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擒獲魔尊
按照地圖上標注的位置, 格納很快和其他陌生的各門派修士,一起去了修羅域深處最為繁華的主城。
只是大抵因為修羅域本身看著就格外荒僻,以至于就算是住著魔尊本人的主城, 在乍一看到周圍的景物時,起繁華程度和在場眾人記憶中的城鎮相比顯得尤為落魄。
而和格納在聽完羅朝話后想象中的魔修完全不一樣, 和圣羅華帝國邊境的魔獸不同, 修羅域中所謂的魔修,居然只是一群樣貌看著和普通人完全沒有半點差別的普通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明明都是一樣的人,為什么卻在彼此的形容中仿佛惡魔?
格納看著這些和普通城鎮看著沒多少區別的鎮民,他們看著就像是過去格納習慣看見的所有人一樣, 一切看著都正常到和過去沒什么不同, 以至于叫他難以想象眼前的這些人在其他人口中, 會成為近似于獸潮的存在。
當然,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戰爭爭斗的存在, 認定了世界上一切都必須像是童話美好又純粹, 甚至于他們所有人都曾作為爭斗中的投機勝利者,一直享受著前人從君王身上撕扯下來的利益, 直到如今世安·宋的上任。
他能夠正視戰爭, 正視所有出于利益的爭斗。
他只是沒辦法想象, 在根據他人的敘述構建出具體形象后, 居然與真實相差得如此之大,以至于顯得他的臆想反而更近似于真相,反襯現實越發荒謬。
格納的視線從周遭的人群身上掃過, 大抵是旁觀者的身份讓他清醒,讓戰爭也僅限于“戰爭”一詞, 死亡也僅限于數字, 實在沒什么代入感, 于是才能拋卻立場看待這一切。
而這份獨特的清醒與理智最終浸透了他的神經,讓他也終于從過去的慣性中抽離。
格納似乎終于意識到了過去教廷對亡靈巫師的指控有多出格。
他看著在場這些修士顯得冷漠過頭的反應釜,突然驚愕地反應過來,在過去,被他視作圣堂的法師塔在那些普通民眾看來,是不是也是這幅漠然到近似于高傲的模樣……
格納被自己的想象嚇了一跳,并因此而一度愣神。
他實在想開口問些什么,但想著離開前世安·宋對方警告——“不要做多余的事”,最終只能保持沉默。
……那位年輕君王是不是也提前預料到了這一切,預料到了他在聽說了他過去從未了解到了事物后終于開始思考,質疑麻木的常態,所以才提前說了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警告?
還是說,世安·宋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也猜測到了就算是他開口問,也沒辦法從這些立場截然不同的修士口中,問出他想要的答案……
格納看著這些人平靜至極的神色,像是之前作為當事人的他一樣麻木認定了事實,克制住自己想要出聲的欲望,半垂著眼一路朝著城中心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那些修士到底用了些什么樣的手段,一路上居然也沒人注意到他們這一行人的古怪,直到靠近城中心,看到那棟繁華到仿佛什么王宮、與這座城市看著都有些格格不入的宮殿出現在自己眼前,格納才終于能回過神來。
除了巡邏的魔修,宮殿之上還有一層肉眼不可見的陣法護佑,防止外敵侵入。
只是這似乎也不能隔絕異世界魔法師的魔法。
在借用魔法繞開守衛,穿過法陣進入宮殿中后,也不知道城中到底發生了什么大事,還是說這宮殿中看著本就這么空曠,他們順利地找到了一個落單的守衛,很快就從對方口中問出了此時魔尊的位置,開始了行動。
……
正殿內,魔尊斜依著扶手位于上首。
下面坐著他的一眾下屬,他們或許并不忠誠,但實力絕對能算是整片修羅域中的佼佼者。
貌美的女修伴隨著絲竹聲起舞,酒氣絲絲縷縷地纏繞著珍饈靈食的香味浸透整個大殿。
這里盡是一片和城外的荒涼截然不同的繁華。
自打無妄城破,順風順水侵入滄瀾洲后,這些好享樂的魔修便時常聚在這舉行宴會,好像他們早晚會搬出這片荒涼至極的修羅域。
“大人,我們究竟什么時候,才離開這個鬼地方?!”借著酒意,一個魔修直接問出了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反正以您的本事來說,無論是什么無妄城還是什么滄瀾洲,那些都是些輕輕松松就能解決的小問題。”
“老子在這鬼地方活了幾百年,早膩歪這鬼地方了。要是能和滄瀾洲那群偽君子換一換,沒事趴在無妄城的城墻上欣賞他們的丑態,光是想想都覺得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快意至極的場景,他說著還發出了幾聲因為醉意而有些變了調的大笑聲。
……大概是過去的每一場勝利都來得太過輕易,以至于他們都跟著開始遺忘了過去這位魔尊上任前那數次慘烈失敗,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以他們如今這位魔尊各種古怪詭譎的手段,在對方的帶領下,掌控整個修真界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過去說出這句話的人實在太多,魔尊本人看著像是壓根沒有要搭理這些的意思。
他無動于衷地高坐在上首,漫不經心地抿了口酒杯里的微濁酒液。
面上看著像是一派輕松的樣子,但眉毛卻還是不自覺地微微蹙起,也不知道究竟在沉思些什么,顯然并未盡數沉浸在這宴會之中。
這也讓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發生在他身邊的不對勁——
下一秒,就在此時此刻,無形的空氣仿佛構建出了灼黑的水流,它不斷往外流淌延展,頃刻間便構建出了一個漆黑的洞口。
盡管并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可這沒有預告驟然出現的開場,便足以叫人從中嗅到不詳。
魔尊下意識想躲,卻被那從洞口吐出來的一道冷冽劍光率先攔住了去路。
一道術法緊接著隨著劍光一起涌出,它像是一群憑空飛舞的流螢般輕飄飄地打在魔尊身上,隨即像是被驚擾般四散,迅速充斥了整個正殿。
每個光點看著都像是一個微型太陽,那微微泛綠的色澤居然叫人看得只覺頭暈目眩,隨即在這片刻的愣神間連成了一片,共同構建出了一個小型的幻境。
一時間,在這晃眼至極的光亮中,饒是以魔尊本人的修為,居然都覺得有些刺眼。
——就看這花里胡哨的手段,絕對是那群修士的手筆了。
他們到底是怎么突破法陣的防護,在所有人一無所知的前提下發起這場攻擊的……
魔尊敏銳地捕捉到了幾道有些異樣的氣息朝著他的方向襲來,下意識往邊上一躲,循著記憶里的方向朝著其他魔修的方向靠近,登時一陣寒氣直直從后背順著脊椎骨躥到頭頂。
他登時止住原本的動作往后退了一步,但最后到底還是比不上那一點寒光。
森白的劍刃直直朝著他的胸口墜過來,凌厲的劍氣甚至一度破開刺目的光陣劃開幻境,叫人只看見那柄鋒芒畢露的長劍。
“噗嗤”
緊接在那一陣短促的破空聲后面的,就是長劍刺入血肉的鈍響。
“真沒想到,玄霜門的劍客居然也放下身段學會了暗殺這一套。”感受著在血管不斷亂竄的仿佛寒冰一般的冰冷劍氣,魔尊咽下涌到喉嚨口的血腥氣,一邊掙扎,一邊忍不住出聲嘲諷道。
他聽到有人嗤笑了一聲,聲音越來越近:“我也沒想到,你這個魔頭居然也開始故作風雅高尚,還開始講什么道義了。”
伴隨著聲音響起,幾乎就是在他硬生生拖著一聲血肉掙出長劍的劍刃之后,堪堪站直的身體被幾道緊隨而來的術法打歪。
隨即,一道捆仙繩結結實實地把他困死在了原地。
他感覺自己被人拎著后領提了起來,被提著在這充斥著刺眼光線的環境中走了幾步,隨即很快走出了術法的范圍,視線也跟著恢復了正常。
魔尊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人提著穿過了那個模樣古怪的黑洞,隨即見到了一個衣服樣貌看著都有些奇怪的人。
雙方沒有過多交談,便見對方說了幾個音調古里古怪的句子,又照模照樣打開了一個新的洞口。
沒多久,當他被帶著穿過了通道后,入目可及的就是一個看著格外陌生的房間。
就看這房間內的裝飾布置,就瞧這叫人牙酸的故作文雅的調調,幾乎沒多久,魔尊便迅速判斷出自己被帶離了修羅域。
魔尊臉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間的凝固。
大概是因為之前的經歷,在粗略算了算這一路過來的不對勁后,他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斷,為這反常至極的遭遇想到了一個還算是合理的借口。
只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他臉上的表情一僵,隨即很快做出了自己的決斷,臉上重新綻出了一個隨意的淺笑:“你們這手段……嘖,那位前輩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啊。先前無論是無妄城還是滄瀾洲的混亂,你當這只是我自己一個人就能隨便鬧出來的事情么。”
“這里面可都少不了那位前輩的手筆,千萬別把那家伙當做是什么好人了。”
在場所有能聽懂他話里話外真正含義的修士先是一怔,壓根不知道對方口中的“前輩”究竟是誰。
甚至于在聽明白對方的話后后,第一反應居然就想到了提供方案和幫助的宋世安。
……不過真要說起來,真人的出現好像也確實還挺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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