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謝憫摸了一把,圓盤有些燙手,指示燈亮起,顯示了觸控面板。
錫紙盒上還貼著標簽。
“客戶要求:軟飯,特別軟……”
兩葷一素,一份軟飯,不知道顧添吃沒吃。
謝憫吃完飯收拾利索,回到辦公室,只有黃玲玲在,其他人都出去了。
黃玲玲正在整理報告,記錄,資料,厚厚好幾摞,看見謝憫立刻出聲。
“謝隊,吃了吧?辦公桌上我給你買了巧克力熱牛奶,溫度應該剛剛好。”
謝憫剛坐下,座機響起,他提起來是望北市田禾區分局打過來的,比齊耀晚2,3小時遇害的死者,尸源確定了。
死者并非望北島人,叫楊銘,23歲,是J省人,國慶后才從強戒所出來,三天前抵達望北市,來做什么目前暫時不清楚。
楊銘有吸毒前科,從16歲開始就是強戒所的常客,戒了吸,吸了戒。
要說他怎么這么多年沒戒掉,根本原因家里太有錢,父母老來得子太心軟,毒資從來不缺……
楊銘倒是不像其他吸毒人員前科累累,他不偷不搶除了吸毒沒有任何劣跡。
謝憫眉心一動,這種不缺資金的吸毒者在當地毒圈應該名氣不小。
他拿過來了楊銘的資料轉頭找了段振鴻,J省恰恰是段振鴻曾經眾多工作地中的其中一個。
“段隊,您人脈廣,幫忙打聽打聽下這人最近有什么新動向。”
段振鴻干脆利落回復了個好字,所謂人脈廣不過就是想從線人方面入手,至于這個人涉及什么案情一概不問,這也是大家合作的尺度。
直到下午上班,散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
段振鴻那邊不知道幾時有消息,不過田禾區分局又打過來了電話。
“你們是不是有案子涉及一位85歲的錢先生?”
“嗯?”謝憫一驚,難道田禾又有新案件了?
“還是楊銘的案子。”
田禾區分局確定了尸源,很快拿到了楊銘使用的電話號碼,各種社交賬號,他們發現楊銘在死前通過網絡和一個不明身份的人聯系緊密,他們順藤摸瓜查到對方的注冊認證信息是85歲的錢先生。
于是他們經歷了和昨天葉銳他們經歷差不多的事情,最后也是聯系上了錢先生的兒子才知道怎么回事。
了解情況過程中,錢先生兒子問他們究竟那些騙子拿著他父親身份信息做什么去了,昨天有個什么逸林市的警察打過電話來,今天又是你們。
所以他們掛了電話后立刻聯系了刑偵支隊。
謝憫聽完立刻問他們那邊查到的錢先生的號碼,和顧添他們通過齊耀拿到的完全不同。
但是這不可能是無端端的巧合,兩個被害人之間潛在的聯系再次加深。
接近下班點出外勤的人們陸陸續續回到了辦公室,看一個個滿臉落寞,不用問都知道進展不順利。
高升平的案子已經移送檢方,李濤目前是等待判刑的狀態,面對顧添的詢問,除了說和齊耀認識,幫齊耀選人送去,其他一概不說。
車轱轆話來來去去,態度溫和,精神。
這個結局是謝憫一早就料到的。
“他怕說多了,數罪并罰刑期加重,誰叫我們沒有掌握到他更多的罪證呢,別灰心,定死他們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陳笑笑提供的幾個人也沒問出什么。
顧添一臉沮喪,都忘記了自己早上出門前,興奮的想要告訴謝憫自己想到的新方向。
謝憫主動問起來,他猶豫了半晌:“算了,估計也行不通。”
“說出來聽聽,破案不就是在無路可走的局面下,一條條試出來最接近真相的路嗎。”
“我是在想,以齊耀都買五套的德性,可能不可能,買了假的手機號玩欲蓋彌彰,背著人還干了很多來錢的勾當,違法亂紀的事情。然后就是我給隱月市,望北市打了電話,讓他們排查下收收二手手機的地方,看看最近有沒有要破解手機的人。”
“嗯,是個法子,我這有點新的想法,田禾區剛才打過兩次電話來……”
隨著謝憫語氣緩緩的講述,顧添臉色的陰郁一掃而空,“我去找找段振鴻,看看能不能通過他那邊打聽點不一樣的線索。”
“我已經聯系過段隊,楊銘的情況發過去了,現在我們就安心等待吧。”
“你可真是太厲害了。”顧添不由分說一把將謝憫攬進懷里,手臂緊緊鎖住對方,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雖然殺害齊耀的兇手,現在連個嫌疑人畫像都沒出來,但是他就覺得這個案子快破了,因為有一個什么都比他先一步想到的謝憫。
謝憫第一次被如此親密的擁抱,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同事戰友之間的擁抱,在信任以外多了依賴和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謝憫手僵著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好在顧添只抱了一小會,立刻松開了手,興奮的跑出外面辦公間又安排了一堆工作。
他前腳剛走,后腳辦公室電話響起,是段振鴻打的。
段振鴻說,他大概二十分鐘后到辦公室,麻煩他們過去下。
謝憫明了這是打聽到了情況,基于保密等各種考量,所以他們接下來的談話會在段振鴻辦公室進行。
兩個人走進禁毒支隊辦公室,一個人都沒有,里面辦公室門開著,走進去謝憫順手關上了辦公室門。
段振鴻一反常態問他們,打聽的這個人和他們的案子有什么關系?
“其實這個人也不是在逸林出事的,他死在了望北,而比他先幾個小時,有另一個網約車司機死在了隱月,車上一名乘客失蹤,當地警方查到,這個楊銘和失蹤乘客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從謝憫開始概述案情,段振鴻的眉頭越擰越緊。
“我們最近收到了風聲,國外出現了一種高濃度的新型毒品,據說用量更省,效力更足,我們一直在關注這個事情,但是沒有得到明確的線索和信息。”
“這個人,很奇怪。”段振鴻敲了敲手機上楊銘的照片。
“他大概在一個月前在J省到處找人打聽這種新貨,問有沒有人用過,有沒有誰見過,是不是真的,能不能弄點給他嘗嘗。”
楊銘雖然具有多年吸毒史,但是他吸食的幾乎都是新型毒品,他以怕死的理由從不嘗試4號,但是相比傳統毒品,新型毒品更難戒,對腦神經傷害更大。
楊銘大概是覺得新型的刺激會更足,不知道是在強戒所聽誰說了還是什么,出來后別的倒是不吸了,一門心思找新貨。
他父母以為他真的洗心革面了,所以對他看管也放松了很多。
他在望北市入住的酒店距離歷陽鎮有些距離,入住時觸發了報警系統,當地派出所現場查驗,確認他并沒有復吸。
上一周他給毒友炫耀,說找到新貨了,過幾天就能到手,很貴,如果勁夠大免費給大家試試。
毒友問他多貴,去哪拿,他笑而不語,說等拿到再說萬一被騙了呢。
“我也了解了楊銘在他們那邊算是有名的富二代,父母做什么的不知道,就知道他花錢很大方,如果他都覺得貴的話,起碼十萬以上吧。”
“段隊,方便說下,您收到的消息從哪里來的嗎?”謝憫問。
“嗨,老謝,你跟我客氣什么。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東邊和西邊那塊你知道的,我們最先收到風是從那兩處傳出來的。”
“最開始是啥時候?”謝憫追問。
“一年多前,這一年多我們一直在關注沒瞧見過真東西,傳言倒是挺盛。你要是去的話小心點,那邊情況復雜你懂的,我就不多說了……”段振鴻說完不放心的叮囑了兩句。
顧添全程沉默不語,走進安靜的樓道他忽然說:“你說要是齊耀拉著毒販子去送貨給楊銘,然后路上發現了毒販子的目的,被人殺人滅口,然后毒販子繼續帶著不存在的貨去交給楊銘,順手殺人搶錢,這個可能性大不大?”
“這樣一來邏輯通了,但是我還傾向于另一種可能,齊耀參與了販毒送毒,但是因為分贓不勻和毒販產生了分歧,被毒販騙到郊外合伙殺害。”
謝憫并不認為齊耀是干凈清白的,從他上次坐在審訊室里,他就隱約覺得,齊耀身上背著比使用輛違法運營更大的事情。
下班后的樓道空曠安靜,昏黃的燈光在樓梯上投下兩道影子,輕重不一的腳步聲踩出了節奏不同的回應。
“接下來怎么辦?”顧添輕聲問。
謝憫笑了,放慢了腳步:“顧隊,你問我?你要問我,那我就是放大家下班回家睡覺吃飯,案子破不破沒關系……”
“呵……”
顧添跨了一級臺階下到謝憫身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湊到謝憫耳朵邊惡狠狠地說。
“這次,你別想甩開我自己跑去那邊暗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東邊西邊是哪邊,但是我可以把你綁在我的床上,一步都不能離開我的視線范圍!要是你敢反抗,我就……”
“我就……”
謝憫一挑眉,大有你能拿我怎么樣的架勢。
“我就弄死你!”
顧添終于憋出了后半句話,為了加重威懾性,說得很用力,每一個字都帶著一股厚重的熱氣只撲謝憫的耳廓,再從旁邊灑到臉頰。
還沒等顧添說完,他的臉頰已經被顧添的熱氣染得滾燙,他不自覺的揉了揉臉頰。
“顧隊,你說笑了。”
“要是你不想死在我的床上!我就勸你老實點,好自為之!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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