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整蠱游戲
暴露能力后, 安德烈愈加肆無忌憚起來。
他倒是經常被鬼牌抽中回答問題,可從沒有哪個問題是能難住他的。
反而安德烈抽到鬼牌后,提問越來越刁鉆
“我用的最順手的傭人是誰”
“平常睡在別墅哪間屋”
“請寫下我最寵愛的寵物的名字。”安德烈懶洋洋地補充,“給你們一個提示, 那是我養的狗。”
玩家們“”那玩意還有名字呢
在無數輪提問中, 他們也大致掌握了安德烈的問題規律, 他似乎被規則限制在某個范圍內,只能提問與自己相關的問題。
但隨著游戲環節的推進,安德烈的權限被一步步放開, 提出的問題也越來越難以用“亂猜”這種方式應付過去
對玩家而言,他們能掌握的信息太少, 總共來到別墅不足二十四小時,能對安德烈有什么了解。
只安德烈愛寵名字這一條, 就淘汰了卷毛和黑皮兩人。至于被抽到卻沒被淘汰的眼鏡, 他也是寫上了幾個大數據統計出的常用犬名, 正好撞上,以非常巧合的概率留了下來。
倒是卷毛在紙張上寫滿了“xx 安德烈”, 很難說不是在指桑罵槐著什么。被淘汰后也只是響亮地冷笑了一聲,一點不害怕地起身踢開門, 準備去找他隊長。
只是在離開前, 卷毛突然微微一頓,不太常用的大腦飛速轉動起來, 略顯擔憂地、飛快瞥了元欲雪一眼。
卷毛想起來小新人的身體還不知道撐不撐得住這種懲罰。
畢竟他看上去羸弱瘦削,是一幅被冷風隨便吹吹,都能生病的樣子。
卷毛越想顧慮越多, 沒了之前恨不得摔門而出的利落果斷, 挪一步回頭一步, 對著兔子瘋狂使眼色讓她幫看著人,偏偏這時候兔子還沒注意到他。直到被安德烈陰陽怪氣了兩句怎么還沒走,卷毛才不甘心地帶上了門。
在場很快只剩下五人,現在每個人被抽到的可能性都很高。
裙子沒被安德烈淘汰,卻不幸被眼鏡的提問誤傷,懊悔地嘆息兩句大意,才離開宴客廳去接受懲罰。
這下倒只剩下三名玩家和安德烈了,也不用再指定三張牌,由joker直接提問就可以。
再一次抽到鬼牌的是兔子,她的唇微微抿緊,表情控制得還算不錯,不泄露一分多余情緒。兔子問了一個中規中矩的問題,同時迅速地放空自己大腦在做防間諜訓練的時候兔子進行過相關的專項練習,那一刻也的確在腦海中充斥滿了一些無意義的概念和數字,接下來她就聽到安德烈冷笑了一聲。
“沒用的,寶貝。”安德烈的聲音響起,帶著一點嘲弄意味,半支著臉頰懶散地抬眼看向她,“人能欺騙自己的大腦,又怎么能騙過自己的心”
兔子微微一咬牙,差點沒被安德烈氣笑了。
令人意外的是,這次眼鏡被淘汰了。
他臉上倒是沒有意外的樣子,扶了一下鏡框道“這個游戲沒有意義,不如早點結束。”
隨后深深看了元欲雪一眼,用嘴型說了一句什么話,算是主動離開了大廳內。
現在只剩下三個人,兩個玩家。
玩家陣營依舊沒有任何贏面,甚至兔子在聽到眼鏡的話后都微微動搖。
面對早就能看見結局的失敗,不如早點結束它,還能為同伴縮短受懲罰的時間
哪怕她的感性仍讓兔子不肯服輸,但理性告訴她,不管怎么做都只能重復相同的結果。
心中縫隙般的動搖在那瞬間無盡地裂開成一條空洞,讓兔子情不自禁地看向元欲雪,帶有一點尋求同盟的想法。
元欲雪大概也是這么想的吧。
然而當她的目光觸及到元欲雪的側臉時,卻是微微一怔。這種怔愣倒不是來源于對方過盛的容貌,而是元欲雪此時顯得異常沉靜的氣息。
他垂著眼,從側面能很清晰地看見鴉翅般的睫羽有多長而細密,很輕緩地垂下,神色平淡,專注地注視著圓桌中心剩下的三張牌,像在思考隨時會輪到的提問,仿佛完全沒被眼鏡剛才的話所影響,連帶著看他的兔子都似被料峭風雪迎面一拂,頭腦心緒跟著靜了下來,莫名的焦躁感散去了一些。
元欲雪的確沒受到影響。
作為機器人,他不會受到人性考量方面的沖擊,更無法理解人類在陷入困境時的負面情緒、和及時保留止損的想法。
贏面很低。
但元欲雪第一次進入戰場,實驗室推算他能順利完成任務并且活下來的概率是億分之一。
他的存活本來就是一個低概率的奇跡。
對元欲雪而言,概率只是輔佐完成任務的一項普通數據。只要有成功可能的存在,他就會為任務燃盡最后一滴能源動力沒有折中選擇。
這種屬于機器人的機械偏執,也是人類無從了解的,但此時兔子卻間接觸碰到了這種情緒,甚至心底在無數輪博弈后,自暴自棄地決定下來。
就這樣吧,再和安德烈繼續斗下去,反正一切都不會比現在更糟糕。
接下來的幾輪提問,情況依舊焦灼。
元欲雪的運氣相當極端他雖然被抽中過很多次回答問題,卻一次都沒拿到過那張鬼牌。
連13的幾率都沒撞上過。
就像這一次,他也依舊錯失了joker。
元欲雪垂眸看著眼前的黑桃a,停頓了一下,將他面前的牌掀開來。
這把拿到了鬼牌的人是安德烈。
他將joker豎在面前,輕輕親吻了一下卡面,像解開了什么桎梏般,惡劣地微笑起來。
冰冷的金色瞳孔像蛇一樣注視著元欲雪和兔子。
這次他總算沒有問那些,我愛好什么、討厭什么的無聊問題,而是興奮地笑起來,“作為我的好朋友們,你們應該很了解我才對。所以這次我的問題也很簡單”
“寫一段我印象深刻的過往。”
安德烈將鬼牌往前輕輕一遞,仿佛拋了個飛吻般,滿臉快意的惡意。
“你們不會沒關注過我的過去吧”
“”兔子很想答,我對你的過去沒有任何興趣。但迫于規則壓力,只能沉默地選擇答題。
元欲雪看著安德烈若有所思地微微一側頭,似乎在想些什么。腦海中瑣碎線索被整理完畢后,他也開始在紙面上寫起答案。
還沒到百秒倒計時結束,兩人已經交上答卷。
兔子這次倒是沒寫多少字,紙面上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殺死玩家”。
想也知道,作為副本boss,安德烈手下所獵殺的玩家應不計其數。
哪怕兔子極其排斥這種行徑,這也是最挑不出差錯的回答。
但安德烈臉上笑容詭異地擴得更大。
“回答錯誤。”
兔子的眉頭微微一跳,神色訝異。
安德烈還在那似真似假地抱怨,“兔子小姐,你還真是一點不了解我,這也算我的好朋友嗎”
安德烈沒有被規則懲罰,證明他的判斷屬實。兔子沉默幾秒,還是問道“你沒有殺死過玩家”
“當然有了。”安德烈仿佛受到冒犯般,微微皺眉,強調道“我說的是印象深刻的過往才算這種小事,你不會指望我時時刻刻記在腦子里吧”
“如果不是你提起,我可能已經忘了。”安德烈無比冰冷地嘲諷道。
玩家的生命在他眼底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兔子已經很少為這些boss的殘忍漠視而憤怒,這時候臉色卻還是冷了下來,掌心微微攥緊了。
不管兔子認不認可這個答案,她也已經被淘汰了。安德烈心情愉悅地繼續拆開下一份答卷,在目光觸及到上面文字的時候,微微一頓。
安德烈的諷笑淡去,緊緊盯著上面寫下的那段話,面無表情的模樣頗為可怕。
“你的朋友,或是被邀請來的客人,曾將你的生日蛋糕扔掉。”
這段文字十分平淡,找不到任何令人側目的驚爆劇情,看上去更像是一件普通被寫在日記里湊字數的小事。但是安德烈一下將紙張攥皺了,目光也跟著投向了寫下這段字的主人元欲雪的身上。
安德烈的嘴唇翕動,似乎在那一刻想說什么。但他咽了回去,露出一個嘲諷笑容來“恭喜回答正確,精彩絕倫。”
兔子微微愣了一下,也跟著去看那段話,沒找到特別的點。
這居然是令安德烈這種怪物也印象深刻的事
兔子能想到和蛋糕唯一相關聯的信息,就是他們在最開始進入宴客廳時,安德烈讓管家分發的那塊生日蛋糕。
當時她和幾名玩家應該都想辦法把nc給予的食物扔掉了,緊接著燈光熄滅,但在短暫黑暗后,并沒有發生什么特殊異常的事除了那時候的安德烈站在元欲雪的身邊。
是他們扔掉蛋糕讓安德烈印象深刻
又或者在他們之前發生的事
兔子仿佛抓住了什么,但這一絲念頭逃開的太快。信息更是瑣碎,無法串聯成一條具體的線。而她還想詢問元欲雪更具體信息的時候,安德烈已經撇過頭來,嘴臉相當惡劣地開始趕人。
“兔子小姐,我記得你已經被淘汰了吧”安德烈說話還算客氣,眼底卻都是不耐煩的“你怎么還不滾”。
兔子“”
受規則限制,兔子只能極不甘心地緩慢離開大廳。當她要前往別墅外時,才猛地想起來,那現在豈不是只有元欲雪一個人面對著boss
還是他們當中唯一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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