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是一組楚夭和陌生男子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孩看上去年紀不大,濃濃的學生氣,干凈帥氣,身上穿著劇組里的衣服,有和楚夭對視說話的,有沖她笑的,也有故意嚇她的。
還有楚夭卷起劇本打他腦袋的照片。
動作很是親密。
根本不像是一般的劇組同事。
投稿人據稱是劇組里群演,還“回憶”了不少拍戲時看到他倆的畫面,有理有據,貌似可信度很高。
最后還模棱兩可的說:“還有很多不方便說……總之,挺曖昧的。”
這投稿一發出,讓本就路人緣不算好的楚夭瞬間陷入了輿論的中心。
盡管有司氏下場干預,但路人緣難以壓制,更何況楚夭本就是個招黑體質,這時候下場對她冷嘲熱諷的網友們不在少數。
【我就說楚夭這種水性楊花的人根本就不會安分,哪怕對方是司宴策也壓不住她的天性!】
【我要吐了,司宴策要錢有錢要顏有顏,哪里比不上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我老公好慘嗚嗚嗚嗚,那么愛她,對她付出了一切還要被出軌!!!】
【qswl離婚!老公你快點跟她離婚啊!!!】
【出軌biss!!!】
……
楚夭看到這則照片的時候,有意外,但更多的是快意。
她不知道是誰發的,初衷肯定也不是為了她好,但如果能迫使司宴策因為輿論跟她離婚,那她倒要謝謝這個幕后之人了。
畢竟越大的豪門,越在意清白跟名聲。
即使司宴策不在乎,但他代表的公司,股東,以及司氏背后的家人不可能不在乎。
為了一個水性楊花,什么都不是的她損失太多,根本不劃算。
更何況這幾年來,他們對她,應該也忍受的夠久了。
只是,要對不起凌楓了。
作為借著楚夭飛升的楚家,自然密切關注著輿論,以往他們對楚夭的各種“作”都是不在乎,因為司宴策愛她,只要不影響到楚家,楚銘山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如今楚銘山是忍不了了,一個電話便打了過來。
楚夭等了一會才接聽。
楚銘山氣急惱怒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胡鬧什么,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嗎?趕緊去澄清緋聞,給阿策還有他家人們道歉,哄好阿策!”
楚夭諷刺的一笑,身為父親,他的女兒被罵的這么慘,他怎么不關心關心,而是認定了她的女兒已經“出軌”。
他所有的父愛都給了楚佳念吧。
對她,只是利用的工具人。
只是怕她的一舉一動影響了他的公司,影響了他們一家的榮華富貴。
可她,不是生來就欠他的啊。
利益利益利益!
她不是他用來換取司氏利益的工具人!
楚夭咬緊了唇,閉眼,沒等他發完自己的牢騷命令她前再睜開,平靜道:“爸爸,我和司宴策的感情已經破裂了,無論我到底有沒有出軌,我都不會去澄清的。”
她的前半輩子已經被他毀了,而且,他也得到了很多他想要的利益,他不能再綁架她了。
楚夭掛了電話。
外面輿論發酵愈演愈烈,直到司氏也控不住這場全民好事者的狂歡了。
好幾次楚夭都發現路過的傭人望著她欲言又止,楚夭全都當做沒有看到。
但也知道,輿論應該不小。
今晚,司宴策罕見的很晚才回來。
他手里提著公文包,西裝革履的模樣依舊優雅,一張俊美至極的臉,只是眼睛里似乎多了許多紅血絲,有些疲憊。
在看到她時還露出一絲熟悉的微笑,聲音柔和:“怎么還沒睡覺。”
楚夭皺著眉盯著他,冷冷的開口:“司宴策,想必你也看到外面的輿論了吧,現在和我離婚是最好的選擇。”
司宴策臉上的笑容一滯,黑色的瞳孔里暗流涌動,低聲道:“幺幺,我說過我不會離婚。”
楚夭咬碎了牙。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還這么執著不肯放手。
她自認為她沒什么過人之處,像他這樣的大人物,隨便招招手就有一堆名媛為他赴湯蹈火。
又何必纏著她不放?
他已經得到她了,即使再大的占有欲,也該消失了吧。
楚夭沉默著,起了身,轉身上樓。
楚夭失眠到了半夜,即使房間隔音再好,她還是隱約聽見了深夜門外響起的腳步聲。
以及樓下汽車離開的聲音。
楚夭起了床,打開門走下去,正好看見那輛黑色賓利閃著后車燈離開。
有幾個傭人正在關門,回頭看到她,神情復雜道:“太太。”
“怎么了?”楚夭站在樓梯間,環住胳膊問道。
“太太,先生是被老爺叫去了,估計是有事商量。”
司宴策對家里的傭人都很好,尤其是這幾年看到楚夭不停的作,折騰,而司宴策不斷的包容,心中不免對楚夭有了幾分怨懟。
尤其是今晚,還驚動了老宅的老爺子。
楚夭神情微變,哦了一聲。
片刻后,她轉身。
“我們先生這么愛太太,太太還不懂得珍惜,不知道怎么想的。”
“先生堪稱圈子里的二十四孝好老公了吧,這么高位的男人,有幾個像先生這么完美的,換了別的女人早就燒高香了吧。”
“她給先生戴綠帽子先生都不跟她生氣。”
身后傳來傭人竊竊私語。
楚夭知道,這個僵持的局面不來點風暴怕是破不了了。
深夜,司家的老宅亮著一隅亮光。
司英良穿著舒適的睡衣,一邊不緊不慢地倒著茶,在裊裊茶香中抬眼看向對面的男人,問:“還打算壓輿論嗎?”
司宴策鏡片后的漆黑雙眸輕皺:“爺爺,是他們在捕風捉影。”
司英良自從逐漸退位后,便很少插手公司與孫子的事,他這個孫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太固執了些。
司英良嘆了口氣,平和道:“阿策,你太執著,有時放手也是一種失去。”
司宴策下頜微微緊了緊。
一則電話打破了平靜的空氣。
司宴策接到一通電話,是家里傭人打過來的,對方驚慌失措地告訴他:“先生,太太,太太自殺了!”
司宴策的手機差點拿不穩。
等他驚慌失措地趕到醫院時,楚夭已經被搶救結束。
臉上掛著呼吸面罩,面色蒼白,手腕處纏了一圈白色的紗布,隱隱能看出滲透出的殷紅色。
司宴策眼角溢出些許猩紅,臉色一下子變得無比的慘白。
“司總……”溫秘書擔憂著道。
“封鎖消息。”司宴策沉聲吩咐,并沒有看他。
“是。”
原本鬧哄哄的醫院里逐漸歸于平靜。
楚夭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醫院,身旁的手是溫熱的。
楚夭低下頭,發現床邊隆起了一團,高大的男人就這樣趴在她床邊,以一種極為不舒服的姿勢,他修長漂亮的大手還輕輕搭在她手背的輸液管上,似乎在用自己的體溫為她溫著。
手腕處傳來細微的疼痛。
楚夭勉強動了動。
司宴策瞬間驚醒了,目光下意識看向她,變得緊張:“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的?”
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差點快要失去她的心悸讓他直到現在還在心慌意亂,一瞬不瞬地盯緊她,似乎又怕她就此消失。
楚夭虛弱地揚起了唇,聲音因為長久未進水而有些變得干啞:“辛苦你了。”
司宴策眉梢輕動。
下一秒,卻聽見她又說道:“你還不肯答應離婚嗎?”
司宴策一瞬間如墜冰窟。
平日里溫文爾雅鎮定自若全都消失不見,鏡片后的眸光都在輕顫:“你為了威脅我才要自殺?”
“是。”
楚夭毫不猶豫。
畢竟這樣的日子她已經過夠了。
如果不打破現狀,懷孕生子相夫教子,柔弱的菟絲花,被利用,被捆綁,即使衣食無憂,一輩子都不自由。
她遲早也會瘋掉。
司宴策眸色黯然了下去,沉默了一會,試圖說:“你有哪里不滿意的,我可以改,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都做到這一步了,不離婚也說不過去。
更何況她滿身泥濘,確實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司家。
當初如果不是那場意外,他們原本不會在一起,也沒有交集。
現在,只不過將錯誤的軌道撥正了而已。
他需要一個溫柔體貼,對他事業有所幫助的女人,而不是一個整天只會讓他煩心,卻什么也幫不了他的人。
她生性熱愛自由,跋扈散漫,而他是書香豪門子弟,風光霽月教養極好,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所以,這幾年的婚姻不就說明了,他們不合適。
司宴策沒過過幾天舒坦的日子。
司宴策喉結輕滾,心像是被撕碎了一樣,盡管他的面上依舊疏離冷淡,搭在膝蓋處的蒼白大手卻微微收緊。
金絲眼鏡后的反射出一抹沉沉的紅色。
“……好。”
“是你主動要離的,離婚后我不會再管你,也不會再看你一眼,你去追尋你的夢想和自由,就當做從來不認識。”
楚夭第一次認真看他,眼睛純凈,里面沒有虛偽客套,也沒有慌亂,泛疼的手腕動了動,回他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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