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就不能讓他一次?
南尋鶴走進洗手間里時洗手間里沒人,大家都在上課,他卻才剛進來,就看到傅鉞行進來,然后問他:“尿嗎?”
這要是許歸寧站在這,估計會恨得咬碎一口牙。
多熟悉的畫面啊。
南尋鶴垂下眼眸,蓋住眼底的笑意,利索的站到了便池前。
傅鉞行直接戳到了他的旁邊去,跟他一起。
傅鉞行記著南尋鶴上次說他“小”的仇,想要拉著南尋鶴比比,結果南尋鶴一動手,他就什么都忘了。
太白了,跟南尋鶴一樣,像是夜明珠似的,怎么能有人長成這樣。
等南尋鶴褲子都提起來了,傅鉞行才回過神來,慢騰騰的把手伸進褲兜里,微微弓下腰側過身拽了拽褲子。
操的。
傅鉞行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南尋鶴又他媽啃了他一下。
他這玩意兒是掏不出來了,他丟不起這個人。
哪有人看一眼別人就會變成這樣的?
偏偏這時候南尋鶴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尾端微微上揚,慢條斯理的問:“小嗎?”
傅鉞行憋了好幾天的臺詞被人搶了,都他媽快被南尋鶴氣笑了,誰家的大少爺這么能嗆人啊?長得一副金枝玉葉的樣,怎么什么話都敢說,他是沒被人啃過吧?
傅鉞行也破罐子破摔、不佝著身子了,一轉頭直接攬上了南尋鶴,抱著人把南尋鶴摁在了洗手間的窗臺上,用下巴狠狠地蹭了一下南尋鶴的頭發。
南尋鶴被他抱著腰,后背頂著窗戶,身下坐著窗臺,被囚在一個胸膛和玻璃之間,一低頭就能嗅到傅鉞行身上的氣息。
是處于未成年男孩和成年男人之間獨有的荷爾蒙的味道,明晃晃的直沖人的臉,不管是誰,只要聞一下,就會覺得一陣口干舌燥。
“南、尋、鶴!”偏偏傅鉞行不覺得這是他自己的問題,他覺得這都是南尋鶴的問題,要不是南尋鶴一連幾天消失不見,他也不至于這么失態。
“嘴上說著喜歡我,背地里不知道勾搭上誰了,情書拿了這么一堆,都快把我給忘了吧?”
這最后幾個字,傅鉞行幾乎是舔著南尋鶴的耳朵尖兒說的,一股酸氣直沖云霄。
南尋鶴被他抱在懷里,不動也不躲,任由他低頭亂蹭,乖順的簡直不可思議,讓傅鉞行想窩在他脖頸上狠狠地嘬兩口。
之前見不到人的時候傅鉞行還不算很想,繃住了沒再給南尋鶴打電話,只是今天一見到了,傅鉞行就像是餓急眼了的狗看見了一大塊牛排,南尋鶴一個眼神都沒給他,但他就是巴巴的自己跟過來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把你給忘了。”南尋鶴的后腦靠著玻璃,一張漂亮的臉微微昂著看他,像是吃準了傅鉞行一樣挑釁他:“我這人記性不好,當天說過的話沒人答應,扭頭我就給忘了——你誰啊?”
傅鉞行掐了一把南尋鶴的腰:“你——”
一句“你男人”在傅鉞行的喉嚨口打了個轉,又硬生生被他吞回去了。
太不講道理了。
傅鉞行咬著牙根,想,南尋鶴給他下蠱了吧,之前分明是南尋鶴和他表白、跟到他家的,怎么這一轉頭,就成了他著急了?
一句忘了就都不承認了?
見傅鉞行咬著一口氣不松,南尋鶴微微彎了彎眉眼。
傅鉞行現在可比以前好玩多了,這要是上輩子的傅鉞行在這,估計能直接把南尋鶴褲子扒了,身體力行告訴南尋鶴他是誰,哪像是現在這個,漲的都快炸了,還在這惦記面子。
“我不記得了。”南尋鶴推開傅鉞行,起身就往洗手間外走,一邊走一邊說:“以后別直接來糾纏我,表白是要走流程的,那么多人在你前面呢,下次要先送情書。”
傅鉞行這次確實被他氣笑了:“你和我表白的時候怎么不送?”
南尋鶴頭都沒回的扔下一句:“你又沒人排隊。”
媽的,蹬鼻子上臉了。
傅鉞行舔了舔唇,用了點力氣擰了一把大腿。
不爭氣的東西,別他媽杵著了!大少爺現在都不認你了!
傅鉞行心里在罵娘,一雙眼卻亮的驚人。
他就喜歡南尋鶴現在這個不鳥他、不好追、誰碰一下都扎手的勁兒,目中無人,一看就很□□。
——
南尋鶴從洗手間里出來的時候,還看見了來洗手間抽煙的黃毛。
黃毛無視學校校規也不是頭一回了,他帶資進校,只要不犯大事兒就不會被開除,他父親已經給他聯系好國外的學校了,等一畢業都不高考,直接送國外去。
所以黃毛自由度很高,沒人管他。
在撞見南尋鶴走出來時,黃毛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南哥”,在南尋鶴點頭的時候,黃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把煙揣回兜里,走在南尋鶴旁邊,跟南尋鶴一起回班,一邊回一邊問:“南哥,聽人說,你把股份都轉交給你家那個剛回來的弟弟了,這是真的嗎?”
黃毛最開始在聽到這說法的時候壓根就不信,南家那么大資產,誰給誰傻逼,但后來越來越的多的人這么說,就連他爹都這么說,黃毛不得不信了。
“嗯。”南尋鶴敷衍回了一句。
黃毛“嘖”了一聲,語氣里帶著壓不住的幸災樂禍:“那以后你豈不是一點資產都沒了啊?”
以前南尋鶴是他們圈子里最惹人眼的富二代,因為別人家的富二代都得靠爸媽給食,家里又子嗣眾多,搞不好還有私生子,而且有的家里面私生子比嫡子歲數都大,還更受寵,誰家都是一堆糟心事兒,只有南尋鶴不。
南尋鶴的父親儒雅溫和,一生忠貞,母親性格火爆,但又護短,倆人就這么一個孩子,打小就當繼承人培養,別人家孩子為了爭點父母的眼神,需要不斷地賣乖裝傻,但南尋鶴生下來什么都有,才十八歲,公司都是他的了。
但偏偏,南尋鶴現在都交出去了!
黃毛看不懂,但他大為震撼,有一種看見聰明人犯蠢、白天鵝掉泥潭里的感覺。
“我說南哥啊,你這也太不為自己考慮了吧?以后你可怎么辦啊。”黃毛裝腔作勢的說:“弟弟手里倒是有個幾十萬的零花錢,到時候南哥有難,可以叫我,我來——”
“不必擔心我。”南尋鶴語氣淡然:“我只是交了股份,名下資產還有幾千萬,我們南家子嗣少,以后分個幾億不是問題。”
家里算私生子七八個孩子且每個月零花錢就幾萬以后肯定只能分個分公司過活的黃某人鐵青著臉閉上了嘴。
回了班級之后,一節早自習上完,南尋鶴就去找了校長。
南尋鶴下午不打算來上課了,并且通知了校長今天下午全體學生放假,因為有流感要來——校長雖然不太信流感,但南尋鶴開了口,校長就只能把頒獎典禮的時間提前。
南尋鶴上輩子為了在頒獎典禮上表白,所以拖到了晚上,但他現在可沒那個時間,干脆就在頒獎典禮開始準備的時候拉著傅鉞行跑了。
他要提前帶傅鉞行回別墅里,雖說末日晚上才來,但南尋鶴怕中途出意外。
傅鉞行倒是無所謂,他沒少逃課,南尋鶴一拉他,他當場就跟南尋鶴走了。
只是這倆人走的時候,沒人看見他倆身后還跟了一個身影。
——
從他們學校到郊區的路上大概要兩個多小時,南尋鶴在路上一直盤算著該如何糊弄傅鉞行。
傅鉞行又不傻,末日沒來,他看不懂莊園里的布局,但是末日一旦來了,傅鉞行肯定能從莊園里那大批量的食水和囤積的各種物資上看出來點苗頭,到時候他該怎么跟傅鉞行說呢?
他該怎么解釋自己知道末日的事情?
而且上輩子傅鉞行肯定是被他搞死了,他拼死綻放罌粟花,是肯定會取人性命的,換句話說,他跟傅鉞行同歸于盡。
這種結局肯定不能告訴傅鉞行。
南尋鶴想來想去,還沒想好怎么忽悠人呢,車子已經停在了安全區門口。
安全區的大門居然開著,他走的時候分明關上了的!
一看到安全區門口的大門敞開著,南尋鶴當場變了臉色,他快速下了車,推開安全區大門一看,正看見安全區里面一片人來人往。
有些人他認識,是他們南家名下的餐廳人員,正在不斷地運送新鮮的食材進食堂里做飯,有些人不認識,正隨意的走在他精心策劃的安全區里,甚至他基地倉庫的大門都被人打開了,一群人正在翻里面的食水,就在不遠處的地上還扔著倉庫被敲開的鎖!
這都是他仔細布局過的地方,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他做什么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末日初期,還沒等他站穩腳跟時就被人盯上他的吃食,結果現在,他的所有老底都被掀開了,這么多人都弄明白了他這里的布局和底細,只要末日一來,這群人肯定第一個惦記上他的倉庫!
這是他的根基,是他花了所有身家打下來的基地,是他未來的立身之本!
后下車的傅鉞行才剛趕到門口,就看見南尋鶴的臉色罕見的難看。
他還是第一次在南尋鶴臉上看到這種表情,像是自己的老巢被人掀了一樣。
而很快就有人看到了南尋鶴,對方笑呵呵的喊:“大少爺,您回來啦。”
南尋鶴狹長的丹鳳眼終于從食水上面挪過來,落到了對方的身上,問:“誰讓你們來的,一共來了多少人,都有誰?”
對方只不過是南家的一個保安而已,聽到這話連忙說:“是二少爺跟夫人帶我們來的,二十個餐廳里的廚師服務員和侍者,四個保安,二少爺說了,南家太小了,辦宴施展不開,他請了很多客人,正好大少爺這邊莊園不是在開發嘛,就來大少爺這里辦了,對了,夫人聽保姆說這里有食水,就想搬出來用來招待客人。”
頓了頓,對方掃了一眼倉庫,說到:“還有二少爺以前認識的一些人,說是他們村兒的,跟二少爺一起長大,現在看二少爺發達了,就都跟過來了,說要一起給二少爺慶祝,倉庫是他們砸開的,說要看看有什么好東西,二少爺讓砸了,夫人也沒反對,我們就沒攔著。”
南尋鶴抿著唇沒說話。
保安訕訕的掃了傅鉞行一眼,然后又看回南尋鶴,小聲問:“大少爺,現在是——?”
“把我的東西都搬回去,這是我的東西,不是南家的。”南尋鶴冷聲說:“倉庫我是上了鎖的,誰撬開的,誰自己站出來處理,別等我報警來抓。”
南尋鶴和保安說話的時候,四周的人都有些無措的互相對視著。
他們只是聽命的人而已——南尋鶴閉了閉眼,沒有繼續和他們浪費時間,而是轉身直接大跨步的走向他的別墅里。
安全區里還沒建成,只有用鐵皮堆建起來的集裝箱樓房,南夫人根本就看不上這種地方,他們現在一定在別墅里。
南尋鶴走到別墅里的時候,正聽見南夫人語氣嫌惡的說:“怎么有個老頭子在這?小鶴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別人家的病人和小孩能往自己家放嗎,萬一這倆人出意外了、死了可怎么辦?多晦氣的事兒啊,還有,這么大莊園里怎么就留了你們兩個人,怎么能照顧好小鶴啊!你現在去給我叫兩個人來,我要——”
“南夫人。”一道含著慍怒的聲線驟然從別墅門口炸響,隨即走進來兩道人影,南夫人才一回頭,就聽見了南尋鶴的聲音:“這里是我的地方,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股份和南家的繼承權我都還給你,我只要這么一個莊園,你為什么還要帶人來我的地方?”
南夫人從沒被南尋鶴用這樣冰冷的語氣訓斥過,一時間竟連惱怒發火都忘了,更顧不上看后面的傅鉞行,只是有些無措的下意識回道:“你弟弟想在這里辦宴,這里不是地方大嗎,你讓你弟弟辦個宴又怎么了?”
說到最后,南夫人回過神來,聲量頓時拔高了幾分:“你喊我什么?我是你母親,你喊什么南夫人!”
南尋鶴幾乎都要氣笑了,他指著別墅說:“你是我母親,那你讓他們走,別動我的東西!”
南夫人臉上閃過一瞬間的為難,繼而一咬牙,大聲訓斥道:“這怎么行?你弟弟說了,他就要在這辦宴會,你這個當哥哥的怎么就不能讓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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