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大來的人審視著沈九娘他們，“若是在跟你合作，我們有什么好處？畢竟上一次并不愉快，我也是個直性子的人，若是你坑了我們，我們絕對不會再跟你合作，若不是你坑的，竟然被手下的人給害成這樣，也是個笨的，我們更不想跟你合作。”

        烏老爹一聽，的確如此，對于自己的心軟，做事不夠決絕果敢，他也是鄙視自己的，這次若是還能重新開始，他絕對會吸取教訓的。

        烏；老爹還想說些什么，不過沈九娘卻攔住了他。

        沈九娘對大來說，“我知道你們想要一個保證，而我們既然想想東山再起，自然不想讓自己的銀子打水漂，不想讓在一次失敗，不是嗎？空口無憑，為了雙方的保障，我們到不如直接協商一下如何做才能做到互惠互利，直接立字據合同，在商言商，你說呢？就是不知道這位小哥能不能給我們這個機會長期合作了。”

        叫做大來的小伙子看著沈九娘，目光中帶著一絲懷疑，“你想怎么合作？”

        沈九娘也沒有著急，她示意大來跟著她走。

        幾人來到市場外的一個小酒樓，沈九娘財大氣粗的要了一個雅間。

        “咱們慢慢談，這個不急。”沈九娘笑道，“先說說你們的條件。”

        大來也不扭捏，“我們幾個獵戶并不住在村子里，而是在山上，日子過的并不富裕，即使是天氣暖和的時候多賣了些，但是買了糧食之后剩下的并不多，而且冬天，沒收成的時候也不少。”

        “這個我懂，我也曾經過過這樣的日子。”

        “是嗎？”大來表示懷疑，就這瘦胳膊瘦腿的模樣，還能打獵？

        “當然，所以你們的處境，我十分清楚。你們打獵得到的皮毛被商家低價收購，然后商家高價售出，牟取暴利，而你們得到的，都是微不足道的蠅頭小利。”

        “不錯，的確是這樣。”

        大來點頭表示同意，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若是沒有商家收購皮毛，他們的日子將會更難過。

        沈九娘微微一笑，“若是我們建立一個商會，讓你們加入呢？”

        “商會？什么意思？”

        沈九娘解釋道，“我準備建立一個商會，你們如果想要加入商會的話，就必須跟我們簽訂合同，得到的所有獵物都必須給我們，然后我們會以高于市場百分之十的價格收你們的獵物。”

        “什么！”

        不僅是大來不敢相信，就連跟著一起來的烏老爹眼珠子都直了，這不是往外撒錢呢嗎？

        別人出一百文，他就出一百一十文，長久下來，那顆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阿九，你不是，說，說笑吧。”烏老爹驚訝。

        “當然不是。我說的都是認真的，我們高于市場價收，但是你們必須把打到的獵物全部給我們，若是違約賣給別人的話，我們會收違約金，若是合作的好的話，每攢夠五十頭獵物，都可以領取一筆獎金，節氣也有紅包，跟商會工人的待遇一樣。”

        “你真的可以做到？”大來有些心動，若是這樣的話，暖和的時候努力多打些，湊夠五十頭，冬天領點獎金，日子就會好過很多了。

        “我說到做到，咱們白紙黑字寫清楚，我若是做不到，自然也是按違約處理，買賣講究個誠信，只要你們有好處，我們不賠錢，咱們才能長久的合作下去，是不是？”

        大來嚴肅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動容，不錯，他的確是動心了，這樣的好事兒，方家不會做，其他的小戶散戶更是做不到。

        “好，可是我們的合約有效期是多久？”

        沈九娘贊賞的看著大來一眼，這人不錯，聽細心，怪不得能組織起來這一波獵戶。

        他若是有能力，有凝聚力，自己也省心了不少。

        “最先是五年，五年之后若是想繼續合作，就繼續簽約，若是不想合作，就直接解約，但是這五年之內，必須是按著合同走。

        當然，我不會讓你后悔今天的選擇。”

        大來最后狠心點頭，“好，我們合作，包括我手底下的弟兄們。”

        “老大！”跟大來一起來的人有些猶豫，他怕被騙了，這是把自己賣了五年給別人做奴才嗎？只能賣給他們，不能賣給別人，這是什么鬼要求。

        “相信我的，就簽，若是不相信的，我也不勉強。”沈九娘說。

        “那好，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會帶著我們最后的決定過來。”大來說完，對著沈九娘抱了抱拳，離開。

        烏老爹有些擔心，“阿九，你說這事兒成嗎？這樣成本一下子提高了很多，對于咱們現在的處境并不是什么好事兒啊。”

        “放心吧，我心里有譜。”

        沈九娘一狠心，將身上所有的首飾全部放在當鋪中兌換了銀子。

        烏老爹看到她拿出的都是女人的東西，倒也沒奇怪，就以為是阿九娘子的東西，但是心疼也是真的，哪個都是價值連城的首飾，在漠北這么荒蕪的地方，有的甚至是有銀子沒地方買的東西。

        第二天，阿來帶著十幾個獵戶過來。

        “這些都是同意合作的，有幾個不愿意的，我也沒有勉強。”大來說。

        沈九娘點頭，“不錯，若是不相信我，的確也沒必要浪費口舌，將來若是想要加入的時候，咱們的門檻還就高了呢，放心就好了，總有他們羨慕你們的那一天，雖然現在烏老爹落魄些，但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誰知道將來那塊云彩會下雨呢？”

        沈九娘微微翹起嘴角，那肆意又自信模樣看呆了眾人。

        這個阿九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普通的公子，可沒有這樣的氣勢，這是上位者的氣勢啊。

        沈九娘將合同寫了十幾份，而且每一張都是一式兩份。

        大來識字，他把合同上的內容給大伙兒念了之后，大家都炸開鍋。

        “大來，你不是念錯了吧！”

        “真有這好事兒咋著？”

        “那咱們以后都可以多賣點兒，不用害怕這些黑心商家壓價了啊。”

        沈九娘汗顏，額，她還在這里呢，當著她的面就說黑心商家，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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