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一個現代來的女子與兩個花甲老翁也能聊得十分投機,杜審言很是喜歡這個小女子,還說要與她結交忘年之好,這可把張鈺為難了,自己沒什么身份,杜甫的爺爺居然要跟她做朋友,這讓她受寵若驚。
這杜老爺子是個豪爽之人,看出她為難的表情,想拒絕又不敢說出來,便給了她一個臺階下,他送給了張鈺一把折扇,上面是一副山水潑墨畫,旁邊還有題字:必簡。
“小姑娘,這是老夫親自繪畫并題有老夫名字的折扇,我把它送給你,日后如果有老夫能幫忙的地方,你盡管拿著這個信物來宮門外找我。”
張鈺結果這把扇子,沒想到這老爺子不僅是個大詩人,還會畫畫,果然是詩圣的爺爺。
兩老翁仰頭大笑走出去,聽著他那爽朗的笑聲,張鈺不禁感慨:老爺子如此豁達開朗,可他孫子卻是憂國憂民,唉是不同的時代造就了不同的人啊!
她結賬后也出了酒樓,想起祖父張文仲本就是洛陽人,想必在這東都還有她張家的老宅子吧,以她爺爺的名氣,路上隨便找個年紀大一點的人問一下,說不定就知道張家老宅的地址了。
得了消息后,張鈺便去尋找她家的宅子,心里祈求著老宅沒被那殺千刀的哥哥賣掉,不然她真的要流落街頭了。
她來到洛陽城外的張家老宅時已是午后了,宅子因年老失修,顯得有些蕭條,面積不大,但對于此時此刻的張鈺來說,有個落腳地就已經很好了。
宅子大門沒鎖,她輕輕一推,那門便開了,上邊的浮雕已經生銹,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四顧環望這間宅子,看起來有些日子沒有打掃了。
她走過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有些似曾相識感,小時候的她一定是在這里長大的吧,院子東南方向有棵落葉梧桐,這棵樹上垂下來一架兩條竹藤做成的秋千,看來她的童年生活還挺滋潤的嘛!
走過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還殘留著她小時候生活過的印記,只是她沒有記憶而已,張鈺準備推開正廳的大門時,身后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人呼喊著:姝丫頭!我可算是找到你這小娘惹了!
張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青年男子指著她,喚她姝丫頭,他面色蠟黃,蓬頭垢面,胡子拉渣的,像是路邊的流浪漢。
可是流浪漢為何要找上她?她仔細想想自己又沒欠錢又沒得罪人的,而且姝丫頭這名字好生奇怪。
張鈺質問男子:“你是誰?為何來我張家大宅?”
男子啐了一口唾沫,張口就是各種罵人的臟話,還說:“你這小丫頭片子,別以為嫁了有錢老爺就不認我這長兄了!”
“哦哦哦!”張鈺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她那殺千刀的哥哥,她還沒找他算賬,居然還惡人先告狀,她氣不打一處來,雙手叉腰與他對罵起來。
“你都把我賣了,我倆的兄妹情誼已經斷了,你也別再找我了,我沒有錢替你還債!”
“我不是來找你要錢的,朱員外納妾的大喜之日新娘子居然跑了,他現在重金懸賞千兩白銀找到他的新婚小妾,所以我今天是來抓你回去的!”
張鈺暗罵一句哇靠,這么喪心病狂的嘛?賣了一次不夠還要賣一次?她這次說什么也不會妥協的,她抄起院子里的笤帚,做最后的反抗。
可女人再怎么強悍也不是男人的對手,更何況面前還是個亡命之徒,他根本不懼張鈺的攻擊,硬生生得把她五花大綁,送到了朱府朱員外面前。
張鈺看著男人諂媚邀功的模樣,覺得很是惡心,真不明白,她張家世代良醫,不說家族有多顯赫,但也不至于培養出這么個糟心的孫輩。
朱員外見找到小妾的人居然又是這個浪子賭徒,瞬間破口大罵:“你們兩兄妹是不是合伙來騙錢的?你這臭小子來得正是時候,你當初可是簽了賣身契的,這小娘惹跑了,你理應賠我銀兩,竟還敢來邀功?”
“員外息怒,小的同這小娘早就斷了兄妹情,絕對不是串通好的,聽聞她逃婚,我也是找了她三天三夜才把她抓過來的,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您多少也得意思意思一下不。”
朱員外更加氣急敗壞,命人將這無賴拖出去,張鈺質問朱員外:“員外,你都說賣身契是那無賴簽的,他跟我已經斷絕關系,那么契約也就不作數。”
“誒?怎么不作數呀!他拿了我的銀兩,還想賴賬呀?你們兄妹都一個樣,別給我使壞。”
張鈺心想她身為一個成年人居然還不能為自己做主了,她都還沒死也沒喪失獨立思考的能力,憑什么一個家屬就能代替她簽字?
“朱員外,你可知拐賣婦女與□□擄掠同罪,我要去報官,我就不信沒有天理了!”
朱老頭聽說要報官,覺得很可笑,“我花幾百兩銀子娶個小妾還犯法不成?照你這們說,我府上那些奴婢丫鬟也是買來的,我也有罪不成?”
“我不管,你敢不敢跟我去官府?有沒有罪去告一下不就知曉了么?”
“行!去就去,清者自清,我還怕你個小丫頭騙子不成?”
于是,朱員外將張鈺和她哥帶到了衙門面前,那衙府大人升堂果真如同電視劇般,威~~~武~~~
“是何人要狀告朱員外呀?”
張鈺看著這個留著八字胡的衙府大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瞬間覺著自己不該來了。
朱員外指著張鈺,呵斥道:“大膽刁婦,在宋大人面前竟敢不下跪?”
他用腳對著張鈺的膝蓋猛踢一下,逼迫她下跪,張鈺不解,“為何他不用跪?哪有被告坐著,原告下跪的理由?”
宋大人拍了拍桌子,大聲呵斥道:“放肆!你一介叼婦竟敢在公堂上無理取鬧,來人,將其先處以杖刑!”
“為什么要打我?我又有何罪過?”
這里的衙府大人根本就是官商勾結,提前收了朱員外的錢,才一言不合就打人,打的還是原告,張鈺歇斯底里的吶喊著:“救命啊!狗官草菅人命,要殺害良女啊!”
她的聲音極具穿透力,這附近的街坊百姓紛紛過來看熱鬧,沒一會兒功夫,衙門口便擠滿了人,張鈺心想來得正好,她就是要制造輿論風波,逼迫狗官公正審判。
宋大人急壞了,急切得說道:“還愣著干啥?給我打!”
“住手!”
此時,只見門口人群里走來一個翩翩貴公子,身后還跟著一個小廝,剛剛那聲‘住手’是他喊的。
“什么人,竟敢私闖公堂,擾亂公堂秩序?給我轟出去!”
貴公子身后的小廝立馬沖到主子跟前,斥責宋大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義興郡王無禮?你的項上人頭不要了嗎?”說著,便拿出證明身份的令牌舉在宋大人面前。
嚇得那狗官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從座位上下來,雙膝跪在貴公子面前。
“下官有眼無珠,未識得郡王殿下駕臨,還請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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