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是去投胎嗎
封父氣得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憑什么?這里是我家!”
“就算就算你是我兒子, 也沒資格說這些話!”
封鈺懶得和陸潛理會,說了他也不會聽,等于對牛彈琴,不如把證據(jù)甩他臉上讓他滾。
封鈺看向母親:“媽, 那我不客氣了啊?”
封母頷首:“隨你高興。”
“吳阿姨, 昨天我回來時讓你打印的東西呢?”
吳阿姨回答:“都已經(jīng)打印好了,就放在家里, 我這就去拿。”
“好, 麻煩吳阿姨了。”
“不麻煩不麻煩。”吳阿姨語畢, 轉(zhuǎn)身快步去拿東西。
陸潛站在那里不明所以:“拿什么?”
可沒人搭理他。
封澤心有疑問卻沒多問, 讓保鏢攔住陸潛不讓他進門,母親已決定離婚他便不再是自己的父親。
倒是封鈺自己憋不住,湊近封澤身旁,封鈺才十八, 還在長身體,沒封澤高,踮起腳尖在說悄悄話太麻煩。
封鈺不客氣讓封澤低頭:“哥,你低下頭來,我告訴你。”
封澤滿意了, 母親和弟弟總算沒把自己排除在外。
俯身低頭:“說吧。”
封母站在一旁唇角泛笑的看兄弟倆低頭說悄悄話, 封鈺眉飛色舞表情生動活潑, 封澤眉眼柔和認真傾聽。
陸潛看他們?nèi)水?dāng)著自己面和諧溫馨的模樣,把自己單獨徘徊在外, 心里頗不是滋味, 煩悶得很。
他本該也是他們其中之一, 就因為犯了一次錯被折磨到現(xiàn)在還不肯原諒他, 他犯的錯真有那么不可原諒嗎?老大和封鈺也是男人, 封晨能理解他,為什么老大和封鈺不愿理解他?
在等待吳阿姨拿東西來的這段時間,被帶走封晨走在路上突然停住腳步,轉(zhuǎn)身朝自己主臥窗戶位置看了一眼。
窗簾隨風(fēng)飄動,一抹瘆人的慘白拽住窗簾,再度把窗簾拉上。
“快走!”警察催促封晨,以為封晨是在后悔自己曾經(jīng)犯下的錯:“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1)。”
他們不明白封晨一個大明星,自己賺的也不少,為什么去盜竊。
封晨也不會告訴他們,這些年沒有封澤的紫氣在,憑他身上的東西,不管陸潛給他砸再多錢,他也根本不可能像如今這般大紅大紫。
況且,陸潛忌憚封澤和封母,根本不會給他砸太多錢。
“呵。”封晨唇邊勾起一抹冷笑,轉(zhuǎn)身離開。
聲音釋然輕松:“走吧。”
一開始他還在擔(dān)心,但從剛才看到的一切來看,他無需太擔(dān)心,只需要靜靜地忍耐便好。
同時,封鈺驟然噤聲抬頭朝上看去,神色凝重。
就在剛剛,他聞到了一股子讓他非常不舒服卻又覺得熟悉的氣息,一股子涼意從腳底爬上他后背。
封鈺突然沒繼續(xù)出聲,封澤擔(dān)心問:“怎么了?”
那氣息只出現(xiàn)了一秒便消失不見,封鈺沒來得及看是在哪兒出現(xiàn),不想讓家人擔(dān)心便搖搖頭:“沒怎么。”
封鈺笑道:“我們繼續(xù)說。”
陸潛被保鏢攔著,想進自己家門都不能進,黑著臉坐在花臺上冷臉看他們母子兄弟和睦。
吳阿姨很快跑著來,手里拿了一疊打印紙張。
“小少,你要的東西拿來了。”
“謝謝吳阿姨。”封鈺從吳阿姨手中拿走打印紙張。
陸潛伸長了脖子看,沒看出什么來。
封鈺走到陸潛面前:“你之前不是問我憑什么嗎?喏,就憑這些。”
語畢,封鈺不客氣把紙張一張張甩在陸潛身上。
“你是不是打著不簽字和我媽離婚的主意?你想得挺美,這一次你不簽字離婚也沒用。”
“正常情況下夫妻分居兩年便可以向法院起訴離婚,而你與我媽分居差不多十八年。”
“你手上的是我媽十八年前就快遞和郵件都發(fā)給過你的分居文書,還有你自己簽過字的分居協(xié)議。”
“還有這一份,是你當(dāng)年自愿簽署的財產(chǎn)分割協(xié)議,御青園為我媽所有。”
“這么多年來你與我母親不來往,聯(lián)系甚少,家里的傭人和保安保鏢都能證明你們之間夫妻感情早已破裂。”
陸潛顫抖著手翻看手中紙張,耳邊傳來封鈺一句句扎心的話,憤怒一把撕爛手里的財產(chǎn)協(xié)議和分居協(xié)議。
仿佛撕爛了這些他親手送到妻子手中的證據(jù),就能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封鈺好整以暇看陸潛發(fā)瘋。
“撕,你隨便撕,反正是打印的。”
封鈺笑意盈盈,把剩余的打印紙一份一份丟在陸潛面前,柔聲道:“這里還有,請繼續(xù)。”
“撕不夠的話,我還可以繼續(xù)讓人打印送過來。”封鈺湊近陸潛耳邊惡劣道:“你要多少有多少。”
在這一刻,吳阿姨仿佛看到了封鈺頭上長著兩只惡魔角,吳阿姨眼神瞄向封母和封澤。
封母表情欣慰慈愛:“小鈺干得漂亮!”
封澤目露驕傲:“弟弟可愛。”
吳阿姨:“”這家屬濾鏡屬實有點厚。
封鈺的話讓陸潛撕不下去,一股腦把封鈺丟在他身上的紙張全丟掉,猛然起身看向封靜靈。
“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陸潛聲音帶著歇斯底里的不甘。
“你明明知道我當(dāng)年聽你的話寫下這些東西,在上面簽字同意你的分居要求都在哄你!”
這么多年過去,陸潛早已忘記自己簽過什么,也從未把那些事放在心上,沒想到封靜靈以前從不提,如今突然翻出來打得自己措手不及。
“你怎么真能拿出來當(dāng)真?”
“厲行我都已經(jīng)給了老大,也因為愧疚改和你姓,連著讓封晨也和你姓,這么多年也縱容你的任性不去找你,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還在兩個孩子面前這么做,你存心讓我丟臉是不是?”
封鈺擋在封母前面:“你出軌時怎么不覺得自己丟臉,現(xiàn)在才來覺得丟臉是不是太晚了?”
封母拉開封鈺,面無表情看向陸潛:“陸潛,你到現(xiàn)在還以為你和封晨改和我姓是在哄我?你這行為分明是惡心我。”
“我之前的話你是不是沒當(dāng)真?”
“那我再說一遍,我拿到了分居證據(jù),這么多年與你不來往忍到現(xiàn)在,就是為了讓小澤得到厲行的一切。”
“離婚這件事在小澤擔(dān)任厲行董事長后他便想提出來,那時正巧看到小鈺,我的心思都在小鈺身上,沒空分心思給你才一直耽擱到現(xiàn)在。”
“陸潛,不想鬧得太難看就自己乖乖收拾東西滾出去。”
封澤看向保鏢:“把他行李拿出來。”
“好。”保鏢恭敬應(yīng)聲,沒多久就把兩個行李箱放在陸潛身旁。
“好啊你們一個個好得很!”陸潛踉蹌后退,抬手纏著指著他們,表情失望憤怒。
封鈺附和:“啊對對對,我們就是好得很。”
陸潛氣得臉色青紫:“你你你”
“氣不氣?氣就對了。”封鈺朝陸潛做了一個鬼臉:“讓你氣我媽,我現(xiàn)在氣死你!”
“你”陸潛捂著心口暈倒在地。
“他暈了?”封母語氣平靜,面上沒半點擔(dān)心。
封澤看了一眼陸潛的眼睛回答:“沒有,在裝暈,他想要憑此繼續(xù)留在這。”
陸潛:“”
還是他兒子嗎?怎么毫不留情戳穿他!
壞了壞了,老大以前不這樣,陸潛覺得家里人全都被封鈺帶壞。
封鈺看向保鏢:“去把我哥養(yǎng)的那幾條狼犬牽來,它們可喜歡咬他了。”
陸潛一聽到狼犬二字,才剛剛好了沒多久的腿就隱隱發(fā)疼,猛然睜開眼睛坐起來。
“喲,這就醒了?”
陸潛臉色難看,不想被狗咬,也不想被人灰溜溜轟出去被人看笑話,不得已站起來提過行李箱黑著臉離開。
陸潛想得很清楚,暫時離開,等妻子冷靜下來后他再做打算,他不信之前十幾年都沒提離婚全都是因為在等老大得到厲行,他們當(dāng)年的情分他不相信真能磨滅得一絲不剩。
看著陸潛的背影,封母眼里沒半點留戀,漠然移開視線看向自己的兩個孩子:“走吧,我們回去。”
封澤問:“這邊怎么處理?”
“給家里住家的廚師園藝師保鏢們,讓他們都住到這邊來。”
她住另一邊已住習(xí)慣,也不想過來住陸潛和封晨住過的地方。
封澤看向吳阿姨:“按照我媽說的去做。”
吳阿姨應(yīng)聲:“好。”
陸潛拖著兩個行李箱走出御青園,保安前腳才看到封晨被警察帶走,后腳陸潛就拎著行李箱出來,不免得多看了幾眼。
“看什么看?”陸潛冷聲道:“這兒我住膩了就出去住幾天有什么好看的?”
保安訕訕道歉:“不看不看,您別生氣。”
“哼!”陸潛冷哼離開。
陸潛在距離御青園最近的酒店開了個房,盡管說距離最近,但還是離了有將近半個小時的車程。
陸潛在酒店里一會想封晨,一會兒又想封鈺,想到封鈺說讓自己妻離子散的話。
心口郁結(jié)時接到律師電話。
陸潛接通語氣不好問:“什么事?”
“老先生,警察局那邊來了電話,二少說讓我們?nèi)ヒ惶司郑覀円幔俊?
封晨出了事卻不找最應(yīng)該找的父母,而通過警察找他們,律師覺得蹊蹺,打電話向陸潛詢問。
親子鑒定結(jié)果還沒出來,如今封晨就還是他的孩子,陸潛想了想到:“去。”
下午四點,陸潛接到親子鑒定中心的電話,電話一接通陸潛開門見山道:“別廢話,直接告訴我結(jié)果。”
雖才過了幾個小時,可他卻覺得度秒如年。
鑒定中心的人語氣平淡的道:“經(jīng)過鑒定您與封晨并沒有任何親子血緣關(guān)系。”
“什么!”
陸潛瞬間像被抽空了力氣,盡管心里早有了一絲絲的準(zhǔn)備,但當(dāng)真相來臨時陸潛還是受不住,身體癱倒在沙發(fā)上,手機掉在地上發(fā)出哐的一聲。
陸潛卻已沒空去撿,腦子空白一片怔怔望著天花板。
鑒定中心的人對于這種事很常見,看那邊沒出聲便掛了電話,讓人送鑒定結(jié)果。
晚上,封鈺躺在床上,一想到陸潛今天走時憋屈說不出口的模樣,美滋滋在床上打滾。
叩叩叩。
敲門聲傳來,封鈺飛快從床上下來,踩上拖鞋快步走過去把門拉開。
封鈺一開門就看見門口的封澤,疑惑詢問:“哥,有什么事嗎?”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了,這個時間點周末他哥應(yīng)該睡了。
“忘了給你請?zhí)!狈鉂砂褞追洲谝黄鸬恼執(zhí)f過去:“你可以邀請自己的朋友前來,想邀請誰就寫誰的名字,寫完把請?zhí)偷刂肺遥遗扇巳ニ停蛘吣阆胱约航o他們也行。”
他和母親都邀請了人,身為主角,封鈺也有自己的朋友要邀請。
封鈺腦子里想到了師門葉朧等人,不客氣接了過去:“好,我明天給就寫完給哥。”
“不用著急,慢慢寫也行。”
東西送完,封澤轉(zhuǎn)身要進自己臥室,封鈺想起什么出門上前喊住封澤:“哥,你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么話?”封澤頓住腳步,轉(zhuǎn)身垂眸看向前面的封鈺。
封鈺解釋開口:“今天媽讓住家的廚師園丁們搬過去對面房時,我和他們都接觸過,害你不行的人不在里面。”
他今天在他們搬東西時過去幫忙,和他們打成一片方便接觸,接觸下來卻沒一個是他要找的人。
封鈺語氣愧疚:“哥,對不起,我本來信誓旦旦覺得人肯定就在御青園,在媽媽和哥你身邊,可今天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找到。”
“我食言了。”
上一次封鈺說封澤不行時,他便讓人把御青園的人全都查了一遍,沒查出御青園里的人有什么奇怪,封鈺如今這么說早在他預(yù)料之中。
封澤安慰道:“沒事,不用道歉,我之前就已查過,也沒查出什么來,問題應(yīng)該不是出現(xiàn)在御青園里。”
封鈺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很沒用,連害他哥的人現(xiàn)在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那哥你在家吃飯時最喜歡吃的都是什么菜?就是你最喜歡吃,幾乎在家都每一頓必吃但媽媽不吃的那種。”
封鈺覺得問題出在菜里,他看過母親的脈象,沒什么問題,出問題的人只有哥一個。
封澤腦子里立刻浮現(xiàn)出一道菜:“蝦仁豆腐湯,只要我不出差幾乎每天都會回家和媽一起吃飯,因為我愛吃,媽會提醒廚房做,我吃飯必定有這道菜。”
他媽卻一筷子都不樂意碰,覺得蝦仁和豆腐煮在一起喝湯很奇怪。
封鈺撓撓頭喃喃自語:“廚師沒問題,那買菜的人是誰?有問題嗎?”
會不會是買菜的人在哥哥吃的蝦或者豆腐里做了什么手腳?
封澤道:“我們家不買菜,有專門的供應(yīng)商每天把最新鮮的東西送過來。”
“還可以這樣!”封鈺不太了解有錢人的生活,豆腐都有專門的高端供應(yīng)商提供。
封鈺今天在餐桌上確實看見了蝦仁豆腐,他和他媽口味似乎一樣,一筷子都沒碰過這道菜。
“哥,明天廚房做這道菜的時候我先看看有沒有問題。”
有問題的話就說明是供應(yīng)商送來的食材出了問題,去查供應(yīng)商和配送接觸過那兩樣食材的人,或許就能夠找出害他大哥的罪魁禍?zhǔn)住?
“行》”封澤應(yīng)聲,他明白了封鈺的意思:“我讓林助理整理一份供應(yīng)商接觸配送食材的人的資料,整理好了讓他給你。”
“好!”
他哥真聰明,都不用他多說,一點就通。
和封澤互相道了晚安后,封鈺把請?zhí)旁谧郎希粗執(zhí)睦锿低甸_心,他沒想到媽媽和大哥還為他準(zhǔn)備宴會,打算對外正式介紹他。
封鈺認認真真把自己要邀請的人名字全寫完,寫完后想到媽媽給他的銀行卡,從保險柜里把銀行卡拿出來,壓在自己枕頭底下一起睡才安心。
眼睛才閉了幾秒,封鈺又把旁邊手機拿過來,打開師門微信群看了好幾眼。
上面一條新消息都沒有。
師父師姐師兄們都不上網(wǎng)的?他在微博鬧出的動靜那么大,好多網(wǎng)友猜測他和封家的關(guān)系,他們真一點都沒看到?還是說他們太忙了?
封鈺本想等著師父他們問自己,自己好順勢說自己找到家的事,可他們一句都不問,封鈺拿著手機糾結(jié)盤腿坐在床上,盯著群消息界面看了好久。
“算了,他們或許真的太忙了,或者像我一樣以前都不玩微博,所以才看不到這些,我怎么能偷偷的想他們是不是不關(guān)心我?”
“他們不知道,我自己和他們說啊,為什么非要那么幼稚的等他們自己發(fā)現(xiàn)?”
“不然我先問問大師兄吧,順帶把錢轉(zhuǎn)一部分給大師兄。”
封鈺自言自語說完,又在心里譴責(zé)了一番自己矯情的心態(tài),才退出給池?zé)钗⑿虐l(fā)消息。
【聊天】
封鈺:大師兄,你在嗎?
池?zé)蠲牖兀涸冢趺戳诵【牛?
看到池?zé)罨貜?fù),封鈺心里松了一口氣:“果然是我多想了,他們就是太忙或者沒看到,我這一說話大師兄都秒回了,怎么可能不關(guān)心我。”
心里的糾結(jié)郁悶瞬間散去,封鈺開開心心撥打微信語音。
既然決定要去宴會,池?zé)钪雷约哼t早要面對,不再鴕鳥似的一味逃避,很快接通語音:“怎么了小九?”
“大師兄。”聽到熟悉的聲音,封鈺鼻尖酸澀,嗓音悶悶的喊了一聲。
原來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下山那么久,已經(jīng)那么長時間沒見到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師姐師兄們。
下山時師父告訴他要獨立,想得厲害時他都沒好意思找他們,不想他們覺得自己都已經(jīng)十八了還是個粘人的小孩。
池?zé)盥牭诫娫捘穷^低啞的聲音,都能想象得到小九眼睛紅紅可憐兮兮望著他們的樣子,急忙安撫:“別哭,我在呢。”
“對不起大師兄。”封鈺嗓音怏怏的,小聲失落道:“我好像沒獨立多少,還是很想黏人。”
他回到封家后,自己也察覺到了,不是媽媽和大哥黏他,是他自己喜歡黏大哥和媽媽。
“我也沒哭。”封鈺撈過一旁桌上的紙巾偷偷擦濕潤的眼尾,語氣強硬解釋:“我就是有點想你們了。”
池?zé)顩]戳穿愛面子的小師弟,柔聲順?biāo)挘骸班牛銢]哭,小九最堅強。”
“還有,我們也很想你。”池?zé)顬槠渌私忉專骸熬褪俏覀兌继Α!?
“大師兄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我忙起來的時候也是根本沒空想事情,忙完了倒頭就睡。”封鈺指的是他之前為了賺錢一天三班倒炸雞擺攤搬磚的事。
池?zé)畎@,小九這孩子特別會為他們找理由。
“對了大師兄,我找到我媽媽了,我還有個大哥,媽媽和大哥他們對我特別特別好!”
封鈺提起家人開心起來,一連用了好幾個特別證明家人的好。
“是嗎?”池?zé)钛b出詫異的聲音后又接著道:“小九,恭喜你,有你媽媽和大哥在,我們也放心許多。”
封鈺的端水屬性再次顯現(xiàn):“大師兄你放心,你們也是我的家人,我不會有了媽媽和大哥就忘記你們。”
池?zé)盥犃诵目谝黄猓艚鸾z邊眼鏡揉了揉脹痛的眉心,唇邊不自覺泛起笑。
“我們也不會忘記小九,不管在哪里,不管聯(lián)不聯(lián)系,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封鈺很好哄,池?zé)詈喓唵螁螏拙湓捑妥尫忖暶奸_眼笑。
“大師兄,我媽媽給了我好多錢,我上一次送去的錢是不是不夠?我再打一些錢到你賬上去,我沒綁定這張銀行卡,等明天我去銀行轉(zhuǎn)給你。”
“不用。”池?zé)钕氲窖闵降那闆r,一時間頗為頭疼。
雁山并不是封鈺看到的那樣子。
“上一次你給的錢夠了。”
池?zé)钫f完這句話,頓了頓,換了個說法:“小鈺,這些錢是你媽媽給你的零花錢,是你媽媽的心意,你怎么能把你媽媽的心意給轉(zhuǎn)頭給別人,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雁山真的很好,暫時沒什么事,上一次你給的錢還有一部分給山腳下村里的‘小孩們’買了東西,修了學(xué)校。”
封鈺想了想道:“大師兄,我懂了,你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怎么能把媽媽的心意送出去,我要自己賺錢給雁山,給媽媽和大哥這樣才對,是不是?”
池?zé)钇D難點頭:“對。”
說到了現(xiàn)在,封鈺才想起自己打電話差點忘了說重要的事。
“大師兄,我媽和大哥為我舉辦了一個宴會,我寫了請?zhí)o你們,可我不知道你們下山以后都住在哪,不知道請?zhí)麘?yīng)該往哪里發(fā),我原本想在群里問,可大家好久不在里面說話,我就不太好意思說。”
池?zé)顩]亂說,只是提醒:“小九,不知道地址可以在群里發(fā)電子請?zhí)蠹铱吹綍貜?fù)。”
“電子請?zhí)俊狈忖曀瓢l(fā)現(xiàn)了新大陸:“我懂了,謝謝你大師兄。”
“不客氣。”池?zé)钫f完又道:“收到了請?zhí)視䜩怼!?
池?zé)顩]明說是收到了封鈺的請?zhí)是封家請?zhí)?
聽到這句話,封鈺開心得要命,根本就沒想太多:“我等你!”
“嗯。”只希望小九見到他和他帶上的禮物,不要太生氣。
兩人又說了半個多小時,封鈺雖然依依不舍,但想到大師兄如今是程序員,寫代碼就已經(jīng)讓大師兄容易頭禿了,熬夜更是加劇了頭禿風(fēng)險,他很懂事的結(jié)束通話。
掛了電話后,封鈺想到大師兄說的電子請?zhí)腿グ阉姓執(zhí)_,每一張請?zhí)麅?nèi)容都拍攝下來,一一發(fā)送到群里。
足足發(fā)送了九張后再全體成員:這是我送給你們的電子請?zhí)埐槭諂
池?zé)羁粗豪锏恼掌旖俏⑽⒊榇ぁ?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小師弟理解的電子請?zhí)退斫獾耐耆灰粯印?
看小師弟的樣子,完全把電子請?zhí)斫鉃榱擞秒娮釉O(shè)備拍攝后發(fā)送到群里,便是電子請?zhí)?
但這么發(fā)送了后,似乎也不用要地址了,目的也算達成。
池?zé)盥氏仍谌豪锘貞?yīng):收到。
穆昀緊隨其后:收到~后天來找你,準(zhǔn)備迎接你可愛的二師兄~
老實人司承英老老實實發(fā)送:對不起小九,當(dāng)天有任務(wù),到不了。
封鈺立刻在群里回復(fù):沒關(guān)系的四師兄,賺錢重要!
司承英看著封鈺的回復(fù),想了想小師弟說的沒毛病,他出任務(wù)也算賺錢。
司承英:嗯,小師弟說得對。
群里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回復(fù),但宴家兄弟和黎嫣一直沒出現(xiàn)。
封鈺很好奇,在雁山的時候五師姐和七師兄八師兄就經(jīng)常神龍見首不見尾(2),下了山也這樣嗎?他們到底都在做什么?
帶著滿腹疑問,封鈺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周一,封鈺按照王城說的去公司。
到了公司后,封鈺把寫好的請?zhí)f給王城:“王哥,這個給你的。”
王城接過請?zhí)吹绞莵碜苑饧业难垼⌒囊硪矸_,在里面看到真是自己名字,臉上都忍不住露出笑意來。
寶貝似的把請?zhí)胚M自己抽屜里鎖起來:“謝謝你封鈺,謝謝你邀請我去。”
能去封家宴會,他運氣好的話得能結(jié)識多少人脈。
“還有這一份,是給郁總的,麻煩王哥你幫我轉(zhuǎn)交一下。”
郁瀾畢竟是公司老板,經(jīng)常出差,不是他這個小藝人想見就能見到,王城見到郁瀾比他見到更容易,所以封鈺才讓王城轉(zhuǎn)交。
“好。”王城收下請?zhí)南胗艨偰沁叿饧覒?yīng)該邀請了,這一份請?zhí)麘?yīng)當(dāng)是封鈺不知道封家會邀請什么人,所以自己才寫了給郁總。
請?zhí)屯辏忖暱赐醭巧砩峡M繞著一股死氣:“王哥,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王城聞言深深嘆了一口氣,感嘆似的道:“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
封鈺不想被誤會解釋道:“我什么都沒算,就是看到你身上有死氣纏繞所以才問。”
“死氣?”盡管知道封鈺有本事,但每一次聽封鈺說這些話時,王城還是覺得瘆人得慌。
站到鏡子面前左看右看,神神叨叨問:“哪兒呢?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你身上。”封鈺伸出手,拍了一下王城手臂,手上抓了一縷黑氣遞到王城面前:“你看,在這里。”
黑氣在封鈺手中掙扎,卻怎么也掙扎不掉。
王城盯著封鈺的手看了幾秒,表情難以言喻道:“實不相瞞,我只看到了你在抓空氣。”
“這很正常,在我們師門中,除了我和我?guī)煾覆挥瞄_天眼就能看到這些東西,其他師姐師兄都必須借助開天眼才能看見,對了,我?guī)煾刚f我媽媽在生我之前也能看見。”
換了別的沒見識過封鈺本事的人,都會以為封鈺這番話在胡說八道是個神棍。
王城再次聽到封鈺提到雁山,想到自己查到的事,試探的道:“小鈺,你當(dāng)真沒說錯?你真是從雁山來的?”
“是啊,怎么了嗎。”
王城道:“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我不生氣,我發(fā)誓。”封鈺保證完催促:“你說。”
這種不能算只能好奇等別人開口抓心撓肺的并不好受。
“小鈺你想想,有沒有可能你記錯了,根本就沒有雁山這地方?”
“不可能!”王城的話遭到了封鈺反駁:“我從小在雁山長大,在雁山生活了十八年,怎么可能沒有這個地方,難道這些年我在不知道哪個鬼地方長大?”
封鈺語氣篤定:“那絕對不可能!”
王城看封鈺那堅定的模樣,欲言又止,最終道:“或許,是我查錯了吧。”
“不好意思,是我剛才亂多嘴。”
封鈺并不在意:“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是在擔(dān)心我被神棍騙,可我們雁山真不是騙子窩,我?guī)煾笌熜謧儗ξ液芎茫易蛱於歼在和我?guī)熜謧兟?lián)系,我還邀請了他們來參加我家舉辦的宴會。”
王城忙問:“那他們答應(yīng)來了嗎?”
他想,如果不答應(yīng)來的話,那肯定是騙子沒跑了。
騙子聽到封家,哪兒還敢來騙啊。
封鈺想到群里的回復(fù)情況笑著道:“我?guī)熜謧兒蛶熃愣荚诿χ嶅X,沒空過來。”
王城:“”這就對了,肯定是騙子沒跑了!
“但我大師兄告訴我他會來!”
王城:“?”
臥槽,這年頭騙子膽子都已經(jīng)那么大了嗎?騙了封家流落在外的寶貝老幺,現(xiàn)在還敢跑人家里去騙吃騙喝!
王城面上表現(xiàn)得太過于明顯,封鈺想不看出來都難。
“王哥,他們真不是騙子!”
王城尷尬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好好好,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亂想。”
“那什么,說回我身上死氣的事吧。”王城轉(zhuǎn)移話題,免得封鈺生氣,上一次封鈺生氣可但都敢當(dāng)著百萬直播觀眾的面追著大影帝打。
“我知道你為什么說我身上有死氣了,因為我弟弟死了。”
怕封鈺不記得,王城又補充:“就是王深,曾經(jīng)想要用平安珠里的小鬼要了我命的弟弟。”
提起王深王城頗為感慨。
“那顆珠子一直跟著他,把他折磨得神經(jīng)衰弱,他上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雙目呆滯臉頰發(fā)青。”王城想想都覺得瘆人:“像行尸走肉。”
“昨天自己就跳河自殺了,尸體被撈上來的時候,內(nèi)臟詭異的全都消失,舌頭眼珠都不見了。”
想到王深的死相,王城頭皮發(fā)麻。
“很正常。”
封鈺解釋:“他的舌頭眼睛內(nèi)臟,都被他自己養(yǎng)的東西給吃光了,所以人還是不要亂喂養(yǎng)小鬼的好,雖然可以讓小鬼幫忙達到某些目的,但當(dāng)小鬼胃口被養(yǎng)大,遲早會反噬自身。”
王城想到娛樂圈里很多人養(yǎng),看了一眼封鈺:“你養(yǎng)嗎?”
封鈺點頭:“養(yǎng)啊。”
他拿出墨玉:“這玉佩是師父送給我的寶貝,能裝很多惡鬼。”
王城嚇得遠離封鈺的墨玉。
封鈺把墨玉收起來解釋道:“你別怕,我養(yǎng)的鬼不是用來傷人的。”
王城渾身涼颼颼:“那是用來做什么?”
“吃啊。”封鈺說得理直氣壯。
王城:“”他覺得更怕了是怎么回事!
封鈺到底是真吃還是在滿嘴跑火車故意嚇唬他?王城一時間捉摸不透。
“我真是養(yǎng)來吃的!”
封鈺委屈,明明他說的都是真話,怎么就不信呢!
“要不我當(dāng)場表現(xiàn)給你吃一只吧,不過這些惡鬼都太瘦了,還不肥,現(xiàn)在吃了有點可惜,我都養(yǎng)了好久。”
封鈺所謂的肥,是讓養(yǎng)在墨玉里的惡鬼們互相殘殺吞噬,等最厲害的惡鬼吞噬別人成為惡鬼王的時候,他再把惡鬼王抓出來吃掉。
然后再豢養(yǎng)下一批,以補足他身上的陰氣。
王城想到王深被惡鬼吃掉的凄慘模樣,驚悚的瘋狂搖頭拒絕:“別,我信你我信你,你繼續(xù)養(yǎng)著吧,養(yǎng)肥了你再吃!”
不管是不是真的,別在他面前表演吃鬼就行,他只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人類(3),他慫!
“行叭。”封鈺摸了摸摸魚:“現(xiàn)在吃我也舍不得,留到最肥美時吃掉才不虧。”
王城心想,你能不能別說了,我害怕!
“走,我?guī)闳ヒ娔愕男吕蠋煟瑢iT請來教你的,你可要好好學(xué)。”帶封鈺見完老師后,他得回去一趟。
他爸媽寄托全部希望的幺弟死了,傷心欲絕進了醫(yī)院,他得去陪護。
雖說不甘心他們偏心幺弟,但再怎么說也是生他把他養(yǎng)那么大的人,他還是不能不管他們。
父母有一些老舊封建的觀念他改變不了,免得父母趁著他不在又對他老婆女兒說不中聽的話,他都親自去父母那邊,不讓父母接觸到她們。
帶封鈺認識了老師后,王城才走:“那你好好學(xué),有什么事打我電話,小劉一直在公司,他做事很勤快,你有什么事喊他。”
“好的王哥,你去忙吧。”封鈺催促王城快走。
王城走了幾步,想起什么又返回來拉著封鈺到一盤說悄悄話:“小鈺,我想和你買幾張符紙,我父母老婆孩子弟弟妹妹和他們的孩子,每人一張,多少錢我轉(zhuǎn)給你。”
“不用符紙。”封鈺知道王城為什么想買,拍拍王城肩膀:“你放心,王深的三魂七魄早已經(jīng)被鬼給啃光了,那小鬼應(yīng)當(dāng)也回到了它真正的主人身邊去,你不用擔(dān)心被鬼找。”
封鈺一直沒告訴王城,他在平安珠上動了手腳,那小鬼吃了王深后回到真正主人身邊,會給真正主人一個‘驚喜’。
王城這才放心離開,走之前讓老師給封鈺排了滿滿的課程。
封鈺上了一上午課,十二點結(jié)束,封鈺想到下午兩點開始上課,來回御青園都得兩小時,他干脆沒回去。
封鈺吃飯速度快,二十分鐘解決,中午他沒有睡午覺習(xí)慣,便去了演練室,老師說和他競爭這個角色的人都有好幾部電視劇的經(jīng)驗,他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得多加練習(xí)才有競爭資格。
封鈺向來相信勤能補拙,別人揣摩角色一小時,他就揣摩十小時,立志卷死他們!
演練室里,封鈺盤腿坐在地上,一會兒看看手里的劇本,一會兒看著鏡子開始醞釀老師說的各種情緒。
情緒沒醞釀出來,忽然聽見窗外傳來急促敲打玻璃的聲音。
砰砰砰!
“開門咳咳咳開門”
砸窗戶聲伴隨著虛弱的聲音,封鈺看向發(fā)出動靜的玻璃窗。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里是十三樓!
能夠在十三樓玻璃窗外說話,鐵定不是人。
封鈺想到之前那個人渣鳳凰男的出場方式就是倒掛在窗外滿臉帶血的朝他冷笑,以為又是那個不長眼的鬼怪來搞事。
想到自己在御青園住的這段時間為了維持自己乖巧形象,沒好意思當(dāng)著媽媽和大哥的面在御青園抓鬼吃陰氣,養(yǎng)的鬼也還不肥不能吃掉,一時間饑腸轆轆。
封鈺舔了舔唇瓣把劇本放下,興奮大步朝窗外走。
在這里吃的話,媽媽和大哥都不會看見!
他要看看今天是哪個小機靈鬼來嚇唬自己。
“來了來了別急。”
窗外的鬼聽到封鈺聲音,拍打玻璃聲更厲害。
“讓我看看是哪個小倒霉蛋那么急著送”封鈺的話,在打開窗戶看到外面的人,哦不,是看到窗外的鬼是誰的時候噤了聲。
反應(yīng)過來后不可置信出聲:“邵安安?!我不是送你投胎去了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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