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那晚，向遲忙著跟朋友在酒吧里嗨玩，完全顧不上看手機，更別說什么熱搜不熱搜了。等他從別人那里得知姜可兒受傷的消息時，陸天衎早已經帶著她處理完傷處，又把人送回家了。

        雖然姜可兒在電話里說了沒事，不過是扭傷腳踝罷了，可向遲還是不放心，第二天一大早，還不到七點鐘，他就來姜家報到了。

        阿姨聽到敲門聲，趕忙出來開門，見是向遲，還有些驚訝：“向少爺來了，快進來，姜小姐還沒起床呢。”

        “沒關系，我在樓下等她睡醒。”向遲站在玄關處，一邊換鞋，一邊問到，“周嬸，可兒的傷怎么樣了，嚴重嗎？”

        “噢，說是扭到腳踝了，靜養幾天就能好。”昨晚送姜可兒回來的男人特意囑咐過她，這一個星期千萬看住姜可兒，不許她亂跑。

        周嬸說著，又轉身走回廚房：“你還沒吃早飯吧？我煮了南瓜粥，姜小姐最喜歡了。再有幾分鐘就能好。”

        周嬸來姜家做事時間不長，滿打滿算不過才四個月而已，她不清楚主人家的事，也不知道昨晚送姜可兒回來的男人是誰。

        不過二人看著倒像是相熟，姜可兒受傷，走路不便，是被那個男人抱著進門的。

        應該是朋友吧。

        但她不敢多言，既然向遲沒問，周嬸也就自動忽略了昨晚陸天衎來過家里的事。

        周嬸進了廚房后，客廳里再次恢復了安靜，向遲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刷手機，補課昨天跨年晚會期間發生的事情。

        好在互聯網是有記憶的，加之距離昨晚才不過過去了幾個小時而已。

        關于姜可兒和齊楚合體營業，關于姜可兒和陸天衎被拍到趁著紅毯結束的間隙悄悄見面，關于姜可兒不慎摔落舞臺，以及關于陸天衎抱著姜可兒去醫院。

        關于這些種種，向遲把熱搜從頭翻到了尾，也就大概捋清了昨晚發生的事。

        正當他要合上手機的時候，眼睛突然掃過屏幕下方一條位置沒那么起眼的消息：卓西向連夜宣布暫停來年國內全部場次演奏會。

        向遲剛想點進去看個究竟，就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他扭過頭：“你醒啦？”

        “嗯。”姜可兒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走下來。

        昨晚去醫院的時候，醫生給她的傷處上了藥，并不覺得多難受。可這會兒藥勁早過了，痛感從腳踝處傳出來，雖然不是那種鉆心的痛，可依舊讓人難以忽視，攪得她睡意全無。

        姜可兒挨著向遲，也坐進了沙發里，受傷的腳順勢搭在了面前的茶幾上：“你怎么過來了？”

        “我這不是不放心你嘛，就想趕緊過來，看看你摔的嚴不嚴重。”說著，他撈過一只抱枕，墊在了姜可兒腿下。

        “還好，不算嚴重，醫生說過幾天就好了。”

        “昨晚陸天衎送你去的醫院吧？”向遲明知故問。

        姜可兒聽了倒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的？”

        向遲：“網上到處都是，想看不到都難。”

        見她不出聲，向遲又說：“我最近對陸天衎的印象還挺好的。”

        姜可兒：“”

        向遲：“反正比卓西向好。”

        姜可兒：“”

        “誒，”向遲突然想到什么，“我剛看到，說是卓西向明年國內場次的演奏會都停了，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啊。”

        說起來，姜可兒和他聯系的也不多，畢竟卓西向人在國外，除了每次因為工作會回國帶上幾天，平時二人也是很難見到的。

        不過卓西向倒是說過，明年的工作重心會轉回國內。所以，好好的演奏會，怎么說停就停了呢？

        --

        一周后，如醫生所說，姜可兒的腳傷基本恢復。年前她還有幾個零零散散的工作要處理，也順便等向遲忙完手頭的項目，二人一道回了a國。

        農歷年前的最后一場斯諾克比賽，是在a國舉辦的，陸天衎也破天荒地報名了。這是他時隔半年之久后，第一次站回賽場上，并一舉奪冠，球迷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正映襯著這即將到來的新年氣氛。

        比賽結束后，再沒幾天就是除夕了。往年的除夕，陸天衎都在國內，和外公一塊兒過。后來外公不在了，姜可兒也都會陪在他身邊。

        可今年陸天衎打完比賽，干脆留在a國。一個人過年不免凄涼，可這里有姜可兒，只要能離她更近一些，陸天衎就心滿意足了。

        其實他從小到大對過年這件事一直沒什么概念，很小的時候陸天衎就住進了孤兒院。后來長大些，又被外公接回家，可是他家里人丁稀少，到處都是冷冷清清的。

        好在陸天衎也是個清冷的性子，倒不覺得日子難熬。

        可如今卻不同了，姜可兒的出現讓他感受過了世間的溫暖，也讓他知道，人生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人一旦見過光，再讓他回到黑暗里去，日子就沒那么好過了。所以今年，陸天衎突然很羨慕那些過年時能有個家回的人。

        比賽結束的那晚，陸天衎到家后睡了個很長很長的覺，一直睡到第二天快中午，才醒過來。

        a國這邊沒有中國新年的概念，圣誕過后，一切多余的裝飾都被摘去，街道和餐館也恢復成了往日的模樣。倒也好，免得讓人觸景傷情。

        前幾天，陸天衎給姜可兒打過一次電話，只簡單聊了幾句就掛斷，說的都是關于她腳傷的事。

        他沒跟姜可兒說自己也在a國的事，陸天衎只想自己在這邊各處轉轉，看看她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并沒打算打擾她。

        除夕這天早上，陸天衎正在樓下吃早餐，突然聽見院子里有聲響。他起身推開門，就看到正從后備箱里往外拿行李箱的柯以恒。

        昨天在電話里，柯以恒說過也要來a國，但沒想到他的行動力這么強，連夜就趕到了。

        “你出來的正好，”柯以恒把手里的包裝盒塞進他手里，“這個給你。”

        “這是什么？”陸天衎反反正正看了一遍，盒子是非透明的，看不出里面裝了什么。

        “水餃，我特意從國內帶來的。今年不是除夕嘛，我來慰問一下你這個孤家寡人。”

        柯以恒想了想，又補充到：“你等下把水餃煮了吧，我剛下飛機，還沒吃飯呢。”

        陸天衎倚在門邊：“我怎么就答應讓你過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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