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聽大人說過年放鞭炮就是為了趕跑一個名為‘年’的兇獸，讓它離開我們的家。

當時我還很開心，小小的老子竟然只需要放炮就能趕跑那么厲害的東西，真是牛的不得了。

可后來我才知道，我就是那只年獸。

每次過年的前夕回家，過完年、放完鞭炮就走，等待下一次過年的時候再來。

仿佛那些鞭炮炸響的不是火藥，而是我們逝去的童真。”

除夕。

齊家老院里。

手里拿著一根火柴的齊父看著屋檐下冰錐映射出的暖陽，輕輕感嘆道：

“冬去春來花不來，夕去年來樂不在，悲！”

此刻，他手里的火柴悄然熄滅，仿佛在響應他話里的悲傷一般，充滿枯寂之意。

“裝什么文藝青年，趕緊去貼對聯！”

系著不會沾染污漬的圍裙的齊母拿著一把刀掀開門簾，指著齊父喊道：

“你還年獸上了，你是豬還差不多，好吃懶做，讓你貼對聯你放炮，還做起詩了，你看看你寫得對稱么，趕緊去干活！”

“好嘞，這就去！”

齊父趕緊把手里的半拉火柴扔到剛才放炮的殘渣上，找起了剛才不知道放哪兒的對聯。

哪兒去了？

我記得剛才是在這里來著？

找找。

飲料、牛肉、餅干、瓜子、糖果，還有這一堆煙花。

不得不說，這煙花就是高級，以前只能響一聲，現在竟然可以在天空中畫畫，還有二段，真牛。

咦？

還有根不知道什么時候留下來的火柴？

它應該劃不開吧？

試試。

......

“炸茵，我爺爺家的小狗可厲害了，它會后空翻！下次過年你要不要來看看啊？”

穿著新衣服躺在太陽椅上的齊旌和電話那邊的譚昨茵煲起了今年的最后一鍋電話粥。

譚昨茵用一股嫌棄的語氣說道：

“我家的猴子也會，稀罕多了，我才不要去看你那個小狗。”

“啊？你家還有猴子？我怎么不知道？你家不是只有極樂嗎？”

齊旌偷吃砂糖橘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中。

他怎么沒有聽說過炸茵家還有猴子？

難道。

她爺爺是開動物園的？

聽到電話那邊半天沒有動靜，譚昨茵笑著說道：

“笨蛋，你是不是真信我養猴子了。”

“啊？沒養？”

“當然沒有啦，你見過誰家把猴子當寵物的啊？”

聽到她的話，齊旌也突然反應過來。

是啊，哪有正經人家里養猴子的啊，自己怎么還真信了。

不過話茬是肯定要接的，以顯示自己的知識淵博：

“唐僧啊，唐僧就養猴子。”

“貧僧說的就是你這個猴子，每天躺在床上就知道看小說打游戲的蠢猴子。”

躺床上？

齊旌趕緊坐起身。

但他看到自己屁股下是一個可以搖晃的太陽椅后又倒了下去。

這又不是床：

“嘿，師傅，看俺老孫一個跟頭翻到你的身邊。”

譚昨茵回道：

“可別，你還是好好捏你的餃子去吧。”

“叫聲親愛的好老公，我送你一個能把餃子當煙花放的小炮管怎么樣？”

齊旌剛說完這句話，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吵得他沒有聽清電話那頭的聲音。

這陣鬧哄哄的聲音結束后，譚昨茵的聲音傳來：

“說完了，什么時候到貨？”

“說完啦？我沒聽見啊？”

“反正我是說完了，你要是敢反悔，我就，我就懲罰你吃我一腳！”

“吸溜~”

正在模仿變態足控舔屏幕的齊旌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自己母上大人的聲音：

“放炮放個沒玩了是吧，多大的人了，快去貼你的對聯，這么久了一副沒貼上，比那蝸牛都慢，年豬！”

然后是齊父的聲音：

“這是最后一根火柴，我保證不放了，這就去！”

隨后就是一陣小跑的聲音。

明白發生了什么的齊旌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就在他想繼續和譚昨茵聊天的時候，外面又傳來了齊父的聲音：

“齊旌，出來！大過年的也不知道干活，快來貼對聯！”

“這下笑不出來了吧。”

譚昨茵的嘲諷也隨之而來。

齊旌抿了抿嘴，趕緊收拾好身邊的一大堆橘子皮，哼了一聲道：

“貼對聯多簡單，我去去就來。”

出了門，他看到齊父正站在小板凳上拿著一張對聯比劃來比劃去。

然后甩給他一卷透明膠帶：

“快撕。”

齊旌拿起這卷膠帶開始尋找起它的開口。

用大拇指劃了一圈。

沒有。

劃了兩圈。

還是沒有。

換個指甲長的食指。

依舊是沒有。

“好了沒？”

雙手舉著對聯的齊父叼著一根火柴催促道：

“快點快點。”

“快了快了。”

我就不信了，以咱這二十噸的力量，還能找不到一個膠帶的開口？

我撕！

撕~撕~撕~

嘿！？

暴力破解，大力撕扯！

額，爛了。

靠！什么破膠帶！哪個鬼發明的盜版垃圾貨！

比顏成的贗品都辣雞！

被一卷透明膠帶搞破防的齊旌從空間里拿出了一套小圓片形狀的雙面膠，遞給齊父一塊：

“用這個，好使。”

“這個好撕嗎？”齊父問道。

“好撕的很，用三十七度的嘴一吹就下來了。”

這可是他抽到的眾多【有用卻沒啥大用的寶貝】之一。

其中還有他剛才說的“餃子煙花小炮管。”

“走，下一個門。”

......

晚上。

憑借著速度優勢，齊旌趁著電視放新聞的時候出去散步，忽然就散步到了譚昨茵家的窗外。

他的一條腿不停地甩來甩去：

“炸茵，猜猜我在哪兒？”

“在哪兒？”

正在電視機前看新聞的譚昨茵疑惑地問道。

能問出這個問題，他應該在自己意想不到卻和自己有關的地方吧？

齊旌忽然沒頭沒尾地說了句：

“一枝紅杏。”

“出墻來？”

側眼瞟了一下旁邊的譚父譚母，譚昨茵的聲音忽然變小：

“你在我家窗外？”

“嘿嘿嘿，猜對嘍~快出來快出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譚昨茵假裝若無其事的站起身，向著廁所走去。

怎么感覺自己像一顆沖著豬去的白菜啊~

“炸茵，看我的餃子煙花炮，只要放進去餃子，就能隨機放出無污染的煙花，好看滴很。”

廁所的窗外，齊旌像個推銷員一樣拿出了他的小炮管給譚昨茵來回展示。

譚昨茵饒有興趣地說道：

“餃子？我今天剛捏壞一個，我找找哈。”

說完，她就從廁所進到了廚房，翻找起那里的垃圾桶。

然后她回到廁所遞給齊旌一顆捏的丑丑的生餃子：

“彈藥來啦~”

“看我來一炮！”

齊旌接過后舉起它，對著天空：

“放！”


煙花·永不凋零的玫瑰花

（不好看，不許笑）

祝大家新年快樂！辭舊，迎新，把去年的壞運氣全部拋掉，迎接更美好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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