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同床共枕
明安渾身僵硬,目光陰惻地盯了錦瑟好半天,忽然說道:“你有病,得吃藥。”
說罷,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錦瑟對著他的背影,高聲戲謔喊道:“你走什么,難不成是心虛了?”
遠遠的,只傳來明安冷冷的回話聲:“我去給你端藥。”
錦瑟撲哧一下笑出來,心里越發(fā)篤定他一定是對月杏沉心懷不軌。
雖然有些遺憾他對自己沒有多余的感情,但突然發(fā)現(xiàn)了這么一樁驚天大秘聞,她也覺得挺有趣的。
看了一眼那托盤里的女式杏林校服,她覺得明安說得很有道理,為了小命著想,她穿上了那套校服,將自己脫下來的紅衣存入了靈竅之中。
不一會兒,明安果真端了一碗藥進來,錦瑟震驚道:“你還真的去端了一碗藥來?”
明安將藥碗擺放到床頭柜上,說道:“你把它喝了。”
錦瑟道:“我為什么要喝它?”
“治你身上的擦傷。”
錦瑟這才反應過來,原本滿心都是調(diào)侃,此時心中卻流曳過一陣暖意,抿唇略微幽怨地道:“你這么貼心,讓人家更心動了怎么辦?”
他對她如此無微不至,即便她調(diào)侃他,他也不生氣,反而給自己端來治療擦傷的藥,她心中不可謂不感動,可只要想想,他不喜歡女子,她就止不住很是郁悶。
他再好,她再欣賞他,他們也不會有開花結(jié)果的機會。
聽罷,明安面無表情,只當她又是在胡說八道,不理睬她。
錦瑟頓時以為他是真的對女子不感興趣,才會對她故意說出的這些曖昧的話毫無回應。
她一時泄了氣,眼含幽怨地瞅著明安,委屈地扁起了嘴。
明安在屋內(nèi)擺放著的一張桌案旁跪坐下,自顧自翻看起了醫(yī)書。
見錦瑟盤腿坐在床上,竟出奇的安靜,他一時有些不習慣,伸眼望了望她。
她脫去了一身艷烈的紅衣,穿上了杏黃色的杏林女子校服,杏黃色的紗裙在燭光映襯下閃爍著熠熠光芒,將她整個人襯托得柔和了幾分,沒有了身著紅衣時張揚的美艷之氣,顯得十分清麗溫柔。
他眸中不自覺浮現(xiàn)出了幾許驚艷,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很漂亮。
雖換上了杏黃色的杏雨薄沾衣,但錦瑟額間紋著的殷紅色的彼岸花紋還是十分顯眼,四華之中,額間紋彼岸花紋的,只她一人,任誰看了都能猜出她的身份。
明安隨即起身,朝著錦瑟信步過去。
見他過來,錦瑟道:“又怎么了?”
到了她的床前,明安頓住腳步,伸出右手,以食指指尖點住了她的額心。
一陣冰涼的觸感透過他的指尖滲入了錦瑟的心底,她心中一動,滿心怡然,抬眸望向他:“你這是做什么?”
明安輕聲念了一句咒語,錦瑟額間頓時白光一現(xiàn),須臾,那彼岸花紋已盡數(shù)隱去。
收回手,他道:“這花紋若不隱去,你換了衣服,又有何用?”
錦瑟登時明白過來,道:“多謝了,我都忘了這茬了。”
明安道:“無事。”說罷,又走回去坐下,繼續(xù)看起了醫(yī)書。
錦瑟凝望著他,越發(fā)覺得他心思縝密,想事周全,有著超出他年齡的沉穩(wěn)睿智。
真是,很神秘莫測,越發(fā)令她想要探究。
夜半時分,明安還在翻看醫(yī)書,錦瑟卻已經(jīng)困得不行了。
她掃了一眼明安,問道:“你不睡覺嗎?”
望了她一眼,明安道:“我不困,你先睡吧。”
看他眉間明顯蘊滿了疲憊,臉色也有些蒼白,眼窩下還暈了一層淡淡的黑眼圈,錦瑟想,他帶自己來這里后,多半是一直在為自己配制蘇白丸和治臉傷的藥,只怕根本沒什么機會可以睡覺,不可能不困。
他這樣說,多半是看房間里只有一張床,他沒地兒睡。
她唇角輕揚,扯出一絲明麗的笑靨,對他招手道:“哪有人會不困的呀?你快過來睡覺吧。”
明安皺眉:“我不睡,你睡吧。”
錦瑟以左手托腮,側(cè)身臥在床上,戲謔地挑起眉頭:“怎么,你是覺得沒地方睡,才說不睡覺的嗎?可人哪能不睡覺呀,不睡覺怎么能得到休息呢?我看你已經(jīng)很累了,快別看書了,過來睡覺吧。這床很大,容得下兩個人的。”
明安臉色一僵,但卻沒有再出言反駁,頓了會兒后,說道:“我趴在桌子上睡就好了,你睡床上吧,我就不去了。”
錦瑟道:“小哥哥,別害羞嘛,桌子那么硬,趴著睡多不舒服呀,這床又大又軟,睡著才舒服,你還是到床上來睡吧。”
見她舉止間又滿是輕浮放浪之態(tài),明安蹙起眉頭,略微不悅。
半晌,他沉聲道:“你一個姑娘家怎么這么不知羞,幾次三番邀請一個男子與你同睡?我都說了不去了,你就不能消停了嗎?”
錦瑟笑道:“不能。同睡又怎么了,你我二人清清白白,又不做虧心事。莫不是……你想做些什么虧心事,才三番五次拒絕本娘娘的邀請,不敢前來與我同睡?”
咬牙忍耐了良久,明安終是按捺不住,重重拍案,道:“荒謬!”
錦瑟道:“既然你不想做些什么虧心事,那你怕什么?本娘娘讓你到床上來睡,你就大大方方過來,一個大男人,怎么比我一個姑娘家還扭扭捏捏?”
明安似是無語,黑沉著臉道:“你知不知道,你我無名無分同榻而眠,傳出去于你的清譽有損?你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你以后不想嫁人了嗎?”
錦瑟瞇眼嬌笑:“我一個臭名昭著的女魔頭,要什么清譽?至于嫁人么……若是本娘娘的清譽當真毀了,無人肯要,那你就對我負責,把我娶了不就得了。”
明安聞言色變,臉色青白:“你想得美!”
錦瑟故作委屈道:“我這可不是想得美么,可惜你不要啊。”
可惜他心里有人了啊。
她也就只能過過嘴癮了。
明安身體隱隱顫抖,被她氣得閉目咬牙。
錦瑟又朝他招手道:“你別氣了,快過來睡覺吧,我撐不住了,我想睡了。”
明安不理她。
錦瑟挑眉,甚是氣惱:“你這么不聽話,逼我動武是吧?”
她不過是心疼他,想讓他到床上來舒舒服服睡上一覺,她都不介意,他介意些什么?
就這么不想和他不喜歡的人近距離待在一起?
看了看她,明安霍然起身,朝著門外走去:“你自己睡吧,我去書房睡。”
“睡什么書房?書房睡著多不舒服!”錦瑟召出骨女綾,朝著明安激射出去。
沒料到她會突然出手,明安猝不及防,被骨女綾綁了個結(jié)實,徑直拽了回來,飛到了錦瑟面前。
錦瑟坐起身,狡黠一笑,霸道說道:“沒有本娘娘的允許,你休想踏出這間房門半步。”
骨女綾被錦瑟施加了禁錮的咒術(shù),明安掙扎了會兒,見根本解不開,略微緊張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錦瑟魅惑一笑,以指尖輕點他的胸口,“自然是,睡了你。”
明安身體立時一僵,勸道:“你不要胡來。”
錦瑟輕搖螓首:“這可不行,胡來素來是本娘娘的行事作風。”
說著,她伸手挑落了明安的外衣。
眼見衣衫滑落墜地,明安額上滲出了冷汗,開始惱怒:“姜錦瑟,你還有沒有點廉恥之心了,你就這么急不可耐嗎?”
錦瑟輕笑:“廉恥之心?自然是沒有的。急不可耐么……我是挺急不可耐的。”
說罷,她一把拽住捆綁住明安的骨女綾,將他往前一拉,他整個人頓時向前傾倒,徑直倒在了床上。
“姜錦瑟,你簡直可惡……”
明安悶悶的聲音傳入錦瑟耳里,錦瑟仍是不以為意,將他翻了個身,正面朝上。
“本娘娘哪里可惡了?幫你睡個好覺你還不樂意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錦瑟一邊說著,一邊在他腦袋底下墊了一個枕頭,將他身體擺正后,伸手彈出一點靈力,將屋中的燭火熄滅了。
房內(nèi),霎時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明安遲疑道:“你這是……”
“看不出來么,睡覺。”錦瑟翻身在明安身側(cè)躺下,懶懶打了一個呵欠,“本娘娘都要困死了,偏生你事多話又多,弄得本娘娘半天睡不了覺,你說你這人煩不煩?你們這些昭華中人,都這么假清高,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嗎?”
她是急不可耐,但她急的是想趕快睡覺。
明安這才反應過來,她真的只是字面意思上的想和他睡個覺而已,并沒有別的想法。
他頓時長長舒了一口氣。
感受出他突然的放松,錦瑟心中莫名一氣,這死小鬼,就這么怕被她輕薄?
知曉她沒有別的意思,就這么開心?
她立時翻了個身,側(cè)身對著暗夜中他不太清晰的身體輪廓,想出了一個報復他的法子。
“明安。”她輕喚。
“嗯?”
“你是不是還欠我一樣東西?”
明安奇道:“我欠你什么了?”
錦瑟驀地翻身,整個人瞬間覆在了他的身上。
明安倏地瞪大雙眼,看著黑夜之中她并不分明的身影:“你這又是想做什么?”
錦瑟一本正經(jīng):“你欠我一個晚安吻呢。”
說罷,俯身下去,直直親在了他的唇上。
明安腦子里瞬間炸開了火樹銀花,嗡聲一片,臉色騰地漲紅,渾身都發(fā)麻了。
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又被她給占了便宜……
親完后,錦瑟滿意地舔了舔嘴唇,得到了報復的快感,心情出奇的愉悅。
明安則止不住地抽搐,好半晌,才咬牙說了一句:“姜錦瑟,我討厭你。”
“沒關(guān)系,我喜歡你。”嬌笑一聲,錦瑟翻身又躺回了明安身邊,“晚安,我的小俊郎。”
更深露重,屋內(nèi),溫情正濃。
(https://www.dzxsw.cc/book/95746722/31487367.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