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脫身
第二十一章脫身
雷風鳴追在后面,幾次要出手,見林木葉猶如秋風下的落葉一般被唐八拉在手上,又想起柳云婷,又想起莊主說這個小六長得像小姐,都不敢出手。竟由著唐氏三人翻過一道道院墻,直翻到山莊墻外,居然還有一輛馬車在接應。
唐二等人跳上馬車,回頭看了雷風鳴一眼,道:“借這位姑娘與我們同行,只要雷總管不苦苦相逼,我們出了扁鵲鎮自然放她回來。”
雷風鳴大怒,被陸飲果拉住,道:“雷叔,我去就行。”
說著快跑幾步,跳上疾行的馬車。
馬車車門大開,車里見光下忽然跳上個人,就要出手,陸飲果道:“不必動手,我等你們出了城再接她回去。”
說著竟然跨步走過去,用手一擋,橫坐在唐八和林木葉中間。
馬車里唐氏三人面面相覷,唐八一刀架在他脖子上:“陸公子想干什么?”
白果道:“不想干什么。只是來保她平安而已。”
小琴將車里的燈點亮,看清了林木葉的樣子,調笑道:“原來是個大美人,陸公子這是英雄救美來了。”
白果并不理會,檢視林木葉周身,問道:“沒事吧?”
“沒事。”林木葉說。她看著他,覺得他的笑容有些蒼白。只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她不想說什么。
唐二將藥扔給唐六,道,“把你和你老婆身上的傷處理一下。”說著站起來,和唐二換了座,也不拿刀架著陸飲果,開了牛皮袋子喝水。
馬車走在寬闊的山道上,因為是下山,速度快得像飛一樣,車里的琉璃燈不斷地顫抖晃動,晃得林木葉胃里一陣翻騰。白果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巾遞給她。這時候她暗自慶幸一天粒米未進,所以只嘔出了一點點酸水。
很快山路走完了,馬車又在扁鵲鎮的街道上疾馳。因為夜半街道無人,所以速度絲毫不比在山道上慢。林木葉覺得好過了一些,只要不去看唐八和小琴換藥流出來的血,就不再干嘔。就這樣走了不多時,已經走出扁鵲鎮境內,馬車疾馳,毫無停留的意思。不知又過了多久,終于停下來。四周水浪聲滔滔不絕。
唐八開口道:“老二,這兩個怎么辦?”
唐二道:“放了吧。”
“他們今天吃了虧,難保以后不報復。不如……”
唐二鐵著臉,道:“這位陸公子,恐怕殺了比放了麻煩,是不是?”
他雖然是跟唐八說話,臉卻是對著白果。
唐八道:“不就是個什么公子榜么。混弄小孩子的東西。”
唐二仍舊冷冷盯著白果。
白果一笑,道:“不敢。只希望唐二爺唐八爺還有八嫂說到做到。”
唐二的目光離開白果,在林木葉身上逡巡一圈,道:“陸公子受了我的毒掌,現在想必就算是長出了翅膀,也飛不回去了。”
白果道:“禍福自有天定,盡人事,聽天命。”
唐二打開車門,對唐八和小琴道:“走吧。”
唐八和小琴一前一后走出馬車,唐二最后出去,臨走時突然扔了一個瓷瓶給白果:“外敷。”
白果接過,對林木葉道:“我們也下去吧。你還能走嗎?”
“沒事。”
白果當先下車,又回身過來,雙手扶著她慢慢下了馬車。
原來果然已經在艾州水邊了。
唐八兩人走向岸邊那只泊好的小舟,唐二站在車邊,對車夫道:“燒了吧。”車夫應了一聲,將馬解套,琉璃燈里的油潑在車轅車棚上,手一歪,那琉璃燈“嘭”地一聲碎了,火呼地燒了起來。車夫牽著兩只馬往唐八他們那邊去,唐二也緊隨其后。
白果原來和林木葉站在車邊稍遠的地方,這時道:“我們也走吧。”
走了約摸半個多時辰,看到山坳處的一座六角亭。亭內中空,立了一塊石頭,石頭前是一副石頭的香案香爐,亭子的圍欄有供人坐的欄板。
林木葉道:“歇一會兒吧。”
白果道:“好。”
坐了片刻,林木葉道:“你沒事嗎?”
“什么?”
“剛才唐二扔了什么給你?”
“應該是解藥。”
林木葉默了默,“你不要緊嗎?”
白果道:“后背有些沉。你能幫我看看嗎?”
“嗯。”
白果背向她,將上衣解下來,道:“看得清楚嗎?”
當然看得清楚。月光下都瞧得見白果的背上一個黑色的掌印。
林木葉道:“把解藥給我看看。”
白果將解藥遞過去,林木葉聞了聞,說:“應該是解藥沒錯。只是太暗了一點。你身上有帶火折子嗎?”
“有。”他將火折子遞給她。她將香案上的半截蠟燭拿來點上,一照,只見白果背上的黑色掌印里已經冒出了許多水泡。
林木葉從腰帶中取出一個小針包,道:“長了水泡了。得挑掉。我雖然覺得像,但你能信這個是解藥嗎?”
白果想了想:“是解藥。”
林木葉道:“那我替你上藥吧。”
“嗯。”
林木葉用銀針挑破水泡,將瓶中的藥粉細細敷在掌印中。她動作很慢很輕,半截蠟燭燃盡,她也剛將藥粉敷完。
“晾一會兒再穿上衣服。”
“嗯。”
林木葉擦擦汗,呼了一口氣,在欄邊坐下。
“多謝。”
白果背對著她道。
林木葉道:“應該挺疼的,你不怕疼?”
白果笑道:“當然怕疼,不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的時候,疼也得忍著。”
林木葉默然。
等了一會兒,白果穿好衣服,道:“現在怎么辦呢?”
林木葉道:“這毒挺厲害。我想還是在這邊坐一夜,等天亮后再說?”
白果道:“也好——你呢,是不是全沒事了?”
“什么?”
“發燒呀。”
“嚇出一身汗,已經沒事了。”
“下午我去看你時,你還燒得很厲害。居然這么快就好了?”
“你來看過我?什么時候?”
白果笑了笑:“你那時候半睡半醒。估計不記得了。”
林木葉腦中突然依稀閃現他給她喂水的畫面,只是前后情節都記不清,“好像有這回事。”
“昨天在扁鵲鎮我也見過你。不過你可能不知道。”
“你說在會仙客棧里嗎?”
“會仙客棧?哦,原來那時候你真的也在嗎?我只看見了楊大夫、古大夫還有馮大夫。”
“那你是什么時候看見我的?”
“在一家叫得仙樓的飯店樓下。你一個人從得仙樓走進會仙客棧的側門,一會兒又從側門走出來,回到得仙樓。”
“那時候你也在得仙樓?”
“嗯,我在二樓吃飯。身邊人太多,所以才沒敢叫你。”
“你怎么會來扁鵲鎮?”
“嘿……因為要跟羊師弟比試。”
“……哦。比得如何?你有受傷嗎?”
“……贏了,沒有受傷。但是形勢所迫,把羊刺傷了。所以把他送到管歇大夫的醫館里,管大夫在仙公山莊,所以我就送到仙公山莊。”
“以前你說差點拜一個名醫為師,就是我師公嗎?”
“是啊。穆先生都只收有天賦的小孩,我當時已經十四歲了,他說我年紀大所以不肯收。”
“你是怎么認識我師公的呀?”
“我那時候生了一場病,家里把我送到山莊治病。”
“我聽說山莊很少直接收病人的。”
“嗯。我一開始是在山下的穆氏醫館。后來才轉到山莊里。”
“那想必是師公真的喜歡你。”
“嗯,穆先生也說我和他很投緣。誒,我那時候真的以為就可以拜入穆先生門下的。”
“咦,你在山莊住過,怎么會沒見過我師父?”
“啊,這個……男女有別,而且柳大夫沒過多久就出去游醫了,我們打過一兩次照面,都是匆匆一瞥。”
“哦——你累不累?不然靠在邊上睡一覺吧?”
白果道:“你也需要合眼睡一下。”
林木葉道:“你有傷在身,你先睡一會兒吧。”
“你一個人可以嗎?”
“你知道的,我其實膽子不小。”
白果起身,將石頭大香爐里的香腳拔了平鋪在灰土上,又去一旁樹底下揀了許多樹葉碎柴,在香爐里點燃一堆篝火。
“點火防蟲獸。柴火有些潮,你慢慢烤干了投進去。”
林木葉應了。
白果說:“我睡半個時辰。如果有什么動靜就喊我起來。”
林木葉道:“沒事。你多睡一會兒吧。”
白果沒有說話,抱著劍躺在欄桿上很快睡過去。約半個時辰,他自然醒來,對林木葉道:“你睡一會兒吧。”
林木葉道:“我沒辦法半個時辰自己醒。到了時候你叫我。”
白果道:“你睡一個時辰吧。”
“如果睡得著的話。”她原以為自己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她像剛才白果一樣曲身躺在欄板桑,看著白果在她躺著的那側亭外地上又點了一堆篝火。想,自己剛才怎么就沒想到要在亭外再點一堆火呢,要是有什么不知道的蟲子從亭外的暗處爬出來可就不好了。她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入睡,沒想到睡意竟真的襲來,沒一會兒就跌入睡夢中。
白果搖醒了她。
天色已經有微微要開始亮堂的感覺。
“我睡了多久?”
白果道:“我估摸著一個時辰把你叫醒的。”
“哦。”林木葉揉揉眼睛,發現身上蓋著白果的衣服,頭上枕著干草編的一個小草包。白果脫了長衫,身上只穿著白色打底的褲子和衣服。她有點不好意思,將長衫還給白果,道:“你睡吧。”
“有事就叫我。天亮的時候我要是沒醒,你也叫我。”白果囑咐完,在剛才林木葉睡的地方躺下,頭上枕著那個小草包,又極快地進入了夢鄉。
這回時間過得很快。天亮時林木葉叫醒白果。兩人一起將香爐里的灰收拾齊整,找了亭子后面樹下的一條小澗稍稍梳洗。這時已有樵夫進山砍柴。他們問了集市的地方,得知有個小集市離此地不過四五里,不由大喜。按樵夫所指,沒多久找到集市,兩人先吃了早餐果腹,又去找車轎。
未曾想連一輛車都沒有,集市上只有賣驢的。又問了兩三個攤子,終于有一家賣馬的。那馬長得挺高挺壯,只有一匹。
白果問:“或者騎驢?”
林木葉搖頭:“我不騎驢。”
白果早知她會這么回答,看那馬很溫馴,道:“那只有這一匹馬了,有點高。”
林木葉道:“我總能上得去。”
白果付了錢,騎著那匹馬跑了兩圈,撥回馬頭,從馬上伸手下來,道:“這馬挺肥壯,性子也不錯。”
林木葉愣了愣,才覺自己考慮不周,只是事已至此,只好伸手出去。
白果將她身子一提,輕輕落在身前,“現在只好如此,到下一個集市看看有沒有馬車。”
林木葉忍住羞意,應了一聲:“好。”
白果起初騎得很慢,漸漸覺得林木葉在馬上似乎挺嫻熟,加快了速度,林木葉居然也能自如應對。
“你以前經常騎馬?”
“沒有。”林木葉答道。
他自然知道她是在說謊,以她現在手腳的情況,只有從前騎馬騎得很好的人才會如此淡定。他淡淡一笑,不再追問。
到了下一個集市,白果買了兩個冪籬,林木葉在幾個馬販子那里看了一圈馬,默默地惋惜作罷,悒悒不樂。
白果道:“你若是不急著回扁鵲鎮的話,我們騎馬回去也是可以的。”
林木葉看著馬,淡淡道:“不必了。”
白果道:“這里回去不必多久,馬車也快不了,騎馬也快不了。走吧,沒什么大事。”
說著拉著林木葉走,仍舊騎著那只肥壯的馬,噠噠回到扁鵲鎮,進了仙公山莊。
仙公山莊的人見他們回來,自是高興,接著安排午飯、洗浴、治傷、草草問話,早早睡去。次日起來,林木葉自覺身體無病無痛,精神也為之一振。這才有力氣和各位同門說起昨天的事,各自唏噓,又說起羊氏幾個和應雪的傷勢。
應雪現在住在羊氏住的那個院子,在昨天陸飲果那個房間的另一邊。林木葉去的時候,除了羊攸,其它幾個人都在應雪房里說笑。長孫百和陸飲果表面上看起來還算光鮮齊整,王植略就比較慘,手上腳上都包著傷,連面上都包著半邊臉,他自己卻也不以為意,依舊聲音清亮地高聲說笑:“你別笑我,昨天要是那八嫂也那么早往你臉上灑一灑,我看你今天不得腫跟我一樣。”
應雪笑得花枝亂顫,道:“幸虧我沒這么著,涂了解藥很快就沒事了。
他們見林木葉來了,紛紛起身給她讓坐,仿佛她不是昨天才剛接觸的陌生人,而是認識很久的老友。
長孫百道:“說來多虧林大夫昨天及時放出的信號,不然我們還都得一鍋端了。”
他比他的師兄弟長得都要陽剛些,雖然臉還是小很漂亮,但身形更高,身板也更寬。
林木葉道:“哪里。我也沒幫上什么忙,還給你們大家添麻煩了。”
應雪道:“你千萬別這么說。要不是我拉著你認路,你也不會被攪進這趟渾水里。幸虧你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王植略道:“說來說去,該多謝多謝咱們陸師兄最后終于英雄救美把林大夫救了回來。只是,應姑娘你認路的本事怎么還這么差?哈哈哈……”
應雪白了他一眼,道:“說起來還真的奇怪呢。我昨晚上經過你們這個院子前面幾次,就是沒找到路。”
王植略嘲笑道:“你從前去我們那里玩的時候,不是一定得有個人帶著你認路?”
應雪道:“那是從前了……只是昨天真的奇怪。”
長孫百正色道:“我也覺得仙公山莊的路有些不好認,是不是有什么機竅在里面?”
陸飲果道:“山莊是按五行陣法建的,所以第一次來的人很容易迷路。”
應雪道:“我就說嘛。”說著向王植略抬抬下巴。王植略翻了一個白眼。
林木葉也是第一次聽說,她進出山莊都是跟著同門一起出入。就是昨天晚上第一次來到這個院子,也沒覺得路好認不好認。
應雪道:“林大夫,你昨天沒受傷吧?”
林木葉道:“沒有什么事。只是坐車顛簸了一點。你呢?”
“我也沒什么事,在這里就是好呀,受什么傷都不害怕。昨天有好幾個醫仙的大弟子來,我這些都是皮外傷,臉上中的毒也很快解了。他們幾個也都沒事了。要是換成別的地方,都得我們好一頓折騰。”
林木葉笑著點頭。
應雪又看向三人,問道:“那你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呢?”。
陸飲果道:“我想今天就該下山去。仙公山莊昨天因為我已經是破例。我們幾個都有傷在身,可能會在扁鵲鎮住幾天。羊么……估計今天就會有人來接他。”
他說完看看王植略和長孫百,他們都沒有表示異議。
“昨天唐氏那些人,是因為什么?來勢洶洶,我還以為要跟羊師兄尋仇。”
王植略嘲諷道:“估計是羊師兄身上有什么寶貝,所以他們才這么下功夫來搶。”
應雪于是不再問,換了個話題,道:“那你們要住哪里?我也得下山去。”
長孫百道:“你來的時候跟武兄說了沒有?”
應雪轉臉看別的地方。
王植略促狹道:“這么說你是偷偷跑出來的?還好昨天沒出事,不然你大師兄還不把我們仨大卸八塊。”
“放心,要卸也是卸唐氏那些人。”
長孫百道:“武兄就在扁鵲鎮里,應該很快就會找上來了。”
應雪苦著臉道:“今天一大早,雷總管就派人給他送信了。”
王植略道:“那就恭喜恭喜了。”
“所以我問你們住在哪里呀?我才不要被大師兄抓回去,我要跟你們住在一起。”
長孫百道:“這怎么能行?”
王植略道:“你不用花這個心思啦。我們之前住的是會仙客棧,這次因為羊才暫時出來,所以就算在扁鵲鎮,也還是會住回去。你看這小子,”他指了指陸飲果:“他的陣仗你也知道了,昨天又鬧了那么一出,這兩天各個小報的消息傳出去,整個扁鵲鎮除了會仙客棧,他住哪里都會被包圍的。他敢在路上亂跑,整個扁鵲鎮的病人大夫們都會亂,然后他就會被列進扁鵲聯盟的黑名單,以后他就千萬別生病,不然沒有哪個大夫敢給他治病。”
陸飲果苦笑著搖搖頭:“這么說我還是不要留在扁鵲鎮的好?”
王植略道:“誰叫你愛出風頭,昨天我就叫你上場的時候帶個面具,你又不聽。現在隨便上個街,多少人認得你就是陸飲果?你自己當然都有自知之明,不然昨天干嘛昨天頭上還戴著冪籬回來?”
這當然是他遛瓜皮的話,陸飲果笑著拍打他的肩膀。
長孫百道:“這么說,你還是先離開艾州?我們幾個傷勢重一些,只好多呆幾天。”
陸飲果道:“要是平常,這種情況當然不好留在艾州。但這次不一樣。羊和王的傷勢都不輕,至少得五六天,我得在這里等著。”
長孫百道:“不然我們幾個先下山,你留在山莊里?”
陸飲果頷首,道:“我也擔心下山了妨礙大夫們看病……先下山吧,實在不行,我再求穆先生收留。”
應雪道:“不如放出消息,說你已經離開了艾州?”
王植略道:“武虞芳也還在會仙客棧里呢……你大師兄既然是帶你看病來的,現在你都沒病了,怎么還不回建州去?”
應雪道:“他本來就是奉命來抓我回去的,我在這兒,他當然不好回去跟我爹交差。再說了,他其實心里巴不得在外面呢,好跟流殊姑娘多呆幾天。”
長孫百道:“那你也最好跟武兄回吧,跟著我們三個男人算怎么回事呢?要是又遇上凝州那樣的危險場景怎么辦?”
王植略嘖嘖一聲,道:“你這呆子什么不懂風情,別摻和人家小姑娘的事兒——林大夫這次是跟柳大夫一起回仙公山莊的?”
林木葉道:“是啊。”
“柳大夫跟穆大夫好久沒見了,想必這次會在扁鵲鎮多逗留幾天?”
林木葉道:“嗯。我們會在這里住一段時間。”
“哦……”王植略看看陸飲果,道:“那還真巧啊,我們也得在這里養一段時間的傷勢。林大夫是穆先生的門人,也是扁鵲鎮半個東道主了,到時候我們師兄弟要在扁鵲鎮到處游玩逛逛,還得請林大夫多多指教指教。”
林木葉愣了愣,道:“是應該如此。只是我其實也剛到,不知道哪里好玩。我師兄喜歡玩,可以請他帶路。”
王植略嘻嘻笑道:“那也還得林大夫引薦引薦。”
林木葉道:“嗯,這是小事。”
又坐了一會兒,林木葉起身告辭:“先生那邊今天還有醫課,我得去了。”
應雪起身道:“我送送你。”
林木葉道:“不必麻煩了。”
白果也站起來道:“我送你吧。有些事需要跟你囑咐一下。”說著向應雪點點頭。
應雪道:“那你慢點走。我回頭再去看你。”
林木葉點頭。
白果送她下了樓梯,出了院子。林木葉道:“送到這里就行了。你回去吧。”
白果并不停腳,道:“你們要在這里住多久呢?”
林木葉道:“得三四個月吧。”
“為什么呀?”
“師公說要給唐公子治眼睛。”
“哦。這是好事。”
“嗯……你們今天就下山嗎?”
“嗯,一會兒跟雷總管招呼下就可以打點下山了。本來來的就匆忙,沒什么行李。午飯前估計就能動身。”
“哦……那我可能不能相送了。”
“嗯。沒事,我就住在扁鵲鎮里,算不上離開。過一段時間可能還會再回來。”
“哦?”
“嗯。過幾天……可能會發生一些事,到時候山莊恐怕也不會安靜。你自己小心一些。”
林木葉停住腳步,問:“什么事?”
白果想了想,道:“都是陳年舊事牽扯出來的,應該跟你們也沒多少關系。就是扁鵲鎮可能會來不少外人。”
“跟……昨天的事情有關?”
“嗯。但主要還是跟我昨天的那場比試有關。”
“有危險嗎?”
“山莊不會有什么危險……我也是白囑咐一句。你別擔心。”
林木葉低頭想了想,欲言又止。
白果問:“怎么了?”
林木葉嘆口氣,道:“算了,沒事——你送到這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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