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直球
阿泠此刻做的是,就是在過去用虛假的蘊種承載面具遺留下的氣息,使其無限接近于真實。
這樣的做法是他能夠做到代價最小的,至于有沒有用,這便嘗試。
從過去帶走那時的一絲氣息,似乎也并不會對整個歲月長河造成什么影響,設置都不需要阿泠支付沉重的代價。
而有了這一絲氣息,「虛構」的蘊種便可以更加接近于真實。
阿泠回想起吞噬蘊種的那時,他似乎在失去意識之前,短暫感知到了其他面具的存在。
兩年間,他也曾和劉慕討論過這事,看看來自異界的思維能不能給他提供不同的思路。
“嗯,我明白了,你屬于是找著了端口,陰差陽錯接入了那幫玩意的網絡。”
網絡這個詞很有意思,雖然阿泠知道劉兄愿意乃是異界的專有詞匯,但依舊能讓他眼前浮現出一張蛛網的樣子。
“他們之間能夠共享「神權」,一定是有不為人知的手段,好以此相連,類似劉兄說的網絡那般!
甚至于劍鬼曾想過,這些詭譎的面具,背后是不是一個完整的整體,每一個被其寄生的人都會被替代一部分原本的意識,就和真正的“寄生”一樣。
無論如何,他都堅信能通過這種方式,反推出一些或某個單獨的面具生靈。
不得不說,這等自稱“神靈”的詭譎之物最讓人頭疼的,便是這無影無蹤,不若如此,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去尋找它們的存在。
旁人就算是找到了些蛛絲馬跡,最終也只能順藤摸瓜找到幾個新神的狂熱信徒。
就連信徒,也是自我隱藏得極好,以甫來邊關發現的那人為例,若不是其主動爆出“蘊種”的效果,阿泠恐怕真就是和他擦肩而過,再回頭恐怕就晚了。
到底是如何做到如此隱匿的地步,阿泠思來想去,也只能得出來一個結論——它們手中有涉及此道的「神權」。
但這世間的「神權」實在太多了,「神權」即是天道,即是世界萬物運轉所依照的一切規律,甚至可以細化到路邊花兒的每次開和每一次枯萎,都有其依照遵循的天道存在。
所以到底是哪一條天道,阿泠不可能清楚,他問了獸神,獸神也不清楚。
那如果獸神這般古神都不曾知曉,這世間還能有誰能答得出來?
走一步看一步,阿泠將獲得的蘊種帶回,拿出那只蠕蟲之后,他余光瞥見田閔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他很貼心地往前跨了一步離田閔遠些,笑著表示:“我以為你們蠱師不會討厭蟲子!
田閔搖了搖頭道:“此等下賤卑劣之物,不配和蠱母的子嗣相提并論!
想想倒也是,蘊種雖然外表似蠕蟲,實際上壓根不算是生靈,是用未知手段扭曲生靈靈蘊的集合。
阿泠初次見到面具的時候,就感受到強烈的反感,那是更接近于潛意識里所散發出的情緒,使得他發自內心的厭惡。
他看到田閔此刻的表情便想起這點,不過時至今日他也依然如此就是了,哪怕手中的蘊種是他自己用「神權」虛構復現出來仍是這樣。
「虛構」所復現的蘊種因為被添了一絲來自過去的真實氣息,足以稱得上以假亂真。
阿泠當即一喜,捏緊蘊種將其攥爆在手心,頓時汁水四濺。
就在這剎那,他眼前閃過一幅畫面,畫面中是血腥戰場,無數人身著殘破不堪的甲胄廝殺在一起,他們踩踏敵人和同伴倒下的尸體,烏云將天光遮蔽,雷光翻涌之際,他看到有靈修翱翔于天。
“戰場?”
他不甘輕易放過這轉瞬即逝的靈感,好不容易有此機會短暫連通上面具生靈的視野,若是錯過這一次,對方有所察覺、有所防備之后,只會使得此方法效果越來越差。
過去的兩年間,他為了試驗已經試過一次,因此心里有把握,但這種方法,卻有一點可言的上是危險。
“夫君,你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他干脆完全摒棄耳邊傳來的呼喚,專注在眼前浮現的景象里,這是面具所看到的,通過蘊種,他短暫和距離他最近的面具生靈建立起了聯系。
毫無疑問,他看到的是戰場一角,云層中有高階靈修在戰斗,激烈雷光正是相應某人的召喚而翻涌不息。
他想看得更多,竭力去記下一切能被他所見的細節,以便他立即前往追尋。
阿泠很快記下了遠處的山,以及被鮮血染透的河流走向,正當他以為眼前景象就快要消失之時,他眼前忽然被一陣猩紅遮蔽,光亮金屬退散,只剩下無限靠攏漆黑的猩紅。
“嘿嘿,小友,又是你。你在找我嗎?”
它的話阿泠聽得很清楚,但絲毫也不慌亂,只是冷冷道:“等著我,我會找到你,還有你們的!
“我就在這里啊,你隨時都能過來找我,只是小友,強行用蘊種這種方法來找我們是不錯,但你的魂海和肉身還撐得住否?”
阿泠眼前變得模糊,被他新神摒棄周圍的音聲此刻也漸漸回籠,田閔焦急叫喊終于被他聽見:
“夫君,不管你在做什么,你需要立刻馬上停下來!”
他從來沒有聽過田閔姑娘有這種口氣,心想莫不是自己捏碎了蘊種,逸散出去的氣息引來了深藏在這片區域內的面具?
不多言說,反正該得到的消息自己已經得到了,他主動解散了「虛構」,將逸散出去的一起氣息也徹底「湮滅」。
阿泠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不過他還是強忍著沒讓自己倒下去,給田閔遞過去一個安慰的眼神后問道:“怎么了?”
“夫君還問我,您自己感覺不到嗎?看啊!”田閔著急不已,阿泠從未見過這姑娘如此慌亂,只見她從懷中掏出塊小銅鏡來遞給阿泠。
接過留有余香的銅鏡,刀鬼當即咧嘴一笑,壞壞道:“滇南氣候濕熱,田姑娘著裝甚是清涼...嘿嘿只是剛才那面鏡子你從哪兒掏出來的?能再掏一邊給我看看嘛?”
“夫君,你看你自己的臉!
透過銅鏡,阿泠看到自己臉上遍布血絲紋路,他隨即用手去扯,卻發現這不就是伴生于面具生靈的那種詭異絲線嗎?
他一拍腰間,一陣哨聲響起,一把極其袖珍的短劍便被他拈在手指中。
劍意一斬,繡花針大小的短劍將他臉上絲線通通斬斷,阿泠揪住絲線的末尾,絲線已經扎根他身體里某個地方了,此刻應該立刻將其拔出來。
田閔一聽,連忙問道有沒有需要她幫忙的,“滇南藥材豐富,我這就遣人送來!”
阿泠搖頭搖頭,微笑著對田閔說:“要不姑娘你往旁邊去些!
田閔退了兩步,阿泠卻又表示還不夠。
“這兒總可以了吧,再遠就瞧不見夫君了。”
阿泠點了點頭,站直了身子將外袍退下,背過去的一瞬間,劍鬼從體內飄離,開始仔細打量肉身的情況。
“魂海已經有那玩意的根了,我和刀鬼清理干凈了。”
阿泠也不廢話,當即將脖子上纏繞的一縷縷絲線繞手掌纏著,最后猛地一拽,拽下來一整只少年壯實的臂膀、半拉脖頸、還有一塊結實的腰。
“嘖嘖嘖,悄悄我這樣子,泠鬼,趕緊得把這爛攤子收一收,今夜該你值夜,就把這樣的肉身交給我。磕闼镎眠@東一塊西一塊的....”
刀鬼抱怨沒停,泠鬼也只好將肉身盡快復原了,之后揮手示意田閔可以了。
田閔到來之后,阿泠便開口問道:“這次你們和晉鄉國戰,開辟了幾處戰場啊?周圍也沒有其他國家再打仗的了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阿泠抬起一根手指,示意田閔靠近些。
“近嗎?”
新生的胳膊有些僵硬,于是阿泠便又喊道:“再往近前些,到我跟前來,我跟你看樣東西!
阿泠用抬起的手指點向田閔,意在把他通過面具視野所見到的場景,通過「虛構」的方式讓田閔也看見。
“這片地方呀,我知道是哪兒,戰場我也可以帶著你!
阿泠喜出往外,不過也不好讓田姑娘跟他去涉險,正想委婉出言相拒。
只是讓阿泠完全意料不到的是,田閔趁他還未收回手指,忽然低頭將其食指輕輕咬住,由濕潤軟糯的香舌做邀,一點一點眨眼就將他的手指含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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