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黑衣同伴不敢逗留太久,帶著傷者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外邊圍觀的群眾見傷者的傷口已然包扎好,剛剛那個血腥的傷口不見了,他們也便不再議論紛紛,大家看完熱鬧后就散去。
張鈺搓了搓手里那幾枚銅錢,雖說是開張的第一單生意,可這也太少了吧,都不夠本錢。
她望著即將落山的夕陽,有些莫名的擔憂。她收拾好鋪子關門后,便朝著城外的方向快步走去。
聽那兩人說是無痕下的殺手,可是張鈺見到那傷口的時候,就隱約覺得不對勁,無痕自稱是‘見血封喉’,殺人不沾血,剛剛那人的傷口卻是血肉模糊,而且創口邊緣參差不齊,這斷然不像無痕的劍法,恐怕是有人要故意栽贓他。
想到這里,張鈺不自覺的緊張起來,是什么人要將殺人的罪名栽贓給無痕?這人會不會對無痕也下毒手?
當她來到竹林的時候,天色已暗,竹林還是如之前那般寂靜,像是從來沒有人到過一般。
她憑借著記憶一路直奔竹林深處的小茅屋,那里一片漆黑,別說是人影,連只鳥都見不著。
張鈺輕輕推開茅屋的柴門,她失望的低下了頭,還是沒有人。
她轉身準備在夜深之前離開這片陰森寂靜的竹林,卻無意間發現茅屋側邊的灌木叢里似乎有動靜。
“是誰在哪?”她害怕得不敢前進,萬一是野獸怎么辦。
灌木叢里又沒了動靜,她越發覺得不太對勁,于是又跑回茅屋里,隨手拿了個稱手的鐵棍當武器,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垛草叢。
昏暗中她突然被一個物體絆倒,回頭一看竟然是一雙男子的腿,嚇得她連連后退,舉著鐵棍準備攻擊。
可剛剛絆倒她的腿似乎沒有動過,她心想莫非是個死人?心里覺得晦氣,便不想再靠近,轉身欲離開,此時身后卻傳來一陣輕咳聲。
他還活著?
張鈺沒有辦法,見死不救枉為醫者,她掰開草叢,將那人從外邊拖進茅屋里,點上一根蠟燭,這時才看清他的面目。
“怎么會是你?”
張鈺望著面前這個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男子,這不就是她這幾日一直在找的無師傅嗎?怎么幾日不見就變成這副慘樣?
她拍了拍他面具下的臉,試圖喚醒他,可他似乎因為疼痛性休克,意識不太清楚,她只好作罷,用盡全身力氣將此人從地上搬到床上。
只見他上衣多處破爛,里面露出血腥的骨肉,可見他是被人砍傷的。
這些傷雖然沒有一刀傷在要害,但受了這么多刀,刀刀見筋骨,這般疼痛即使是意志力再堅強的人也會疼暈過去。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這就是沖著他的命去砍得呀!”
張鈺一邊幫他褪去表層外衣,一邊嘀咕著,她打來一盆清水,輕輕擦拭著他的傷口。
她來得著急,沒有帶任何醫療器械和醫藥,沒辦法對傷口進行處理,只能就地取材,屋里有什么就用什么,將就一下普通包扎一番。
當她清理完上半身的傷口之后,卻意外發現他的下腹部也有一處刀傷,而且還不淺。
張鈺想都沒想,就要去脫下他下半身的衣物,不料卻被昏睡中的無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你一醒來就抓我干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幫你簡單處理一下。”
別看這人已經身受重傷,意識昏睡,當他要被脫褲子的時候,意識卻格外清醒,抓著她手腕上的力氣也不小,沒一會兒便讓張鈺疼得哇哇叫。
“你神經病啊?你把我抓疼了,快放手!”
“別動我!”
無痕嘶啞的聲帶用盡力氣說出這四個字。
“如果不及時處理,傷口感染會要了你的命的!”
不管張鈺如何勸說,無痕依舊死守他下半身的衣物,這讓她無語至極,原來在古人心里,貞操比命重要啊!再說了,她又不是饞他身子,作為一個現代西醫臨床醫師,病人在她眼里沒什么性別之分。
她無奈了,只得繼續在茅屋里翻找著,這里是無痕的私人空間,他是個殺手刺客,受傷是不可避免的,屋里邊還是有不少的藥品,她在那些瓶瓶罐罐里面找到了一瓶類似于麻沸散的藥劑,里邊是液體。
她小心打開瓶蓋,堵住一只鼻孔,用另一只鼻孔淺聞一下,好像是曼陀羅花,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還自備麻醉劑。
想到這兒,她嘴角不經意間上揚,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張鈺趁無痕防備意識松懈之時,將那瓶蓋打開,哄騙他是金創藥,將液體喂入他嘴里,原本就意識不太清醒的他沒一會兒就完全陷入了深睡眠。
他昏睡之后,張鈺這才得以動手,為他卸下腰帶,脫去外面的衣物,內層衣物的腰間處還掛著一個翡翠吊墜,張鈺拿起來看了一眼,說了句“還挺好看”,然后就放到了旁邊。
三下五除二,她就將一代冷血殺手脫得只剩個褲衩了。
她自言自語道:“我不是有心要侵犯你的隱私,只是因為你下腹部的傷口太靠近腹股溝了,即使不全脫下,也得剪個口子,不然沒辦法清洗到,以后感染了可就麻煩大了。”
她望了望熟睡的無痕,沒有絲毫反應,她說:“你不說話呢,就當你同意了。”
說著,她真的在他左腹股溝上剪下一個小口子,里邊的傷口著實滲人,只要再靠近一公分,這男子恐怕就要斷子絕孫了。
不過也要慶幸他沒有腹股溝疝,不然損傷了腸子,早就沒命了。
張鈺心無雜念的為他處理著傷口,沒有縫針,只能暫時敷些金創藥,加壓包扎止血,希望他自己能夠慢慢愈合吧!
所有的傷口都處理完畢之后,張鈺才終于起身,伸了個大懶腰,長舒一口氣。
“終于弄完了,累死老娘了,這戰地醫生真不好當呀!”
她為無痕蓋上了被子,現在就等著麻醉劑的效果過去,他醒過來就好了。
可是這一夜并沒有她想象中那般順利,這個男子半夜開始就一直高燒不退,他時而手腳發冷,時而肌肉抖動,又時而下肢麻痹。
張鈺心想,不好,是那曼陀羅的毒性作用起來了,可是她只用了一小點,應該不會致死。
看著他呼吸急促,像是很難受的樣子,張鈺有些不忍心,便一邊幫他擦拭身體物理降溫,一邊又搓搓他的冰冷的四肢末梢。
她怕曼陀羅的毒性會導致呼吸抑制,于是又豁出去,為他做人工呼吸。
當她柔軟如蟬翼的唇瓣碰上他溫熱的雙唇后,他突然不再喘息,呼吸也比剛剛順暢多了,張鈺尷尬的動作停在了半空中,猶豫著這個人工呼吸還有沒有必要繼續做下去。
幾分鐘后,她終于離開了他的唇,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不知所措的坐在床邊守著他,等待他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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