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欲走的慕竣熙，停住腳步慢慢回過頭微瞇著眼睛看著她：“你什么意思？你說的那個‘她’，又是誰？”

        “呵！你會不知道我說的是誰？真是好笑！”她冷笑著，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你現在可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慕竣熙！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

        “像什么？”慕竣熙挑眉看她，明知道休想從她口中聽到什么好話，但仍舊無法抑制心中的好奇。

        “像個被女人耍了甩了還不自知的笨蛋！”被他羞辱的她，已經顧不得他會不會生氣，更顧不得說出這樣的話彼此之間還有沒有回旋的余地，只一心想著她不好過，他也休想好過！

        “夠了！你給我住口！”慕竣熙惱羞成怒的大吼一聲，如同被踩中尾巴的動物，惡狠狠的瞪著顧可欣：“如果我像你所說的那樣，那你呢？你又能好到哪去？一個女人，被男人如此拒絕還能不知羞恥的湊上來，真是讓人倒胃口！”

        這是他第一次說出如此傷人自尊的話，而且對象是個女人。看著顧可欣咬著下唇眼淚大滴大滴的滑落，他忽然有些后悔方才說這么重的話。

        但說出的話，對他這個愛面子的男人來說，就好像是潑出去的水，是無論如何都收不回的，只能讓她委屈了。

        顧可欣的臉色因他的話而變得異常難看，嘴唇翕動，半晌才回過神來。

        “在你心里，我就這么不堪嗎？”她靈動的眼睛里含著晶瑩的淚光，如同一個遭到狠心丈夫拋棄的妻子。

        慕竣熙最怕看到女人這個樣子，表情十分不自然的把頭轉到一邊。

        顧可欣的目光慢慢鎖定他受傷的胳膊，眼睛微瞇著，狐疑的看著他：“你的胳膊怎么弄成這樣了？”

        “你別管，這和你無關！”慕竣熙的表情顯得極不耐煩，仿佛和她多說一句話都如同咽了只蒼蠅那么困難。

        顧可欣緊咬著下唇，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從眼睛中奪眶而出，很快打濕她畫著精致面容的臉。

        兩人之間的空氣如同凝結了一般，半晌后，顧可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連忙拉著他的胳膊問道：“你告訴我，你弄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和那個女人有關？”

        慕竣熙皺著眉把胳膊從她手中抽出，“我的話你沒聽明白嗎？和你無關！別說只是一條胳膊，就算我現在成了植物人，也和你無關！”

        “呵呵，和我無關，就和那個女人有關嗎？慕竣熙，你仔細想想，自從認識了她，你的生活都變成什么樣了？”

        慕竣熙緊抿著唇，低垂著眉眼讓人看不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顧可欣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已經把她的話聽了進去，面露喜色，連忙挽住他完好的胳膊，親昵的湊了上來。

        “熙，像你這么優秀的男人，花心點也是在所難免的。我不會介意你和別的女人有過什么，我只在乎你心里有我就夠了！”她在他臉頰上印上一吻，繼續說道：“沒錯，那個女人的確看起來很有吸引力，但你要明白，不是每個漂亮女人都可以像我這樣一心一意待你的。”

        “是嗎？”慕竣熙冷笑一聲，看著她的眼中滿是嘲諷的意味：“要是你真像剛剛說的那么愛我，為什么見到我后沒有第一時間問我胳膊的事情？呵呵，無話可說了吧！”

        他眼中的笑意一點點斂去，慢慢換上疏離的表情。

        以前之所以和她一直保持著曖昧，一方面是因為這女人的確很有品味，另一方面也因為她足夠大氣。就算明知道他外面有人，也只會采取對他更好的態度來挽回他的心。

        現在看來，他似乎對那女人的了解還不夠深。

        “熙，你不要誤會，我只是……”

        “不要碰我！拿開你的臟手！”慕竣熙嫌惡的看了她一眼，那凌厲的表情讓顧可欣的心里一個激靈，本能的松開拉著他的胳膊。

        “熙……我……”委屈的眼淚再次涌了上來，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在男人面前竟然如此卑微。

        慕竣熙一伸手制止她未完的話，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虛偽的話不必多說，既然都是聰明人，就應該知道什么叫做好聚好散！如果你覺得我虧欠了你，明天去公司一趟，我讓小吳給你開張支票作為補償如何？”

        “補償？你這是要一腳踢開我嗎？”顧可欣苦笑一聲，那笑容看起來有點凄涼：“原來，在你心中，我和那些貪財、愛慕虛榮的女人壓根沒有什么兩樣！”

        “不然呢？你告訴我，你比她們優秀在哪里？”一句輕描淡寫的反問句，把顧可欣最后一點自尊都打得粉碎。

        顧可欣用手捂著嘴，努力抑制不讓自己哭得很大聲，但眼淚還是止不住的簌簌往下落。慕竣熙最討厭看到女人哭，如今見她掉眼淚，更是一刻都不想繼續停留。

        他匆匆丟下一句“你自己多保重，我走了”便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顧可欣卻再次從背后緊緊抱住他的腰不肯放手。

        “放手！你有完沒完了！”最后一點耐心也被她的糾纏消磨殆盡，慕竣熙開始打心眼里討厭這個女人。

        “不，我不讓你走！要是我放手了，你就再也不會回到我身邊了！”她抱得力道越來越大，像個怕失去自己摯愛玩具的娃娃。

        “咱們也不是相處一兩天了，我的脾氣你也是了解的，既然彼此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就沒有什么可以挽回的余地了。”他輕聲一嘆，用右手拉住顧可欣的胳膊：“可欣，如果你還能像以前那樣，咱們還可以做朋友。如果不能，那以后就別再見面了！”

        他用力去掰她的手，顧可欣卻忽然大喊一聲：“不要這樣！熙，別對我那么絕情！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慕竣熙拉著她胳膊的手一停滯，顧可欣以為機會來了，連忙踮起腳尖湊上他的脖頸，她火熱的唇剛湊上去，慕竣熙便好像觸電一樣一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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