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6章:圣旨
宅院門前,我騎著馬,后方是云尋坐的花驕,自己終于盼到了將她光明正大的從云家接回來這一刻了。我翻身下馬,走到驕子前,丫鬟挑開簾布,我便背對轎門躬下身子。
披著紅蓋頭的云尋伏在我背上,兩只手略顯粗糙的手環(huán)緊我的脖子。我背起她就進了院門,此時,里邊已是賓客滿座,縣令都親自來了。
我放下云尋,她跨過了火盆,與我走到內堂之中桌子前,為兩側的雙方父母親敬茶。然后開始了拜天地,請來的儐相,高聲喊道:“一拜天地!”
我們便對向外邊,同時彎腰拜了下。
“二拜高堂!”儐相再次喊道。
我們轉過身,對著父母親再拜。
儐相三喊:“夫妻對拜。”
我與云尋相對而立,隔著朦朧的蓋頭深情對望,朝著彼此低下身子。此時,全場寂靜,儐相深深提了一口氣,說道:“送入洞房!”
我拉起云尋的手,正準備去婚房時,外邊卻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音,待平靜下來時響起一句高亢的尖銳聲音,“圣旨……到!!!”
“什么?圣旨?”
“趕緊跪下,快。”
“千萬不能唐突,否則十個頭都不夠殺的。”
……
賓客們議論紛紛的片刻,就跪倒了一地,我和云尋以及雙方父母也是同樣如此,這圣旨來的真是會挑時間!
下一刻。
太監(jiān)在十個護衛(wèi)的陪同下走入內堂,他攤開手中那根帶有金龍圖案的卷軸說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念陳挽為國之大才,特此招為先帝之婿,七日內赴京與昭平公主完婚,欽此!”
“啊?”我臉色一僵,木在了原地。
皇上不過三十多歲,女兒最大的也才十歲,我忽然注意到“先帝之婿”這個詞,難道昭平公主是皇上的妹妹?
太監(jiān)挑眉催促的說:“陳挽,還不快接旨?”
“恕陳挽難以從命。”我心中一陣忐忑,但還是鼓起了勇氣。
“挽郞,快接旨啊!”云尋焦急的說道:“這可是死罪,我愿意自降為妾。”
“大膽,竟然敢抗旨?”太監(jiān)威風八面的指著我說:“是不是因為她?來人啊,把陳挽云尋拿下。”
“且慢!”
我猛地站起身。
“沒接旨就敢站起身?”太監(jiān)橫眉冷眼的說道:“真是反了!”
“呵……”我猛地探手在懷中摸出了那枚金燦燦的牌子,握住對向太監(jiān)說:“免死金牌在此!見它如皇上親臨!”
“叩見皇上。”太監(jiān)和后邊的護衛(wèi)們嘩啦啦跪倒一地。
“云尋在我落魄時不惜嫁我一同落魄,今天是補給她的婚禮,如果我接旨了,豈不是負了她?”我字字如鐵的說道:“因此,恕難從命。”
這時,戲劇性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太監(jiān)又站起來,在懷中取了一份金龍卷軸,說道:“皇上口諭,說如果你接了第一道圣旨,就讓你永日不得為官,如果不接,那么就可以宣讀第二道圣旨了。”
“……”
我無語的再次跪地。
太監(jiān)笑著宣布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念陳挽為國之大才,特此賜婚于你,仍然是昭平公主,但是,你已有一房相濡以沫的妻子,而昭平公主也心甘情愿做平妻,故此,七日內你赴京完婚,欽此!”
平妻!
就是與云尋不分大小,都是大老婆的意思。
皇上已給了這么大的臺階下,我再拒絕那就是不識時務了。我大概也能猜到他的動機,想重用我這個新科狀元,但又怕我羽翼豐滿了起異心,就通過昭平公主把我與皇族綁在了一塊兒。
我權衡了數(shù)秒,就抬起雙手說道:“陳挽接旨!”
太監(jiān)把第二道圣旨放到我手中,他就領著護衛(wèi)們轉身離開了。此刻,賓客們這才起身,紛紛朝我抱拳道賀,云家的人也不例外,他們在乎的不是云尋,而是我的身份。
我把云尋送入洞房,嘆氣的說:“尋兒,抱歉,我也是迫不得已。”
“挽郎不必如此,你為了不想我委屈,敢抗第一道圣旨,尋兒感覺十分的幸福,愿意與你相守一生,忠一不二。”云尋話鋒一轉,她心有余悸的說道:“可你當時太傻了,多危險啊,如果皇上沒有第二道圣旨這個玄機,你怎么辦?父親怎么辦?”
“沒想那么多。”我攤了攤手,說:“如果負心又令你失去名分,那我考取功名還有何意義?”
云尋溫柔的說道:“挽郎真好。”
接下來,她在房中等待,而我出去與賓客們交流暢飲,喝到縣令這桌時,我低聲在他耳邊詢問道:“您知道關于昭平公主的情況嗎?”
“這個……知道一點兒。”縣令細著嗓子說:“昭平公主年方十七,皇上最小的妹妹,也是唯一的親妹妹,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本該早就出嫁的,對方是外姓王爺?shù)拈L子,但是昭平公主不想嫁他,婚約就解除了。”
我問:“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昭平公主幾乎是極少露面的,怕是除了朝中大臣,沒幾個見過她的。”縣令若有所思的說道:“據(jù)傳,昭平公主性子十分辣,不過也有著沉魚落雁之姿色。”
我點頭道:“那就謝過縣令大人了。”
“不敢,你現(xiàn)在已是板上釘釘?shù)鸟馬身份,論級別是從五品的。”縣令神色尷尬的說道:“我就一個七品芝麻官。”
“現(xiàn)在事還沒成呢,哪能擺駙馬身份?”我笑著說道:“萬一那昭平公主關鍵時刻又像上次那樣呢?”
“哈哈,不講了,喝酒,喝酒。”縣令不敢再妄談皇族之事,岔開了話題。
最后,我暈乎乎的回了洞房,云尋靜靜的坐在梳妝鏡前,我挑開了她的紅蓋頭,就道:“尋兒,久等了,他們老是纏著我喝喝喝的。”
云尋臉色羞紅的說:“看把你急的,那天晚上我們不是已經……”
“不一樣。”我擺擺手,把她抱到了香軟的大床之上,放下紗簾,就開始了最原始的運動。
……
三天后,我就與云尋、父親坐在了馬車之內,云家雇傭的車夫拿鞭子抽著馬身,趕往了京城。
抵達時已是七日限期的第五天,絕大多數(shù)的婚姻,新郎在洞房花燭夜之前,都是沒有見過新娘的,畢竟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種,我與昭平公主也不例外。
皇上沒有召見我,只讓太監(jiān)來接了后把我們領到一個位置極好的宅院前,院門上掛著個牌子,“陳府。”
太監(jiān)說這是皇上賜予我的宅院,他把鑰匙給了我便離開了。
我打開院門那一剎那,就驚住了,完全是豪宅,比清涼鎮(zhèn)那宅院大了十倍不止,水池假山一樣不缺。不僅如此,里邊有二十個家丁丫鬟列成一排,見到我后紛紛喊少爺,又對云尋喊夫人,對父親喊老爺。
我們不太適應的點頭,就問了下房間,先安頓下來。
……
一晃的功夫,婚期到了,地點位于皇宮。
這邊早已布置完畢,張燈結彩的,我奉旨與太監(jiān)和護衛(wèi)們進宮迎親,而朝中的許多官員都來到陳府,光是送的禮,就快能堆成了小山。皇上親手把蒙著鳳凰蓋頭的昭平公主送到我身側的花轎內,他道:“朕遲點就會過去,屆時送你一份大禮。還有,下次你再拿免死金牌抗旨,我說什么也得打你二十大板,這么早就亮出來了,朝中大臣們的反對聲音都快讓朕的耳朵出繭了。”
我心說這能賴自己嗎?請您少挖點兒坑,不然我的腿都跳折了!
然后便恭敬的告辭,便走在前方帶著花驕開道,離開宮門后沒再耽擱,跨上大馬返往了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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