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心系百姓天下
她的確就是這個意思,但還不能太直白,以免讓晁英光覺得,她這是在譴責其鋪張浪費。
于是便道:“陛下是一國之君,所用規(guī)制自然與我不同,我不過一個郡主罷了,能為祖宗祭祀、為璧國百姓祈福,已是天大的福分,又何至于這般耗費!
這自古以來,也沒人說過此話。
更無人提出,祭典耗費頗多,會勞民傷財。
因為無論是在天家還是朝臣眼中,祭典都應(yīng)該越盛/大越好。
別說璧國,就她所知之燕國,也恨不得一個祭祖辦得比什么宴會還花哨。
“郡主此言差矣,祖宗祭祀乃是大事,若在此儉省,豈不是藐視先祖天恩?”晁英光眉毛一豎,那份不悅頓時擺在了臉上。
她當然也知道,晁英光為官多載,從來都是遵循這規(guī)矩,按照先前的禮法辦事。
要他同意儉省,那簡直實在與之說天書。
但晁英光不是不懂,只是像他這樣的朝臣,打從心底里覺得,祭祀要比百姓的生死重要。
“據(jù)我所知,璧國今年的農(nóng)賦已高至六成了吧?”她看著晁英光。
晁英光眉頭一皺,“那也是戶部的事,同我禮部有何關(guān)系。”
“商賦也不低,農(nóng)賦還這樣高,除了太祀城,外頭的百姓過得如何,晁尚書又可否看見?”她面不改色,語氣也沒有變化。
可聽在晁英光的耳朵里,卻讓他有些不舒服。
她看著晁英光眼神松動,便繼續(xù)道:“晁尚書年事雖高,但依長寧看來,既然您能把祭典一事看得如此重要,證明也是個為國為民之人,應(yīng)當也如長寧所想一致,會盼著璧國強盛,百姓安居樂業(yè),對嗎?”
其實關(guān)于農(nóng)賦,她還得感謝姜曹。
那日從姜府帶出來的紙上,不僅寫了姜家產(chǎn)業(yè)如何,還提到了璧國近年之賦稅收成。
這些事本應(yīng)該只有戶部知曉,但誰叫人家姜曹是丞相呢。
想要知道這些,又有何難。
倒還讓她白撿了個消息。
晁英光這時候已經(jīng)陷入沉思,連帶著眾人,也都鴉雀無聲。
的確,近年來,璧國雖無征戰(zhàn),國庫卻并不充盈。
明明農(nóng)商之賦這樣高,那國庫里的錢,都用到何處去了呢?
晁英光眸光一閃,頓時抬眼看向她。
她笑而不語。
她今日說起這事,實則有兩個用意。
一則,的確是因為知曉賦稅,想起掌柜的下場,想起立果,想起那些高/官厚祿之人終日消遣,可良民卻要死在蠻橫之徒手上。
她為這些人不甘。
二則嘛,是因為她還知曉,戶部尚書,是姜曹的人。
但戶部尚書并不是重點,而重點在,這位戶部尚書,還是眼前這位禮部尚書的死對頭。
關(guān)于這位禮部尚書,又是如何與戶部尚書成了死對頭,那就得從孝文太后還在世時說起了。
那時孝文太后還在世,又是先皇的生母,自然是頗受敬重。
孝文太后有一侄女,生得美貌,性子溫和,正值待嫁之齡。
孝文太后的侄女名曰余馥,單姓一個屈字,是屈家大房的獨女。
太后有意在朝臣之子中,為屈余馥則一夫婿。
便看上了晁英光之子晁華清,和那時候還在戶部做侍郎的戚陽平之子戚修謹。
要知道,屈家那時候勢力不小,能同屈家聯(lián)姻,那可是撿了大便宜的。
晁英光自詡高風亮節(jié),自覺此事應(yīng)待太后決議。
但戚陽平為人比較狡詐,覺得自己這時候只是個侍郎,自家門第不如晁家,便沒少在背地里給人晁英光使絆子。
晁英光雖然事后得知,自己在朝中吃的那些個虧都是戚陽平所為,但手下沒證據(jù),也對此無可奈何。
而戚陽平不僅對晁英光使了不少手段,還陷害人家晁華清。
晁華清自幼受父親的影響,品性高潔,為人也正直,算是公子里面不可多得的優(yōu)秀之人。
因為家中教管甚嚴,晁華清便從不出入勾欄瓦舍之處,每每府學(xué)下課,就回到家中讀書,勢要今后入朝為官,造福百姓。
可哪知,一日戚修謹相約,邀其一同畫舫賞湖飲茶。
照理說,“情敵”相邀,怎么也得多個心眼,要不就不去。
誰知人家晁華清就是不信邪,覺得自己既然是個君子,對方也應(yīng)該同為君子。
既是君子,就該坦誠之見,不該因著婚姻之事,暗自揣度對方的用意。
指不定,別人不過就是有意結(jié)識一番,這多個朋友也不是壞事。
于是,就這么欣然前往了。
去了倒也沒事,晁華清甚至覺得,就算有太后擇婚在前,他同這戚修謹也不失為能成為好友。
一番品茶之后,晁華清卻莫名其妙的醉了。
醒來后,已經(jīng)身在風月之所,身邊躺著好幾個女子。
要說晁華清也是單純,就因為這樣,竟羞憤之下跳了樓。
誰也沒料到男子竟也會這般“貞烈”,更沒想到晁華清這樣一個飽讀詩書的高潔之人,就這樣殞命。
這事過后,晁英光憤怒至極,找到戚家,愣是上門把戚家父子打了一頓,卻沒法子將其治罪,反倒因此還受了先皇的一頓訓(xùn)。
說是臣子之間,又豈可因爭風吃醋就上門教訓(xùn)人家,況且,他還身為禮部尚書。
太后得知此事后,便對晁家有了意見,自然就順理成章的選擇了戚家。
哪知屈余馥早有了心儀之人,便在大婚前日偷偷逃走了。
這事把太后氣得不輕,卻將罪責全都怪到了晁英光身上。
太后一怒之下將晁英光貶官遣去了蠻荒地,晁家也跟著受了牽連,流放的流放,淪為官婢的淪為官婢。
好好的一家人,家破人亡。
晁英光也算得上剛硬,這件事并未將他打倒,反在蠻荒之地開拓出一番盛景,更是提升了當?shù)亟?jīng)濟。
被先皇得知后,先皇也覺得晁英光這事算不得有罪。
在太后去世后的第二年,便將其也召了回來。
回到太祀,晁英光繼續(xù)做他的禮部尚書,而戚陽平這時候也已成了戶部尚書。
晁英光對戚陽平可謂是恨之入骨,這陷害親生兒子的仇,又怎能忘呢。
但奈何當時都知曉,晁華清是自己跳樓而死,要怪也怪不到戚修謹和戚陽平的頭上。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多年,但晁英光心底的仇恨,依舊未減。
也不再像從前,自認高風亮節(jié),反倒只要是有關(guān)于戶部之事,他總能去摻合一腳,能讓戚陽平不好過的事,那更好。
她今日話里有話地提醒了晁英光,國庫不充盈恐怕與戶部有關(guān)。
那晁英光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果然,晁英光對她的態(tài)度忽然就變了,變得格外熱情,“郡主,當真是心系百姓、心系天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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