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殿下……”
底下的人把菜品一一端上來,按殷寒平日里喜歡的來,“你現在太瘦弱了,多吃一點好的補補身子。”
蘇蘇瞧著殷寒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一個想法是想讓他變得健康些,另一個則是這腰肢好像挺適合他這樣柔弱的模樣的。
她不發一言將他的腰帶系上,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殷寒根本毫無反抗能力,額角抽動,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正巧奴才還未進食。”
因為殷寒剛來便說要清修,狠狠打了蘇蘇的臉,所以一個仆從未曾派許,如今看來,這木屋實在是有些寒酸,“可需要安排幾個人來伺候你。”
殷寒從來不相信任何人,人多了反而束手束腳,“奴才不用。”
蘇蘇看人不喜,就不再多言,本讓膳食離的近些,奈何殷寒執拗,非要坐在餐桌上,蘇蘇只能將人扶了過去。
殷寒一步一步往前走,不知是踩在地上,還是在蘇蘇的耐心邊緣。
蘇蘇一直夾菜的殷勤模樣太奇怪了,殷寒不安地握緊勺子,“殿下不必如此,有什么事不妨直說。”
蘇蘇不答,殷寒自顧自的猜道:“殿下是想要我的心?”得不到正主,那么次品的心也算滿足她六年的執妄了。
她急忙甩手,“不是。”欺騙別人感情的事她不想做,她是想要殷寒的衷心。
“那殿下是想得到我的身子?”
“…也不是。”她的目的現在還不好說,說了想必殷寒也不信,只能等之后慢慢用行動告訴他了。
要達到那個目的的第一步蘇蘇心里已經有了主意,待殷寒在以蘇蘇懷疑真的能嘗出味的速度進食之后,隨后蘇蘇便躺在搖椅上,旁邊的身影已然替換,那人身著絳紫華服彈著古箏。
音調聽起來有些僵硬,他從小學習的琴棋書畫是為了陶冶情操,但從沒想過用這種東西來以色侍人。
蘇蘇雖不會彈,但也聽得出其中不滿,她心底嗤笑。
肖衡他總體來說就是一句話,沒有男主命,一身男主病,心底的桀驁不馴是一點都不輸給殷楚非的。
蘇蘇掃了一眼,房間周圍擺的每一件都是從國庫里搬出來的,她是被兩代皇帝寵著長大的,她注定是驕傲的。
如今卻被兩個男人耍著玩……
蘇蘇打量著周圍隨后轉過頭來對上肖衡,“今日府里糟了刺客你可知?”
“微臣剛剛聽說,所幸殿下沒有大礙。”他適時的漏出幾個擔憂的表情,好像將在外面發生的無禮通通忘卻。
蘇蘇拿著珠釵隨意把玩,隨口問道,“所以你就是這么管理公主府的?”
“殿下恕罪。”肖衡垂下頭,認的很是利落,他不知怎的,對蘇蘇的變化突然有了一種未知的恐懼,就好像之后的一切都會有著它不一樣的走向。
這種事以往是有過,但蘇蘇從未動怒過,或者是說從未遷怒于他。
只會將刺客送入訓誡堂狠狠責罰,這次怎么會突然發作。
“所以你除了恕罪之外沒有別的要說?”
肖衡糾結半響,指尖的動作頓住,蹙著眉頭沉聲問道,“殿下說的饒了微臣這一次現下不作數了嗎?”
思來想去,只有他在外面的問話讓殿下余火未消,他那時喝了一點酒,如今已全然清醒,殿下對他注定是不同的,別人的關系都沒有他與楚非的親密。
他也一直憑借這些在公主府如魚得水不是嗎?
“這是兩碼事,我只是說你的能力不足是事實。”蘇蘇笑道,她若是原先不知曉他殺心那么重蘇蘇還能和平靜氣,現在她一點反應的機會都不給。
也沒了和人繼續聊天的興致,單刀直入的說道,“我想會有人比你這適合這個工作。”
“誰?”
“殷寒。”
……
故事的主人公對這一切還一無所知,只覺得屋子里的藥味太難聞,將窗扇支開透透氣,“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試探?”
重點放在我上有著濃重的嘲諷意味,他也不過就是一時的不知道招惹到了蘇蘇的哪根神經才格外縱容一下。
過段時間一旦殷楚非對她拋出橄欖枝她還是會屁顛屁顛的對他搖尾垂憐。
“如果我去的話基本就是把人送到她手里去了。”他本就直性子,別說套話,不被抓住把柄已經是十分稀奇了。
一陣冷風吹進來,殷寒多加了件外衣,合上衣襟的時候想到蘇蘇如玉的手搭在他身上的觸感,帶來一股溫熱,令他不舒服了好久。
“現在不合常理的原因想想也猜的八九不離十,八成還是因為殷楚非納的那個小妾。”殷楚非因為先皇遺詔不得不娶了北棠作為正妻,可實際還是愛外面的花花草草的年紀。
可是寧愿納妾也不愿和大公主有牽扯,這樣算來,大公主求而不得也算是個可憐人。
他心中不無惡意的想到。
林宴舟不懂眼前這人的彎彎繞繞,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大公主可能知道他的反心并且隨時有可能遷怒于他的整個家族。
“那你覺得我該如何?”
殷寒回過神,盯著林宴舟黑白分明的雙眼緩緩吐出一句話,“趁著這時候,爭寵,增加在她心中的地位。”
沒有人能夠抵抗傷心時候的一縷關懷,雖然蘇蘇不比常人,但她的感情卻比常人更轟轟烈烈。
蘇蘇進門的時候看見一個人影閃過,只剩下紫金風鈴隨風吹動帶來一陣清脆的聲響,但速度快到又好像她只是眼花,她搖了搖頭,先是關了窗,“你還病著,不能吹風。”
年輕的時候不當回事,長大之后就有的受了。
“剛才可是有人來過?”蘇蘇將剛才的疑惑問出聲。
這地方偏僻,就在公主府外墻的墻邊,若是有危險第一個遭殃的就是殷寒。
殷寒哂然一笑,“那里有什么人,奴才這里可憐的緊,連杯熱茶都難招待,不會有客人來的。”
那可能真的是她眼花了吧。
只是殷寒這次馬上就要應有盡有了,她這次是想著來把掌家權交給殷寒的,殷寒和殷楚非是不對付的,如果她這個金手指加在殷寒頭上,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先是公主府,隨后是別的。
蘇蘇有些興奮,“我這次來是想……”話還沒說完,一團花花綠綠的身影貿然出現,侵占了蘇蘇的視野,蘇蘇定睛一看,是黎喆。
此刻的他屁股后面還跟了個人,那人垂著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穩穩當當的把餐盒握在手里。
“殿下,醫師滿院的找您,原來你在這。”黎喆先是瞅了瞅殷寒又瞅了瞅蘇蘇,對著蘇蘇歉疚的說道:“不好意思晚上打擾殿下和寒公子親密了。”
不好意思還不快走,蘇蘇腹誹。
蘇蘇盯著殷寒看不清神色的面容,只覺得心里一個咯噔,她來的目的可不是為這個,別讓殷寒誤會了才好。
“倒也不是。”
黎喆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出尷尬的氣憤,將藥碗從醫師拎著的盒子中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征求同意的眼神對上殷寒,余光卻一直注意著蘇蘇,“關乎身體的事,殿下一定要好好注意,寒公子你說是吧。”
他崩緊神經,身軀僵硬,靜等著人動作,昨晚的怪異給他心底留下了個巨大的疑竇。
殷寒盯著黎喆,眼睛微瞇,這人不安好心,關鍵是他們最終的方向不同,目的卻是一致的,都是眼前這個人,他抬眸盯著無設防的蘇蘇,但他還是不想讓這人的性命斷送在別人的計謀里。
這碗藥……
殷寒動了動嘴唇,還未開口,便聽見咕嚕咕嚕的聲響,蘇蘇直接喝完了,將空空如也的藥碗扔在一邊。
如果按照沐顏的話來看這碗藥對她的身體沒有影響,只是想造成她緩解頭疾的假象。
那她喝下想必也沒什么傷害,她喝下之后晚上還能睡個好覺。
她盯著黎喆和那醫師,面對這種情況他們不可能一絲察覺也無,可他們最后的選擇是順從并且當個啞巴。
蘇蘇心下一涼,如今公主府這么危險,她卻是想把這個蕩手山芋交給殷寒,頓時覺得如果這個作為禮物可一點都不夠格。
她的這個舉動像是在宣告些什么,眾人將她的態度瞧在眼里,場面頓時翻轉,黎喆懸在心口的大石落下,殷寒的臉色卻難看如鍋底。
既然她當著他的面如此寵愛縱容黎喆,尤其還是在他的房間,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那么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她該不會是想著三人……那種事?
殷寒左右看了看容貌傾城的兩人,明明是賞心悅目的一幕,他卻不知想到了什么混亂的場面,臉色蒼白的很,扶著門框一陣干嘔。
他做不到這種事,他嫌惡心。
“沒事吧?”蘇蘇擔心人的身體,希望不會是那場鞭撻留下的,可無論如何也不能是干嘔啊。
蘇蘇沒空思考了,直接上前著急的拍了拍殷寒的背。
殷寒聳了下肩膀躲了開來,垂著頭說道,“奴才身體不適,恐怕不適合今晚侍奉了,麻煩殿下移駕。”
(https://www.dzxsw.cc/book/96271873/33421648.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