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十章不該有的仇恨
江美琪的哥哥是江云流,是江云流要找許秋城等人報仇,他一直在誤導我,將我一年前的車禍,歸于了許秋城等人。
我偵探社上的‘家’,就是轉折我查案方向的關鍵。
而要做到這一切……
我忽略了一個問題……
江云流的法門是丹煉,他能夠將自己的魂魄收進心臟,那么,他是不是也能讓自己的魂魄離開心臟,繼而去準備他對我設下的騙局?
所以才有了我‘家’里的那些照片墻,所以才有了尸獸……
“江云流,尸獸是你養的吧?”
所以在剛才,我在跑馬場中被困,你心急許秋城會逃走,喚來了尸獸,提醒我跑馬場的不對勁……
“江忘生閣下!你不要被這女人蒙蔽了雙眼!殺了許秋城!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快下手!快下手!”
江云流的聲音依舊狂吼著,我心中的仇恨與殺戮卻慢慢退卻。
很簡單,我已經沒有了必須除掉許秋城的理由,因為許秋城根本就不是致使我一年前車禍的幕后兇手……
這一切,都是江云流的局,他想用我的手報復許秋城,或者說,他既然機緣巧合的進入了我的身體,成為了我的心臟,那么,他只有靠我才能向許秋城復仇。
腦海中的思緒雜亂著,整個人卻已經一心茫然,甚至不由得咧嘴苦笑。
我經歷了這么多,被江云流引導著墮入黑暗,原來只是因為,江云流不想我用法制的手段抓住許秋城,而是想讓我直接用他的法門殺了許秋城,以此為他的妹妹報仇。
也就是說,不是這個世界讓我墮入黑暗,而是江云流將我推下了深淵……
照片墻是假的,一切都是江云流計劃好的,他知道余庚所在的余家灣有多么的兇險,他也知道我不會輕易放棄心中的正義。
所以他策劃了這一切,在我對許秋城無計可施時,將矛頭指向了余庚,讓我去余家灣經歷絕境,在絕境中引誘我墮入黑暗……
真是可笑啊……
不該有的背負,不該有的仇恨,不該有的一切……
我渾身脫力著摔倒在地上,任由江云流在我心中狂吼著,再沒有任何思緒,只一心覺得非常的累……
太累了,為了這不存在的仇恨,我賭上了我的所有,甚至迷失了自己……
我迷糊了雙眼,身體中江云流的法門能量也盡數退去。
朦朧的視線中,只剩下持槍靠近我的警員,和向著一眾警員揮手,制止他們靠近的沈離。
直到沈離在向著一眾警員揮手之后,張開雙臂樓我入懷,我靠著她溫暖的身體,就這樣沉沉睡去……
長久的沉睡,也是這段時間以來,最安心的沉睡。
睡夢中,我再一次的見到了記憶深處的情景,我原本的家,我的父母,我的妹妹。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詳,一切本該那么的安詳……
一直到我在沉睡中恢復意識,漸漸睜開雙眼。
而這一次,我睜開雙眼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枕在我病床邊的沈離。
是的,沈離就枕在我的病床邊,握著我的手,精致的臉頰上眼圈泛黑,明顯帶著一絲疲憊。
我就直直的盯著她,打心底感到一絲兒幸運。
幸好還有沈離,不然我必定深陷復仇深淵,成為江云流手中的傀儡棋子。
不過,雖然在最后關頭,沈離將我救出了深淵,我卻依然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
我殘殺了余庚四人,甚至在江云流的法門下,差點殺害了劉隊……
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心智不夠堅定,所以才會被江云流抓住弱點。
我狠狠咬牙,心中充斥了自責,也充斥了負罪。
“醒了?”
這時,熟悉的聲音從我面前傳來,當然是枕在我床邊的沈離。
她揉著雙眼坐起了身,捋了捋臉頰上的長發,就這么看向我。
“對不起。”
我跟著搖頭。
“江忘生,不要說對不起,我要知道你為什么說對不起。”
沈離回著,一雙星辰雙瞳,直直的盯著我的雙眼。
我長嘆出一口氣,不知道該怎么向沈離描述,江云流在我身體里的事兒,她連鬼神都不信,又怎么會相信,我身體里住著另一個人?
然而,還不等我開口,沈離又從病床床頭,拿起一份文件,揚在了我的面前。
我順著看了一眼,只發現沈離揚在我面前的文件,竟是我一年前車禍時,在醫院治療的清單,當然其中也明確的標注了,我移植心臟器官一事兒。
“雖然費了一些功夫,不過我還是找到了當時給你做手術的主治醫師,他告訴我,移植在你身上的心臟器官,其實是江云流的器官對吧?”
“不錯,我的身體里,是江云流的心臟。”
“然后呢江忘生?你被江云流的心臟蠱惑了?”
“嗯……”
我點頭,沈離蹙起了眉。
我也沒有再瞞著沈離,將所有的一切全部說了出來,包括江云流和蝎組織,還有余庚與龍牙山上發生的一切。
說完之后,沈離眉峰緊皺,盯著我上下一番打量。
“是不是認為我在編故事?”
我苦笑,沈離卻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我只是沒有想到,你經歷了那么多曲折。”
我一愣,再次苦笑,沈離又聳了聳肩。
“鬼神我是不信的,但是關于異人,我還真的有些興趣。”
“喔哦~~因為你竊聽了許秋城和紅西裝男人談話的內容,確定了異人的存在?”
“也不全是。”
“什么意思?”
“我家里有本祖傳的書籍,小時候翻閱過,里面記載的內容,好像就與異人有關。”
沈離回著,我恍然點頭。
沈離的先祖沈從云將軍,便是一名斬妖除魔的異人,沈離家里傳下與異人有關的書籍,也是理所當然。
“那么你呢沈離?”
我看向沈離問。
“我一直以為你被許秋城抓住了,你又是怎么知道許秋城和江云流的事兒?”
“難道你認為,憑老娘的身手,許秋城手下那些蝦兵蟹將,能夠抓得住我?”
沈離挑了挑眉,也說出了那天,我們在世外源酒店,竊聽許秋城和紅西裝男人談話后,發生的一切。
原來那天,在我們竊聽許秋城談話時,許秋城確實已經有所發覺,那些被他招呼出房間的黑西裝男人,也順著竊聽的信號,找到了世外源側面大樓上的沈離。
當然,沈離可不是吃素的,三兩招下來,便沖出了重圍,只是遺留下了竊聽設備和自己的手機。
這也導致許秋城拿到了竊聽設備中的對講機,通過對話讓我以為沈離被他抓住。
這一點,當然是許秋城想讓我絕望,這也是身位異人中的惡魔、通有的惡趣味。
而許秋城當然也不會就這樣放過沈離,讓手下一直追蹤沈離,要殺了沈離滅口。
可許秋城低估了沈離的身手,沈離將追著他的人,引到了一處廢棄工地,利用地形將他們全部擊敗,并活捉了其中一名。
而當時,沈離抓住了許秋城的其中一位手下之后,便逼問那手下,知不知道我一年前車禍的事兒。
然而許秋城的手下,根本就沒聽說過,許秋城與我一年前的車禍有關,于是沈離又問了江美琪這個名字。
也就是這么一問,那許秋城的手下便說出,在莊園中聽到過許秋城和其同伙,議論江美琪這名字,不過并不是在一年前,而是很多年前就已經聽到過。
于是沈離開始懷疑一切,因為如果許秋城是在一年前對我下手,主導了車禍,那么怎么會在許多年前,就與其同伙討論江美琪這個名字?
在我車禍之前,許秋城應該不知道江美琪這個名字才對。
就這樣,沈離順著找回了我偵探社上方的‘家’,因為江美琪這個名字,就是從我偵探社上方的‘家’里發現的。
接下來,就像沈離之前在工業區大街上說的,她讓鑒定科的朋友幫她鑒定了我‘家’里有關江美琪的一切,只發現我‘家’里照片墻上的照片,都是一年前拍攝的,根本不是依依墜崖的五年前。
她也發現,我妹妹房間中,與我的合照上,那標注著我妹妹‘江美琪’名字的筆記,也是一年前標上去的。
查到這兒,沈離幾乎就已經明白了,是有人想借刀殺人,引導我往錯誤的方向查案,將矛頭指向許秋城。
于是,她又開始查許秋城從出生到現在的資料,但是她并沒有在資料上發現任何線索,所以她又選擇了闖入許秋城莊園,找許秋城問清楚這一切。
哪想到,正好許秋城出了莊園,來工業區設計逮我。
所以,沈離抓走了許秋城莊園中的一名同伙,也將那同伙帶出莊園后,逼問出了一切,也知道許秋城給我設計的事兒,便帶著那同伙趕到了城東工業區,這才阻止我錯殺許秋城。
我聽完,完全是心服口服,沒想到許秋城派去滅口沈離的手下,竟成了沈離偵破一切真相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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