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這可不是個小問題，這個事你我都不能貿然做主，你還是應該請示一下周書記。秦楚，你要明白一點，雖然你這次下去是調查的，但是你要知道，之后怎么進行處理是基于你調查的結果來定，所以你的調查很重要。”陳武寧提醒著秦楚。

“你說的有道理，這個事我會考慮清楚的。秘書長，到山南之后我會實時向你匯報情況。”秦楚點頭。

從陳武寧辦公室出來，秦楚找了個周啟明工作的空檔走進了周啟明的辦公室。

在來市委工作之前，在秦楚的字典里，一件事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一件事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但是到市委之后秦楚知道，很多事情是非對錯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永遠是政治兩字。

就像這次去山南縣調查，看起來事情很簡單，就是把真相調查清楚，可實際上這件事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所以秦楚一定要先弄清楚周啟明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書記。”秦楚走進周啟明的辦公室。

“調查組的事安排好了嗎？”周啟明問。

“安排好了，秘書長安排了市府辦、紀委、公安、國土等各個部門的人參與。”

“好，這個事你多向秘書長匯報。”周啟明點頭。

“周書記，這次調查的尺度……”秦楚問。

周啟明放下了筆，抬起頭。

“說說你的想法。”

“周書記，我有些擔憂，這次的事如果真的清查到底的話可能牽涉面太深太廣，會不會讓市里很被動？”秦楚有些隱憂。

“秦楚，你要明白一點，黃龍山這件事我們是被動的去調查，鬧出這么大的事出來，省里非常憤怒。但是山南縣的事不一樣，山南縣這個事是我們東陽市委主動調查的，這是完全不同的性質。”

“孩子在外面犯了錯，肯定會怪罪家長，因為家長沒有教育好，但是家長自己在家里教育孩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也不會說什么。”周啟明淡淡地道。

秦楚愣了愣，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理論，仔細一想，好像的確是這個道理，而且周啟明的比喻非常的形象。

“所以，這次去調查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不用想太多，這次就是純粹的調查，把問題調查清楚，給老鎖廠下崗職工一個公道，給山南縣老百姓一個說法。”周啟明靠在了椅子上。

“破而后立，山南縣這兩年的發展狀況你也看到了，必須要對山南縣動大手術了。而且，從這件事也能看得出來，山南縣有些領導干部的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既然他們心思不在工作上，那就讓他們回家享清福吧。”周啟明最后對秦楚說了一句，說完之后拿起筆繼續批文件。

秦楚知道周啟明這個動作代表了他的話說完了，同時周啟明最后這句話也是周啟明在給秦楚這次山南縣之行定的目標。

秦楚知道周啟明已經交代完了，不想再說了，但是有句話秦楚還是必須得問清楚，不然他去了山南縣不知道該怎么辦。

“周書記，如果山南縣兩位主要領導都牽涉進來了怎么辦？”秦楚問。

一個縣，縣委書記和縣長同時出事這是大忌，這幾乎代表整個縣的工作將會完全癱瘓，會出大問題，所以一般絕不會這么干。

就像上次黃龍山，即使在知道賀新平有違法違規嫌疑的情況下，也沒有立即對賀新平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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