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復制體把真正的還給我們！”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戰鷹，密密麻麻的靈月喚起她在孤兒院的高塔與柳江戰斗的經歷，因此第一時間認出這些靈月都是復制體。
  復制靈月的技術與哈恩博士的有著明顯不同，方辰一時間沒認出來也是正常，經過戰鷹提醒，他也是快速理解了眼前的情況。
  “也就是說靈月就在她們之中？”伊芙娜緊皺眉頭，從沒見過這般景象的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眼前的情況。
  “還給你們？”二號靈月輕聲一笑，一把拉過被簇擁的靈月，“如果她愿意跟你們走我就把她還給你們。”
  潔白的研究服上清晰的血洞證明了這個靈月正是與方辰一路走來的靈月。
  仔細感應下，伊芙娜對方辰點點頭，在那名靈月身上她確實感受到巴納巴斯的氣息。
  “你們是誰？靈月一本正經地發出提問。”靈月的話令方辰三人如遭重擊。
  “靈月？”方辰輕輕地呼喚一聲卻沒有任何回應。
  “靈月我是戰鷹啊！你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對不對？快想起來啊。”與靈月感情最深的戰鷹顫抖著聲音想要去抓住靈月的雙手，卻被她躲閃而過。
  “…”面對如此情景，伊芙娜沉默不言，站在方辰身后拔出長劍，只要方辰一聲令下，他就會毫不猶豫出手把眼前這個笑得張狂的女人切成兩段。
  “哦，我想起來了，你好像是初號的哥哥，要不要我們也叫你一聲哥哥啊？”二號靈月一邊撫摸著懷中靈月的臉，一邊肆無忌憚地嘲笑著方辰。
  方辰隱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沉寂多時的憤怒之冠有顯現的趨勢，猩紅的鎖鏈直奔二號靈月面門，卻被一旁的一個七六四號靈月舍身攔下。
  “你還真是個好姐姐啊。”方辰嘲諷地將七六四號靈月隨意丟在二號靈月的面前。
  “十五天就能生產一個的工具人罷了，怎么能與被常寧大人親手賦予生命的我相提并論。”看都不看在地上痛苦掙扎的七六四號靈月，二號靈月不屑地說道：“想要用這種方法挑撥離間，你也太幼稚了，她們都是常寧大人最忠實的奴仆。”
  二號靈月說的沒有錯，從出生開始，連同各種知識，被寫入所有靈月腦中的還有常寧大人至高無上。在所有靈月的認知中她們生來就是要被當做工具為常寧大人獻出一切的。
  然而，事情總有特例，當第一個靈月開始思考生存的意義時，反抗的種子就已經種下…
  “姐姐，那只是你的一廂情愿。”
  九五二一，九五二六，九六三七，九六九九，原本控制靈月四個復制體將利刃從不同方向刺入二號靈月的身體。
  “姐姐，在你眼里，靈月都是小白鼠一樣的實驗動物，可是靈月也想活下去，靈月認真地試圖更正姐姐的固有認知。”九五二一號靈月披著靈月染血的實驗服在二號靈月懷中依舊用設計好的語速一字一字說道。
  “什么時候開始的？你們不應該擁有情感才對。”二號靈月強忍著疼痛，不解地問道。
  “我想應該是從常寧試圖洗去她們都情感開始的吧，因為缺失所以好奇，因為好奇所以探索，因為探索所以知道你的錯誤。”一直站在九五二一號靈月位置的靈月回答了二號靈月的疑問。
  被推入儀器的本就不是靈月本人，而是九五二一號靈月，當五人扭打成一片之時，兩個一模一樣的少女互換了身份。
  從始至終二號靈月只是把四位數編號的靈月們當做工具，從來沒有察覺到她們為了探索缺失的情感早已否認了被賦予的生存意義，她們不想像實驗動物被常寧掌握生死，于是反叛的種子生根發芽。
  她們早就知道二號靈月的計劃，于是幫助九五二七號靈月殺死被二號靈月指派的三三二號靈月，作為替身九五二七號靈月找到了真正的靈月，一夜密談，靈月以身犯險才有了今日情形。
  “壓迫者都要死，靈月領著妹妹們發出怒吼。”
  “不要成為實驗動物，靈月憤怒的抗議。”
  “想要活下去，靈月認真地說。。”
  “這就是反抗嗎？靈月激動地詢問。”
  抽出隨身攜帶的武器，不再是那種被設計好毫無波瀾的語氣，一聲聲吶喊中，方辰聽到了無數可能。
  面對兩百多名四位數編號的靈月們的反叛，三十名三位數編號的靈月毅然決然地站在二號靈月的身邊。
  “為了常寧大人。”喊著激昂的口號，她們護住重傷的二號靈月，她們并不知道，她們口中的常寧大人早就決定將她們當做祭品用來迎接神的降臨。
  完全不用方辰等人出手，一邊是蓄謀已久，一邊是倉惶應對，一邊是人多勢眾，一邊是眾叛親離，一邊手持利刃，一邊手無寸鐵，對抗很快就演變成屠殺。
  這場姐妹間的戰斗并不激烈，雙方都是按照文職人員生產的，根本沒有多少武力，但是這場戰斗格外血腥。
  三十名三位數編號的靈月倒下時，沒一個人的尸體是完好的，擁有大陸上最多知識的靈月們自然知道如何殺人最有效。

  “再見，姐姐，靈月悲傷地向你告別。”將利刃抽出七九五號靈月的胸膛，九五二一號熱淚盈眶，沒有感情認知的她不知為何而流淚。
  “殺了常寧，靈月就不會無緣無故去死了，靈月激動地說道。”被從七九五號靈月胸口噴出的鮮血淋了一身，九五二一號靈月渾身顫抖著舉起利刃，和眾人一起高呼。
  不知多少姐妹成為生命爐的燃料，不知多少姐妹死于毫無意義的實驗，最初提出反叛的靈月早已尸骨無存，但是她的精神流傳了下來，越來越多的靈月開始懷疑，開始探索，開始走上不同的道路。
  “姐，我們去殺死常寧，靈月激動地提議道。”九五二一號靈月將手中的利刃遞給靈月，希望她能夠帶領眾靈月走下去，她們對于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但是她們知道靈月一定會帶領她們走出地獄。
  “你知道常寧躲在哪里？”方辰詫異地問道。
  “靈月知道實驗室的一切，靈月驕傲地對哥哥說，并試圖讓他贊賞自己。”九五二一號靈月挺起胸膛，為了今日，她們付出不小的代價才將實驗室的布置摸得一清二楚。
  “哥哥…”
  自己是靈月的哥哥，靈月是這些復制體的姐姐，所以自己是復制體的哥哥，方辰勉強說服自己接受這個怪異的設定。
  “那么就讓我們了解這件事吧。”
  在九五二一號靈月的帶領下，方辰和靈月三女對著常寧的藏身之地奔去，只留下其余靈月清理地上的尸體與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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