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識
喬雨笙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明顯沒聽懂葉千云說的話:
“那個。天、天誅……又是哪位呀?”
略微小小的思索外加腦補了一下下,喬雨笙不爭氣地再次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猜測:
“他、他不會也在我體內吧……”
她說話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不明顯的泣音,葉千云覺得自己再逗下去人就要真被自己逗哭了。
但奈何還是壓抑不住與人相處的興奮,孤寂沉眠了千百多年,換成誰都會無比興奮啊!
她輕描淡寫地開口:“唔——天誅嘛……哦,他倒不在你體內。”
喬雨笙高懸的心臟慢慢落下。
“不過嘛,他也離你不遠。你想見我也可以讓他現(xiàn)在就出來見你。”
“啊——???”喬雨笙一臉懵逼地再次張望了一圈四周,“可是我沒見到任何人啊!他是什么呀?又在什么地方?為什么會離我不遠我卻看不見他呢?”
難道……他也不是個人類!!他、他不會是隱身了吧?!!
喬雨笙瞪大眼睛又三百六十度轉身環(huán)顧四周。
呃……葉千云是真服了她的腦補能力,還隱身,怎么不干脆說天誅是個忍者會隱身遁地之術呢。
她前世就從未見過有人敢對鏡蕪靈尊不敬,更遑論調侃他的身份了,實乃聞所未聞見無可見啊!
葉千云實在忍不住也開口調侃起來,儼然也忘了自己也是之前敬畏他的那群人之一。
“天誅天誅,他居然覺得你是會隱身的忍者誒。”調侃之余還不忘攛掇他:“你要不要現(xiàn)身出來見見她啊。這應該是你第一次被人調侃吧,實在難得啊!”
天誅也并在意她的冒犯舉動,本就是他自己示意葉千云直呼其名就好。人都已經變成這樣了,還要那些虛名又有何用,徒增煩惱罷了。
“無妨。但千云你應該知道她的吧,你覺得我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還是這種方式,她會不會被我嚇死?”
葉千云笑不出來了,差點忘了喬雨笙這個特殊情況,她清咳一聲,轉換聊天對象。
喬雨笙還在那里兀自地猜想著。
葉千云生怕人自己嚇自己,趕忙開口拉回她的思緒:
“天誅啊……就一只印在你身上可自由移動的玄身紅紋小蜘蛛呀。”
輕柔的聲音卻仿若平地乍起驚雷直直擊中喬雨笙。僅僅是想到蜘蛛喬雨笙都會全身起雞皮疙瘩,心里左扭右捏地說不出的不適滋味,更何況是見到蜘蛛了,簡直恨不得當場暈倒,眼不見為凈。
但此時此刻的情況儼然愛前兩種嚴重的很,有一只蜘蛛附在自己身上,還可以自由爬動。
壓根沒有任何感覺的喬雨笙感覺現(xiàn)在有千萬只蜘蛛在自己身上爬行。
她頓時一臉生無可戀地石化在原地,雙唇顫顫地張合表達驚訝與恐懼……
與喬雨笙共生了十八年的葉千云自然知道她對蜘蛛的特殊情感,故意調皮地逗一逗他。
看到想象中喬雨笙呆愣的模樣,葉千云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但她也不是真想嚇唬她看她出丑,連忙安慰道:
“不過你也別怕,比起凡世間的某些所謂人類,天誅他只是長得比較可怖而已,但他是絕對不可能會傷害到你的。相反,他還會保護你免受傷害。”
喬雨笙聞言想到了一些難看的畫面,又結合不久前的遭遇以及現(xiàn)在自己安然無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切懷疑不攻自破。
她當然知道世間有些人只是頂著人皮做著惡事罷了,活了十八年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了。
“而且啊,天誅看久了也是很可愛的,你多接觸接觸就知道了。”
而且人家還是上古之靈所化。葉千云如有榮焉般的想到。不過這話她并沒有明晃晃地說出來,畢竟有些事情還是慢慢適應接受得好,讓人一下子全部接受往往會適得其反。
哼╯╰!
她葉千云處世十八年也是學到了很多人類的東西的。
“那——能不能以后再見面?”喬雨笙顫顫巍巍地詢問道。
恕喬雨笙現(xiàn)在接受無能,任誰害怕一個東西十八年也會無法在一息間接受它的。
“這個嘛……”葉千云故作思考狀,不一會兒又一臉惋惜地說道:“可是,你不想見他,天誅也是會難過的呀!”
“啊——那、那怎么辦?”我是真的無法接受啊!喬雨笙急得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千云,別再逗小朋友了。你和她的魂靈剛剛開始融合,以她現(xiàn)在的魂識還不足以看見我。別玩了,人都要急哭了。”
天誅渾厚的聲音在心中響起,默默提醒葉千云。
好吧。
葉千云撇了撇嘴角,心里在為不能繼續(xù)逗小朋友而小小的失落。
“沒事啦,我和天誅說了你的情況,他說沒關系的,也不必急于一時嘛,以后時機到了再見吧。”
喬雨笙聞言懸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心終于落到實處。雖然她不懂什么叫時機到了,但不妨礙她現(xiàn)在心情放松下來。
“啊,對了,我叫喬雨笙……”
喬雨笙的驚懼勁過去,興奮與好奇占據(jù)思緒主位,絮絮叨叨地描繪起自己的生活。
“嗯,是……”
葉千云漫不經心地聽著,是不是地還點頭回應幾句,儼然忘了喬雨笙看不見自己這件事。
即使她已經知道這些事,但她也沒有去制止喬雨笙的絮叨,有時候有一個人在耳旁碎碎念念也挺享受的。
其實喬雨笙的十八年生活葉千云也算是默默地全程參與了,所以她經歷的一切葉千云也全都知曉。
想到某些場景,葉千云眼瞳不可抑制地泛紅,沉默著聽著小傻子哼哼唧唧。
……
躺到床上的喬雨笙依然覺得一切都很魔幻,也仍然再為自己今晚的奇遇驚嘆,又生怕都是自己幻想的一場夢,急急忙忙地求證。
“千云公主!千云公主!你在嗎?”
葉千云實在不想回應了,本來半路上涌起的沖動全被喬雨笙不停的念叨勸散了。這人一路上都在呼叫自己的名字,弄得現(xiàn)在聽到自己的名字都有點條件反射地不耐煩了。毫不夸張地說,葉千云耳朵聽自己名字聽得都要起繭子了。
即使心里萬般不情愿,但她還是無奈地應道:“我在,我一直在。笙笙啊,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雖然但是,叫公主什么的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葉千云感覺自己被人世思想給侵染了……
喬雨笙一遍一遍地呼喊都被人不厭其煩地回應了,整個人都陷在開心與滿足的情緒中。聽到一聲又一聲“我在”的回應時真的特別特別高興,懸空的心浮下大半,不真實感也消減很多。
“那我……”
“你再不睡覺我就讓天誅來找你玩了。”
葉千云假作不勝其煩地幽幽“威脅”到。
效果真是立竿見影,喬雨笙立馬安分地閉上嘴,蓋好被子閉上眼睛睡覺。
寂靜無聲,月光透過窗簾映在床尾,淺淺蟲鳴喚醒春天。
“笙笙,當時為什么不繼續(xù)向別的老師求助了?”
葉千云知道她還沒睡,而且還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今晚勾連出的那些事,所以很輕很輕地問道,好似完全不顧會不會有回應。
喬雨笙閉眼不語,微顫的眼皮卻暴露了她的不安與偽裝。
良久,就在葉千云以為得不到回應時,夾著哽咽的聲音在寂靜黑夜突兀地輕輕響起:
“為什么啊……”半晌無聲,似是陷入了回憶。“也許是因為沒有意義了吧。”
有些事情發(fā)生了便是發(fā)生了,不是道個歉弄得人盡皆知那些傷口便會自動愈合消逝的,所以,又有什么意義呢?
葉千云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默契地不再出聲。
其實她并不是真的偏要得到一個怎樣的回答,她只是想讓喬雨笙明白,有些事情無論藏在多么深的地方,它還是會在某一天幽幽探頭折磨你。只有直面苦痛,才能斬斷心魔。
往往到了后來困住自己的已不是所謂傷痛,而是自我建筑的牢籠。鑰匙一直緊緊攥在自己手里,但偏偏最不自知的也是自己……
亂掉的呼吸漸趨平穩(wěn),胸膛也開始小幅度地規(guī)律起伏。
喬雨笙睡著了,但她的身體卻站了起來,緊閉的雙眼睜開,儼然是一雙猩紅眼瞳。
葉千云長身立于窗戶前,幽幽開口:
“天誅,以現(xiàn)在的魂合之力可以實施位移之法嗎?”
天誅知她心中所想,但也只得實話實說:“尚不足。”
葉千云不在看著腕上泛著點點紅光的紋印,抬頭神情莫測地凝視著被窗簾遮住的窗外月色。
“但也并不是無計可施。可以行入夢之術。”
“入夢……”葉千云喃喃地重復到。“對,我差點忘了,效果一樣就行,方法無所謂。”
葉千云轉身躺回了床上,蓋好被子,閉上眼睛心中暗暗施法編織一場為自己所用的夢境。
夢中場景漸漸清晰,高揚茂密的大樹,昏暗的月色,以及……樹下滿臉寫著恐懼與絕望、慌亂地四處張望的……
李興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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