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斬曹仁,孟德發(fā)怒
項戰(zhàn)仔細打量著被士卒押著,跪在地上的男子。
身材不高,頭發(fā)散亂,身上鮮亮的鎧甲顯示著在曹營非比尋常的地位。
八字胡末端形成一簇,向上彎起,有著少見的大鷹鉤鼻。
他現(xiàn)在垂頭喪氣,腮幫子一鼓一鼓,梗著脖子盯著地面發(fā)呆。
“堂下何人?”
項戰(zhàn)已知道他的身份,出于習慣,又問了一遍對方的姓名。
曹仁不做答,恍若沒有聽到。
或許他心里明白,自己是曹操的從弟,與曹操關系密切。
從曹操舉兵起,便一直跟著東征西討。
說是曹操的手臂也不為過。
如此這般身份與能力,落在與曹操有大仇的項戰(zhàn)手中,能落個全尸都是奢望。
馬超一腳踹在曹仁身上,將其踹倒在地,罵道:“大將軍在問你話,耳朵聾了不成?”
直到這時,曹仁才清醒過來。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真正被項戰(zhàn)俘虜了。
身為曹操的左膀右臂,戰(zhàn)敗被俘,簡直是恥辱中的恥辱。
“曹仁。”
他倔強的說道,很不耐煩的樣子。
“曹仁,曹子孝。”
項戰(zhàn)默默念了一遍,威壓更勝:“曹仁,我率天兵到此,你竟敢輔佐曹操反抗朝廷,你可知罪嗎?”
“項戰(zhàn),你囚禁天子,擅殺大臣,窮兵黷武,乃大漢罪人。”
曹仁抬起頭,狠狠的瞪著項戰(zhàn):“曹公文韜武略,愛民如子,一定會打敗你,你不要囂張。”
“文韜武略,曹操還算上的了臺面。”
項戰(zhàn)簡直氣笑了,快四十歲的人,怎么說得出五六歲孩童的話。
“我并州、司隸、幽州與冀州百姓衣食無憂,你們兗州青州的百姓又如何?
還愛民如子,虧你說的出口?
遭曹操屠殺的百姓尸骨還未完全腐爛,正在天上看著你們,等著向曹操雪恨呢!”
曹操與劉備進行拉鋸戰(zhàn)時,因為軍糧不足,又有殺父之仇,為了泄憤,多次有屠城行為。
在這個時代,像劉備那樣,鮮少有屠城行為的人,都成了天下聞名的仁義之君。
曹仁冷哼一聲,把臉轉到一邊,表示不愛和你說話。
考慮到曹仁在曹營的地位,項戰(zhàn)決定給他一次機會。
“曹仁,你可愿降我?”
曹仁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未曾想還有活命的機會。
不過跟隨曹操起兵以來,曹操各種英明決定讓曹仁,感到世上再沒有比曹操更睿智的人。
而且如果背叛曹操,他很可能遭受族人唾罵,連帶著家中父母孩子都會受到牽連。
念及此刻,曹仁放棄了求生,一心求死。
“呸,曹公英武睿智,而你,不過是一介流民出身,我豈肯降你!”
一句話,觸怒了大營中的所有人。
曹仁在罵項戰(zhàn)的同時,連帶著將他們也罵了。
項戰(zhàn)搖搖頭,這個時代的人不似后來,以利益為優(yōu)先。
很多人自幼接受的教育告訴他們,做人做事以忠義為先。
典韋、于禁和李典三人,臉上略有些戚戚然,同時有些赧然。
畢竟,曹仁拒絕投降,從側面反映出他們這些降將毫無忠義之心。
項戰(zhàn)給予曹仁欣賞的微笑,然后一擺手:“既然將軍忠義,那本將軍便成全你的名聲。”
士卒拉曹仁出去,不多時,用盤子捧著曹仁的腦袋進帳。
以示行刑。
直到這時,李典和于禁才升出一絲慶幸。
若非二人見機行事,此刻盤子里呈著的,還會有他們的腦袋。
...
曹操逃入許昌后,清點人馬。
發(fā)現(xiàn)少了李典、于禁、曹仁和樂進四員大將,帶出去的兵只回來一千五百多人。
這是一次驚魂動魄的失敗。
只差一點,曹操便會被生擒。
“四位將軍自起兵時,一直跟隨于我,如今不見他們的蹤影,我心中實在難安。”
曹操憂心忡忡的說道。
亂軍之中,死誰都不奇怪。
他坐在孤燈下,等待四人的消息,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得到消息。
“李典、于禁投降項戰(zhàn),曹仁將軍被項戰(zhàn)斬首,樂進不知所蹤。”
“啊?”
一股冷意從后背躥起,曹操只覺腦子“嗡”的一聲,驚駭?shù)恼玖似饋怼?br /> 堂下的人,是軍中斥候,消息不會有誤。
可曹操聽到曹仁被斬,恍惚之余,覺得一定是對方說錯了,或者自己聽錯了。
曹仁被斬?
他絕不相信。
“你再說一遍!”
曹操瞪大了眼睛,手指斥候。
他根本沒有覺察到自己顫抖的手與搖搖欲墜的身體。
在他倒下的一剎那,夏侯惇搶過去扶住曹操,才沒讓他摔倒在地。
當曹操從屋中醒來的時候,天邊的紅霞透過窗戶散在地面上,仿佛在屋子里染上了一層猩紅的血。
他茫然的看了眼屋頂?shù)哪玖海妓髯约簽槭裁磿蝗辉谂P室里。
這時,曹仁被斬的消息從腦海中冒了出來,曹操頓覺心口劇痛,難以呼吸,巨大的痛苦如同潮水般淹沒了他。
他掀起單薄的被單,從床上坐起,喚來侍者。
“命謀士武將,在議事廳集合。”
得知曹操清醒,那些麾下的謀士武將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議事廳。
他們發(fā)現(xiàn),曹操全身縞素,眼中布滿血絲,兇厲威嚴,正坐在平時的主位上。
“見過主公!”
眾人彎腰拱手行禮。
曹操長嘆了一聲:“因為我的緣故,致使樂進將軍生死不明,子孝身死,數(shù)千將士成為許昌城外的亡魂。”
他用力捶打自己的胸膛:“皆是我的過錯。
我與子孝在一起長大,一起鎮(zhèn)壓黃巾,一起為大漢征伐,如今子孝先我而去,致使我肝膽俱裂。
我與項戰(zhàn)之仇,不共戴天!
蒼天在上,我必報此仇。
傳我軍令,全軍縞素,十日后,與項戰(zhàn)一決雌雄。”
曹操怒發(fā)沖冠,神情更像是一頭發(fā)狂的野獸,就連戲志才也不敢出言相勸。
眾人默默退出議事廳時,夏侯惇與戲志才對視了一眼,無奈搖頭。
項戰(zhàn)之兵,只有六萬。
可那六萬不是普通精銳,而是從四州挑選出來的精銳,是精銳中的精銳。
項戰(zhàn)之所以能夠屢戰(zhàn)屢勝,憑借的便是這悍不畏死的六萬精銳。
無論從戰(zhàn)斗力,還是糧草,還是后勤,曹操完全無法與項戰(zhàn)打消耗戰(zhàn)。
或者,正面廝殺,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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