”
喬帆莞爾,“那我就不客氣了。”
蕭秋晚眨巴著綠寶石色的眼眸,“你的命都是我救的,還需要和我客氣么?”
趁著還未到回那不勒斯復查的時間,喬帆一邊整理衣物,一邊跟金雪和譚芹芹聯系回國適宜。和預料中的一樣,譚芹芹在電話里興奮地尖叫不已,說總算盼到了這一天。弄的她連聲告誡自己的助理需要低調行事,畢竟自己現在的名氣和位置不如往日,先得調整好落差才能面對日后遭遇的重重困難。
在這一點上金雪就理智多了,并沒有對喬帆的驟然回歸感到過度驚訝,淡淡道了聲歡迎之后就探討起回國后的工作安排來。在喬帆出走的這一段時間,公司的新人如雨后春筍般涌現,真正有實力挑大梁的卻寥寥無幾。弄的組織了好場新晉影視劇的試妝,拿到的都是些細枝末節的角色。甚至有導演故意繞開公司,通過私人關系聯系金雪詢問喬帆的去向。
“感謝他們還沒忘了我。”喬帆心中的石頭緩緩落地,“那么按老規矩,先挑本子,然后談價。”
“沒有老規矩了。”金雪平靜地說,“我的意見是你先別挑本,既然是復出,曝光率自然越高越好。”
喬帆在心中哀嘆一聲,預感事情有些棘手。軋戲之類的事她之前不是沒有經歷過,但總會顧及著質量,所以只有再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才迫不得已為之。但聽金雪的口氣,恐怕軋戲之類的事在她回國之后會變得頻繁起來。
“那劇本……”
“沒得可挑,即使要選擇,也只能考慮流量和關注度。”金雪冷冷地說,“如果你同意,我今天回去之后就在oa上發起合同,層層報批之后會以最快速度開始準備。”
喬帆知道在她離開的大半年公司遭遇多事之秋,雖然盡力維持住了過去的股價,但因為股權變動,從管理模式到財務狀況都與昔日大相徑庭。
她正琢磨著該如何跟金雪解釋這幾個月來意大利的迫不得已,卻聽金雪搶先嘆了口氣道,“回來吧,芹芹還是跟著你。不用太擔心,能搞定的我這邊會竭力配合。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說,我會努力和董事會溝通的。”
“真的太感謝了。”喬帆內心微微觸動,卻在電話里也不方便詢問更具體的事。本想隨意閑聊幾句圈子里的八卦緩和下氣氛,卻被金雪打斷,說還有許多事要處理,遍結束了這通久違的越洋電話。
“別憂心,兵來將擋。”蕭秋晚上前,把手中剛燉好的燕窩放在喬帆面前的紅木小桌上,“是不是遭遇了勁敵?”
“沒有。”喬帆牽過蕭秋晚,把頭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之前出國的事處理的還是太潦草,弄的公司以為我是有起色就飄飄然了。”
蕭秋晚知道喬帆不太愿意公布自己的病況,即使游走在生死邊緣的時候,她也不愿以病態頹然的形象出現,總會為自己撲粉描唇顯得氣色好些。倒是被馮臨淵厲聲批評過,說這樣會誤導醫生,嚴重的可能會造成誤診才作罷。
他親昵地用下巴蹭蹭喬帆的發頂,“再想下去,我擔心身體沒養好,又弄出個抑郁癥來。”
喬帆閉上眼睛,貪婪地呼吸著身邊人散發的清冽淡然的松木香氣,“是不是換了沐浴液?印象中你不愛用香水的。”
“sally說過,溫和厚重的木香有助于安神入眠。”蕭秋晚伸手輕撫喬帆瘦削的脊背,“為你,也為我自己。”
這么溫柔紳士的人怎么會是國內媒體筆下幾乎十惡不赦的敗類呢?喬帆在心里為蕭秋晚鳴不平,但棋協的處罰一錘定音,蕭秋晚也沒有再提出異議。即使日后回歸棋壇,只能從最基礎的比賽開始,那些積累了十余年的積分已經被通通清零了。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涌上她的心頭。如果能想方設法發動自己身邊的人脈,也許能得知那份模棱兩可處罰背后的真相。雖然蕭秋晚已經不再糾結于被禁賽的事實,也開始恢復訓練,著手兩年后的復出適宜。可她總覺得那份沉甸甸又莫須有的處罰背后蘊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甚至可能與東湖星熠遭遇的動蕩有關。
那不勒斯的復檢進行的極為順利,經過細致入微的體檢之后,馮臨淵大筆一揮,用漂亮的花體英文寫下了“pass”的結論,又龍飛鳳舞的簽了名。隨后這位年輕有為的院長沖喬帆伸出白胖的手掌,謙和的道了聲:“恭喜出院。”
喬帆雙頰微熱,握手之后又向他鞠了一躬,“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
“不是我救的你。”馮臨淵狡黠笑道,“是之前那臺從北美進口的ecmo。如果沒有它,就算扁鵲重生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能做些緩解痛苦的保守治療,生存期根本不可能超過半年。”
這時一直靜立在旁的蕭秋晚大笑著走上前來,擁抱了馮臨淵之后又攬住喬帆的肩膀,“我在那不勒斯最好的法餐廳里定了包場,咱們去好好慶祝下。”
馮臨淵一聽法餐二字,眼睛都亮了起來。喬帆也優雅的頷首表示認同。蕭秋晚大笑著跨步出門,搶先一步去地下車庫開車,只留下喬帆和馮臨淵并肩出了辦公室,朝醫院大門緩緩走去。
“之后你打算怎么辦?”馮臨淵側過臉,和善地問喬帆。
喬帆搖了搖頭,“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下周就要回國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你也知道,娛樂圈從來瞬息萬變,現在很難估計回去了會發生什么?”
“我是指你和dennis。”馮臨淵咧嘴笑著,露出一線白牙,“從對他這么多年的了解,我可以篤定這家伙根本舍不得你回國。”
喬帆揉了揉酸澀的眼眶,沖著馮臨淵燦爛笑道:“不久就會回來,想要我帶點什么?”
馮臨淵忐忑不安地低下頭,回避著喬帆的目光,“有個不情之請,如果在公司你遇上夏靜言,希望能看在我的份上別為難她。我總感覺,她簽約東湖星熠之后,過的挺艱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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