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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3 死亡和睡眠


陸翊坤的雙手原本還在用布條替彥偉綁緊傷口上端的動脈,他頓了一下,因為蘇睿的鉗制,他只能勉強打好了結。而蘇睿熟練地沿著他褲腳一路摸上去,明明已經(jīng)被搜過身的人,被摸出了三把可當作飛刀用的袖珍匕首,蘇睿伸手拋進了海里,用目光很清晰地告訴了陸翊坤,什么都不用解釋,已經(jīng)掩飾不了了,然后接手了急救。
看著壓在陸翊坤要害上的刀鋒,登強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太清楚這個男人對老大來說有多重要,就憑老大交代過他的每句話都和老大親口吩咐等效,如果他出了事,登強就只能以死謝罪。
可是,陸翊坤已經(jīng)警告過他,他要是敢動那個女孩,就要他的命。這不是陷入了死循環(huán)?登強實在想不通這些上位者的思想,只能離背著渾身炸藥還很悠哉地在看戲的雅克再遠一點,哎,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瘋,哪里比得上這些拿自己命都玩得不亦樂乎的大爺。
他想再狡辯幾句,陸翊坤用眼神阻止了他的無用功,因為足夠了解,陸翊坤知道沒有十成的把握,蘇睿也絕不會讓童歡把匕首架到脖子上,他迅速而平靜地接受了自己被看穿的現(xiàn)實。
“小姑娘,你刀拿穩(wěn)了,請醫(yī)生我也要請示啊。”
登強話雖然這么說,可是看童彥偉的眼神已經(jīng)像看一個死人,他開的槍,這個流血量,送到醫(yī)院也沒命了。
“獵鷹有隨行的隊醫(yī),讓他先來做緊急處理,然后送醫(yī)院。”
蘇睿因為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開始懷疑,比童歡鎮(zhèn)定許多,處理完童彥偉的傷口,熟練地用繃帶開始綁縛陸翊坤的手腳。
“我記得,這個繩結還是我教你的,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蘇睿并不理會他仿佛還戀舊的語氣:“通知醫(yī)生救人!”
陸翊坤很配合地按了肩頭的通信設備,很快同樣三觀被擊垮的獵鷹隊醫(yī)帶著急救包和藥品,穿過船下同伴的槍,經(jīng)過搜身,頂著登強手下一圈黑洞洞的槍口上了船,然后和隊友用擔架把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童彥偉抬走了。
童歡目送他們離開,內(nèi)心開始祈禱,陸翊坤聽著她口中念念有詞,問道:“蘇應該是早知道了,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以陸翊坤對童歡的了解,她演不了太長又不露破綻的戲,今早出門前,她追上來讓他要穿防彈衣的樣子都沒有一絲作偽。
“剛剛,游戲說‘歡迎回家’以后。”
在看到游戲界面里跳出的那行中文以后,童歡忽然意識到不對,如果木也要接回的人是蘇睿,怎么會給一個有中文閱讀障礙的人寫下只有翡國文字和漢字的信息,她意識到那行字不是給她和蘇睿看的,那么屏幕前只剩下一個人……
最關鍵的點想通以后,所有的碎片全都接起來了。
資料里說,木也的母親沙依是彝族人,據(jù)她所知,彝族人是不吃蛇肉和貓肉的,以前有昔云本地學生家長送蛇肉當特長,她和蘇睿不吃野味,陸哥也從來不碰。
陸翊坤用口弦吹的似曾相識的曲子,他說是養(yǎng)母家鄉(xiāng)的搖籃曲,就是曙光醫(yī)院里同為彝族人的白秀云給康山唱過的那首歌。只是陸翊坤因為不通音律,又時隔多年,曲調里很多地方都出現(xiàn)了偏差,而多年練琴習慣了一音不差的童歡一時沒想到那首自己也只聽過一次的歌。
榮溫被奪權那年,妻女被殺。他說十二歲那年,養(yǎng)父母生意失敗,珊珊去世,他四處流浪。
他說他七八歲才被撿回去收養(yǎng),養(yǎng)父嚴厲,養(yǎng)母和氣,那家大兒子看他不順眼,整個家里只有珊珊對她好。后來呢?那個唯一從劫難里逃出的大兒子,和可能也是唯一逃出去的養(yǎng)子,是不是相依為命成了彼此的依靠?
這些可怕的念頭一旦出現(xiàn),又一一印證之后,就能夠聽懂,發(fā)出“歡迎回家”信號的木也之后視頻里的每一句話,全都是越過她和蘇睿,說給陸翊坤聽的。而對上蘇睿寫下坐標的地址,關聯(lián)的也不是她和蘇睿,而是陸翊坤參與進她生活里的每一個地點。
陸翊坤想就著童歡的刀鋒慢慢站起來,童歡的刀抵得更緊了,有血絲沿著刀刃滲出,她又趕緊往外撤了幾毫:“別再動了,我不想高過船舷被狙。”
陸翊坤冰冷的眼神因為她后撤的動作軟下來幾分,他嘆了口氣,倒真的沒動了:“丫頭,我把你教得太好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我不會傷害你,更不會允許狙擊手對付你。”
在她隨他跳下海那一刻,他所有的誓言都是真的,此生此世,包括他自己,誰都不能傷害她。
童歡的身體又抖了一下,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事實上從她堪破迷局之后,她多希望自己只是踏進了一個殘忍的夢境。
“真的是你?”
雖然已經(jīng)在和蘇睿牽手時偷偷確認過,可是她還是難以置信,就在十分鐘前,他還擋在登強的槍前,告誡所有人,誰碰她,他就和誰拼命。
在她顫抖不穩(wěn)的聲音里,陸翊坤慢慢撇開了頭,仿佛情非得已的模樣,童歡想起他對自己所有的好,內(nèi)心揪成一團。
蘇睿冷笑出聲:“童彥偉不是沖動的人,剛才他是被你推出去阻擋陶金的吧?”
童歡瞪大了眼睛,她在他的身后,看不到被徹底拆穿的陸翊坤目光漸冷,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眼中的溫度潮水般地退了下去,開始閃爍出和木也目光類似的野獸光芒。
其實陸翊坤和木也在骨子里有些地方是相似的,他們本身情感都非常薄弱,除了少數(shù)幾個放在心上的人,其他的只分能利用或者廢人,也正因為他們情感能依托的對象太少,所以一旦放在心上了,他就會傾其所有地給予,有時候甚至會產(chǎn)生獨占欲。
一如木也和陸翊坤對彼此,一如陸翊坤對當年的珊珊,對現(xiàn)在的蘇睿和童歡,所以他對“真哥哥”的童彥偉早起了惡意。
“現(xiàn)在想想,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讓我和三三獨處了,哪怕打著吃醋的旗號。你查了多久?藏得不錯。”
蘇睿知道自己和童歡遠不是陸翊坤的對手,所以神經(jīng)繃得緊緊地,不敢松懈半分,他看著眼前亦師亦兄的男人,目光也很復雜。
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于衿羽被綁架,他等在國道的路口,那煲提神的藥粥按口感已經(jīng)熬了數(shù)個小時,就像他早知道出了大事,他們會精疲力竭地趕過來。不過那個時候,蘇睿自己替他解釋了,應該是從哪家老火粥店打的包。
可是開著搬家公司的車,靠童歡的記憶去找嫌犯窩藏點,突然被發(fā)現(xiàn)時,從來對童歡都很溫柔的他居然會在她向理發(fā)店沖去時,直接將人摔在地上,就像知道前方要爆炸一樣。
第一次是碰巧,第二次蘇睿不會再相信這樣的巧合,而且查王德正總是順風順水,一旦攀扯到青寨就處處掣肘,還有當初七小門口到底是誰丟下手雷的懸案,于是他私下里開始循著陸翊坤當初讓他查童歡時給出的個人資料查了下去。
那是一份完美無缺的背景資料,自采珠場逃出后能擺在明面上的經(jīng)歷都是真實的,而被簡單帶過的童年他大概盜用了采珠場里某個孤兒的身份,那個真正的“陸翊坤”和他一起出逃,卻死在了路上,因為年代久遠又過于貧窮,沒有照片可追,蘇睿再往下挖也只能是查有此人。
他頂著這個屬于五六歲就離鄉(xiāng)背井的孤兒名字在時隔十余年后回去過數(shù)次,留下了足夠多真實的痕跡,如果有那么一兩個人殘留有多年前的印象,覺得“陸翊坤”變化太大,自然也已經(jīng)出了“意外”,他積累下能見光的財產(chǎn)后,更是在“家鄉(xiāng)”捐錢修路蓋學校,加深鄉(xiāng)鄰的記憶,徹底取代了那個多年前已經(jīng)無聲無息離開的孩子。
所以無論蘇睿怎么去挖,他都沒有破綻,對于蘇睿來說,所有的猜測在沒有實證之前都不能當作有效推斷,所以他只能悄悄告訴童彥偉,讓他小心戒備。
“我前幾天的病是你動的手腳吧?關鍵時候你怕我礙事。”
陸翊坤替他買來的感冒藥里是被替換了的降壓藥,再加上康山的夜來香,才會讓蘇睿每日昏昏沉沉,無力關注案情。不過也因此,彥偉在藥片上查到了陸翊坤不小心蹭上的半個指紋,可惜時間太短來不及周密安排,他們來皮島的原意是抓登強和引陸翊坤出洞,萬萬沒料到居然直接引來了木也,還被他安排的自殺式炸彈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管你信不信,我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卻從沒想過動你和童歡。”
“我信,你有無數(shù)種方法可以讓我沒法查案,卻只是讓我病了一場,而且在監(jiān)控下行動不便,才留下了證據(jù)。”
“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當自己人看。”
二十二歲的陸翊坤救下十六歲的少年時,剛剛和木也攜手,一明一暗,報完了養(yǎng)母和珊珊的血仇,十年舔血生涯建立起同生共死的情誼,在初建的青寨只適合有一個鐵血的聲音時,他選擇隱在幕后。
獵鷹和蘇家都是陸翊坤掩蓋身份的最佳保護傘,最初對蘇睿的照顧和教導是基于蘇家的高價,但聰明絕頂又受到巨大心理創(chuàng)傷的傲嬌少年在恢復期曾經(jīng)深深依賴過他,槍林彈雨的傭兵生涯也漸漸被蘇家的溫馨氛圍打敗,他的人生開始分裂成兩個極端,一面是踩著毒品和累累白骨越來越強大的青寨,一面是對他敞開心扉的少年跟前兄長般的自己。
他小心地隔絕著兩個人生,避免他們出現(xiàn)任何交集,甚至將蘇睿和自己的關系維持在親近卻不親密的安全距離里,所以連蘇睿都始終沒發(fā)現(xiàn),在距離他萬里之遙的另一個國度,他是藏在毒梟背后的另一雙血手。
這幾年隨著青寨的有序發(fā)展,他一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木也卻始終希望他能回去,陸翊坤自由慣了,更愿意以已有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行走,尤其在遇到童歡以后,他越發(fā)貪戀普通的人生,沒想到反而激得木也步步緊逼。
其實知道蘇睿來查拐賣案后,陸翊坤心里隱約預感會有對峙的一日了,所以一直想把王德正的拐賣團伙推出去好盡快結案,他只是沒料到從一開始,蘇睿就是奔著青寨來的,而童歡顧忌著童彥偉的身份和安全,對緝毒一事守口如瓶,到他們追捕巖路時,情形已經(jīng)失控,他不得不親自出手擄走了康山,又下令殺掉巖路滅口。
童歡的刀鋒抵上要害那一刻,木也的話在他耳邊響起:“你對他們而言始終是外人,別被表面的溫情騙了,只有我才是你真正的家人。”
顯然,以童歡的身高要鉗制陸翊坤是件非常艱難的事情,蘇睿接過了利刃,鉗制著陸翊坤慢慢挪到陶金的身邊。陸翊坤沖蠢蠢欲動的登強做了個少安毋躁的手勢,而一直在等待巴蘭下一步消息的孟東勒也向后退了幾步,站到了登強身后。
陶金的生命體征已經(jīng)很弱了,童歡看著他身后露出的線圈,想起之前蘇睿說過,真正的炸彈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剪哪根線都爆炸,感覺走入了死局,她只能在蘇睿依然冷靜的態(tài)度下尋求些她可能未知的依仗。
“我知道你在考慮什么,你覺得以我對木也的重要性,他可能不會把真的烈性炸藥放在我身邊?很遺憾,他會,因為他相信我絕不會被任何人一把制住并且逃不掉。”
事實上,如果突襲的人不是童歡和蘇睿,不可能輕易制住他的要害。
“和太了解自己的人做敵人,真的是很糟糕的感覺,”蘇睿笑了笑,“所以,看在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介不介意回答我?guī)讉問題?”
“你問。”
“那個所謂的愛人阿加是你,Hypnos?沖鋒陷陣血債累累的是木也,在背后籌謀劃策,幫他建立起青寨制度的人是你?”
“是,不過愛人一說是以訛傳訛。”陸翊坤看向童歡,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誘哄,“你看過木也的資料,想想當年我們經(jīng)歷了什么,難道我們不該殺回去嗎?而且青寨不是你想象的魔窟,在我們回去前他們很多人都風餐露宿、流離失所,現(xiàn)在那里有工廠,有學校,有醫(yī)院,老有所依幼有所養(yǎng),我們并不是都在作惡。”
童歡咬住顫抖的下唇,是的,她看過,她知道榮溫被奪權后,中風全癱,妻子沙依和小女兒諾雅,就是陸哥口中的珊珊,受盡凌辱,被吊在樹上三天三夜,引出木也另兩個兄弟及榮溫的殘部,被集體射殺。
童歡心里發(fā)堵地想起自己之前說兩個代號太過中二,像中學生起的名字,現(xiàn)在想想當年逃出的木也十四歲,陸翊坤應該只有十二,從此一個把自己當成了殺器,立在死地滿手血腥,而他最后的兄弟就像故事里的睡眠之神一樣,相對溫和,站在明處,受到人們的喜愛。
現(xiàn)在,他要他兄弟回去了,一起站到地獄深處。
“不是這樣的,陸哥,不是的。”童歡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她不敢騰出手去抹,用力眨著,防止視線模糊被人鉆了蘇睿后方的空,“我知道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可我覺得那不能成為犯罪的理由,如果所有的惡都要用更大的惡來懲戒,這個世界最后就徹底失序了。”
童彥偉倒下的那一幕在童歡眼前回放著,讓她更痛恨依然對陸翊坤不能徹底狠下心來的自己,她說著大段的道理,仿佛在說給陸翊坤聽,更是在告誡自己。
“那更不能成為販毒的理由,我聽說過青寨的管理機制,也知道青寨很多人對木也感恩戴德,可是你們把他們的天堂建在了許多人的地獄上。毒品的可怕不僅是上癮,它太容易讓人陷于貪婪,失去人性的底線,我在這里三年,見過有人聽信孕婦運毒被抓后會輕判,逼妻女反復懷孕流產(chǎn),聽說過往沒滿周歲的孩子肛門里藏毒……”
原本擔心童歡會心軟的蘇睿看著她哭到稀里嘩啦,卻依然把每個字都說得擲地有聲、堅定無比,他感覺有點驕傲,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他很想好好抱抱她。
“小伊、康山,還有河邊棚屋里……”
童歡忽然卡住了,她想起大家曾百思不得其解的關于康山失蹤的推測,她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是你把康山擄走的,對不對?”
對著她澄凈的眼睛,陸翊坤有了片刻遲疑,然后苦笑著點了點頭。由于尋路一再失敗導致木也喪失耐心,在康山一行入山后他就綴在后面,早一步發(fā)現(xiàn)有持重武的特戰(zhàn)隊在圍攏,而且對方手中可能有一樣的地圖。于是他潛到了康山身邊,告訴他是蘇睿委托他來救人,康山主動跟他離開了,青寨的人自然按指令替他掩護、掃尾,所以王德正的人沒逃掉,而青寨方面的人手基本順利撤出,除了被擊斃的一個和巖路那個膽小的??貨。
“他還活著嗎?”
“還活著,暫時……不會殺他。”
童歡陡然松下半口吊了數(shù)日的氣,蘇睿見話都挑破,陸翊坤已經(jīng)一派坦然,緊接著問道:“把陶金派到瑯國來的人也是你?”
“我一直都看不上王德正,陶金才是我首選的目標。”
以販賣人口和走散貨起家的王德正在他眼里根本不入流,他更欣賞有原則又硬氣的陶金,恰好登強這種靠媚上欺下上位的人他也不喜歡,才把人先丟到瑯國來試一試,結果真試出了問題。
蘇睿還想再多問幾句,登強看著危危險險在陸翊坤頸部挪動的利刃,插嘴說道:“怎么,大家還預備聊上天了?你不要試圖拖延時間,等巴蘭那邊……”
“你閉嘴!”
陸翊坤的心情惡劣透了,掃向登強的目光煞氣畢露,登強背上猛躥起一股寒意,陸翊坤被他一插話,倒想起還有一筆賬。
“我一早下過令,他們的親友和七小的人一概不許動,怎么會有爆炸案發(fā)生在七小?”
“是老大想和他們玩?zhèn)同步的游戲,還顧忌您的命令,炸藥都裝在七小外面,誰知道那些人撞上了。”在陸翊坤嚴厲的目光里,登強的語氣越來越虛,他覺得自己有點冤,老大干的事,為什么偏偏要他解釋?他還想再找補兩句,忽然摘下耳邊的通信設備,恭恭敬敬遞出來:“老大想和您說話。”
陸翊坤舉著被綁的雙手,看向童歡,童歡待蘇睿點頭后才對登強說道:“丟過來,丟準一點,別搞小動作。”
當童歡把耳機塞進陸翊坤耳中時,木也先笑了:“看你們有很多話要聊,我就先沒打擾了,怎么樣,阿加,聊得差不多了吧?”
陸翊坤看一眼蘇睿,說道:“我知道他們想拖延時間,不過沒有意義。”
“不就是喜歡拿那個小姑娘當諾雅嗎?你喜歡就一起帶回來,我不動她。那小子都可以帶上,他確實夠聰明,我這里有的是藥讓他們聽話,到時候巴著你不放的人是他們。”
“我不可能會在藥上留下指紋,你干的?那天闖樓的人也是你安排的?”
“阿加,你該回來了。你看,到最后無條件信任你的人只有我。我想你也不愿意對他倆動手,拖拖拉拉這么長時間,只能忍一會兒痛,我來接你回家。”
他話音剛落,雅克一槍穿透陸翊坤擊中了蘇睿,而圍在船下的獵鷹成員也被一排密集的掃射逼退,一早發(fā)動的船立刻駛離了岸邊,童歡才剛動已經(jīng)被槍頂在了后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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