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田撒嬌道：“奴家口渴了，請相公給我倒杯茶水。”

        陳城只好找到火柴，重新點燃蠟燭。臥房里有個燒煤炭的小火爐，冬天用來取暖。小火爐晚上是用鐵皮封住的，只在下面留一個小的進風口。

        臨睡覺前，女仆會送來一壺裝滿熱水的茶桶，放在鐵皮上，憑著火爐的余溫，茶水能夠保溫一個晚上。

        陳城倒了杯茶水，還挺燙的，便把茶水放在床頭的茶幾上。

        荷田滿臉紅暈，頭發紛亂，在蠟燭的映照下顯得另有一股妖嬈和嫵媚。

        陳城忍不住開玩笑道：“哎，我們民軍還是太清苦了。晚上喝杯熱茶，還要我親自下床倒。那些清朝官員、太平天國官員、地主富商，不說三妻四妾，哪個困覺時沒有通房丫鬟在床前伺候？”

        荷田一聽這話，擰住陳城的耳朵，把他疼得呲牙咧嘴，說道：“虧你還是現代人，還是文明人，也能說出這種話。你要是膽敢納一個妾，我親自把你那玩意剪斷。”

        陳城連忙討饒，說道：“玩笑話，玩笑話。娘子怎么能當真呢？”

        荷田不依不饒，說道：“開玩笑也不行，想也是錯。你有這個想法，你又是軍長，大權在握，周圍的小人就要投你所好。你哪天意志不堅定了，就要犯錯誤。”

        陳城只好認錯，說：“我錯了我錯了。娘子見微知著，防微杜漸，真是我的賢內助。得娘子為妻，真是我人生之大幸。”

        荷田被逗笑了，說：“你別陰陽怪氣的。我說的可是真心話。民軍是文明之師，咱們也是文明之人，一切納妾、裹腳、蓄發等惡習都得糾正過來。不然，虧咱們自稱是火星人，叫那洋人看我們的笑話。”

        陳城看著荷田認真的樣子，忍不住親了她一口，說：“有你做妻子，我是當然不會納妾的。”

        荷田嗔怒道：“你們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誰知道你會不會背著我納妾。你在我身邊，我還能管著你。等你到了戰場，做了大將軍，眾人都巴結著你，女人們都搶著為你獻身，誰知道你頂不頂得住呢？”

        陳城只好解釋道：“娘子請放心，我陳城可不是見異思遷的人。咱們患難與共，相互扶持，一起經歷了這么多事，早就成了患難夫妻，今后再也不會分開了。”

        一番話說得荷田的眼圈也紅了。

        抹過眼淚，荷田接著說：“一夫一妻制，不能僅僅掛在口頭上，要寫入政工部的條例里。今后民軍的將官，不管是結婚還是離婚，都要按規矩辦，有報告，有申請，有批準。可不能任由你們胡來，別以為帶了幾個兵，打下了幾座城池，就了不得了，對著老婆呼來喝去。”

        陳城不覺好笑，說道：“是是是，老婆大人說得對。女人能頂半邊天，男女平等，這是我們民軍一貫主張的。”

        荷田瞪他一眼，說：“大家都是現代人、文明人，要和洋人一樣實行一夫一妻。你可不要羨慕那些腐敗無能的清朝官員、鄉下財主，弄一群妻妾出來，讓我看了都惡心。”

        陳城忙說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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