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160章
女孩狠狠點了點頭:“我叫劉笑笑,B的服務員,之前你們叫我回來問過話。”
顧添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說說你兩的關系吧。”
“我和LINDA是好姐妹,關系挺好的,我們都在B工作,前段她跟我說覺得自己賺的錢差不多攢夠了,而且現在上面抽傭越來越狠,她不想在這繼續干了,反正手上有了一批客戶,自己出來單干再攢點錢,就回老家找個男人相親結婚了,年紀也不小了。”
“LINDA?”顧添疑惑,這個名字從來沒聽過,為什么會認識他?
劉笑笑顯然沒有聽到顧添的質疑,自顧自的往下說。
雖然LINDA辭職了,但是她們還是經常見面,今天來之前她給LINDA發過消息,但是對方沒回,她以為出去接客了還沒回來,想著之前說過讓她自己進去,她就準備自己開門進去了。
雖然在門外就聞到了異味,但是她壓根沒往那處想,打開門嚇傻了,大呼小叫跑下來,還是聞聲出來的其他鄰居幫忙撥的110。
她不知道LINDA是接客時候得罪了客人,還是無意聽到了客人的秘密被滅口,更或者是不是談解約時得罪了人……
因為工作一樣,出身差不多,所以她逃不開的會聯想到自己身上,會不會哪天也遭此厄運。
“談解約得罪人?”謝憫敏銳的抓住了這個點。
“LINDA是靠場子積累的客戶,出去單干不是公然搶客嗎?老板能饒了她啊?能開這種場所的都是黑白通吃,有小心思被滅口了都不會有人查……”劉笑笑小聲的回答。
“誰告訴你黑白通吃的?”顧添不爽,外面這些瞎話都傳成什么樣了。
劉笑笑抬頭看著顧添小心翼翼的說:“以前濤哥說的……”
濤哥,李濤,都在局子里蹲了兩百天了,他要有本事黑白通吃至于進來?
“什么黑白通吃,你們違法亂紀逃避法律制裁只是一時僥幸,活在當代應該知法守法!”
“不不不,我沒犯法,我沒殺人……”劉笑笑拼命擺手。
“LINDA解約時跟你提過這方面的事嗎?”謝憫問。
“沒有沒有,我問過她,她說完全沒問題。不過這些人當面一套背后一套,誰知道會不會背后下手報復人……”
原來這個可能是劉笑笑的腦補,并非有真憑實據。
顧添見謝憫沒接著問話的意思,立刻追問。
“LINDA真名叫什么?”
現場面積不大,太多血腥,謝憫他們就站在門口看了一眼,苗宇把所有東西都打包先做檢測再說。
到現在顧添除了一個藝名以外就知道性別,謝憫好一點看到臉了,知道了多一個藝名……
劉笑笑茫然的搖了搖頭:“我這個名字也是假的,有時候我們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的真名是什么,哪里會告訴別人真名,即使不小心說漏嘴了,又有誰會記得住呢……”
“把你和LINDA認識,熟悉,然后到現在,你們的交道詳詳細細說一遍。”
謝憫說了這句話后,劉笑笑明顯被嚇到了。
“警官,你不是懷疑我是兇手吧,沒有的,沒有的,不可能的。”
“讓你說就好好回答,你要不是你怕什么。”
顧添厲聲止住了劉笑笑又要哭的勢頭,雖然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死者是誰,但是劉笑笑已經說了,死者也是B的人。
高升平案子里,彭秀美的死亡,給警方提供有價值信息的是彭秀美的好姐妹。
做這行的女子,平時根本不和家里以及不同生活圈的人說真話,所以只有朝夕相伴的同行可能知道多一點有用信息。
劉笑笑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和LINDA是同一批進的BA,之前關系一般不算非常好。大概去年十月后吧,我們換了個領導,她經常和我一起出去參加客戶活動就這么熟了起來。”
顧添越聽越覺得有點不對勁,十月高升平,彭秀美案,李濤被抓,場子換了負責人,怎么聽起來這么熟悉,他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和熟嗎?”
劉笑笑眼神一暗微微低了下頭:“LINDA就是,她去年改名了,說是找算命的算過,這個名字能旺她……”
顧添就很想吐槽,算命的業務這么廣嗎?連英文藝名都要負責了……
“確實挺旺她的,之前她都不能跟著出去接待大客戶,改名后就行了……我還說叫她給我介紹下,我也去找找大師改個名呢……”
謝憫和顧添無語的對望了一眼,顧添甚至忘記了,sica是一個人,意味著死者是他算得上熟悉的人。
因為經常一起外出,劉笑笑和LINDA變得更加熟悉,正巧劉笑笑十一月租的房子到期了,想換個大點的房子,她無意和LINDA聊起來,LINDA說她也想換,不如兩個人租一個大兩居,有正經的客廳廚房衛生間,住起來舒服一點。
于是兩個女孩在同事關系之外又生出了多一層的同居密友關系。
兩個人作息一致,不工作的時候搭伙做飯,逛街購物娛樂,本來就是孤身在外,從事的又是見不得光的行業,忽然有了這么一個來往頻繁的朋友,兩個人友情節節升溫。
“那為什么你們又沒住一起了?”謝憫一提出這個問題,劉笑笑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情再次波動起來。
她放在桌上的手輕微顫抖,她一把抓住已經空了的紙杯,用力之下紙杯癟了。
黃玲玲小跑回辦公室扒拉出一個白瓷杯,倒了大半杯熱水塞到了劉笑笑手里。
“你先暖暖,不著急,喝兩口再說。”
劉笑笑捧著杯子,指關節的褶皺繃得緊緊得,她深呼吸幾次端起湊到嘴邊,任由杯中升起的藹藹熱氣,浸濕她的鼻孔,嘴唇。
屋子里安靜下來,謝憫和顧添誰都沒有出聲催促,知道劉笑笑嘴唇四周集起了一層細密的小水珠,鼓著腮幫子吐出一口濁氣,才張嘴講述因為謝憫的提問瞬間聯想到的可怕的事情。
他們分開居住的原因不是任何一種大家以為的友情破裂,鬧翻了,或者其他私人原因,而是有點迫不得已的味道。
一月底春節放假他們分別回了老家,過完年直到過了元宵她兩才回來。
因為約好了一起回來打掃衛生,為新一年的生活做準備,所以他們幾乎是前后腳到家。
劉笑笑先到家,打開門發現家里進賊了,兩間臥室,一間客廳翻得亂七八糟,劉笑笑立刻撥打了報警電話。
當時是白天又是休息日,警察接警后前來,驚動了周圍的鄰居,不少人出來看熱鬧。
LINDA和警察差不多到,做完筆錄后,警察先初步勘查了現場,然后讓他們清點物品,結果什么都沒丟。
兩個人的首飾,放在抽屜里沒拿走的幾百塊錢,還有舊手機,平板電腦全部都在……
劉笑笑大惑不解,LINDA當時說沒丟東西就算了,不立案了。
出警的民警很負責,說資料會留著,讓他們仔細清點,如果想起來丟了什么告訴他們。
警察離開后,房東不依了,非說是她們兩做不正當的職業,招惹了不三不四的人導致他們的安全被影響,要求他們立刻搬走,退錢給他們都可以,必須立刻馬上搬走。
如果不搬就找人來把他們的東西扔出去。
兩個人迫于無奈,只得放下行李箱匆匆出門找房子,開始還是想找一起住的。
但是時間緊急哪里那么容易找,后來劉笑笑認識的另一個姐妹說可以收留她,她很不好意思,不過LINDA說讓她搬去,她自己找找。
劉笑笑回家幫兩個收拾行李,LINDA很晚才回來,告訴她找到了一處房子,房東說過段時間能有空的兩居放出來,到時候他們又可以一起住。
兩個人花了一個通宵的時間整理打包,第二天搬離了那處住所。
“那你們清理完畢有沒有丟什么奇怪的東西?比如你們的貼身衣物?”
顧添此話一出,劉笑笑的臉色變了變,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當時確實沒有往這處想,所以東西都塞一塊了,也沒清點過這些。應該沒有丟吧……”
劉笑笑自己的語氣都不確定,不過顧添這個提問倒是讓她心情鎮定了不少,比起被變態偷內衣褲來說,被兇手提前踩點過才是最可怕。
三月中,LINDA突然告訴劉笑笑,她準備辭職了,最多做到月底,之后單干攢點錢回家結婚。
劉笑笑一直誤以為LINDA突然金盆洗手,是攀上高枝被富人包養。
今天第一次去她新租的房子,雖然開門就受到了驚嚇,不過也看清楚了條件簡陋,才知道LINDA確實謀生退意。
“你為什么有她家的鑰匙。”謝憫問。
“她辭職后給我的,說她整理東西,很多可能帶不走,但是她自己單干接業務時間不定,要是她叫我去拿,我有空時他不在家就自己進去。昨天是我第一次過去……”
結束對劉笑笑的詢問,天色已經黑透,黃玲玲陪著她走出市局送她上了出租車才走回來。
苗宇將第一批清掃完畢的物品送了過來,有錢包,身份證,現金還有女生的化妝包。
屋里找到了兩臺電子設備,一臺IPAD,一臺手機都在清掃完畢指紋后送去了技偵破解。
顧添拿著報告來不及看,招呼大伙進了會議室。
除了兩個親自詢問劉笑笑的頭,其他人這會都填飽了肚子,個個精神抖擻。
卓一鳴聽到劉笑笑說過報案時間和地點后,聯系了轄區派出所,很幸運,當時出警的干警回去后把現場照片都導進了資料庫,也填寫了詳細的出警記錄,雖然最終沒有立案,但是這些資料都保留了下來。
當初凌亂的現場以多角度照片的形式重新展現在大家眼前。
規整小兩居,帶廚房和衛生間,設施完備。
客廳里家具一應俱全,窗戶大開,窗簾胡亂的撥在了一旁。
經驗豐富的刑警粗掃過一眼立刻發現了端倪。
“這不是普通的盜竊,所有柜子抽屜全部打開。抽屜里明明有金項鏈卻不拿。”
“沒見過小偷放著明面的東西不拿,去拖柜子沙發家具的。”
“床墊明顯也挪動了位置。”
按劉笑笑的說法,她發現失竊即報警,警察來初步勘查記錄,之后離去。
那么照片所記錄的就是完完全全的第一現場,不是被劉笑笑他們打包搬家過后的現場。
顧添瞟了一眼衣柜全部拉出來的抽屜,最底下的一格應該是放置內衣的,只有幾條內褲躺在底下,其他的都被抓出來胡亂的扔在了地上。
所以這也不是變態作案,變態偷女性貼身衣物也不需要這么大陣仗。
“入室者通過窗戶進入房間,有目的的尋找東西,但是沒有找到!”卓一鳴說出了大家內心一致的結論。
再打開苗宇今天拍攝的現場照片,除了那些觸目驚心遍地流淌的鮮血,那個早已經沒有生氣的受害者,可以說和2月那次失竊現場異曲同工。
“兇手再找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但是沒有找到,所以他只能滅口殺掉死者。”謝憫指著照片上入鏡的遺體。
“你為什么覺得他沒找到?”顧添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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