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發言的正是司宴策的表妹,韓語菲。
楚夭高中時能跟司宴策認識,少不了這位“表妹”從中幫忙。
當時楚夭被找回家不久,發現家里已經有了一個收養的病弱妹妹。
據說是媽媽太過思念她,爸爸便帶她去了一家福利院,夫婦倆一眼便看中了當時饑餓瘦小,被欺負的妹妹。
她五歲生日時被拐,在荒無人煙的大山溝里饑一頓飽一頓的活了十年,好不容易被接回家,可能少了十年的子女情,爸媽對她并沒有想象中的溫暖。
而是可憐中透著淡淡的疏離。
還有意無意地護著妹妹,告訴她她是姐姐,要照顧好妹妹。
連妹妹犯了錯也都怪到她的頭上。
既然不愛她,怕她傷到妹妹,那為什么還要接她回來呢。
那時的楚夭孤獨無倚,變得格外叛逆尖銳,成績也一塌糊涂,中考成績上不了公立高中,爸爸沒辦法,只好將她大費周章的轉到了一所私立高中。
這所私立高中有個有名的女刺頭韓語菲,仗著家境優渥,親戚是江城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司家,在學校里橫行霸道,聚集了一群姐妹團,無法無天。
偏生高中里到處都有司家投資的身影,就連校長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因為不小心灑了她一杯奶茶,從此兩人結下了梁子。
可那時的楚夭不怕她,在山溝里野了十年,如果沒點防身的能力,早被那群鄉野惡霸吃干抹凈。
當楚夭一腳踹上韓語菲漂亮昂貴的裙子上,她像只麻袋狼狽地摔倒教學樓的樓梯間時,向來沒受過如此待遇的韓語菲懵了。
韓語菲不是個好惹的,當天便叫來她的一大家人逼學校給她一個說法。
校領導不敢惹這種大人物,只好又叫來她的爸爸媽媽。
楚家雖說也是江城的名門望族,但遠遠比不上司家,況且這江城大半的業務都在司家手里,就連他們楚家的公司也和司家有不淺的業務往來,誰敢得罪司家呢。
更何況,她在爸爸媽媽的心里,也遠比不上妹妹那么重要,可以讓他們為了自己的孩子不顧一切。
于是爸爸楚榮柏甩了她一巴掌,怒聲指著她要讓她給韓語菲親自道歉。
楚夭也是刺頭,這樣的家她已經失望透頂,當時心想著大不了繼續流浪,抱著同歸于盡的想法大鬧了一場,直接對著韓語菲的父母說明了他們好女兒干的好事。
當時校長室外面圍了很多人。
韓語菲的父母很愛面子,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女同學這么兇,為了面子大度的表示不用追究了。
楚夭也因此沒有被學校開除。
韓語菲氣瘋了,礙于大人們都在場不好發作,只在和父母離開前偷偷惡狠狠地警告她:“你給我等著。”
楚夭用口型罵了她一句臟話。
韓語菲當場面容龜裂。
走出校長室時,韓語菲死死壓著脾氣,又恢復了那副高傲小白天鵝的模樣,一抬眼看到遠處窗前一抹頎長筆挺的身影,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沉穩又透著些許的少年感,滿身的貴公子氣質。
“表哥?!”
韓語菲驚喜極了,連忙跑上去摟住了對方的胳膊,微仰著臉,笑容嬌俏又透著些小女生的姿態。
男生的臉側了過來,陽光下,戴著金絲邊眼鏡,下巴線條干凈,漂亮的如同綻放的雪蓮。
男生注意到她的視線,又偏頭看向了她,面容精致,金絲邊眼鏡后的雙眸安靜深刻的不像同齡人,背后的那一刻,楚夭只覺得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仿佛被什么給盯上,于是冷冷地轉了身。
可沒想到,往后他們的交集越來越多。
直至,他終于出手將她禁錮。
可以說,韓語菲一手將她推入了深淵。
楚夭清楚依韓語菲趾高氣昂的性子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不過楚夭不在乎,退出直播間后選定了兩百個賬號,隨后發消息告訴管家,讓他幫忙將她整理出的東西打包寄出。
管家是個盡職盡責的人,很快與幾位傭人上來,一起將那些東西全都打包弄了出去。
直播過后,楚夭又回到了房間,還沒發呆多久,放在床邊的電話便響了。
是她的媽媽馮盈君。
呵。
韓語菲每次在她這吃癟,都會打電話給她媽媽施壓,隨后她媽媽又會打過來教育她。
楚夭有些厭煩,等了片刻才接通。
“怎么不接電話?”手機里傳來一道十分溫和的女人聲音,只是微微透著些許不悅。
“有什么事嗎?”楚夭躺在床上抬起手指懶洋洋地卷著發絲,雙眼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冷冷淡淡開口。
楚夭嫁到了司家,今時不同往日,不再是當年他們可以隨意教訓的女兒了。
馮盈君微愣,語氣緩和了幾分,試探地問道:“聽說你又跟菲菲鬧了?”
“她告狀告的還挺快。”楚夭輕嗤。
聽出她話里的諷刺,馮盈君輕哽了下,語氣有幾分可憐:“夭夭,你別再鬧了好不好?你已經結婚了,就好好跟宴策過日子,別再惹他家人不痛快了,好嗎,媽媽最近身體不太舒服,還要擔心你的事……”
馮盈君有先天性心臟病。
她是全職太太,婚后沒有工作過一天,完全仰仗丈夫過活,當年一個光芒萬丈的校花如今成了柔弱又可憐的菟絲花,連自己女兒被丈夫狠狠體罰時都護不住。
每次打來電話,從不關心她過得如何,只會勸她別再鬧了,像司宴策這樣完美的丈夫可遇不可求,讓她好好過日子。
已經結婚了,還鬧什么呢。
她聽得耳朵都要生繭子。
可她畢竟是她的生母。
司家不滿,父親就不開心,母親也不好過。
唇腔內側的肉被狠狠咬住,傳來絲絲密密的痛感,楚夭慢慢松開咬緊的貝齒,近乎麻木地平靜應聲:“知道了。”
女人的情緒挺起來好了很多,接著又問:“夭夭,你最近都在忙什么,你爸爸最近又看了一個項目,是關于——”
“忙,沒空。”楚夭皺緊了眉,三言兩語便掛了電話。
一個把親生女兒當成攬財工具人的爸爸,何其可笑。
楚夭不出門,一整天都待在房間里,時而睡時而醒,過得十分的無聊。
直到一道清雅的氣息籠罩下來,右手被一只修長漂亮的大手捏住,接著,指尖傳來細細密密的癢意。
以為在做夢,楚夭閉著眼睛蹙了蹙眉,試圖抽出來,但那人的力道太大,她的閃躲沒有絲毫作用。
突然聽見一個低低的輕笑,宛如玉石擊泉。
楚夭瞬間便清醒了。
睜開眼睛,朦朧的視線中,看到男人那張完美無瑕的面孔。
那雙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眼底掠過薄薄的笑意。
此刻他脫掉了西裝外套,結實有力的身軀正輕輕撐在她的身上。
楚夭的心倏然一顫,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他抓在手指中,臉上頓時閃過細微的不自在,垂下眸避開他灼燙的眼神,扭動著手腕,一邊淡聲道:“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可惜,失敗。
司宴策不想放開,她怎么掙都沒有用。
纖白的手被握在男人的手里,修長骨感的五指輕輕扣著女孩纖白細瘦的手腕,脆弱與強勢沖突分明。
“早嗎?”司宴策將她的手背移到他的唇邊,金絲眼鏡下纖長的睫毛垂下,輕柔地吻了吻,有股纏綿的味道,語調淡然,顯得那么漫不經心。
“晚上七點了,太太。”
七點了?!
楚夭愣住,她這是睡了多久?!
司宴策很少出去應酬。
即便有長輩在推脫不掉的應酬,也盡量帶著她一同去,又或是盡量早早趕回來陪她吃飯。
盡管她覺得自己一個人挺自在的,并不需要他陪。
甚至他不在家,她自己一個人就特別爽。
只不過這話她是不能對他說的。
不然他很可能會用另一種方式讓她記住教訓。
指尖傳來的刺痛加大,楚夭回過神來,感覺司宴策的眼神有些晦暗,心里一緊,趕緊轉移話題:“我,我餓了。”
“好。”司宴策很快放開她,松開了懷抱,起了身。
楚夭剛撐著身子坐起來,一道陰影籠下,接著被男人打橫抱起。
“我自己走。”楚夭忙道:“你放我下來吧。”
要是讓外人看到可丟臉死了。
楚夭有自己的小尊嚴。
司宴策的腳步停下來,垂下眸盯著她的臉十幾秒,嗓音慵懶低沉,似笑非笑:“我抱自己的太太怎么了?”
萬一讓外人看到……
“放心,他們都離開了。”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司宴策淡淡打斷了她的話,抱著她一路走到了下面的餐廳。
果然,別墅里確實沒有一個人。
餐廳里的菜整整齊齊的碼放好,還冒著熱氣,先是剛做好不久。
司宴策抱著楚夭落座,坐在了他的懷中。
“誒。”
司宴策抬手按住楚夭想往外逃的身體,徐徐開口:“坐好。”
“……”這人。
司宴策抬手拿了筷子,還打算親自給她喂飯的架勢。
楚夭頗不自在的偏了下頭躲開他喂過來的飯,想要自己去拿筷子,卻被司宴策輕扣住手腕拉了下來。
沒辦法,楚夭只好張口,含住他喂過來的飯。
司宴策這人有時喜歡抱著她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楚夭把這種行為稱為大佬的“惡趣味”。
就比如現在,她沒殘也沒廢,他偏偏要像照顧寵物似的親自給她喂飯。
男人深色的西裝褲上疊著一雙穿著白色睡衣的纖直白皙的雙腿,色差顯眼。
楚夭嘴里咀嚼著飯,莫名感覺今天司宴策的心情很好。
即使從他向來清俊疏離的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來。
而且,司宴策也向來不把其他情緒帶給她。
楚夭搭在司宴策西裝褲腿上白嫩的腳趾動了動。
眼珠轉了轉,咽下嘴里的飯忽然間張口:“你今天,很開心啊?”
“嗯?”司宴策給楚夭夾菜的動作微微停住,偏頭看向她,平靜的眼眸下藏匿著深海,觸及到她不停打轉的眼睛,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瞇了瞇,聲線從容:“怎么了?”
“……”他怎么這么厲害。
楚夭心里吐槽,面上猶豫片刻,故作輕松地開口:“那我明天,能出去拍拍戲嗎?”
男人面上的笑意漸漸斂起,墨一般深邃的眸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還是群演,沒什么危險的。”楚夭心里咯噔了下,還是盡量保持著鎮定,見他依舊沒有表示,心里有些急,伸出手指攥著他的襯衣,弧度細微地扯了扯,嗓音輕軟,帶著點小心翼翼的祈求:“可以嗎?”
司宴策緩緩向后靠椅背,精致的喉結滾了滾,抬起手,金絲邊眼鏡后的雙眸慢慢染上晦暗,修長的手指撫上她柔軟的臉龐,唇氣溫熱,語氣似是而非:“你說呢?”
楚夭咬了咬下唇。
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
以防他說出什么拒絕的話來,楚夭攥了攥手,深吸口氣,雙手撐住他的雙腿傾身靠近,柔軟的櫻唇吻上他的唇角。
(https://www.dzxsw.cc/book/96689746/29953653.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