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杜川仿佛被電擊了一般愣在原地，片刻后臉上擠出笑容，“師傅，您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可是土生土長的大夏人，怎么可能是北蠻人呢。”
“而且，當初我是當初騎著車子騎行，被一個開車的撞了，剛好那條路上沒有監控，對方也就跑走了。也幸虧我當初遇見了師傅，要不然我當時可能就已經去見閻王了。”
白涌泉哈哈一笑，“我不過就是給你開句玩笑，你怎么還緊張起來了？”
“你可是我白涌泉的弟子，誰都可能是北蠻人，你絕對不可能是，老頭子自己的眼光，我還是很自信的。”
說完，白涌泉便直接大笑著走開了。
留下杜川一人愣在原地，撲騰一下坐到了椅子上。
剛才那一刻，他真是害怕極了。
杜川喃喃自語，“肯定是我剛才說的太多了，我是一個醫者，最應該關注的是病人，而不是宜城和東海的這些大事。”
杜川的身份使然，盡管他一直在明面上在仁和堂中坐診，但來這里看病的人中幾乎什么人都有。
上到一些名門富豪，下到一些平民百姓，這些人簡直可以說就是一張活生生的情報網。
一些在宜城和東海之內發生的大事，杜川都可以從他們口中探知一二。
至于剛才他跟白涌泉說的這些，便是他從一些病人口中得知的。
“看來，以后不能在師傅面前講那么多事了，若是連師傅都懷疑我的話，那我在大夏的生涯只怕會徹底完蛋。”杜川正說著，外面便走來了一個齊肩短發的女人。
見到女人時，杜川剛剛松懈下來的身子，再次緊繃起來。
幾天前，這女人便已經出現過，對方是北蠻人。
看到女人后，杜川低著頭轉身便要走，只不過他的腳步剛踏出去，女人便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后，啪的一聲拉住了他的手腕，“杜醫生，來病人來不知道接診，慌張的想要逃跑是什么意思？”
“還有，杜醫生的脈象很是紊亂啊，就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一樣。”
杜川心中一沉，想要甩開女人的手，可最后他發現無論他如何用力，竟然都無法擺脫女人的手掌。
無奈，杜川只能沒好氣道，“看到你之后，我怎么可能保持平常心？”
“怎么著？杜醫生這是對我動心了？”暗雪舔了舔嘴角，“如果杜醫生現在決定追求我，或許我會答應你也說不定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杜川欲哭無淚，壓低了聲音努力解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不過是雷神將的一個棋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沒辦法給你想要的情報。”
“杜醫生這是在大夏生活的太久？以至于忘了自己是圣蠻人的身份了？還是說，你以為雷神將一死，你就自由了，可以用你仁和堂白涌泉傳人的身份一直活在大夏境內？從此遠離紛爭？”暗雪眼神一冷，雖然她是笑著說出這番話的，但她的眼神中，卻已經逐漸升騰起了濃濃殺意。
“你出生時便是已經圣蠻人，且還是我圣蠻暗樁，一天是圣蠻暗樁，一輩子都是，杜醫生想要擺脫自己暗樁的身份，唯有把所有知道你身份的人都殺掉，只有這樣，你才能光明正大的用自己在大夏的新身份，一直活下去。”
杜川臉上露出牽強的笑容，“你在說什么？我是醫生，只會救人，不會殺人？”
“是嗎？這么多年過去，真以為假的成真的了？”暗雪再次莞爾一笑，“圣蠻暗樁只會救人，不會殺人？這種話要是傳進圣蠻境內，只怕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你來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眼看著仁和堂內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這邊，杜川也逐漸緊張起來，“我告訴你，現在仁和堂外面可是有不少北境軍的人，要是讓他們發現你，你就死定了。”
“他們若是發現了我，我會先拉上杜醫生，讓你和我在黃泉路上做伴。”
暗雪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了這句最讓人膽戰心驚的話。
看到杜川被嚇到，暗雪再次微微一笑，拉著對方坐到了一張椅子上，“杜醫生，你就放心吧，那些北境軍的人是來抓那些逃進了鶴頂湖中的北蠻殺手的，他們的目標不是我。”
“別說我現在進了仁和堂，就算我站到他們面前，他們也不見得就能認出我是北蠻人。就像是杜醫生一樣，你就算站到他們面前，他們難不成還會抓你不成？”
杜川冷冷看著對方，不得不說這個短發女人很漂亮。
此人身上有一種異域風情的味道，但這股異域風情并不濃烈。
更多的，則是像大夏人。
但也就是這兩種風情的結合，才讓女人看起來更加嫵媚動人。
若是尋常，杜川很愿意跟這樣的美女交流，但如今他的心中除了忐忑，便只剩恐懼和害怕。
“你來我這里？是想找那四個人的下落？”杜川冷聲道。
暗雪眼睛一亮，“看來，杜醫生還是很關心我們圣蠻之事的嘛，要不然也就不會清楚跳進河湖中的是四人了。”
“這四人妄圖刺殺大夏財長的女兒，已經被北境軍全力通緝，我勸你一個女人不要管他們。”杜川提醒道，“他們原本是屬于雷神將麾下，雷神將已死，他們接下來只會成為喪家之犬，你如果和他們牽扯到一塊，只怕也會立刻被魏無道注意到了。”
“哦？杜醫生不也是雷神將麾下的暗樁？如今我不是也和你牽扯到一起了嗎？”暗雪微微一笑，拉住了杜川的胳膊，接著，她話鋒一轉，“實不相瞞，現如今他們已經不是雷神將麾下，而是暗沙的成員了。所以，杜醫生有沒有也加入我們暗沙的打算？”
“暗沙？那可是隸屬于北蠻十八天神將之一的殺神將的麾下，且暗沙的成員在北蠻中更是精銳中的精銳，就連很多北境軍中的人都有不少死在了暗殺成員的手中。你讓這些人加入了暗殺，那你是……”說到這里，杜川有些不敢猜下去。
北蠻十八天神將之中，當屬殺神將最為神秘，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位殺神將是男是女。
據說，就連暗沙內部的很多成員，都未曾見過這位殺神將的真面孔。
暗雪微微一笑，“我是現如今大夏境內暗沙的領頭人，暗雪。”
“所以，刺殺大夏財長獨女的命令，是你下達的？”杜川心中再次咯噔一聲，一種難以言表的恐懼瞬間遍布全身。
他的整個背后，瞬間被汗水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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