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流水席
莫非這些人,是想找平哥做官?
這個念頭一起,大兔的心,像是小貓抓撓一般,再也按奈不住。
他雙眼冒光,立刻伸手抓住了李平的袖子,尖著聲音問道。
“平哥,你這是要做官了?”
話一出口,看著李平笑而不語,淡然點頭。這徹底引爆了大兔的情緒。
“啊!”
像殺豬一樣的嚎叫一聲,大兔抱著李平的胳膊,又跳又叫。
一邊叫,一邊高聲喊道。
“平哥,你真的要做官了?”
“我們長壽坊中,除了南邊的長安縣衙,在也沒有什么當官兒的人住了。”
“現(xiàn)在終于有自己的官兒了啊!”
“這下,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們的街坊鄰居了。”
連旁邊一只盯著草莓和辣椒看的二兔,也顧不上辣椒和草莓,一臉仰慕的圍了過來,跟著哥哥一起歡呼。
這可是官,不是吏。
是真正能夠管到一個衙門的權(quán)利的人。
就連二兔小小的腦仁都知道,不是誰都可以當上官的。
興奮到難以自持的兩人,直到跳累了之后,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兒來。
大兔連忙滿臉渴望的再次問道。
“平哥,你這究竟是什么官兒啊!”
李平也不賣關(guān)子。這大兔是自己人,是自己將要培養(yǎng)的心腹。
讓他知道自己的底細,也能讓人工作起來,更有底氣和心力。
當下,直接了當?shù)恼f道。
“左武衛(wèi)校尉。”
“隸屬左武衛(wèi)將軍李君羨的麾下。掌四隊兵馬六百人。”
“六百人!”
大兔再次震驚,不由自主的喊道。
“長安縣城的衙役,總共才五十多個人。”
“平哥你一個人,就管六百個人。”
“這豈不是比長安縣的縣令,管的要多上十倍還多。”
“平哥,你的官好大呀!”
“不過平哥,你都當官了,還招伙計干啥呀?”
“難不成軍營里面,也有做買賣的?”
“如果有軍隊護送的話,那些突厥人再怎么不老實,也不敢搶這樣的商隊啊。”
“果然是個好生意。”
這樣說著,大兔一拍胸脯,昂然的說道。
“平哥,這活我干了。”
干?
這倒霉孩子。
你還真的想干一輩子商隊伙計不成?
我看你是想這事兒,想魔怔了。
當下,李平也不再遮遮掩掩的,直接說道。
“大兔啊!當官沒這么簡單。”
“普通人上工,兩個肩膀扛一個頭,使勁賣力氣就足夠了。”
“可我這官兒,是需要打仗的。”
“打仗,就需要兵器,需要鎧甲。最重要的需要戰(zhàn)馬。”
“而飼養(yǎng)戰(zhàn)馬,則是一個極為精細的活。沒有點本事,根本就干不成這事兒。”
“明天,我當官的告身,入宮的金魚袋,印信,連同戰(zhàn)馬,都會一起送來。”
“可你看這后院兒,連個馬廄都沒有,怎么養(yǎng)馬?更別說是比尋常戰(zhàn)馬貴重十倍的戰(zhàn)馬了。”
“大兔啊,我現(xiàn)在就迫切的需要一個馬夫。”
“這活兒,你干不干?”
干!
傻子才不干!
沒看見這滿城的權(quán)貴,對戰(zhàn)馬,看的比兒子還要重上許多。
兒子不聽話了,甚至可以當街抽上幾鞭子。
可以你看看,誰家的權(quán)貴,會當街鞭打戰(zhàn)馬?
即便是再怎么殘暴的人,也不會這么做。
一樣養(yǎng)兒子,這馬夫的身份,怕是比奶娘都尊貴幾分。
想到這里,大兔忍不住嚎了起來。
嚎罷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樣,整個人頓時萎靡了下來。
然后,不好意思的看著李平,期期艾艾的說道。
“平哥,可我不會養(yǎng)馬呀!”
既然錄用了你,一切勞工的基礎(chǔ)保障,自然要給你準備好。
崗前培訓當然也少不了。
在答應(yīng)了黃參軍的舉薦之后,這在小問題,李平早就考慮到了。
當下,他直接了當?shù)恼f道。
“養(yǎng)馬是小事兒。”
“西市同福客棧后街,賣馬鞍的雜胡就是養(yǎng)馬的好手。”
“若不是貪酒,誰也不知道這廝,居然還是契丹大賀氏的射雕手。”
“如果不是這人,在突厥做奴隸的時候,被人砍了手指,這個時候,恐怕早就成了哪家權(quán)貴的親兵家丁了。”
“這種擅射的好手,是個將軍,都視若珍寶。”
“你去西市告訴他,就說是我說的,每天燒刀子管夠。他會教你怎么養(yǎng)馬。”
“等你騎術(shù)煉好了,一手射箭的本事也能拿的出手了,我就讓你做親兵。”
“總有一天,你也會當上這個官兒的。”
“不過這事兒不急。”
“你得先去找坊頭,讓他趕緊派曹木匠過來,給我馬廄先搭起來再說。”
李平大餅一畫,大兔立刻樂的找不到北了。
連妹妹都顧不上了,直接喊了一聲,讓妹妹先回家,然后迅速的跑出了李平家,跑到坊頭家中,通報了李平當官的消息。
不過一會兒工夫,整個長壽坊瞬間人聲鼎沸了起來。
無數(shù)的街坊鄰居,涌入了李平的家中,想要看一看這新上任的官員。
就連長安縣衙的衙役,都忍不住,想要進來確認一下事情的真相。
院子之中,圓桌是現(xiàn)成的。
后院之中,空地也是現(xiàn)成的。
有鄰居幫忙,不過一會兒工夫,后院之中,一座寬敞的馬廄便搭了起來。
生怕地方狹小,委屈了平哥兒的戰(zhàn)馬,整個馬廄比人住的地方,還要寬敞。住下五匹戰(zhàn)馬,都綽綽有余。
而抵擋不了街坊們的熱情,在李平的聯(lián)系之下,又一場宴席再次開始。
這次是流水席。
只要是覺得和李家親近的街坊,全都帶著一個或是兩個產(chǎn)的小東西,開始在李府吃席。
而已經(jīng)預定了馬夫職業(yè)的大兔,又開始充當起了管家的角色,將這么多的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一直到太陽落山,這頓飯才算是吃完。
而李平,終于回歸了往日的平靜。
在服侍母親吃藥之后,收拾完亂糟糟的家中之后,疲憊的躺在了火炕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
“梆,梆,梆!”
梆子聲起,隨后跟著的是,一陣悠長的語調(diào)。
這是長安城中打更人的聲音。
聲音剛過,狹**仄的小床上,一個人霍然挺身。
這人正是如今大唐的太醫(yī)令巢元方。
光是看剛才的動作,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快要八十歲的老人。
“什么時辰了?”巢元方看著一片漆黑的窗外,皺著眉頭問道。
“才三更天!”
矮桌之上,頭枕著藥箱的童子,瞪著通紅的眼睛,有些咬牙切齒的回答道。
他師傅是太醫(yī)令,自己家中也是頗有資材。
平日的生活,不說是錦衣玉食。但也和饑寒交迫沒有任何一點關(guān)系。
師傅平日就經(jīng)常鉆到藥方醫(yī)典,沉迷到忘了時日。
這些他也算的上是已經(jīng)習慣。
但就算是再怎么沉迷,也不能以摧殘身體為代價呀!
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是里坊守門人,看大門所住的地方。
原本前隋,在規(guī)劃長安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建這種地方。
只要大門一關(guān),內(nèi)外都有巡視的兵丁,誰會無緣無故,在夜間闖門?
不是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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