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對話
徐成才在外面和人吃了好幾頓飯,最后在一個夜總會的局上,一個人喝到爛醉,才開口跟徐成才說了句實話,“你這個,別費力氣了,那邊的人講財力講關系都比你硬扎,那邊說要坐牢,就非要坐牢,你要真心疼你女兒,錢到監獄里去打點。依我看,那邊非要坐牢出口惡氣,也不是非要坐滿,坐幾個月表現好提前出獄也是可以的。”
徐成才回家說了這個消息,陸鈺當即就哀哀掩面哭泣,“是誰造的孽啊,要我女兒來還。”
“她自己犯蠢,怪誰作孽?”徐成才沒好氣的說,“哭哭哭,你好意思哭,你教的好女兒。”
白玉蘭沒那么容易放棄,她后來又去了幾次好夢園,還有曾可愛住的地方,前臺告訴她特助請假了,暫時不在公司,去小區,那個物業直接把她領到車庫,“你看,車子都開走了,好幾天沒回來了,這個我沒必要跟說假話,真的是人不在。你要鬧,也就是警察來,人不會來。”
“她就不怕我鬧的大了,她在這里住不下去?”白玉蘭說。
“哎呦喂,老太太,人家不知道有多少房產呢,這里的一套房也是做單身公寓用,沖著上班近才住這,人家以后住不住這都說不定,或者干脆賣了呢?”
白玉蘭打電話給徐麗媛,太長時間沒打,電話換了都不知道,還是打了她老公的電話才聯系到她。
“打電話來干什么?”徐麗媛語氣冷漠的說,“不是已經打定主意不管我的死活,仍由我在這邊熬日子嗎?”
“你說這個話就是在挖我的心啊。”白玉蘭帶著泣音說,“我這輩子就生了你們兩姐弟,你爸又早死,我一顆心全都在你們姐弟身上,你弟弟在我身邊我時刻看著,唯獨你一個人在那么遠的臺灣,我如何不掛念你?”
“掛念我?”徐麗媛說,“是又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助了吧?可惜啊,現在干巴巴的我,已經沒有什么油水可以幫你了。”
“你不要這么說話。”白玉蘭說,“當初你嫁給臺灣人,是你自愿的,我說讓你趁著結婚讓你老公在海市買個房子,以后你們就能在這邊常住,大家也能來走動,你自己被他三言兩語說動,去了臺灣。你總怪我們不管你,隔這么遠我們怎么去管你啊。”
“是啊,一切都是我活該。”徐麗媛語氣低落的說。
“你們最近好嗎?”白玉蘭問。
“還不是老樣子,平常還好,一喝了酒或者生意不順利就打人。”徐麗媛,“我已經習慣了。”
“孩子還好嗎?”白玉蘭問。
“孩子上國小了,挺好的。”徐麗媛說。
“你和可愛打過電話嗎?”白玉蘭說,“你知不知道她生了一個孩子。”
“她就結婚了嗎?”徐麗媛問,“沒有,我很久沒有和她聯系了,我沒有她的聯系方式。”
“還沒結婚,孩子已經有了。”白玉蘭說,“我把她的電話號碼給你,你和她聯系一下,到底是你女兒,你日后還要靠她呢。”
“她恨我。”徐麗媛說。如何還靠的上她。
“你們是親母女。”白玉蘭說,“親母女哪里有隔夜仇。”
白玉蘭再三交代說讓徐麗媛馬上打電話給曾可愛,徐麗媛問,“是不是你們有什么事要繁星幫忙?”
“也沒什么事,徐朝星自己犯錯,得罪了可愛,要被可愛告的坐牢是她自得的,你千萬別去和她說。雖然是親表姐妹,但是朝星做了錯事是她該有的懲罰。”
徐麗媛看著手機想了好久,一直沒做好準備,她應該和女兒說些什么,她的女兒,和她的亡夫,她前半生幸福美好的生活,在她看來,都像是前世的事情了。一開始被打的時候她自怨自艾,不是沒有想過從前美好的時光,但對比太慘烈,越是回想過去,她越是痛苦。
漸漸的她就不去想了。要過好眼前的日子,就耗費她大量的經歷和心血,她已經無法去顧及其他。繁星自小就是個省心的孩子,現在她成年了,更會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不需要她了。
輔導小兒子做完家庭作業,徐麗媛已經身心俱疲,她從來不知道小孩子做作業是這么困難的一件事,繁星還小的時候是他爸爸看著她完成作業,后來養成了良好的學習習慣,就不用大人操心了。
而現在這么個小的,寫不了兩筆字,又要喝水,又有上廁所,不然就裝這里痛那里痛,千方百計逃避寫作業,小學生的數學有多難,她都揉碎了講,他依然一臉不明白,讓她以為自己是不是生了一頭豬,愚笨如此。
“你一點都不像你姐姐。”徐麗媛失望至極也會這么說。
“哪個姐姐?”小男孩個頭不大心眼不少,“我要告訴爸爸,你還想著之前的姐姐,叫爸爸打你。”
“除非你給我買游戲卡。”
“你去告訴他吧,你爸把你媽打死了,你就沒媽了,你就高興了。”徐麗媛氣道。
回到臥室,揉著胸口,看著手機,還是撥通了電話。
歐陽家正在看電視,四個人坐兩個沙發,亞歷山大抱著大山利亞坐最長的主沙發,看他愛看的海底小分隊。
片尾曲響起。
“好了,電視時間結束了。”曾可愛說。
“啊,媽咪,我還想看一集。”亞歷山大說。
“不行,說好的兩集。”曾可愛說。“你現在可以選擇去畫畫,或者看小會書,然后準備洗澡睡覺。”
“媽咪~~”亞歷山大咬著下嘴唇要哭不哭的說,“我要看海底小分隊。”
“他要看就讓他看嘛,兩集半個小時都沒有。”余燦蓮說,“奶奶也喜歡看這個小分隊,奶奶接著看,亞歷山大陪奶奶看好嗎?”
曾可愛站起,盯著亞歷山大。
亞歷山大嗚嗚哭起來了。
“你看你,非要把他弄哭干什么。”余燦蓮心疼的去哄孩子,“不哭了,奶奶說能看就能看。”
“男子漢大丈夫,說好了的事怎么能變卦呢?”歐陽余慶說,“如果你不想畫畫也不想看書的話,我們牽著大山利亞,去外面散步怎么樣?”
亞歷山大從指甲縫里偷看他媽咪,媽咪好兇,嗚嗚嗚,“我,我要去散步。”
“好嘞。”歐陽余慶說,“我去拿狗繩。”
“媽咪也一起去吧。”歐陽余慶攬著曾可愛的腰往前走。
“你們去吧,我上樓去看會書。”曾可愛說。
余燦蓮還不高興,“你看她,那是個什么臉色。真不知道是親媽還是后媽?”
“好啦,這孩子的教育啊還是有一個人為主,不然她說不行,你說行,孩子到底聽誰的。”歐陽遠說。
“為什么不能聽我的。”余燦蓮說。
“那小慶,你希望他是聽你的,還是聽他奶奶的。”
“這不一樣。”余燦蓮說,“亞歷山大已經很乖了,她為什么要那么嚴厲嘛。”
“嚴厲不是壞事。”歐陽遠說。
曾可愛回到樓上,打開書卻看不進去,總覺得很郁躁,算算日子,還不到來姨媽的時候啊,到底是怎么了。
電話鈴響,一個陌生號碼。
曾可愛接起,“你好?”
那邊沒有應答,反而傳出來一陣難以自抑的泣聲。
曾可愛知道那邊是誰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直覺,她本能的想按掉電話,但是又很快克制住自己,曾可愛,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繁星嗎?”徐麗媛顫抖著問。
“你好,我叫曾可愛。”曾可愛說。
“你是不是還恨著媽媽?”徐麗媛問,“你還恨媽媽嗎?”
“請問你有什么事嗎?”曾可愛說,“沒有我就掛了,我們不是可以沒事通電話的關系。”
“繁星,媽媽好想你。”徐麗媛哭訴說,“媽媽過的不好,很不好。”
“這和我沒有關系。”曾可愛說。“徐女士。”
“你原諒媽媽好不好,媽媽不該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離開你,媽媽知道錯了,媽媽現在過的不好都是報應,媽媽怪不得誰。”徐麗媛哭著說,“你從下就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是媽媽沒有珍惜你。”
“是白玉蘭給你打電話了吧。”曾可愛打斷她的哭泣,“如果不是她打電話給你,恐怕你也很難想起我來。”
“媽媽過的不好。”徐麗媛喃喃自語說,“不是故意不給你打電話的,媽媽的手機壞了好幾個,早就沒有你的號碼了。”
“我一點都不在意你打不打電話給我。”
“你對我而言,比陌生人還不如。”
“對陌生人,我會抱有基本的善意,而對你,沒有。”曾可愛說,“白玉蘭打電話給你,說了徐朝星的事吧,想讓你來求情是嗎?”
“可惜她想錯了。”
“我有多么不想見她們,就有多么不想見你。你的聲音,一樣讓我反胃。”
“不是,繁星,可愛,不是的。她沒有讓我替徐朝星求情,她知道我沒有你的號碼,特意告訴我的,讓我打電話來關心你。”徐朝星說,“你生了孩子是嗎?還沒結婚對不對,你是不是也過的很辛苦,對不起,可愛,都是媽媽才讓你這么幸苦。”
“我過的很好,不用你惦記。你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吧,不要再打電話給我。”曾可愛說完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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