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賜晉陽于主公
兩位軍師意見相左,頭領(lǐng)們的想法晦暗不明,一時間,項戰(zhàn)難以決策。
他望著墻上掛著的并州地圖,陷入沉思。
太行山與呂梁山如兩座天塹將東方與西方的來犯擋住,只需派遣少量部隊守住隘口,便能確保東西方向不會被外敵攻破。
如此一來,只有南北兩個方向可以大舉進攻。
項戰(zhàn)的山寨在太行北部山脈,靠近雁門郡,而南方有上黨郡和河?xùn)|郡作為屏障。
如果進攻,必須拿下雁門郡,然后以雁門郡為據(jù)點,北抗云中、代、定襄等地并州軍馬,南下晉陽。
不過還有一個辦法。
假裝攻擊雁門,拖住雁門方向的并州兵,然后派兵偷襲晉陽。
否則直接進入晉陽,將會遭受來自北方與晉陽當?shù)剀婈牭膴A擊。
不同意攻打晉陽的人認為,晉陽是軍事重地,武備充足,地形易守難攻,自古只有三家分晉時攻入一次,耗時良久。
如果太行軍進攻,恐怕很快便會有朝廷軍隊增援鎮(zhèn)壓,太過危險。
項戰(zhàn)沉吟片刻,思索未來的三國趨勢。
他所要的地方因為常年與外族作戰(zhàn),民風(fēng)彪悍尚武,稍加訓(xùn)練便能形成強大的戰(zhàn)斗力。
缺點便是赤地千里,民生凋敝。
不過,如果他能大量吸收流民擴充百姓數(shù)量,五年之內(nèi),便會有起色。
主意已定,項戰(zhàn)睜開虎眸,拔劍出鞘,一指距離太行西邊的晉陽,沉穩(wěn)出聲。
“此次出征,必將晉陽拿下。”
見大寨主決議攻打晉陽,范重便不再多說,展現(xiàn)強大的全局控制能力,準備糧草輜重。
李青則整備軍馬器械。
議事廳內(nèi),只剩下項戰(zhàn)張遼與幾名親隨。
項戰(zhàn)見張遼面色猶豫似有難色,笑道:“文遠,大戰(zhàn)在即,你卻躊躇不決,是否有什么難事?”
張遼為難道:“自投大寨主,多有恩惠,張遼本應(yīng)奮勇殺敵,以圖報效。只是...
實不相瞞,遼乃雁門馬扈人。
大寨主欲攻雁門,遼實不能追隨。”
黃巾匪賊的作風(fēng),張遼太了解了。
如蝗蟲過境,寸草不留,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張遼胸懷坦蕩,嫉惡如仇,性格火爆,到時項軍攻破雁門,做出隨意殺戮百姓的事情他,他定然控制不住脾氣,將其斬殺。
如此一來,便會得罪許多頭領(lǐng),甚至得罪項戰(zhàn)。
這些事,不是他愿意見到的。
于是提出自己避戰(zhàn)的想法。
對此,項戰(zhàn)也十分明白。
于是大笑道:“文遠,我志在天下,又怎會做出惹得天怒人怨的事情?”
張遼眼睛一亮,喜上眉梢:“此言當真?”
項戰(zhàn)看了他一眼,端正神情嚴肅道:“晉陽糧草充足,乃軍備大鎮(zhèn),周圍多有礦脈,可以制造兵器器械。
這樣的寶地,我需要很多匠人百姓,殺了他們,對我毫無益處。
你也看到了,李青善于治軍,軍紀嚴明,又怎么會做出禽獸一般的事情來?”
“大寨主!”
張遼大受感動,情不自禁半跪于地道:“我以為大寨主不過是個山匪,原來還有這樣的胸襟與謀略。
既如此,張遼愿為大寨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項戰(zhàn)滿意的點點頭,心里卻在發(fā)牢騷。
大寨主,大寨主,好沒有逼格啊!
不行,得趕快向朝廷拿個職位,以壯聲勢。
要不然,無論到哪里,人家都會將我視為流匪,又怎會真心歸附我?
...
太行山寨積極備戰(zhàn)之時,晉陽城中的丁原盯著眼前的書信,變得急躁起來。
十常侍、又是十常侍。
何進麾下有兩個年輕俊彥,一個是擁有四世三公背景的袁紹,一個是有個宦官爺爺?shù)牟懿伲ü奉^)。
兩人年輕氣盛,能力過人,積極幫大將軍清除閹宦。
大將軍老謀深算,心中明白閹宦必須除掉,但也要從長計議,將每一步都謀劃到位。
誰知那兩小子天天在大將軍耳邊叨叨。
袁紹在左耳:“除閹宦。”
曹操在右耳:“除閹宦。”
賊猥瑣,搞得何進十分煩躁。
于是何進再次催促丁原上路,說你再不來,咱哥們倆多年的革命友情可就到頭了。
何進是大將軍,掌管全國兵馬調(diào)用,丁原得罪不起,又心念著清除太行匪患,煩躁的一個頭兩個大。
呂布現(xiàn)在是丁原帳下主簿。
不是主播。
丁原入京,得大將軍重用,加官進爵。
那么,以丁原最倚重的能將身份、加上自己擎天架海之材,只要入了大將軍的眼,一飛沖天,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他在得知消息后,也每天催促丁原上路,朝中事情緊急,太行賊寇不過芥蘚之疾。
最重要的是,自兩個月前,項戰(zhàn)一統(tǒng)太行群賊之后,周圍各郡便再沒有山匪攻擊城池的事情發(fā)生。
以他對黃巾流匪的了解,說明他們現(xiàn)在山寨并不缺糧。
不缺糧,則代表著能過冬,至少在開春雪融之前,不會下山作亂。
到那時候,早就滅了十常侍,飛黃騰達。
區(qū)區(qū)太行匪患,派個能打的將軍,隨便滅掉。
至于張揚...
雖然是丁原的好下屬,呂布的至交好友,但在前途面前,只能說對不起,請滾開,別攔著我上京師謀求發(fā)展。
兩人計議已定,丁原便帶著呂布與三千士卒朝洛陽進發(fā)。
不過,臨走前命晉陽王家子弟王柔暫帶晉陽守備之職,加強防備,防止太行山匪偷襲。
當這個消息傳到項戰(zhàn)耳中時,行軍路上,李青眸子發(fā)光,大笑著說:“丁原呂布離開,此乃天賜晉陽于主公。”
對此,項戰(zhàn)到有些不以為意:“人人皆提飛將呂布,我倒是想會會他”
李青無語,不過還能理解。
主公十六歲,正是舞象之年,說些斗氣的傻話,也不是不能理解。
有時候,他和范重兩人喝酒聊天,一提起兩個自負的老家伙為一個十六歲的山賊賣命,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離開太行,在晉陽地界之外,項戰(zhàn)命劉石率兩萬人馬,氣勢洶洶的朝雁門開過去。
命周虎帶兩萬人馬,佯裝攻擊祁縣,來敵能殲滅就殲滅,打不過就往山里跑。
命范重帶領(lǐng)三萬人馬,佯裝攻擊代郡。
這么做,無非做出有多處流匪出現(xiàn)的假象,然后吸引晉陽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當這三股流匪出現(xiàn)之后,雁門、代郡、晉陽和河內(nèi)郡頓時緊張起來。
晉陽城內(nèi),王柔坐在大案之后,身前兩側(cè)是晉陽文武官吏。
一名武將道:“太行流匪來勢洶洶,人數(shù)眾多,某以為憑城堅守,待丁大人回來再做處理。”
頓時有幾名文員將領(lǐng)表示贊同。
王柔瞅著那幾個人,都是丁原帳下的老資歷,對他借助晉陽王家起勢的年輕人看不上眼,平日里也沒少冷嘲熱諷。
聞言,王柔臉上頓時露出不快的神色。
鑒于此,立刻有人道:“晉陽城墻堅固,武備充足,料來那些流寇也不敢輕易攻城。
以某來看,他們不過想要劫掠些糧草。”
他忽然朝上拱手道:“守備大人,河內(nèi)郡有大軍駐扎,雁門、代郡等地卻是我大漢門戶,萬萬丟不得。
還請大人立刻派兵北上增援,否則黃巾過處,百姓罹難,外族若趁機來攻,我們無險可守,失地千里,將成為朝廷的罪人。”
反戰(zhàn)派還想陳詞,王柔一拍桌子,意氣風(fēng)發(fā)道:“黃巾流匪,丁大人早有意將他們?nèi)跨P除。
只是流匪依仗太行,官軍難以一蹴而就。
今,他們竟敢離開太行,在并州肆虐,我王柔絕不容他們殘害百姓。”
“來人,聽命!”
一道道軍令發(fā)出,數(shù)位將軍領(lǐng)命帶兵外出剿匪,王柔則留下四千人馬,坐鎮(zhèn)晉陽。
在晉陽外盯梢的哨探見城門內(nèi)大軍出動,忙將消息傳到李青處。
李青聞言大喜,不停搓著手,心情不由的激蕩起來。
晉陽自古是軍事重鎮(zhèn),易守難攻,沒有十倍兵力和足夠的糧草時間,很難啃下來。
他瞥了眼披上虎皮大紅袍、穿銀色鎧甲、手持天龍破城戟的大寨主昂然跨于一匹毛色發(fā)亮的黑馬之上,有一瞬間略微失神。
他熟讀兵書典籍,對這副裝扮,再熟悉不過。
四百年前,那位與大漢開國皇帝劉邦爭奪天下的絕世奇男子,也是如此英武不凡。
“儒凡,上馬,發(fā)什么呆?”
溫和的語氣將李青喚醒,一回神,他望見黑色軍馬上的男子微笑。
在銀白鎧甲的支撐下,他臉上的稚氣褪去不少,有了幾分鐵血真男人的雛形。
李青連忙上馬,與項戰(zhàn)肩并肩:“大寨主,你為何不讓張遼隨我們一起攻打晉陽,反而將那一萬精兵交給他,你不怕他...?”
項戰(zhàn)笑道:“我素知文遠為人,義氣當先,他既然投我,就不會背叛我。
我本意先占雁門,掐住北方喉嚨,然后一鼓作氣南下,吞掉晉陽。
如今丁原呂布不在,疑兵之計又成,晉陽守備不足,我們自當隨機應(yīng)變,先奪晉陽為根本,然后率軍北上。
現(xiàn)在說這些還太早了,讓我們盡快拿下晉陽,在晉陽的暖屋里過冬吧!”
身后幾名親衛(wèi)慨然一笑,隨著項戰(zhàn)離開山地,與三千騎兵匯合。
第七日,晉陽城大軍盡出,分頭剿匪。
有傳令官報到王柔面前,叛將張遼率領(lǐng)一萬精兵在二十里外安營扎寨,準備攻城。
王柔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張遼率眾攻擊晉陽,瘋了吧?”
帳內(nèi)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我聞張遼文武兼?zhèn)洌遣豢啥嗟玫膸洸牛袢找豢矗共艩枴?br /> 沒有七萬大軍,想要攻陷晉陽,癡人說夢。
哈哈哈~”
這時,有人提醒道:“守備大人,城里兩萬大軍已經(jīng)被你調(diào)出去平叛了,現(xiàn)在城內(nèi)不過四千軍馬。”
王柔臉色一僵,緊張的面皮都抽動起來,連忙下令道:“快讓他們回來,還有張貼告示,募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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