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
“你是——”
源兆蒙面上表情變化莫測,終于,他疑惑地吐出了兩個字,卻沒一句完整話。
白嘉沂生怕源兆蒙看出了端倪,連忙編了一個謊話,說:“我只是路過的,聽見有動靜,過來看看,沒想到——”
她有點編不下去,停在那里,這大約是做賊心虛的緣故。
源兆蒙聽了白嘉沂的話,面色已經緩和過來,他自嘲般笑了笑,“也是,你怎么會是她呢?只是一張臉有幾分相似罷了,容貌氣質差遠了。”
這話里信息量極豐富,讓本該慶幸躲過一劫的白嘉沂,又皺起了眉頭。
聽源兆蒙話里的意思,他大約是認識一個容貌氣質絕美的女人,甚至有可能在做舔狗,于是在看到一張相似的臉之后,情緒產生了極大波動。然后他又通過白嘉沂的言行,確定她不是那個人,所以松了口氣,對著救命恩人說出了傷人心的話。
白嘉沂很介意自己成為某個替身,對源兆蒙的態度很是不滿,冷冷道:“這就是世家子弟對救命恩人的態度?”
經白嘉沂這么一提醒,源兆蒙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于是恭恭敬敬抱拳行禮,“在下斂城源氏,源兆蒙,多謝二位救命之恩。”
這姿態做的不錯,白嘉沂決定見好就收,不再追究了。
可源兆蒙接下來又說:“敢問恩人姓名,來日必將報答!
看著那張長的很正的英俊臉龐,白嘉沂突然很期待他知道真相時的表情,于是瀟灑道:“舉手之勞,不必介懷,報恩什么的,只要閣下繼續除魔衛道大業,就算是報恩了!
對于這樣的說法,源兆蒙似乎不是很樂意,他依舊維持著面上的客套,慢慢地說:“妖邪作祟,為害一方,只殺了他一個傀儡,遠遠不夠,請二位出手相助,鏟除妖邪。”
這話面上是對白嘉沂說的,實際上看的是桓方定的態度。作為一個筑基期修士,源兆蒙自然看的出來,眼前的女人不過是小小的練氣期修士,哪里有多大的本事?而桓方定的底細,他卻看不出來。
按照常理,第一仙盟內部人員相見,都會互通姓名,剛才源兆蒙已經自報家門,對方卻什么都沒說,所以他懷疑白嘉沂和桓方定的來歷,欠下的人情,稍后一定奉還。
白嘉沂知道這事沒了,她心疼桓方定那幾道劍氣,面露難色。
桓方定不緊不慢地說道:“背后操縱傀儡的人,修為不低,手上應該有不少好東西,你要提升修為,用的著!
言下之意,那就去唄。
白嘉沂想著自己的現狀,提升修為是迫在眉睫的事,尤其是遇到源兆蒙之后,她是一刻也不愿意等待,當即表示贊同。
雖然桓方定剩下的五道劍氣十分珍貴,但是只要白嘉沂修為大漲,有了自保的能力,將來保護桓方定,當不在話下,因此今日行事不該太縮手縮腳。
打定主意之后,三人商議一番,確定了幕后操縱者的位置,立刻出發。
源兆蒙連著服了幾粒不同的丹藥,看起來紅光滿面,哪里還是要死要活的模樣?他已經恢復了御劍飛行的能力,卻顧著另外二人的情緒,徒步行進。
按照推算的結果,幕后操縱者應該就在距離小鎮不遠的一座山上,那里山勢險峻,常有野獸出沒,連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三人一邊走一邊開辟道路,傍晚時分,終于來到一個山洞前面。
此刻夕陽西下,余熱雖在,卻不足以影響這山林之中的隱蔽山洞,人站在洞外數丈處,依舊能感受到洞里溢出的陣陣寒氣。
白嘉沂悄悄觀察著靈氣流動,發現此地果然不同。
整座山的靈氣,幾乎都集中到了這里,聚而不散,好像被什么東西牢牢吸住。
源兆蒙提劍在洞口觀察了一番,疑竇叢生,喃喃道:“奇怪奇怪,按理說,此地該有禁制法陣保護,如今,卻只是個普通的山洞,凡人隨隨便便就能進去!
“應該是請君入甕!被阜蕉嫦虬准我,說:“不用怕!
靈貓圓圓站起來抱著白嘉沂的腿,“可是我怕啊。”
白嘉沂輕輕甩開靈貓圓圓,罵道:“你怕什么?你跑那么快,要是有危險,只管跑!
靈貓圓圓哭著道:“我不是那種沒良心的貓,我跑的時候一定帶上你!
白嘉沂懶的理它。
“走吧!
源兆蒙不知從哪里弄出一支火把,點燃了,帶頭走進山洞。
白嘉沂趕緊跟上去,桓方定不緊不慢地護在她身邊,靈貓圓圓很自覺地走在源兆蒙和白嘉沂中間。
這個山洞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洞內修的極平整,兩側的墻和頂上平的像一面鏡子,在火光下透著黃土的顏色,地上是結結實實的土,一腳踩下去,比石頭還硬。
洞里很寬敞,能同時容納四匹高頭大馬奔跑,就是又黑又冷,火光觸及之處,方能看清,其余地方好像陷在黑暗中,非目力所能至。
白嘉沂穿的不多,手腳發冷,她偷偷瞧了瞧桓方定,想著能不能從對方身上扒一件衣服下來,這才發現這男人看起來穿的不少,其實一件比一件薄,于是果斷放棄這種罪惡的想法。
再看看前面的源兆蒙,這人雖然穿的也不多,但是修為擺在那里,當然不用擔心凍著他。
她現在很羨慕靈貓圓圓,這種長毛生物就是耐寒。
按照現代人的計時,大約在洞里走了半個小時,一成不變的洞內盡管終于發生了變化。
這時候他們剛好轉過一個彎,就看見一個巨大的山洞,毫無預兆地出現在那里。
白嘉沂被洞內充沛的仙靈之氣晃的眼花,費了好一會兒功夫,終于穩住心神,于是定睛一看,發現這是一個面積堪比三個標準足球場的洞窟,高度少說也有二十層樓,她現在所處的位置,其實是洞窟底部向上三分之一的地方,有臺階向下。
這里很暖,沒有一絲寒氣,因為洞窟的地面上,中央位置,有一口大鍋,一個羽毛球場那么大的鍋,高度至少一層樓,鍋里熊熊火焰燃燒著,不但照亮了整個洞窟,還帶來了源源不斷的熱氣。
白嘉沂現在剛好站在交界地帶,身后無盡黑暗,寒氣入體,瑟瑟發抖,身前卻是無限光明,暖氣四溢,如逢春天。
這種撕裂般的感受令白嘉沂忍無可忍,她趕緊上前兩步,正好與源兆蒙并肩站立,這下子終于不用體會冰火兩重天了,身前身后都是暖洋洋的。
桓方定默默地走上前,站在白嘉沂身旁,靜靜地看著洞內之景。
源兆蒙扔了火把,第一個走下臺階,走到平地上,然后大步走到那口大鍋前方三丈處,這已經是他修為的極限,再往前走,就會被烈火灼傷。
靈貓圓圓沖到大鍋近處,迅速退了回來,總算保住了胡子。
白嘉沂不知道這口燒火的大鍋究竟是什么名堂,所以不敢靠的太近,謹慎地走到距離大鍋三丈多的地方,默默站住。
明明這么近了,她卻不覺得火光刺眼,熱氣燎人,甚至還有想要更近一點的的想法,仿佛那口大鍋里有什么東西在召喚她。
白嘉沂嚇了一跳,她輕輕晃了晃腦袋,心中默默警告自己不要被什么東西迷住了。
確定神志清醒,她才問了一句:“這是什么名堂?”
這么大的鍋,有什么用處?
“煉器!被阜蕉ň従復鲁鰞蓚字。
源兆蒙聞言,眼皮一跳。
“好本事,有眼光。”
突然,洞內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隨即便有一個身穿布衣的老人從大鍋后面轉過來,他雖然白發蒼蒼,精神卻極好,“老夫在這里,等你們很久了!
源兆蒙當即持劍戒備。
桓方定無動于衷。
白嘉沂一臉訝然,心想這老頭怎么這么厲害,居然能躲在大鍋邊上,難不成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我乃第一仙盟斂城源兆蒙,今日在此殉道,死而無憾!
話是這么說,人卻沒有動,仍然是戒備的姿態。
那老人放聲大笑,“第一仙盟,什么東西!自己沒法子飛升,盡想些歪門邪道!老夫今日高興,不妨與你們多說幾句。”
隨后,他指著那一口大鍋問:“你們看這是什么?”
當然沒有人能回答。
于是他接著說:“這是老夫耗費心血,花了七百多年時間,找到的神火。火里淬煉的,是仙劍東屋!”
源兆蒙的心涼了半截。
白嘉沂努力搜尋原主的記憶,按這老頭的說法,他至少活了七百年,如今這姿態,大約也到了壽元盡頭,所以此人至少是個元嬰期的修士。
元嬰修士,理論上壽元八百。
中海大陸修士境界上限元嬰,已經持續了數千年,所以此人應該就是個元嬰期修士,無法提升修為進入下一個境界,而壽元將近,故劍走偏鋒,垂死掙扎。
這樣的人,就是個瘋子。
那老人狂笑道:“仙劍東屋淬煉已到關鍵時刻,需要活人獻祭,爾等送上門來,還不速速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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