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我還未那幫睡夢里面的小鬼孩擔心，這些都是瘦弱不堪的小鬼孩，如何那能抵擋無情鐵爪挖掘機？

越想越擔心，哪怕是夢也要救這幫小鬼孩，夢到這種事情怎會逃避，我剛想躺下在睡夢里面幫助這幫小鬼孩阻止紙片做的挖掘機來傷害它們。

我準備躺下繼續做斷開的夢，這時候甘麻子直接把我從床上給拽了下來，他拿起手機對著我并且看看今日的日期非常重要。

甘麻子直接掀開我的被褥，他大聲喊道：“狗蛋你還睡嗎，再睡就成豬了。”

我只能坐在床上，看著手機隨手拿起，怪不得不讓我睡回籠覺，原來是上午九點了。

“好吧師傅，我這就起來洗漱。”

沒有辦法又不能反駁，畢竟想著這場夢也是算了，甘麻子特別節省平日里都不舍得給自已買衣服，所謂的衣服都是用剩余的布料來縫補開線的衣服，話說手藝活還是非常巧。

先是他穿好了一年四季都舍不得丟的衣服，衣服褪色也是非常嚴重卻毫不在乎，戴著自已經常出門的小帽子，隨手拿著一塊面包稍微吃了幾口，喝了昨夜晚上水壺里面的水。

甘麻子靠在沙發翹著二郎腿，有意說道：“瓜娃子，你不要磨嘰了，今日是中元節生意還算可以了。”

聽到甘麻子的話后，當即的我忽然放下牙杯，并且簡單的用毛巾擦了擦嘴，甘麻子做生意的心眼多，他知道這天的生意應該是沖業績的時候。

我走了出來似懂非懂的答道：“中元節的生意雖然可以，那天不過是祭拜親人回歸的頭七日，燒紙錢的人在街上肯定有很多，誰會來買棺材…”

話雖然不假，但是看到甘麻子的臉色并不好，我便沒有說話，甘麻子不是愛計較的人，人有時候也挺好。

甘麻子故意咳嗽了幾聲，他看著我嚴肅的問道：“瓜娃子，你經常跟著老子做著棺材生意，你知道我們最近的生意如何，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呦？”

我回答道：“師傅，咱們最近我發現一個月來的人，沒有上個月多了。”

甘麻子整理著自已的領帶，有模有樣，撇著眼睛，翹著二郎腿便放在茶幾上面。

“或許你不了解，近日我們棺材買賣是越來越不好做，許多地方都是要求火化，所謂是一條龍殯葬服務，除了紙扎店的東西可以買些業績出來給死人燒點用，其余的就是祭奠的花圈有生意，清明節賺死人錢真是零頭都不夠。”

我坐在沙發上面，甘麻子呼吸一口氣，嘴里依舊叼著大煙桿，對于棺材買賣本人不是行家，要的讓我打雜什么的都是力所能及。

不明白行情的我也當是自已聽甘麻子講個熱鬧，毫無疑問的是現在棺材價格貴，更何況墓地漲價導致許多普通家庭都不愿意承擔，而火化則是最好的辦法。

我不禁問道：“師傅那么現在我們是掙著死人給我們的錢嗎？”

甘麻子默不作聲，緩和了一會并看著我，他站起身來，吐著煙圈。

“對啊，狗蛋啊，死人的錢賺的容易去的也快，我們這些無論是棺材還是紙扎店包括花圈，一套系列都是拿死人來賺錢啊。”

“花圈環保被當地管理大力支持，為此他們的生意也是讓許多人羨慕，紙扎的東西則是采用了二次加工減少被利用，現在土地多被一些建設開發商造大廈，建造居民樓，許多人都非常忌諱附近有死人的棺材影響不好。”

甘麻子說罷也是無奈，他狠狠的吸著嘴里的煙，然后又將大煙桿的煙斗弄滅，生意暫時不順也要對面對困境。

“唉，你師傅我有很多同行最近都專業了，由于墓地價格太貴也讓許多買棺材的商家吃不了回本，清明沒有賺到大生意，那那咱就只能靠中元節了。”

我這時候心里是希望師傅生意興隆，畢竟如果棺材店里面的生意經濟不協調，對于日后吃穿住行都是問題。

想到這里，為了能生活，我希望在中元節這天能幫助師傅做點什么有意義的事情。

這中元節是鬼節，我們是與死人做生意不假，賣著棺材，可是祭祀的一天是為陰氣最重，難不成要與那幫鬼搶錢。

無意之間甘麻子的手機嘀嘀響個不停，甘麻子打開手機后那臉上瞬間露出了笑容，原來是有個神秘顧客特意購買了甘麻子店里的昂貴棺材。

甘麻子笑嘻嘻的指著手機里面的訂單對我說道，“狗蛋功夫不負有心人啊，看來有人要來買我們店里稍微貴點的棺材了，見棺發財。”

我抱拳表示祝福對甘麻子答道：“恭喜師傅有大買賣做了哈。”

內心的喜悅讓甘麻子合不攏嘴，若是這筆大生意被談成那么所有的汗水以及付出艱辛的勞動都不算白費。

“哎呦這是有大東家特意照顧我啊，必須同意。”

甘麻子稍坐在沙發片刻便起身，他推開屋內的門并回頭對我說，“狗蛋啊，剛才我手機里面接到了大生意，有興趣一起嗎？”

我當即回答道：“師傅，俺當然有興趣啊。”

今天是中元節，天氣沒有往日晴朗，預報是多云，走過附近的街道人也算不多，各行各業的商鋪都是做起了開門生意。

這年頭的生意實在是不好做，對比前些日子，由于畫圈實惠便宜在加上許多賣墓地的商家喜歡用便宜貨出高價，導致花圈在清明節非常暢銷，為此甘麻子的心里一直是郁悶不已。

過了好幾個月，甘麻子的店鋪生意慘淡，除了那個老頭給自已女兒買棺材之后，店里好像沒有來過其他客人，或許是人們寧愿去火候也不愿意土葬用棺材。

隨著墓地價格比樓房還要高，許多別有用心的不良商家出價，導致我們棺材的占地面積堪憂，不少普通家庭都覺得多花錢是不劃算。

中元節雖然是鬼節，但是棺材的生意未畢好做，其他生意我并不是很了解，甘麻子像平常一樣打開轉簾門，隨后便用鑰匙打開商鋪的門。

他回過頭和往日一樣對我說道，“狗蛋把這里的衛生清理一下哈，我去樓上整理。”

我拿起掃帚便答應道：“好，師傅你去吧。”，我突然想起今日有大生意，便好奇的問甘麻子：“師傅你不是說店里今天有大生意嗎是啥時候的？”

甘麻子很自然的回答，“晚上啊！好好干活狗蛋。”

“哦，好的。”

甘麻子特意又扶著樓梯回來，對我說道，“狗蛋，那個大老板又要在我店里在訂購十個棺材啊，哈哈。”

心里瞬間懵逼，難道他家人都死光了，真是家門不幸，不過看著甘麻子終于發自內心的露出了笑容，沒說啥就是點頭。

我沒有理會其他事情而是將灰塵打掃干凈，畢竟這個神秘人點單是最近幾個月最大的單，更何況現在有生意我們才有動力。

隨后我又將柜臺的灰用抹布稍微擦了擦，打桶清水將地面打濕，然后用拖把給弄干凈，一切完成自已便習慣的推開門去了外面。

甘麻子靠在樓道的椅子上面，他悠閑的盯著手機，手指不停滑動是在與這筆交易的大客戶談生意。

這買棺材訂單生意的顧客非常奇怪，倒是也沒有讓甘麻子本人懷疑，畢竟與死人打交道什么世面沒有見過。

我坐在外面有點無聊，突然想起手機日歷上面顯示今天是鬼節，又想到剛才問甘麻子那一大筆生意的主頭讓我們夜晚送棺材。

我不禁心里疑惑的自問道，“晚上的生意？難道現在也有賣棺材24小時服務了嗎？”

想著不對，平日里誰家下葬都不可能在晚上，即便是有原因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今日卻是被人們認為陰氣最重的一天。

“不符合啊，看來我要好心提醒師傅了。”

甘麻子與那神秘人在手機交談隨即打好招呼，不過神秘人要求是十口大棺材是晚上貨到付款，先給甘麻子定位了他所在的地址。

我突然發出疑問：“師傅我總是覺得訂單有些奇怪。”

甘麻子看了我一眼并沒有在乎，反正都是貨到付款，現在準備人家大老板要的十口棺材，晚上出庫給人家送去。

我特意拿出手機翻開日歷，說明了今天的日期道：“師傅，今日可是中元節啊，陰氣最重的一天，更何況這單生意為何偏偏挑選到晚上讓我們跑。”

甘麻子當即反問我，“人家下單你能替人家做主嗎？”

我隨即提出了合理的言論答道：“師傅雖然不能管人家的事情，畢竟我們也是靠棺材錢生活，可是這筆單破天荒是晚上，太詭異了。”

咽了口吐沫，看著甘麻子繼續說道：“師傅你要知道一件事情，人死都是晚上守靈，白天下葬，他買棺材在晚上難道是要晚上下葬嗎。”

甘麻子看著我只是嘿嘿冷笑，他覺得我年紀掉對于這行門道不了解。

“狗蛋啊，每個地方的習俗不一樣，人家能在這時候給我們送錢，你還嘛多屁事。”

甘麻子見我如此不會通情達理，揪著我的耳朵，他指著自已手機上面的訂單消息和時間都是跟買十口棺材談好的。

“人家是我們的客人，你管人家什么時候買呢，再說了我們這行業做生意的都是靠口碑，哪怕是人家夜間要送也得送。”

我剛想要提出自已的觀點，甘麻子是癡迷那幾萬塊錢的大生意，若是錢到了那么則認為日后的生活可以暫時無憂。

“狗蛋，你不要忘記了，雖然今天是鬼節，但是我們這生意就是給死人做的。”

爭論了一會，我覺得事情太過蹊蹺，平日里都收不了如此定額超級單，更何況還是從甘麻子手機里面接收的訂單棺材買賣。

雖然現在網絡發達，可是購買棺材的價格如此昂貴，那個人怎么不減價會員如此豪爽的買棺材呢！一口氣就買了十個。

十的諧音是死，棺的諧音就是官，而今日是人間陰氣最重的一天，中元節都是死去七天的鬼魂被認為是頭七到人間享受香火供奉，那筆大訂單卻是在晚上陰氣最重的時候。

今晚的街道在十字路口有許多拿著火盆給自已去世的先人燒紙，周圍游蕩的鬼魂則是不會傷人，因為人都有三寸金光護體。

許多鬼魂都在自已家內所供奉的美食享用，道路雖然有路燈打亮，不少街道的車輛行駛，也有行人走著夜路。

但是，那夜路燈格外昏暗，那夜所有的店鋪氣氛都是非常寂靜，那夜燒紙錢的灰隨風飄去，那夜的我和甘麻子抬著厚重的棺材給神秘的訂單買賣送十口棺材。

就在晚上門口停了一輛大貨車，司機身體很胖，穿著外褂，里面是小短袖，下面是短褲，他叼著煙，甘麻子立刻與我抬出棺材。

大貨車司機上前核實，“是你們的單哈，尾號是多少呢？”

甘麻子立刻答道：“4628。”

“嗯，”

甘麻子將厚重的棺材抬上車一半便特意叫來的大貨車司機一起幫忙，他事先給人家打好招呼，“師傅就是這里呦，來幫忙。”

那貨車師傅看到自已訂單拉的是十口棺材，好像對于今天的日子有些忌諱，在加上當時是晚上九點。

大貨車司機朝著地上吐了一口痰：“哎呦，這別人有拉家具的，有拉私家車的，你們這棺材在今日鬼節拉真是晦氣啊。”

甘麻子見狀連忙塞給貨車司機額外小費，他笑了笑：“師傅這不得是遇到大東家照顧我的生意嘛，貨太多我也送不了一趟所以叫到你算是我們有緣，一點心意。”

大貨車司機掂量著甘麻子給的錢，隨手嫌棄不夠便在套話：“你們做這行的錢去的快也不容易，但是我上夜班的，棺材的重量算是超了。”

甘麻子明白這個是人嫌棄自已小費給的少，又塞了一些錢：“這點不能再多了，更何況到地方還要給呢。”

大貨車司機見狀只能作罷，氣喘吁吁終于將棺材給抬了上去，甘麻子看我年齡小便沒有讓我去，而是他跟著貨車司機走了。

“狗蛋啊，師傅明天回來哈，現在你該回去了哈！”

我也是客套的問道：“師傅還要我去嗎？”

甘麻子在車里面看著我隨即招手拒絕：“你一個小孩子去了也不懂門道，反正就是貪玩不如早點回家休息呢。”

貨車司機沒有多言看著我又對咱師傅說道：“小孩做這個和你若不是八字命硬恐怕不行啊。”

甘麻子愣了一下對著貨車司機笑答道：“嘿嘿，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嗎。”，甘麻隨即拿出手機，他特意給貨車司機做導航，說道：“師傅這是導航看著開啊。”

貨車司機很自然的回答道：“放心吧，我跑貨車拉貨都是有二十多年的路了，什么道都都跑，這里我都是最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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