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妖界3
看著外面太陽已經(jīng)下了山,只剩下一點落日的余輝,余琬看著成君岷在山洞外布了好幾層結(jié)界,自己也就動手把山洞里整理了一下。
又從外面抱了些柴禾和干草來生火,笑死肯定不是手動生,她用火符點的。
成君岷布完法陣也進來坐下。
然后就是,窒息的沉默。
余琬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成君岷的神色,又低頭看火苗。火光照在成君岷的臉上,他的臉有一股男性成熟的美感,余琬看一眼覺得自己好像不禮貌,啊真是,于是又看了好幾眼。
他折騰了半天,衣裳上又是草又是土,余琬也好不到哪去。想到這里她出手給自己施了一個清潔術(shù),然后斟酌了一下,開口道,“師兄啊,你吃晚飯嗎?”
其實經(jīng)過這一天,余琬感覺和成君岷莫名地熟絡(luò)了很多,于是也就不社恐了。大大咧咧地打開天窗說亮話,畢竟以后還要大哥保護她這個戰(zhàn)五渣。
成君岷聽了抬頭“嗯”了一聲,余琬也聽不出是問句還是陳述句,于是從儲物袋里拿出今天逮到的幾只鳥來。施了個水符讓水球飄在半空開始用袋子里的小刀給它開膛破肚。
余琬以前經(jīng)常看人殺雞殺鴨,自己照葫蘆畫瓢也把鳥這么處理了,成君岷也拿了一只開始弄,然后用樹枝架了個架子準(zhǔn)備烤。
說實話余琬不會烤東西,她也怕自己烤不熟鬧個大紅臉,看成君岷一副熟悉的樣子也就基本交給他去做了。
過了一會兒架子上發(fā)出一陣陣肉香味,成君岷又拿著刀在鳥身上劃了幾道口子,余琬看著已經(jīng)開始饞了。
成君岷拿出一只來遞給余琬,“小心燙。”
不知道吃起來怎么樣,余琬抓著樹枝,用手碰了一下鳥肉,又等它涼了一會兒就開始吃了。
其實來講,沒有外面燒烤店的那么美味,但是在野外沒什么調(diào)味料能做成這個樣子,余琬在心里欽佩成君岷有技藝在身。這鳥吃著肉質(zhì)鮮美,烤的也恰到好處,余琬吃了幾口給他豎了個大拇指。成君岷吃著鳥肉,說道,“太久沒烤有點難吃,明天去找點調(diào)味的。”
不用了,你已經(jīng)很絕了!
余琬本來以為自己在山上看過不少草藥鳥獸等雜學(xué),勉強可以當(dāng)個輔助了,沒想到成君岷完全全能,自己只能算是掛在野王身上的瑤妹罷了。
總之成君岷很可靠啊,余琬在心里默默給他發(fā)了好人卡。
吃完東西又收拾了一下,用些干草鋪在地上,各自睡了。其實說是睡了,根本睡不著,一到晚上,山里各種奇怪的聲音。不是凄厲的鳥叫,就是吱吱吱的蟲子叫,還有時不時傳來的妖獸的吼聲。
余琬蜷成一團睡在干草上,時不時覺得自己睡著了,然后又醒了,醒來就看見成君岷在打坐。這樣一晚上翻來覆去,以為自己失眠了,其實已經(jīng)天亮了,也說不上睡眠質(zhì)量怎么樣,總之體驗感極差。
余琬又懷著欽佩眼神看著成君岷,真nb,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睡了多久,難道是鐵打的……
早上起來往外一看又是濃地不正常的霧,二人協(xié)商一番決定現(xiàn)在原地呆一會兒,等霧散去了再出去。
余琬在山洞里取出昨天拿到的木靈丹開始吸收上面的靈氣。娃娃樹品階并不高,但好在余琬拿到的靈丹多,運轉(zhuǎn)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隱隱有要結(jié)金丹的趨勢。
兩人走出洞后,余琬開始盤算怎么比較輕松地度過這一天,有沒有哪個大能在那個山洞里面留下秘籍的,我非常樂意繼承。
余琬走著,其實在犯懶蟲,心里念著,來吧來吧,選中了就是你了,我的救世主~
然而沒有,好在今天也是有驚無險,打了幾只妖怪拿了妖丹,也沒有遇見太強大的妖獸。只是要到晚上的時候,二人行至一個山洞里,卻找不到出去的路。
這個山洞太大了,到處倒掛著鐘乳石,又暗得很,有水從石壁上滴到地上,有規(guī)律地發(fā)出流水聲響。余琬手上拿著明光符走了一會兒,突然出劍回身——
同心符,感應(yīng)不到了。
她心里怕地緊,四周的景象漸漸變化,已經(jīng)沒有山洞的樣子,余琬往四周一看,自己在大街上四周正下著毛毛細(xì)雨。
幻境?
自己和成君岷只是殺了幾只山洞外的妖怪,沒有在山洞里出手,也沒有拿什么東西。
是從空氣里用氣味施旳幻術(shù),還是……
直接用整個山洞做的幻境。
無論是哪一個,余琬和成君岷走了那么久沒有察覺,已經(jīng)是甕中之鱉。而且能夠用出這么精細(xì)的手法,恐怕道行很深。
余琬收了劍往前走。這條街她好像沒來過,作為一個路癡余琬判斷有沒有來過的標(biāo)準(zhǔn)很模糊,但這次很篤定。
因為,這里看起來太窮了……
雖然這么說有點怪,但自從余琬下山,大部分都是被彭綃華拉著去燈紅酒綠的人間富貴場逛的,即使是在孟連城也沒有看見這么寂寥的街道。
街上沒什么行人,店鋪的門面也不華貴,地上的磚塊也是一塊整一塊缺的,因為下了雨還濕漉漉的一灘子泥水,到處都臟兮兮的。
她看見一個瘦小的孩子跑過自己身旁,手里攥著什么東西,身上臟兮兮的滿是泥巴臟水,腳上連鞋都跑掉了。身后的幾個比他高一些的孩子沖上前去抓住了他,一個小眼睛歪嘴的一拳把他打到地上,之后那幾個追他的孩子把他像拖死狗一樣拖進巷子里。
余琬看見這樣,一個健步?jīng)_上去就要把人拉開,自己卻從那打人的人身上穿過去。
這個幻境還不讓我碰東西啊,只讓我看著,余琬想著,跟上那幾個孩子。
“跑哇,你很能跑。”領(lǐng)頭的那個人用力扇了小孩子一巴掌,把他腦袋扇得狠狠撞到墻上,那人扇完了又嫌棄地甩甩手。“要你幾個錢你有意見?”
那小孩子低著頭不說話,把整個人蜷做一團,手里緊緊攥著東西不撒手。幾個人看他不給錢,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像打沙包一樣,看他被打了這么久也不撒手,拿了木棍狠狠往他頭上一敲。
———咚的一聲把那小孩子頭都打破了,流出血來,他身體顫了兩下要松開手來,又恢復(fù)一絲清明把自己團起來。本來那幾人看他見紅心里都有點怕一招把人打死了,但看他又還活著,就幾人扳著他的肩膀,硬生生把他的身體掰開來,為首的又往他肚子上給了一拳,把小孩子打吐了。但胃里沒有東西,只吐出一些酸水來,正好吐在打他那人的衣裳上,又挨了一頓打,這次不打頭,全往身上招呼,小孩子手里的錢也被拿了。
“他媽的,就幾個銅板。”拿了錢的人手上顛了顛銅板,又回身踹了孩子一腳,“你他媽的這么點錢抓個什么勁,浪費老子力氣!”說罷向孩子又吐了口唾沫,轉(zhuǎn)身走了。
余琬在一旁看得三尸神暴跳,只想上前一番暴揍,只是自己現(xiàn)在不知是個什么狀況,也碰不到人,只能在一邊硬生氣。
她走近了看那個孩子,身上被打的青青紫紫,沒一塊好肉,額頭還留著血,混著雨水往下流。剛剛被揪打得在地上滾,滿身都是地板上的臟污,他自己只是愣愣地看著空空的手,眼睛黑黑的沒什么光彩,在巷子里保持被毆打之后的姿勢僵了一會兒走了。
余琬看著心疼,明明知道自己摸不到,還是把手放在小孩子臉上,又虛虛抱了他一會兒。那個孩子出了巷子往街上走,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泥污,一瘸一拐地走了。
余琬跟著他走了很久,他一路走到河邊,把自己洗干凈,又走一會兒到一個破舊的茅草屋。小孩推門進去,里面一個瘦地不成人形的女人在紡織,見他進來回頭笑道,“回來啦。跟朋友們玩地好嗎?”
其實不是“見”,余琬看那女人眼睛里黯淡無光,這分明是個瞎子。
小孩子回道,“嗯,娘,我去做飯。”他說話的時候裝作高興有活力的樣子,他母親聽了只是皺眉笑道,“我來就好了,你這孩子。”
小孩去房間里換了干凈衣服,又從米缸里淘了米開始做飯,余琬看米缸都要見底了,心里明白了個大概,又是一陣心疼。
他給自己母親做飯,其實也只是做稀得不行的一碗米湯,即使是一碗“粥”里都沒有幾粒米了,他母親還在說他的米放的太多,要把碗里的給小孩子吃。
孩子只是說自己吃了很多了,已經(jīng)吃的很飽了,讓母親多吃一點。
余琬看向他的碗,那里面只有水。
他拿著那碗水,裝作吃的很開心的樣子。他母親問他在外面玩了什么,他就編了些謊話逗他母親笑,說自己在外面和朋友們一起在河里抓了魚,自己太笨又讓魚跑了之類的,聽著這些那女人臉上浮現(xiàn)心安的神情。
等他母親吃完,孩子又把碗洗了,自己出到屋子外面,跑到山上去,挖了些野菜和草根生吃了,有一些似乎很難吃,把小孩子酸的直皺臉。
吃了這些又走回街上,這次他偷偷摸摸地專挑沒人的地方走。走到一個賣包子的鋪子前,拉了人的裙擺向那提籠前的女人軟聲道,“大娘,施舍我點錢吧。”
那賣包子的女人只是把孩子的手打開,罵道,“死乞丐滾遠(yuǎn)一點,真晦氣。”說著就往屋里叫自己男人要他出來打他,那小孩聽了又跑開了。
這個孩子太小了,這個鎮(zhèn)子又窮,哪來的施舍呢。余琬看他捂著肚子一路走,拉著幾個路人乞討,都被罵走了,心里也不舒服。
說起來,孩子洗干凈臉之后余琬再看他總覺得有點眼熟,又一時說不出是誰。看那小孩子問了一路沒成果,喪氣地又回家去,去屋子后面的菜圃澆了點水,進房里打掃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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