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她要的是見血封喉
褚衡夜得知讓他意外的真相后,要說他對褚璇璣沒有憤怒是不可能的。
可是,對他來說,褚璇璣依然是他妹妹。不管是他還是褚璇璣,他們都是褚家人!
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家人誰不得好,其他人也會連著脛帶著骨一同遭罪。
因此,褚衡夜憤怒歸憤怒,但他只能壓住私人的怒火,他看著西門有容干脆的問道:
“請娘娘明示,璇璣的罪還可救嗎?”
褚璇璣不惜出賣他的罪小則是家丑,自家人關起門就可以解決。
可如果她觸犯了一國之母的底線,那就不是他們褚家說了算,而是罪可連族的大禍!
西門有容定定的看了看更有擔當氣勢的褚衡夜,她笑了笑,說道:
“你放心,據(jù)我所知,璇璣小姐雖有私心,但她還不至于分不清罪大罪小……不過,今日找你來,我的確有意想讓你適當提醒璇璣小姐該學會對一些人、一些事敬而遠之。畢竟,褚家是陛下看重的第一武將之家,若是因為璇璣小姐的天真損害了你們褚家的威儀,那是很不值當?shù)摹!?br />
褚衡夜聽完,他略微安心,西門有容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她并不打算計較褚璇璣與尤蔻漪勾結(jié)的罪。
不過,她話里的另一層意思也暗示她不計較,但不代表沒有警告。
但凡褚璇璣再錯下去,褚家隨時都會受到牽連。褚衡夜對此不敢不慎重對待,他承諾道:
“娘娘的意思臣聽明白了,臣回去后會找璇璣溝通,保證讓她迷途知返……再有……!”
褚衡夜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把后面的話說出來,反倒是西門有容大方鼓勵道:
“將軍有話可以直說,不必拘謹。”
有了她的允許,褚衡夜略停頓后,說道:
“臣只是在想,既然娘娘已經(jīng)確定是皇貴妃從中作梗,又有人證可以證明,娘娘何不揭發(fā)事實真相,好制止皇貴妃的不軌之心。”
“將軍可是想說,你可以說服璇璣小姐讓她出面當證人指證皇貴妃做過的事?”
“是!臣有信心可以讓璇璣聽娘娘之命!”
西門有容淡淡一笑:“指征皇貴妃不難,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為何?再拖下去,時間一久,事情不是更難說清楚了嗎?”
“人心之貪起了頭,不達目的,貪欲往往永無止境,多行不義必自斃!時候到了,行不義之人總有一回會原形畢露,屆時,哪里還需他人費盡心思去指征!”
西門有容內(nèi)心的沉著不是刻意為之,她始終相信做人無愧于心必勝于一切!
尤蔻漪的確觸犯了她的底線,她現(xiàn)在也有一定的條件去揭發(fā)尤蔻漪的真面目。
就目前而言,她立刻就反擊尤蔻漪,效果必然有。可她認為尤蔻漪的罪已經(jīng)不是貪想鳳位那么單純!彡彡訁凊
其實,平心而論,西門有容并不那么在意尤蔻漪覬覦她的鳳冠。
畢竟,哪個身為宮妃的女子不會有這種貪欲呢?
但尤蔻漪可恨之處在于她的貪欲超越了身為人婦的道德底線。
她不該在貪想鳳冠之時又以宮妃之身與其他男子有染,這是對皇家十惡不赦的玷污!
在獨占東陵轅雍的身心上,西門有容對尤蔻漪始終懷有一份同為女人的愧疚之心。
然而,自從得知尤蔻漪與人有染之后,西門有容的愧疚不止變淡了,她還下定決心,這次,她要重挫尤蔻漪,甚至是讓她永遠離開后宮之地!
這個決定西門有容下得不那么容易,她不喜與人為敵!但現(xiàn)實讓她明白,就算她不與尤蔻漪為敵,可只要尤蔻漪還在后宮,尤蔻漪就永遠不會放棄搶奪她的鳳冠!
她不戀頭上的鳳冠,但她絕不能放棄與東陵轅雍并肩的位置!
誰要搶這個位置,她就能與誰徹底為敵!尤蔻漪要搶,她就能狠得下心來與尤蔻漪搶到底。
所以,她這次不會那么著急去反擊尤蔻漪,因為她要的不是看尤蔻漪像之前那樣輕輕摔一跤,她要的是見血封喉!
思緒來到這里,西門有容已經(jīng)分不清她即將對尤蔻漪的反擊到底是出于正當防衛(wèi)還是出于個人的私心!?
但不管是為了什么,她與尤蔻漪在這后宮遲早有一天總有一個人要退場!
既然她們誰也不可能自動退場,那就來一場生死較量看看鹿死誰手吧!
褚衡夜看著西門有容沉思的神色,再結(jié)合她剛剛所說的話,他已經(jīng)大概猜到她正在計劃什么。
不得不說,褚衡夜內(nèi)心很是感慨,以至于他下意識脫口而出道:
“娘娘似乎變了一個人。”
西門有容雙眼輕眨了一下,笑道:“此話怎講?”
“過去,臣認識的娘娘總是給人一種萬事都能置身度外的超然。可如今,娘娘雖然還是一如概往的從容,但骨子里已經(jīng)隱隱透露出必爭之勢。”
褚衡夜不知不覺完全放松下來,所以他說的話也更透白一些,西門有容聽著也不覺得他逾越,反而有種回到過去那般交心道:
“過去不爭大概是因為沒什么可爭的,現(xiàn)在要爭,是不得不爭!”
褚衡夜微微沉默的笑看著西門有容,他突然有些感悟著說道:
“我在想,在娘娘成為國母之前,我曾一直認定自己對娘娘有一段不短的戀慕光陰,而且我自認為與娘娘條件相配……可現(xiàn)在想想,我發(fā)現(xiàn)我可能錯了。”
“什么錯了?”
西門有容幫褚衡夜添了茶水,她不介意此時對他就像過去那樣以友會之!
褚衡夜看出她也有意閑聊的意思,于是便敞開說道:
“其實我一直都清楚娘娘不曾對我有過傾慕之意。我假裝不知不過是想著你我有家族的捆綁,又都是不能自主的人,成親必是遲早的事。可現(xiàn)在回想起來,其實我那時候?qū)δ锬镆恢倍际茄鲆暤摹R驗槟闵砩嫌幸环N神圣的氣韻讓人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換而言之,我那時對娘娘與其說是戀慕,不如說是敬仰。只不過有一紙婚約,我錯把那種感受當戀慕而已!”
西門有容聽著,她雖有些啞然,但也沒有特別的感受,畢竟那已經(jīng)不重要!
不過,她淡淡一笑說道:“過去種種不過是我們?nèi)松锏囊稽c小插曲,它既不會改變我走到陛下身邊的命運,也不會影響你等到嫣郡主這樣純粹愛著你的女子……也許你說得沒錯,過去你對我不管是什么感受,應該都跟愛無關。因為你已經(jīng)感受到了“愛”是怎樣的,對嗎?”
提到東陵嫣,褚衡夜臉上的一絲柔情自然的閃現(xiàn),心頭更是泛起點點甜味。
如此一比,他想到了以前他私下想到西門有容的時候,他的感受不是輕松的甜蜜,而是小心翼翼的期盼著什么。
面對西門有容的時候,他也總是覺得靠近她多一步都怕冒犯到她。
說得更直白一點,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擁有那么圣潔的西門有容。
大概就是這種骨子里的不自信導致他對西門有容的感覺有著錯亂的認知。
不過,事實證明,西門有容果真不可能會成為他的什么人。
也只有東陵轅雍站在她身邊才像那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不過,褚衡夜現(xiàn)在終于明白,在錯失與西門有容的親事上,他其實沒什么好遺憾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該慶幸他和西門有容有緣無分。否則,真正能給他幸福的東陵嫣就不會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里了。
西門有容看著褚衡夜不自覺展露的幸福,她知道他心的方向已經(jīng)明確了,她誠心默默為他祝福!
正當她想回到正題說什么的時候,外邊突然通傳尤蔻漪前來拜見。
于是她不得不暫停和褚衡夜的對話,先請尤蔻漪進來。
尤蔻漪一進來看見褚衡夜也在,她微有異色卻當做不關心直接向西門有容請了安。
西門有容受了禮便問:“皇貴妃前來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宮妃每日晨早要來向皇后請安的慣例被西門縮成三日一請安便可。
今日不是請安的日子,也不是晨間,所以西門有容猜想尤蔻漪半中午前來該是有其他事。
尤蔻漪也不拖泥帶水,她直接又略有急意的請示道:
“臣妾前來是想請娘娘恩準,臣妾的母親病了一段時日,聽說這幾天越發(fā)的嚴重,臣妾心里掛念得心急,所以臣妾想出宮回母家小住照顧母親幾日。”
因為尤蔻漪滿臉的焦慮,讓人看著都會認為她必定是為母親的安康而憂慮。
然而,西門有容心下卻凸跳了一下,現(xiàn)在整個皇宮都知道東陵轅雍在冷落她。
尤蔻漪不會不清楚此時她留在皇宮是她靠近東陵轅雍的最好時機。
可她偏偏在對她最有利的時候提出離宮回娘家,這里面要說尤蔻漪的孝心大過天,其他人怎么想另說,但西門有容卻認為不可信。
不過,她本也在等尤蔻漪的下一步動作,如果出宮是尤蔻漪的謀劃之一,她沒有不成全的道理。
準了尤蔻漪的請求后,西門有容還讓人準備了一份禮單讓尤蔻漪帶回尤府賜送給尤夫人。
送走尤蔻漪后,相比西門有容的平和,褚衡夜有些擔心的說道:
“娘娘,皇貴妃出宮恐怕不如表面的單純。”
“當然不單純!”西門有容淺淺而笑:“既然皇貴妃開始蠢蠢欲動,我也該立起盾牌自我防衛(wèi)了。”
“若有臣能效勞之處,請娘娘隨時吩咐。”褚衡夜主動表態(tài)聽從差遣。
“關于皇貴妃背后的種種,隆德世子了解得更清楚一些,將軍可以直接與隆德世子配合會更好。”
西門有容看似沒有明說,但話里已經(jīng)表明,她的確需要遣用褚衡夜。
褚衡夜也終于明白,西門有容今日找他來的真正目的其實就是讓他知道,她集結(jié)反擊尤蔻漪的力量中,他也是其中一個!
(https://www.dzxsw.cc/book/95807311/38814582.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