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牛比人貴
李平走了,大兔走了。
城門口只剩下牽著另外一匹馬的“老雜胡”了。
他看著特勒驃掀起的煙塵,不由的心中一陣的欣喜,連連張口稱贊到。
“好馬!”
“果然是好馬!”
說罷,看見旁邊的白蹄烏,不滿的噴著響鼻,連忙伸手摸了摸這匹寶馬的臉頰,高聲說道。
“你也不賴!”
“不比那匹特勒驃差!”
說完之后,這才伸手,從腰間摘下了一個碩大的牛皮水囊。
擰開塞子,美美的喝上一口燒刀子。然后這才說道。
“走吧,我們也該出發了。”
“總不能讓那個傻小子,兩條腿,去追特勒驃,是吧!”
說罷,將水囊往腰間重新一綁,直接一拍白蹄烏的屁股。
戰馬猛的向前一竄。
而“老雜胡”責借著馬勢直接飛身而上。
任誰看到,到要驚嘆一句。
“這廝馬術驚人。”
戰馬上的老雜胡,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迎著風,和白蹄烏化為了一體。
等他掠過大兔身邊的時候,大手一伸,直接抓住了他的腰帶,輕笑一聲,將他橫在馬背之上,這才笑著罵道。
“小子!”
“平哥也是你叫的?”
大兔突然之間,從地上,被別人掠到了空中,也是嚇了一跳。
可經過了平日里,墻頭,樹上歷練,對于馬上,也并不十分的恐懼。
正在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突然聽到新拜的師傅,這么一說,頓時一愣。悶聲悶氣的問道。
“不叫平哥叫什么?”
大兔年級還小,有些事兒并不明白。主家可以不在乎,但是做家丁的,若是要懂規矩,否則吃虧的終究還是下人。
當下,他再次揚起了頭,灌了一口酒之后,這才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若還是鄰居,叫平哥自然是無所謂。”
“可你從今往后,你就是別人家的馬夫了,當然要按照規矩來。”
“老爺,少爺,公子,主人!”
“隨便選一個都成,就是不能叫平哥!”
大兔立志做一個伙計,當然不是愚鈍之人,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現在聽師傅這么一說,,自然心知肚明。
立刻在馬上回應了一句。
“知道了,師傅。”
這個年代的師徒關系,跟父子,也差不多。
或許,在老雜胡的心中,這李家掌柜,能用燒刀子,收買老雜胡效力。但是想讓他賣命,那差點兒。
可送來一個弟子就不同了。
那意味著是有人,要為自己養老送終。
前半生,在草原上,大家的最終結果,差不多都是被野狼撕咬,被蒼鷹啄食,因此,對死亡,并沒有什么特別在意的地方。
可入了大唐二十年候,不知不覺之中,他變得竟然和中原人一樣矯情,竟然開始在意身后事了。
也不知道這是在往前活,還是往后活。
看著遠處特勒驃,正在逐漸的靠近,老雜胡一拉韁繩,勒停了戰馬,提著大兔的領子,將他拎到了地上。
然后這才翻身下馬,指著遠處不遠處的鴻雁說道。
“去,把公子的獵物撿過來!”
說罷,牽著手中的白蹄烏,迅速的靠了上去。
一把抓住了特勒驃的轡頭,親昵的摩擦這戰馬的臉頰,掏出了一把黃豆,喂給了戰馬,讓它從興奮中安定下來。
然后,這才喜笑顏開的說道。
“少爺,這馬不錯吧!”
“要不要再跑上一圈兒?”
“少爺?”
“你賀懷恩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客氣了?”
李平隨意的回了一句之后,直接翻身下馬,欣喜的拍了拍特勒驃的脖子,點點頭說道。
“真是好馬!”
“我這些年在西市,見過不少戰馬。”
“能和特勒驃相提并論的,根本就沒有。”
“嘖嘖!”
“黃參軍可真是大方。”
“不過,再跑一圈兒的話,還是算了。”
“我倒是沒什么,可特勒驃,恐怕就要累壞了。”
說著,將掛在戰馬上的兵器摘下,插在旁邊,給特勒驃減輕負擔。
一邊的老雜胡,聽李平,叫自己賀懷恩,這個正式的名字,不由得一愣。
這個名字,差不多十多年,都沒有人叫過了。
想不到自己的這新主家,居然還找人給翻了出來。
名字倒是不重要。
賀懷恩和老雜胡,叫哪一個,他一點都不介意。
但是這份態度,就能讓人暖心。
既然主家喜歡這個體面的名字,那么自己以后就叫賀懷恩了。
賀懷恩看著汗涔涔的特勒驃,再看一眼那沉重的兵器,不由得點頭稱是。
辛虧是特勒驃和白蹄烏。
否則,一般的戰馬,還真的馱不動他。
當下,他抽出掛在腰間的汗巾,一邊給特勒驃擦汗,一邊有些遺憾的說道。
“馬是絕頂的好馬。”
“可惜兩匹馬,都是母馬,耐力都差了點。”
“若是公馬的話,跑起來的話,馬力會更加強勁上幾分。”
“配上少爺的武力,誰也擋不住。”
“就算是吳國公尉遲恭,看見的話,都得憷上幾分。”
說話之間,賀懷恩以將戰馬身上的汗漬擦干。
然后又解開肚帶,將馬鞍,從戰馬身上取下來,再給戰馬披上一塊毛氈,以防戰馬著涼。
處理完了這些事情之后,賀懷恩這才背上馬鞍,轉過身來,看著李平,詢問道。
“少爺既然愛惜馬力,不準備再跑一圈兒了。”
“那接下來去哪兒?”
“從這里往南邊,是周家圍墻。”
“哪里據說有野豬出來,禍害莊稼。”
“如今天色還早,少爺要不要去獵頭野豬玩兒玩兒?”
賀懷恩話剛說完,撿到大宴的大兔,已經滿臉喜色的跑了過來。
他一片跑,一邊說道。
“安……”
“……少爺,好肥的雁!”
“又有肉吃了。”
“哧溜!”
吸口水的聲音響起。
這大雁,我還從來沒吃過呢。
想起昨天摘的辣椒,已經曬的蔫吧了許多。
今天出門的時候,還專門吩咐二兔在爐子上,烤干上幾根。
再加上一只肥雁,或許能吃上一頓臊子面。
李平猛一回頭,盯著一邊的賀懷恩說道。
“老賀,你在西市棲身多年。”
“一定知道,誰家的耕牛摔斷了腿吧!”
“出發,西市。”
“老子今天要吃牛肉面!”
牛比人貴。
這是李平,來到如今這個時代,最深刻的一個體會。
明晃晃的例子,就在眼前放著,不由得人不信。
據西市消息,任國功劉弘基,還沒有發跡的時候,繼承了父親的父蔭,被封了個小官叫做右勛仕。
就是給宰相看大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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