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定情信物
很快,李平家的大門一側。
小小的藥箱,被放在了靠近墻角的地上。
而巢元方,則不顧年級老邁,順勢蹲在了藥箱之上,又讓自家弟子騎在自己的脖子上。
一點一點的站了起來,將童子送上了墻頭。
又累又餓,不過短短幾個動作,就讓巢元方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由得他坐在藥箱之上,連喘好幾口粗氣,這才緩過神來。
然后,等巢元方抬頭一看,差點沒氣歪鼻子。
只見自家的小弟子,竟然依舊騎在墻頭。
畏畏縮縮,不敢下去,看著自己,帶著哭腔說道。
“師傅,太高。我怕!”
到了這個時候,李平巢元方都緊張了起來。
翻墻越戶,本身就是賊人的行徑。
若是再不快點,等早上上工的行人看見,那就糟透了。
變成朝堂上的笑柄,先且不說。
萬一被那個愣頭青,當做賊人給砍了,那可就慘不忍睹了。
根本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個時候,絲毫不敢拖延。
巢元方直接喊道。
“腰帶!”
“給腰帶解下來,兩條系上,你就能順著爬下去了。”
說著,他直接抬手,撩起了前襟。
將捆著褲子的腰帶徹底的解下來。
然后,一手提著褲子,一手將腰帶摔到墻上。親眼看著童子順利的將兩條腰帶系到一起,哧溜一下,滑了下去。
“吱吖!”
大門終于開了。
連腰帶都顧不上拿,白胡子老頭巢元方,雙手提著褲子,像一條撲食的狗一樣,不顧一切的沖到了院子當中。
向堂屋中跑去。
才剛挪開門閂,大門就被巢元方迫不及待的推開。
而站在門后的童子,直接被大門一撞,掀了一個跟頭。
呲牙咧嘴的躺在了院門口,揉著發紅的額頭。
“嘖!”
“力氣真大!”
他看師傅跑的飛快,正要起身追上去。
可才剛站起來,還沒等一腳邁出去。
“嗖!”
脫離了腰帶管束的絲綢小褲,直接滑到了腳踝位置,給兩條腿死死的纏在了一起。
直到這時,童子才發現,自己現在,居然光著屁股。
顧不上害臊,他連忙將搭在墻頭的腰帶扯了下來,將上面的結解開。
一邊系一邊焦急的喊道。
“師傅!”
“褲子!”
你這光著屁股,提著褲子,往人家女眷屋子里面闖,這像話嗎?
若不是人都七老八十了,怕是會直接被人家當場打死。
而狼奔豕突的巢元方,哪里還顧得上褲子?
自己是偷偷跑進來的。
光看那李平,能掐著別人的脖子,將人提溜來提溜去,就知道這是不好惹的主。
連皇上,齊國公都在不斷的拉攏。
自己一個太醫令,給面子的叫聲先生。不給面子就是一個臭郎中。
何德何能,能讓這樣的人忌憚?
若不是趁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趕緊把事兒辦完,等他醒來,自己怕是就沒有一點兒機會了。
現在,別說褲子還在腿上。
就算是光著屁股,我也要看看,這仙丹,究竟是什么樣的效果。
巢元方惡狠狠的瞪弟子一眼,低聲訓斥道。
“噤聲!”
“這要把人吵醒,你還想不想活了?”
訓斥過后,這才闖到了堂屋的門口,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大門,向著屋內看去。
并不華麗的屋子,干凈整潔。
應該是有經常通風,聞不到一點藥味兒的氣息。
中堂位置的桌子上,還點著一支牛油大蠟。這種名貴又耐燒的蠟燭上,指頭大的燭火不斷的跳動著,將昏暗的屋子,照的一片亮堂。
大概是怕病人半夜渴了。
一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果子,洗的干干凈凈,就放在炕頭。
能讓她不用費多大力氣,就能拿到。
光是看這個屋子的布置,就能知道主家是有多么的上心。
據巢元方了解,除了躺在床上的病人,如今的李家,只有一個男丁,是沒有女主人的。
這樣一個大男人,能有這么細心,真是難為他了。
異地相處,巢元方自忖是做不到的。
不過,這些現在一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躺在床上的病人。
中午診脈的時候,她還是滿臉通紅,額頭發燙,臉上的黑眼圈兒十分的嚴重,時不時的還咳嗽一聲。
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個人非常的難受。恐怕連睡覺都睡不安生。
吃不下,睡不好。人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喪失了元氣,最終朝不保夕,危及生命的。
可現在的劉氏和中午的劉氏,完全就是判若兩人。
睡的十分安詳就不說了。
一張還殘存這風韻的臉上,通紅已經褪去,只余雙頰還有微微的腮紅。
完全沒有久病在身的樣子。
這是已經好了?
仙丹也沒有這么快吧!
受到了驚嚇的巢元方兩手一松。
“嗖!”
褲子也滑了下來。
這老頭在看見劉氏的臉色之后,什么都已經忘了。
像是瘋狗一樣,就要往床上撲去。
誰曾料到,腳下拌蒜,整個人噗通一聲,直接栽到在地,腦袋重重的磕在了炕沿之上。
“誰?”
即便是再怎么戴著耳罩,這么大的動靜,還是驚醒了床上的劉氏。
她原本身體沉重,就算是聽到,也無力睜開眼睛看看。
因為所有的力氣,都留在了每天吃法的時候,和兒子交流之上。
可誰知道,從昨天中午,吃過藥之后,整個人就變的松快了許多。
這讓劉氏大為驚恐。
生怕是回光返照。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和兒子分開。
就這樣,心中一只煎熬著,直到晚上吃了藥,身上的癥狀,又好了許多。
而劉氏這才發現,自己不是要死了,而是要好起來了。
帶著這樣的心情,多吃了一顆草莓之后,她睡的格外的香甜。
可誰曾料到,天還沒有亮,就有人闖進了自家的屋子當中。
看身形,根本就不是自家兒子。
除了兒子,深夜之中翻墻越戶,分明就是賊人。
警醒的劉氏,在質問了一句之后,將手伸到了枕頭底下。
干枯的手,已經握上了銀粧刀的刀柄。
這是那個負心人贈送的定情信物。
她就是靠著這把刀,將覬覦自己的人,一個一個的趕了出去,將兒子拉扯大。
本以為,它和自己一樣,要永遠的沉睡了。
可不想今日,竟然還能有再次出鞘機會。
劉氏不動聲色的調整好了進攻的體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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