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的確不是你
百里桓不說還好,這么一說,她還真就想起來了。
那日姜曹在百里昭生辰宴上,說是替沂王送來的那幅畫。
畫中,一女子樣貌同她頗為相似。
甚至在旁人看來,與她本尊無異。
只是當時她未曾多想,此刻也實在猜不到,這畫難不成還有別的意思?
“畫上之人,你以為是誰?”百里桓說著,忽然問她。
她哪里知道畫中究竟何人。
“恕長寧愚鈍,看不出來,”她垂眸謙虛。
百里桓輕笑一聲,“你不覺得是你自己?”
廢話,猜不到是誰,還能不清楚是不是自己啊。
但她依舊很謹慎,只是將頭埋得更低,“沂王殿下以為是誰,就是誰。”
她把這話又推還給了百里桓。
百里桓竟還真就接了,語氣極淡,又很緩慢,“的確不是你。”
這話,便是百里桓也明白,她也曉得不是自己。
只是既然百里桓都親口承認,畫中之人并非是她了,那又會是誰?
百里桓真能這般好心,將此人的身份告知于她?
目的為何?難道就為了挑撥離間?
可她自認無權(quán)無勢,又無勇無謀的,百里桓吃飽了撐的才會拉攏她。
所以她才會覺著,之所以挑撥她與百里昭之間的關(guān)系,無非是為了孤立百里昭罷了。
但即使百里桓已經(jīng)這樣說了,她也忍住了沒有開口問畫中人是誰。
百里桓這種人,若是不想說,就憑她,也沒那個本事讓其說出來。
若是想說,就如先前所言,哪怕她壓根兒沒開口,都能從其口中聽來不少東西。
所以該曉得的,她不用問。
不該曉得的,只要百里桓愿意告訴,她也還是不用問。
果然,雖見她沒有詢問,百里桓也依舊接著道:“你難道不好奇?”
這是在問她。
也是在表示,對于她這般淡然的表現(xiàn),百里桓又開始費解了。
也是,照理說,話已至此,說到這個份兒上怎么著也得好奇幾分。
可她依舊紋絲不動,甚至話都沒說兩句。
“沂王殿下想讓長寧好奇,長寧便好奇,不想讓長寧好奇,長寧便不好奇。”
她沒有看百里桓,也不知自己這番話說出來后,百里桓會是什么樣的臉色。
“本王是在問你!”百里桓好似終于意識到,這說了這么久,二人都是在繞彎子。
他急了。
她聽見百里桓終于帶上怒火的語氣,曉得對方是真的急了。
便再不敢敷衍,連忙回答:“不好奇。”
“你若是好奇,本王送與百里昭的那尊觀音像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
“……”
二人相繼沉默。
氣氛一時間陷入尷尬。
她此時也屏住呼吸,更不敢輕易抬頭去看百里桓是個什么臉色。
一時也不知該怪百里桓說話太快,還是她應(yīng)該遲疑些回答。
如今可好,他們二人這番話同時脫口而出,搞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此刻,不僅是她,更連月檀都替沂王感受到了一絲尷尬。
“你應(yīng)該見過那尊觀音像?”
好半晌過去了,百里桓才率先打破了沉寂。
卻還是接著自己的話頭問她。
她這時候頷首,“未曾見過。”
有時候太誠實也不是很好。
撒個小謊便能省去許多事,又何必徒增煩惱。
好在百里桓對她的回答也沒有懷疑,只是搖了搖手里的折扇,“你要想知道那幅畫中的秘密,打破那尊觀音像即可。”
都說了不好奇了,怎么這百里桓就不聽人講話呢。
但原本她確實沒想太多,如今被這百里桓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
她反倒還真有些好奇起來。
她甚至在想,難道那畫中的女人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還是說,同百里桓的關(guān)系非比尋常呢。
這樣一想,都不需要百里桓再提,她自個兒就開始感興趣。
只是那觀音像畢竟在百里昭身邊,她若是想砸碎,怎么說,也得讓人家正主答應(yīng)吧。
如此,這件事倒成了不緊要的。
就如同那在長寧宮中發(fā)現(xiàn)的梵文紙箋一般。
雖讓她好奇,但也不至于被她當做重中之重的事來做。
“行了,話已至此,想必你也不至于有多蠢笨,明白誰才是天命之子,”百里桓說罷,正要轉(zhuǎn)身。
她卻又抬頭,揚聲問:“就是不知,沂王殿下如何闖入這……”
百里桓知道她想說什么,沒等她問完,便冷笑道:“本王想去什么地方,用得上‘闖’?”
那不然又如何越過等候在大殿門口,迎接百里昭的那些禮部臣子的。
尤其是晁英光,雖說如今對她還算禮遇,但骨子里依舊陳舊守禮。
沂王百里桓作為皇嗣郡王,既已失去皇位爭奪權(quán),也有了封地,就不該無詔回太祀。
之前百里昭讓她替自己祭祖時,晁英光已經(jīng)是據(jù)理力爭,恨不能拼上老命也要維持正理。
她也是用了攻心的手段,才讓晁英光在父愛和仇恨的迷失下,對她放寬態(tài)度。
如今沂王這般僭越放肆,若不是動了手,又豈會不被晁英光攔住?
“自然是了,”她垂眸,“沂王殿下想去何處去不得,又何須去闖。”
百里桓聞言眉頭一皺,“你是認為,本王把那些人都給處置了?”
她只差把“不然呢”三個字寫臉上。
但言語間還算安分,“不敢。”
畢竟要真是把那群人都給處置了,也不差多解決她一個。
況且,真死了個干凈對百里桓來說當然是好事。
沒有旁人看見今夜發(fā)生何事,也沒有人證。
只要處置干凈,便不會留下關(guān)于百里桓的任何痕跡。
誰能想到他一個封王之人,敢這么大搖大擺地來柏山啊。
這種事,沒有證據(jù),就算是有人說出來,也難輕易給百里桓定罪。
“你放心,現(xiàn)在還不是讓蠢貨們流血的時候,”百里桓倒也知道她怎么看待自己,像是要為自己的“仁善”正名一般,同她解釋。
她也聽出來了。
這個“蠢貨們”之中,有她一個。
可既然不是從外頭闖進來的,百里桓又是從何處而來?
這地方有暗道?
看百里桓身邊帶了這些人,怎么說動靜也不小,哪怕是走偏門也一樣會被發(fā)現(xiàn)。
何況,這里沒有偏門。
“郡主!”這時,院門外傳來一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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