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娘看著眼前的婦人，如同看小丑一般，她瞇了瞇眼，淡然開口，“梅兒。”

        “主子。”

        沈九娘微微揚了揚下巴，“能動手就別吵吵，我聽的心煩。”

        “是！”

        說完，梅兒直接上前，朝著那個丫鬟“啪啪啪啪。”

        左右開攻，四個大巴掌，整個鳳鳴軒都能聽到耳光的響聲，只見那丫頭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梅兒他們平時文有秦先生教導，武有沈忠沈勇指點，所以打起人來，沈九娘還是相當放心的。

        “你敢打我？你這你腿子不想活了是不是？你可知道我是誰？”小丫鬟捂著臉尖叫。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是個奴才。”梅兒氣死人不償命的說。

        只聽那小丫鬟氣得大罵，“我是奴，你就不是怎么？我告訴你我家夫人是兵部侍郎的二房的正妻，我家小姐是三王爺家的寵妾，趕緊跪下來給我家夫人磕頭，否則，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一旁的掌柜的和幾個伙計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眼看兩撥客人打了起來，一邊是京城的權貴，另一邊雖然是陌生的臉孔，可是在京城做生意的哪個不是人精？一看沈九娘就不是普通人，雖說穿著簡譜，但是周身的氣度，跟眼前的夫人相比，明擺著高出幾個層次。

        果然，只聽沈九娘嗤笑道，“我當是什么身份呢，竟然在這兒取笑我寒酸，原來是正房的嫡女去給人做妾的人啊。梅兒，你說這事兒若是放在咱們農村...”

        “主子，在咱們農村只有家里窮的吃不上飯的，賣閨女的才會賣去給人做小，好人家的閨女誰會去做妾啊，還不被人戳脊梁骨啊！”梅兒笑著說。

        沈九娘若有其事的接了一句，“哦，確實我沒記錯，我看這位夫人這么驕傲，以為這京城的風俗跟咱們村子里不一樣呢。”

        “你！做妾怎么了，做妾逗比你這泥腿子過的好。不防告訴你，我們周家大小姐早就被皇上賜婚給咱們天盛國的戰神將軍了，那是正妻，將軍夫人，你懂不懂？”那婦人說的天花亂墜，吐沫橫飛。

        沈九娘表示無語，“這次不是做妾驕傲了，純粹做夢了。”

        “主子，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再說下去，估計這沈九娘言語間該把三王爺也傷了，雖然做妾的確不好聽，可誰讓人家是王爺呢？這時，掌柜的趕緊插話，“這位夫人，咱們小店經不起二位的爭吵，今日給小老兒一個面子，行不行？小的做主給兩位夫人算個九折。”

        沈九娘回以微笑，就憑著剛才掌柜的說的那句公平話，賣他一個面子也無妨，“掌柜的，您太客氣了，那我就跟著我家丫頭在逛逛，您可得把好貨都拿上來啊。”

        “那是必須的。掌柜的剛說完，就聽那婦人不滿意的喊道，“果然是泥腿子，竟然跟個掌柜的為伍，自掉身價賣他面子。”

        沈九娘反問，“有問題？我愿意，你管的著？”

        “彩霞，咱們走！跟這種泥腿子在一個地方買東西，本夫人嫌晦氣！掌柜的，你可千萬別被她騙了，這種窮皮，你答對半天最后她只會說，先看看，下回再買。”

        “靜夫人放心，小店誠信做事，只要進門皆是客人。”掌柜的人比較剛，根本不想會不會為此得罪人，在說了，即便得罪了，身后還有爺，除非他們以后都不來買首飾了。

        “咱們走著瞧！”

        主仆二人剛想離開，沈九娘就攔下了他們的去路。

        “你什么意思？”靜夫人說。

        沈九娘照著自己猜測說，“靜大人家真是好家教，當街侮辱人的品行，連個道歉都沒有，就這樣就想走？”

        “噗嗤。”

        旁邊的幾個看熱鬧的，和掌柜的都忍不住笑出來聲音。

        沈九娘突然有些尷尬，“怎么？我說的不對，她侮辱我來這兒買不起東西，是奔著偷盜來的，難道不該道歉？”

        掌柜的解釋，“這位夫人您有所不知，靜夫人的夫家，也就是侍郎大人，他姓李。”

        這下輪到沈九娘懵了，“這是...”

        原來，李大人本來已經定了親事，正是那靜家的嫡出小姐，結果，不知道怎么，庶出的靜夫人就趁著李大人來家里的時候跟她勾搭上了，靜家小姐還沒進門，她的肚子卻大了。

        于是，為了保存兩家的顏面，最后只能效仿娥皇女英，二女共侍一夫，做了平妻，所以靜家的小姐才是正牌的李夫人，而她只能封個靜夫人。

        這也是她這輩子的痛，本來以為可以把那嫡出小姐擠下去，但是卻沒成功。

        沈九娘聽了旁邊熱心的百姓的介紹，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個什么靜夫人總是把正牌的夫人掛嘴邊，原來是缺啥就像顯擺啥的心里在作祟。

        “哦，這也難怪了，有一個這樣的娘，在有個做妾的女兒，也實屬正常。”

        “你這泥腿子胡說八道什么？小心我治你的罪！”靜夫人氣惱，這是明擺著不給他面子啊。

        沈九娘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道歉吧，之后你就可以離開了，我還要買東西，麻煩你快點道歉！”

        “買東西？你買的起嗎？”她也是想讓沈九娘出丑，于是只聽靜夫人又說，“讓我道歉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真的有銀子買這兒的頭面。”

        “呵呵，這是跟我講條件？若是我能買的起呢？”沈九娘問。

        靜夫人不屑的說，“只要你能買的起，我就跟你道歉，否則，你就跪在這里給我磕三個頭，在學幾聲狗叫。”

        沈九娘撇撇嘴，“那就這樣吧，我呢，也不屑你的道歉了，若是我買的起，你也在這磕三個頭，也學狗叫，怎么樣？你可敢跟我賭？”

        靜夫人眼珠子一轉，她想，鳳鳴軒的首飾頭面最低的也的一千多兩起步，這兩個泥腿子準定不知道這里的價位，才敢大言不慚，就算是自己想買，有的時候還要用自己的小金庫呢，更何況他們，想通了之后，她痛快了應了一句，“賭就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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