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驛站驛長賀原駒
荒郊野嶺的,雖說也有不少耗子。
可她分明瞧見,方才的那只,半個身子上的毛發(fā)都呈現(xiàn)著詭異的紅色。
她還不至于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所以很肯定,方才所見絕非眼花。
于是,她不禁朝著身后暗處的茂草看去。
越看,越忍不住就邁開腳步。
想要更加靠近,看得也更加清楚。
月檀也察覺到她的異樣,立刻將她攔住:“郡主,您是想去看看?”
她收回目光看向月檀,點點頭。
那耗子從何而來,來處又是否有什么問題,都讓她很好奇。
可月檀此時只覺得四下危險,心里也是慌亂的,便勸道:“可這天色已晚,四處又黑,您又不熟悉,奴婢覺著,還是算了吧。”
她想了想,復(fù)又看向那處茂草。
便點頭,“好。”
聽人勸吃飽飯,她這人就有一點好。
那便是聽勸。
這好奇的事兒和地方人人都有,危險的地方她也心里清楚。
雖說同樣是好奇,倒也不至于冒著危險去踩雷。
她還不至于傻到這等地步。
正想著,辰雀已然牽了馬車,從驛館的馬廄后出來。
見她們二人站在外頭幾遠,便立刻上前,詢問可是發(fā)生了什么。
辰雀這仿佛與生俱來的洞察力,似乎已經(jīng)看出先前發(fā)生了一件事,叫她們二人有些不同。
對于辰雀的這份敏銳,她是有些佩服的。
不愧是百里昭身邊的侍衛(wèi),不僅身手不錯,上屋頂、下房梁,簡直不在話下。
這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真行。
便道:“方才見著一耗子跑去了驛站墻角,后又鉆了進去。”
辰雀聞言一頓。
偷眼看了看月檀,見月檀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但又想了想,也對。
畢竟都是女子,這樣晚了,被突然躥出來的耗子給嚇一跳,也屬平常。
隨即便頷首:“即然郡主無礙,屬下便即刻送郡主回府吧。”
她點點頭,又想起被那兩個蠢驢一樣的守衛(wèi)打落在地的玉牌,便想去尋。
方才沒顧及到這個,竟到了這會兒才想起。
可一到那被捆住的二人跟前一看,卻早已不見玉牌的影子。
她眉頭一蹙。
不對呀,雖說那會兒忙著讓辰雀收拾這二人,事后也忘記將玉牌撿起來。
但不過沒多久的功夫,還不至于憑地消失吧?
月檀這時候也跟了上前,見她目光在地上四處亂掃,便問:“您是在……”
還沒說完,月檀也反應(yīng)過來。
立刻就幫著一道尋找。
只有辰雀,一臉茫然地站在馬車旁。
本以為二人要上車了,誰知這會兒,竟跑去圍著那兩個守衛(wèi)轉(zhuǎn)悠。
他表示費解,但又不敢質(zhì)疑。
于是,也加入了低頭尋找“不明之物”的行列。
三個人就這樣,圍著那兩個守衛(wèi)轉(zhuǎn)了好幾圈。
直到辰雀實在受不了了,終于躬著身子湊到她眼前,“郡主,您這是……找什么呢?”
月檀這時候剛巧繞到此處,立刻就將辰雀推開,“一邊兒去,別擋著郡主的玉牌。”
辰雀這才恍然,可印象里,自己揍那二人時,玉牌不是就在一旁么?
怎么這會兒他們?nèi)藵M地的找了這樣久,卻一無所獲。
奚長寧這時候也意識到不對勁,當(dāng)即直起腰來,問辰雀:“你看見玉牌的最后一次,是何時?”
辰雀想也沒想,脫口便回道:“去取馬車之前。”
她臉色一沉。
這里沒有別人,而兩個守衛(wèi)已經(jīng)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沒法動彈。
辰雀即然是在去取馬車之前,才見了玉牌。
那玉牌便不可能是在辰雀收拾人,而她和月檀又恰巧背過身去的時候,被人趁亂拾走。
如此推斷,那玉牌不見的時候,便只能是——
“耗子?”她輕聲呢喃。
辰雀“啊?”了一聲,不明所以地看向月檀。
月檀也琢磨開來,聽見她念了聲“耗子”,又不免疑惑,“可那會兒不過眨眼之間,又怎會……”
邊說著,月檀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眨眼之間,又怎會有人這般迅速地將玉牌取走,除非,不是人,”她接著月檀的話說完。
月檀整個臉登時皺在一起,害怕地靠近她身邊。
“若要仔細說起來,除了大黑耗子躥出來時,還有一個時間,能叫人注意不到,”她說著,邊拉過月檀的手安撫著,邊看向那會兒走近的茂草。
辰雀也道:“是呀,屬下方才牽著馬車出來時,正見您同月檀姑娘靠近那草堆,正好奇您這是做什么呢。”
“靠著片刻之間,手腳麻利地取走了玉牌,還能叫身后這二人一點兒響動都未發(fā)出……”
她說著,頓了頓,忽然朗聲道:“看來驛長同這二人一樣,不太相信我的身份,便想要驗明一二,如此,驛長可看清那玉牌是否有假?”
她這話沒有對著任何方向。
可那聽見話的兩名守衛(wèi),卻在此刻眼神驚恐了起來。
她其實多數(shù)時候都是在猜想,但總有些譬如兩個守衛(wèi)這樣的人,來替她驗證自己的試探。
果然,就聽得一陣如風(fēng)刮過的聲響。
靠近驛站最近的一棵大樹后,又躥出來一個大的黑影。
“卑職賀原駒,見過長寧郡主。”
來人一身黑衣束裝,燈色下,隱約瞧見此人的年紀(jì)不算長,長相也是平平無奇。
見此人來到自己跟前,雙手呈上玉牌,又對自己自報姓名。
她便沖月檀點點頭。
月檀雖說膽子不算大,但一見有外人在,總歸是不能讓郡主丟了面子。
便也平復(fù)好了心情,上前替自家郡主接過那玉牌。
“賀原駒,”她一字一頓地念了一遍。
倒很適合驛站的職位。
這時,那賀原駒看了眼被捆在地上的二人,又對她行禮,“卑職的這些屬下魯莽粗笨,冒犯了郡主,屬實是該死,但他們也不容易,見識淺薄,并非本意冒犯,還請郡主……”
說著,賀原駒頓了一頓,一咬牙,接著道:“打十幾板子出口氣,給他們留條命就算了吧。”
原以為賀原駒又要說些大道理,來為自己的屬下求情。
哪知,竟還挺拎得清,未曾拿什么善良大義來綁架她。
好讓她以此放棄對這二人的懲罰。
“賀驛長,”她這時也開口,“竟同我想到一處去了。”
說罷,就對辰雀使了個眼色。
辰雀正要上前,卻聽那賀原駒又道:“只不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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