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褚衡夜被逼婚
東陵轅雍對尤蔻漪的“親密”當然不可能帶著真正的情欲。他那樣“親近”她,一是為了證明他真的在冷落西門有容。
再有一個就是為了證實另一件更值得證實的事~那就是尤蔻漪與夜王的直接關系。
他證實的結果是,尤蔻漪心里果然有鬼!
大婚過后的一段時間,他一拖再拖沒有去寵幸尤蔻漪。
可拖到最后他避無可避,他不得不做出要寵幸尤蔻漪的安排。
當然,他第一次留宿在尤蔻漪的祥云殿那晚,他其實對尤蔻漪下了藥,致使尤蔻漪醒來后就以為她已經被他寵幸過。
而后,他雖連著都去了祥云殿留宿,但他只是制造了與尤蔻漪同榻而眠的假象,實際他根本就沒有與她同睡過。
今晚他故意親近尤蔻漪,但她竟然拒絕了他的“求歡”。
這其實足以證明尤蔻漪拒絕的不是他的“求歡”,她拒絕的是被他知道她身體的秘密。
尤蔻漪只有與其他男子同歡過,她才有可能發現她身為女子的第一次清白根本不是給了他。
也就是說,她其實已經知道他從沒有寵幸過她。
而她今晚寧愿錯過得到他的寵幸,她也要拒絕,這幾乎已經證實了尤蔻漪與夜王的確有了男女之實。
所以她才不敢在沒有任何準備的基礎上與他行夫妻之實。否則,他也會發現她沒有清白之身!
當然,這只是他的試探,即便尤蔻漪順勢愿意接受他的寵幸,他也不會進行到底。
對尤蔻漪的試探,東陵轅雍心里已經大致有了結果。接下來他該考慮的是,他有沒有必要繼續抽絲剝繭查個底朝天,還是只需要拿到一樣切實的證據之后直接清理尤蔻漪的癡心妄想更為省事!
按道理,清理尤蔻漪一人并不復雜,尤蔻漪背后的整個尤氏才是他要顧慮的根源。
諸多考慮之下,東陵轅雍一時沒能得出他想要的計劃,以至于他就那樣陷入了更深的思緒當中。
曹公公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他說句話,又見他一臉凝重不已,于是曹公公又忍不住再次出聲問道:
“陛下,您臉色不好,是尤貴妃有什么大罪惹您不快了嗎?”
聽到曹公公的關心,東陵轅雍的臉稍微有點松下來,但他冷哼了一聲,說道:
“她確有大罪。”
“那是……?”
“罪可致死!”
“那陛下可打算一并下罪于尤氏?”
“這正是寡人在思慮的……尤氏如果清白沒有參與什么,按理寡人不該趕盡殺絕,但按律法,尤氏恐怕已經被尤蔻漪帶入地獄了。”
曹公公一聽,他已經明白尤蔻漪犯的罪恐怕太逆天,以至于連家族都受她所累了。
不過,曹公公略一思索,他大膽諫言道:
“陛下,如今的尤氏與過去的西門氏看似不相上下。但尤氏畢竟從根源上來講遠遠不如西門氏的根基厚實。換句話說,尤氏只不過是一個新生的第一權臣。以尤丞相的政治目光,他比誰都清楚他的野心要建立在皇權之下。因此,如果尤丞相沒有參與罪惡,陛下可以試著法外開恩罪不連尤氏。如此一來,尤氏對陛下會更感恩,也會更忠誠于皇權。”
“但律法就是用來遵守的,就連寡人也不能隨意推翻。”
大承治國最大的效用之一就是律法,人人都得遵從。
因此,東陵轅雍下意識所想就是一切應該按律法執行才合規矩。
但曹公公卻又說道:“所謂律法無情,人有情。更何況,有時候,比律法更有力量的其實是陛下……尤丞相是一個治國人才,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反心。何況尤丞相當年在芙萱皇后冤屈一案中,他帶頭死諫救過陛下。老奴認為,綜合種種,即使尤貴妃的大罪連累了尤氏,可只要陛下區別對待,一來尤貴妃可懲,二來陛下還能還清尤丞相當年的救命之恩,這也等于直接抹去尤氏首功之臣的光環。尤丞相若還想保有尤氏僅有的權貴地位,他就只能更加兢兢業業的為陛下效忠,因為他帶領的尤氏再也沒有余地犯錯了。”
東陵轅雍原本還有些固化的思想經曹公公這么一說,他不得不承認曹公公的話很合理。
他心中對尤氏的防備來源無非就是尤仲儒當年救過他,而后尤氏在他奪回皇權的過程中又起到了最關鍵的作用。
就是這樣的功勞,東陵轅雍親自把尤仲儒抬上朝堂最高位,讓他成為了一朝權臣之首。
可尤氏的光環與曾經的西門氏太相似,這也是讓東陵轅雍不得不提防尤氏有朝一日會像西門氏那樣挑戰皇權的可能。
但如果像曹公公所說,他該懲處尤蔻漪就懲處,該放過尤氏就放過。
這樣權衡的結果,他既可以名正言順的削弱尤氏的光環,又能留住尤仲儒的忠誠和才能。
就像曹公公所說,尤仲儒屆時只有一個機會能保住尤氏的地位,那就是更加忠于皇權。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不會落下對功臣兔死狗烹的口舌,他展現給文武朝臣和百姓的是情法合理融合的仁義治國之本!
東陵轅雍看著曹公公,他突然有些感信道:
“曹公公,寡人一路走來,你對寡人的照顧早已經超出了一個奴仆的功勞。你救過寡人的命,你鞭笞過寡人必須咬牙堅強的活下去,但更多的時候你仁慈的安慰飽受痛苦的我……比起奴仆,你更像寡人的師傅,沒有你,寡人活不到今天,也成長不了一個帝王該有的樣子。”
曹公公有些頓住了,這么多年以來,東陵轅雍幾乎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他們主仆之間的默契都是默默的依存,他永遠會是東陵轅雍最忠實的奴仆,東陵轅雍也全然依賴和信任著他,這就是他們無聲勝有聲的共存模式。
如今東陵轅雍突然這么直接的流露出這樣的情感,曹公公意外是有一點,但他笑笑說道:
“陛下還在芙萱皇后肚子里的時候,老奴就注定會成為陛下的奴仆。這二十多年一路走來,陛下吃了不少苦,是陛下自己在磨難中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帝王。就跟老奴注定要照顧陛下到生命的盡頭一樣,陛下也注定了會成功的走到今天。因此,老奴所做的一切是順理成章,陛下成為帝王更是天選之子的結果。”
曹公公在照顧東陵轅雍的二十多年中,他從沒想過他盡心盡責是功勞,他只覺得那是他的使命而已。
這一點,東陵轅雍其實也知道,但對他來說,曹公公不止有道不盡的功勞而已!
只是他也沒再多說下去,有些話點到為止,即便再也不提,他內心的感激之情也足夠根深蒂固了……。
一夜又過去以后,接下來一連三天,東陵轅雍都夜宿在瑟錦的宮里。但白天他又盡可能讓尤蔻漪前往龍泰殿陪膳,唯有冷月宮就像真成了冷宮一般再也熱鬧不起來。
如此一來,宮里宮外很快就盛傳開帝后的關系越來越惡化,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好。
同一時間,褚家也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大家雖然不明說,但私下都一致認為褚家和西門有容曾有的婚約導致帝后不和。
更嚴重的是,已經有人開始傳出西門有容和褚衡夜有不清不白的關系才使得東陵轅雍冷落西門有容。
對此,褚家不出面解釋,大概也是覺得越解釋事越多,不如干脆閉口不言以證清者自清。
不過,褚家不對外解釋,卻不代表對內也風平浪靜。
褚衡夜已經第三次被叫到褚父面前受訓,只見他不知跪在褚父面前多久了,他一直沒出聲,因為褚父也沉默著沒有說話,但他正在寫著什么。
隨著褚父停筆,他拿起自己寫的東西看了一遍,然后折疊好封存到信封里,再提筆在信封面上寫上~求親書。
褚父武將風范突出的雙眼看了看褚衡夜,他沉聲開口道:
“管家已經備好了重禮,今日你就帶著禮和這封求親書前往瑞王府把求親書送去給瑞王爺,你務必給我把婚期敲定,否則,我饒不了你,聽到沒有?”
褚衡夜抬頭看著褚父遞過來的求親書,要換作以往,他只有聽從的份,根本不會反抗什么。
然而,他現在不愿意沉默、也不想聽之任之了,他毅然拒絕道:
“父親,請恕孩兒不孝,孩兒已經決定不會娶嫣郡主了。”
“你不娶嫣郡主,請問……你想娶誰?”
褚父放在后背的一只手已經握成拳頭,他在努力壓制不要一拳揮過去直接把這個不知好歹的混賬兒子打死了。
可惜,褚衡夜今天大概就要找死的,他抬起堅定的眼神堅決道:
“娶誰都可以,或者這輩子不娶也行,但要我娶東陵嫣,我做不到。”
“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由不得你!你不娶你試試看,我非斷你的腿不可。”
褚父忍無可忍大聲爆怒而吼,吼得連門外趴著的狗都嚇得蹭一下跳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姨夫人,也就是褚衡夜的生母也嚇得心突突,她急得都快哭了,可又不敢闖進去說什么。
褚衡夜不是不知道他忤逆褚父會有什么后果,可他這次真的鐵了心要堅持自己的決定,他對上褚父怒火熊熊的眼眸說道:
“父親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娶,更何況,現在不是我娶不娶的問題,瑞王府恐怕也不愿意把嫣郡主嫁給我了。”
“為什么不愿意?”褚父的語調還是火氣十足。
“因為我罵了嫣郡主,我罵她對我死纏爛打,仗勢欺人,我瞧不上她,讓她自己看著把婚退了,她答應了!”
“你說什么?你,混賬東西,我非要你的命不可。”
褚父拳頭揚起,眼看褚衡夜就要挨打,但關著的門突然猛的被人推開,這一動靜讓褚父的拳頭定在半空,褚衡夜算是躲過了他那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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