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夏景天動粗
這些年,在人前一向唯唯諾諾、低眉順眼、連句大話都不敢說的夏景天,看到小平頭抓著女兒往外拉,就已經(jīng)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再看到他居然伸著一張臭嘴去親夏蘭,簡直就像一只護崽的老母雞一般,挺著有點下垂的大肚子居然跳了起來,掛著風(fēng)聲的老拳,嘭的一聲,狠狠的砸在了小平頭的鼻子上。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有人欺負他閨女,這可是動了夏景天的底線。
他這一拳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小平頭“哎喲……”慘叫了一聲,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鼻子又酸又咸還帶著火辣辣的疼痛。這家伙一松手,身子往后退了兩步,一腳踩空,從樓梯上翻著跟頭就滾了下去。
“啊……”
“呃……”
看著小平頭翻滾到下一層拐角處的平臺才停下來,一臉是血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不僅僅夏景天和夏蘭傻了眼,就連朱勝龍和另一個矮胖墩酒也嚇醒了。
小胖墩看了看朱勝龍,膽顫心驚的問道:“朱哥,蝎子哥不會死了吧?”
朱勝龍也顫抖著說道:“夏…夏主任,你殺人了……”
“爸……”
“老夏!”
夏蘭和徐愛云兩個人臉色都變了,看著夏景天也是一臉的擔(dān)心。欠債還錢,殺人可是要償命的,如果那個小平頭真死了,那、那……那可怎么辦?
到了這個時候,夏景天也驚出了一臉的冷汗。盡管他說話的聲音也在打顫,但卻表現(xiàn)出一副大無畏的英雄氣概:“人是我打的,他…他是自己跌下去摔死的,和你們…你們沒關(guān)系。不要怕啊,有什么事情我一個人擔(dān)著……”
“那……那怎么辦啊?爸……”剛才夏蘭還對他老爹一肚皮怨氣呢,現(xiàn)在卻就省下?lián)牧恕?br />
“沒事……沒事……我下去看看……”夏景天顫抖著雙腿,手扶著欄桿,一步三晃的走下去,蹲在地上看了好半天,才突然好像打了雞血一般,扯著嗓子大叫道:“打120、快、快打120,人沒死……他還沒死呢……”
“對對,打120救人,剛才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夏蘭趕緊往回跑去拿自己的手機。朱勝龍聽到人沒死,膽氣又壯了起來,轉(zhuǎn)臉大吼道:“你還看什么看?趕緊打電話啊?”
“哦…哦……我知道了朱哥……”矮胖墩連聲答應(yīng)著拿出了手機。“朱哥,打、打給誰?”
朱勝龍破口大罵道:“他媽的混蛋,當(dāng)然是先打120,再打110,然后打給白面狼。蝎子是他小舅子,他家的情況白面狼肯定知道……”
其實朱勝龍這個時候真沒想把這個事情搞得復(fù)雜了,他也不過是覺得蝎子都摔成這樣了,就算不死,也的在醫(yī)院里面住一段時間吧?這幾個人里面誰去醫(yī)院照顧病號?還不是要通知他家人過去照顧他?
蝎子是白面狼的小舅子,給白面狼打個電話,讓他通知蝎子的家人去醫(yī)院這不很正常嘛。可他這個人平時仗著表舅的勢力,雖然也經(jīng)常干一些欺凌弱小,玩弄婦女不愿意承擔(dān)責(zé)任的事情,可撐破天他也只能算是一個小紈绔。
他敢欺負的那些人都是有求于他的,他玩弄的那些女孩子都是自愿送上門來的。強.奸、殺人、逼人跳樓的事情他還不敢干。要不然那天在西餐廳,他敢打夏蘭,但劉洋站出來之后他也不會乖乖的溜走了。
用一句很簡單的話來說,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還沒壞到頭頂上長瘡,腳底板流膿的程度。
可白面狼就不同了,平時干的就是欺男霸女、刨絕戶墳、踹寡婦門、放高利貸、拿著砍刀為人平事兒的營生。沒事還想找點事出來弄倆錢花花呢,現(xiàn)在他的嫡親小舅子被人打了個半死,你想這個機會送到他眼前來了,他能放過去才怪呢。
于是,接到電話之后,他比120 和110 來的都快,帶著幾個小弟連竄帶蹦的就上了樓。“媽的。什么人打了我小舅子?想死呢是不是?說吧,這個事情你們想怎么辦?是愿意蹲大獄還是破財免災(zāi)?”
其實他這哪是給小舅子出氣啊,他的全部心思都在訛詐錢財上面呢。
只可惜,這次他碰到的認識夏景天。老夏這個人你別以為這兩年在單位很低調(diào),就覺得他沒什么本事。其實這人心眼兒蠻多的,為人也很精明。
只不過是上面沒有靠山,再往上爬沒機會就是了。
但他這個人見多識廣有心機,對白面狼的大名多多少少也聽說過,知道自己要是怕進監(jiān)獄,按照他說的破財消災(zāi)來辦今天這個事兒,只怕這只狼能吃的自己一家人連骨頭都不剩。
所以,夏景天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們已經(jīng)報警了。”之后就站在一邊,根本就不再搭理他。
跟著他來的一個小弟一看夏景天那模樣,就知道這老家伙也是個滾刀肉,往前沖了一步,氣呼呼的吼道:“你個老混蛋,瞎了你的狗眼啦?怎么給我們大哥說話呢?乖乖的拿出錢來沒事兒,不然的話老子把你肋骨一根一根剔出來……”
“媽的,你這真是不知死啊?你有種。”白面狼阻止了小兄弟的沖動,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哼,報警了能怎么地?就算警察在這里,老子也一樣收拾你。趕緊的拿錢出來給我小舅子看病,再準備好營養(yǎng)費、誤工費、陪護費、伙食費、交通費、精神損失費等等那什么的,不然的話咱們就走著瞧好了……”
“你說什么呢?什么營養(yǎng)費、誤工費、陪護費、伙食費、交通費、精神損失費?哪有這么多費用?是他們到我們家門口來鬧事的好不好?憑什么讓我們出錢?”夏蘭剛回去換了一身衣服,一聽白面狼獅子大開口,不由搶上去反駁道。
“呃……”白面狼一看到夏蘭,不由的兩眼一亮,笑瞇瞇的緊盯著夏蘭短袖襯衣里面包圍著的高聳,帶著一臉的猥瑣說道:“美女,你說不給就不給啊?嘻嘻……既然你說了,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那咱們出去單獨商量商量……”
“小蘭,回屋去,這里沒你的事兒。”夏景天往后一拽夏蘭,神態(tài)很平靜的對白面狼說道:“你什么都不用說了,咱們等警察來了再說好不好?該不該拿錢,該拿多少,警察會依法辦案的……”
夏景天正說著呢,樓下面響起了警笛的鳴叫聲,沒多長時間,幾個穿著警服的警察就走了上來。在他們的身后,還跟著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看來救護車是和警車同時來到的。
“怎么回事兒這是?怎么把人打成這樣子了?”領(lǐng)頭的警察看到蝎子一臉是血的躺在樓梯口,也不由得嚇了一跳。
白面狼轉(zhuǎn)頭看到帶隊出警的人是徐明江,趕緊往下走了兩階臺階,老袁就伸出手去,笑呵呵的給徐明江打招呼,順帶著把自己和傷者的關(guān)系透給了徐明江:“哎呀…徐所長?呵呵,怎么還勞動你親自出警呢?徐所,這是我內(nèi)弟,被人打傷了……”
“哦?曹老板,這人是你小舅子啊?你這是……”徐明江心說從自己沒當(dāng)上派出所所長之前,就經(jīng)常出警給白面狼擦屁股,每次都是他打別人,這次怎么連小舅子都受傷了?
對方什么來頭?在任州市還有敢動白面狼的人?
可他再往上一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了站在房門口的夏景天。夏景天這人在信訪辦當(dāng)副主任,平時中興路派出所也經(jīng)常幫著“接待”一些上訪的人員,和夏景天還算是熟識。
不管怎么說,人家可是副處級干部。于是,徐明江就趕緊往上走了兩步,笑著伸出手很客氣的和夏景天握手:“夏主任,您怎么在這里呢?”
白面狼一看徐明江這種做派,心里也不由得暗暗一驚。心說無怪這老家伙剛才這么沉穩(wěn)呢,原來他是官面上的。
可不知道他是什么部門的主任?要是徐明江不給面子,我也只好把彪哥搬出來了。想到這里,白面狼就冷笑著說道:“他不在這里能行么?就是他打了我內(nèi)弟。”
“呃……”
他這句話,差一點沒讓徐明江背過氣去。心說這開他娘的什么國際玩笑啊?一個老態(tài)龍鐘、手無縛雞之力的信訪辦副主任,把一個二十來歲正當(dāng)年,擁有無數(shù)打架經(jīng)驗、殺傷力一流的地痞流氓給打了?
這他媽說出去誰信啊?
不對……這不會又是白面狼玩的什么花招吧?
可夏景天一個苦哈哈的信訪辦副主任,除了霉運那兩個工資之外實在是沒什么油水,白面狼想從他這里撈什么好處?
夏景天把事情的經(jīng)過給徐明江說了一遍之后,徐明江這才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個事情還牽扯到了劉書.記的表外甥朱勝龍。
這個事情實在是不好辦啊!
一邊是朱勝龍和白面狼曹大利,他們的背后牽扯到了市委常委、市中區(qū)區(qū)委書.記劉先進和任州市最大的混混頭子杜彪。另一邊是夏景天這位市信訪辦副主任、不管怎么樣人家也是一位副處級干部。
自己才是個小小的副科級所長,這事兒讓自己怎么弄?
“趕緊的,把人先送醫(yī)院里去……”徐明江先招呼那兩個醫(yī)護人員把傷者抬走,這才皮笑肉不笑的對夏景天說道:“夏主任,這個事情要怎么處理,還要等醫(yī)院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之后才好說。不過,既然是您打了人,那就只好麻煩您跟我們回去做份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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