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在哪兒?”姜卿竹顯然也有些緊張。
畢竟桃柏兒此刻身在皇宮,也不是件好事。
若被旁人瞧見,定然也是丟了姜家的臉。
可就不知,他此時的緊張,有幾分擔憂姜家的名聲,又有幾分擔憂桃柏兒本人。
“就在離這兒不遠的另一條路上,那兒有個小園子,你自個兒去吧,”她神色淡淡。
姜卿竹忽然一皺眉,“你不隨我同去?”
廢話,她若一道去了,碰上桃柏兒,豈不是更有理說不清。
便道:“不了,我還要趕去千鯉池,姜公子自便。”
說罷,就繞開姜卿竹,朝前而去。
姜卿竹卻并未即刻動身,只是駐足叫住她:“郡主。”
她又回頭朝姜卿竹看去,見姜卿竹面露疑惑。
“姜公子還有別的事?”
她自始至終都是鎮定的,仿佛眼前的這個人,她從不曾動心,從不曾在意。
姜卿竹似乎也在琢磨這點,死死盯住她的眼睛,好像要從里頭看出些什么來。
“竟沒想,郡主心思如此深,”姜卿竹說罷,終于扭頭離去。
她望著姜卿竹匆忙離開的背影,陷入深思。
她,心思深?
也是,若沒有前世走那一遭,換作普通人,又豈會在瞬息之間對一個人毫不在意。
當初的海誓山盟,就像從未有過。
不過姜卿竹怎么想都無關緊要,她也不在乎就是了。
見姜卿竹的身影消失在路上,她也回身。
剛走過一截,忽見岔口的路上來了好大一群人。
為首的,正是于婉容。
果然來了,還來得不出所料地快。
但凡她與姜卿竹多糾葛片刻,恐怕就能叫眾人遇見。
不過于婉容也是聰明,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此番前來的時辰,恰到好處。
這若是來早了,顯得刻意,來晚了,恐怕她與姜卿竹又分道揚鑣。
就是這個時候來,最為合適。
估摸是以為,她懟姜卿竹當真是舊情難忘,還得多說幾句話吧。
如此一來,她們趕來時,她與姜卿竹便是聊得正歡的時候。
只可惜,于婉容不知道,她與姜卿竹早已無話可說,姜卿竹亦如是。
于是,就在瞧見她孤身一人的那一刻,于婉容臉上立刻閃過一絲錯愕。
身旁跟著的婢女問雁臉上也多了絲惶恐。
隨來的,還有太祀高門的不少貴女。
本一路說說笑笑,直到瞧見她,眾人都登時一靜。
于婉容往后張望,似要瞧出點什么。
這時候,后頭就有一身丁香錦衣的女子開口問:“這是?”
她不常露面,年輕的閨秀未曾見過她的大有人在,不認得她實屬正常。
一邊另一藕荷色繡服,年紀稍長一些的女子便低聲告知:“這是長寧郡主。”
一聽是宮中鮮少露面的長寧郡主,眾人忽然來了精神。
俱小聲議論了起來。
今日她們這群人進宮,無一不聽說了關于長寧郡主和姜家嫡子的傳聞。
議論聲不大,卻叫她聽得清楚。
她并不驚慌,只是看著于婉容近前。
“臣妾見過長寧郡主,”于婉容上前行禮,儼然一副知理的賢良模樣。
她也回敬一禮,看了眼于婉容身后的眾人。
問:“于小姐這是?”
于婉容聞言,掩面一笑:“哎呀,都是眾位千金們覺著千鯉池枯燥,想出來走走,臣妾便自請帶眾位來瞧一瞧這宮內是何等景象。”
問雁這時候也在一旁接話道:“郡主切莫誤會,我家小姐也是好心。”
好心?好心來看她失去清白?
“于小姐身邊這丫頭倒是會說話,不過于小姐也不必擔心,此地并非什么皇宮禁/地,也不是不讓人走的。這丫頭如此一說,像是我會因此于小姐懲戒一番,倒顯得我不近人情了,”她臉上沒有表情,只是看著于婉容。
眾人也不是傻子,問雁這番話也的確像是在說情。
只是,卻沒想她會徑直點破。
于婉容臉上似乎有些掛不住。
自己的確裝腔作勢,想在眾人面前裝出一副柔弱被欺的模樣。
可奚長寧不僅不吃這一套,竟還直言不諱地說破。
“再者,于小姐不是還遣人請我去千鯉池?怎的這會兒不在千鯉池,難不成是尋我來了?如此說來,我若沒遇上你們,豈不是去了便空無一人?于小姐這是……想把我晾在一邊不成?”
她沒等于婉容說話,便再開口。
這話,可謂是興師問罪了。
眾人雖將信將疑,又覺奇怪。
這郡主當真如此實誠率真,怎么什么話都往外說。
于婉容立刻道:“臣妾……臣妾有么?”
說著,還扭頭去看問雁,也在奇怪,“可有人前去請郡主前來?”
問雁連忙搖頭,“奴婢沒有。”
于婉容便回頭又看向她,“郡主莫不是聽錯了,臣妾與眾位千金一直待在千鯉池,眾位千金也一直在身邊,臣妾可不曾遣人相請過郡主。”
這時候,就有那丁香錦衣的女子附和:“是呀,于小姐一直同我們待在一處,沒瞧見她叫人……”
話還未說完,就被一旁的藕荷色繡服的女子攔住,輕輕搖頭示意不要開口。
于婉容卻因此像得了證人,秀眉一蹙,就開始委屈了。
“不知郡主聽何人說,要如此冤枉了臣妾,”說著,忽然眼含淚珠,“撲通”一下就對著她跪了下來。
好歹也是要入宮的秀女,還沒等選秀就已經入住皇宮。
何等的身份,何等的貴重。
可對著她奚長寧,卻說跪就跪。
果然,于婉容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一出現,眾人的議論聲又大了起來。
畢竟其中不少人都是頭一回見她,本就對她知之甚少。
這好不容易見著一回,她卻好似在為難人家于小姐,自然就讓人覺得她性子跋扈。
有這般印象,之后再如何,別人也不會覺得她才有理。
于是,她立刻一臉詫異,彎腰就要將跪在地上的于婉容扶起。
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此刻也頓時滿是無措,“于小姐這是做什么?我又沒說要罰你,況且你如今身居錦繡宮,像我這樣的身份,又怎比得上于小姐你,怎敢讓你下跪。”
她說這話的時候,眉間滿是哀愁。
就好像想起了什么,惆悵中帶著一絲凄涼。
眾人這才想起,她們眼前這位長寧郡主,有些怎樣的身世。
雖說奚國公亡故,先皇是將其接入宮中。
可也都知道,就算身在宮中,沒有天家血脈,待遇也自是不同。
皇宮又不是誰人都可待的地方,她一個孤女,又能有多受寵。
于婉容心中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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