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臉！”

        顧之寒呼吸有些急促，可是他也的確不想傷害沈九娘，因為他從她的眼里，看出了她眼中的拒絕。

        “小九兒…”顧之寒無助的輕聲呢喃著。

        沈九娘也終于發現了顧之寒的隱忍，“你，你怎么了？”

        “可以嗎？幫幫我…”

        沈九娘沒有說話。

        顧之寒深吸一口氣，“對不起。”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起身離開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懷抱，“我去河里泡個澡去。”

        他剛要轉頭要離開，一雙小手拽住了他的衣襟，緊接著，顧之寒的眼前一暗，嘴上傳來冰涼的觸覺。

        顧之寒最后那一絲理智消失，管他是不是白天。

        沈九娘倒不是原諒了顧之寒，只是不想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罷了，萬一他出去泡冷水澡，不小心碰上那些不長眼的呢？

        她沒有原諒顧之寒，絕對沒有。

        顧玄曖抱著妹妹在院子里兜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靈兒姐姐的蹤影，難道是去池塘那邊了？

        她只能無聊的坐在院子里看著張爺爺收拾獵物。

        不一會兒，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隨后，碰的一下，張家老宅的大門被打開。

        一群村民兇神惡煞的站在門口，為首的幾人正是張家的族人，有幾個人的手中竟然還拿著棍子。

        “張靈兒呢！讓她出來！”

        張老頭放下手中的活計，疑惑的問，“你們這是干啥？”

        “張靈兒不知廉恥，竟然跟村子里的獵戶鬼混到一起，我們為了張家的臉面，必須把她浸豬籠。”

        “對！必須浸豬籠！”

        張老頭一驚，“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讓張靈兒出來！”

        張老頭的眉頭擰的如同一座小山似的，“我家靈兒去魚塘還沒有回來。”

        “沒回來？怕是不敢回來了吧！村子里有人看見了，說張家丫頭跟獵戶在一起，那獵戶的媳婦都找里長去了！讓咱們張家給個交代呢。”

        此時，沈九娘和顧之寒也走出了房間，“發生什么事情了？”

        張老頭氣的說不出話。

        顧玄曖倒是適時的開口，“娘親，他們說靈兒姐姐壞話！”

        張老頭也是氣懵了，根本忘了身邊還有一個孩子，“小阿妹，回房間去，這不是你該聽的東西。”

        “爺爺，我已經從頭聽到尾了哦，不過我知道他們在胡說八道！”顧玄曖氣勢十足。

        “是不是胡說八道還輪不上你這個孩子插嘴！”為首的那個男人是張家的族長，平時也沒少給張老頭氣受，按理說，他還是張老頭的堂兄，不過看著張老頭的家里破敗，怕是將來張老頭的養老會讓自己攤上，所以一直都在疏遠他。

        “我怎么就不能說話了啊？”顧玄曖瞪著圓圓的眼睛質問著，“難道你們不是倚老賣老，混不講理？靈兒姐姐還沒回來，你們還沒調查就誣陷她？”

        顧玄曖還想說些什么，不過沈九娘卻攔住了她，“玄曖，回來！”

        沈九娘和顧之寒互相看了看，心頭都是升起了一絲疑惑。

        明明是張歡兒給顧之寒下了藥，不過顧之寒跑的快，聞到的味道也少，所以才堅持回到了家。

        而張歡兒自己也受了那藥的危害，肯定跑不了了，若是說有人鬼混嗎，也應該是張歡兒才對，怎么可能是一直在池塘那邊勞作的張靈兒呢？這不科學啊！

        難道是有人幫張歡兒？張歡兒跑了？

        那是不是靈兒真的有危險！

        沈九娘心里騰的一下，張靈兒那個丫頭跟她相處這么久了，她可不想拿小丫頭出事啊。

        她剛想讓顧之寒讓人去尋張靈兒，就看見張靈兒衣衫不整的跑了進來，滿臉的污漬和淚水讓人看著就心疼，外頭露著的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

        “靈兒丫頭！”張老頭也是心驚，氣的眼睛都紅了，難道真的是那個獵戶？

        沈九娘暗暗攥著拳頭，若是真的，那也只有讓那獵戶消失了。

        族長看到這情況開口說，“如今你還有什么可說的？那獵戶說的很清楚，他是被人下藥了，你說你閨女怎么就那么賤啊，那么缺男人啊，真是丟死人了！”

        旁邊的人也開始附和著，“對啊，族長，為了咱們張家的臉面，必須讓張靈兒沉塘，在把張老頭剔出族譜！”

        “什么！你們不可以這樣！”張老頭氣的直突突，這不是直接要了他們兩個的命嗎？

        不過很快，張老頭便反應過來，“你們想要將我剔出族譜就剔除吧，反正我也沒有幾年的活頭了，但是靈兒丫頭，你們沒有權利沉塘，她早就賣給這位夫人，是他們顧家的丫鬟了。”

        “有證據嗎？”族長質問。

        沈九娘這時候才上前，不管張靈兒除了什么事情，這件事，她是管定了。

        她款步上前，然后將一張賣身契遞了過去，“這位組長可以看看，這賣身契可是在官府被國安的，做不得假。”

        族長看了看，果然是如此，于是他轉頭怒罵著張老頭，“堂弟，整日里看著你對靈兒丫頭好的不得了，沒想到都是假的啊，虧的我們還一直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想到背后早就把孫女賣了，竟然做出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咱們老張家竟然有人賣孩子為奴，這不是讓人戳脊梁骨嗎？”

        “我沒有！”張老頭氣的語無倫次。

        沈九娘說，“張靈兒確實不是張伯賣的，因為他根本沒有張靈兒的戶籍，賣了靈兒的是她的親爹和后娘！

        你們若是不信，可以跟我一起去鎮里查查，按手印簽字的就是秦氏。”

        “不可能！別以為你信口雌黃，我們就信了你。”族長有些面子掛不住。

        沈九娘冷哼一聲，“你們愛信不信，總之想把張靈兒沉塘，你們沒有這個權利，她的一切，是我這個做主子的說了算的！

        也不想想為什么張福兒有那么多的銀子去考試，還不就是賣了靈兒的銀子？”

        這時候一個張家的族人說，“這位夫人，你這根本就是說謊啊，秦氏帶張靈兒不錯的，在說了，張福兒考試，都是我們張家人一家家的給湊上的五兩，哪有什么賣妹妹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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