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魔君西洲
“這仙草名萆荔,可攀木而生,也可依石而生,更可愈治心疾。起價一千兩——”
“三千。”
眾人一片驚訝,誰會花大錢買這么個東西呢?
江遲震驚的看向丁憐弱,“宗師,你……”你怕不是個傻子喲!
丁憐弱緩緩道:“三千塊靈石。”
“!!!”
“天哪——三千靈石!誰家的姑娘這般大手筆!”
“三千靈石買株草,虧了虧了!”
………………
也有不少修士認出丁憐弱來,也止不住道:“不愧是廣陵丁氏的千金,又得君上囂重,三千靈石于她來說不算什么!”
“就是就是!”
…………
江遲流下冷汗,“……宗師,要不您再考慮考慮?”
這時老板也道:“三千靈石,可還有加價的?”
普通修仙世家一年若是能有三千靈石入賬已是不得了了。一株仙草罷了,又有幾人真的想花大價錢要呢?
丁憐弱高傲抬頭:“成交!”
攬閱樓老板激動道:“這株萆荔,是這位姑娘的了!”
江遲:“……”
不多時便有侍女送上了這株萆荔草,江遲看著更心塞了。
丁憐弱將萆荔草放入靈墟中,又交給那侍女三千靈石。
江遲看著丁憐弱那張俏臉,頭腦里只有兩個字:敗家。
“各位,接下來這位物品那可是神州的稀罕物啊!”攬閱樓老板指揮侍從抬上來一座鐵籠,一把掀開遮在上面的紅布。
鐵籠里是一個少年,還是一個甚是好看的少年。臉如白玉,秋水靈波,柔弱不堪。可少年一臉肅然的坐著,眸下藏著殺機。
“此子,乃是一只青鸞,神獸于世本就稀少,這只青鸞無論是當寵物還是暖床,都十分好啊——起價三千兩!”
少年冷笑一聲。
被丁憐弱看個正著,神獸這種生物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眾人哄然加價。
“我出四千兩!”
“我我我!我出四千五百兩——”
……………
江遲低罵:“不管這少年是不是神獸,那也不能這樣子受這屈辱——”
丁憐弱淡定開口:“一萬。”
眾座皆嘩。
江遲:“……”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老板:“……這位姑娘出一萬兩?”
“一萬靈石。”
四字一出又是一片激烈言語。
最終丁憐弱以一萬靈石之價買下了這少年。老板聽她淡淡一句“人送到城主府”時大吃一驚,敢情這姑娘是城主府的貴人。
丁憐弱敲敲江遲的頭,道:“傻了?走吧。”
一時目瞪口呆的江遲被打的一個激靈,忙跟在她后面。
丁憐弱回去后又讓人給那個少年清洗一番,傷口敷上藥,又換了正常的衣服。
這少年倒是有骨氣的。
丁憐弱:“你叫什么?”
少年眼中殺氣騰騰,“你買下我,可是為了折辱?”
丁憐弱還未開口,江遲就哼了一聲,道:“你別小人!宗師才不是那種人,況且她買你圖什么呀——圖你好看圖你人還是圖你暖床!”
丁憐弱:“……”
少年:“……”
“江望涔——滾一邊去!”丁憐弱輕輕扇了他一巴掌把他扇一邊去了,“我不圖你什么,既然你是青鸞鳥,那么就此別過,你可以走了。”
少年低下頭,再抬頭時眼里雖沒了殺意,但警惕猶在,他似是不甘道:“……謝謝你。我叫青鱸。”
這名字好怪哦。
江遲摸著扇紅的臉,不悅道:“青鱸,難道你喜歡吃鱸魚所以連名字都有魚的名稱。”
“才不是!”青鱸急道,“是我母親懷我的時候很喜歡吃鱸魚所以我出生了才取了這個名字!”
哦,他還有母親呢。
青鱸又說:“你別看我小小的,但是我已經兩百多歲了!”
江遲:“看不出來呀,小白臉——”
青鱸氣的臉都青了:“你——”
丁憐弱有所了然,又看了看青鱸身上的傷,問他:“青鱸,你這是才剛剛歷劫?”
青鸞是神鳥,一出生就是仙身可壽與天齊,但一生要歷兩個天劫,若過了相安無事,若不過身死道消。
青鱸點了點頭,道:“是,剛經歷了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差點被劈死。那些可惡的凡人趁我重傷難行竟把我關在籠子里,可惡!”
丁憐弱淡淡道:“你受了傷要不在這里休養些時日,有我在那些凡人不會動你。”
一般修士也不敢動神獸。
青鱸也覺得這樣更好,畢竟他身受重傷,現在出去說不定又會被別人所傷。但眼前這人也算是救命恩人。
“多謝姑娘,不知你們名號。”
丁憐弱道:“丁憐弱,號巽義,這是冰璇宮甘掌門之徒江遲。”
江遲補充道:“字望涔。”
巽義!
青鱸非凡人,這個名號他聽過,且……
青鱸抬頭:“是你闖了九神宮?”
丁憐弱:“是的。”
青鱸:“天帝親封的六神官也是你殺的?”
丁憐弱:“是。”
江遲:“……”他聽到了什么?
青鱸笑了笑,“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丁憐弱丁宗師。”
丁憐弱皺眉,不同于平常,若平常有人這樣說她一定會孤高的抬起頭,給人一種我就是的高傲感。
想到她來幽州之目的,她只叮囑青鱸好好養傷。等出了青鱸的房間,江遲忍不住問:“宗師,六神官的事——”
丁憐弱冷冷瞥他一眼:“這不是你該問的。”
“啊——是,我知道了。”
丁憐弱看了回天,“這幾日我會將靈氣散出去,守株待兔。至于你——好好在自己房間呆著。”
夜至子時,星子浮呈。
已經第四天了。
有個黑影潛入盛府,他一身黑衣,臉也被斗篷連帶的帽子遮擋住。他順著強大的靈流來至花園。
丁憐弱特意穿了身白衣,夜光之下發間的珠環流光溢彩,襯得她白膚勝雪,烏發如墨。
黑衣人能感受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靈力,十分純粹。
手中的匕首猛地朝她背心捅去。
丁憐弱一個轉身,徒手擋下他的匕首。四目相對,她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一揮手,一道金光乍現。一柄靈劍橫空出現,丁憐弱一把握住,順勢出劍。
黑衣人顯然認識丁憐弱,他一瞬間震驚,聲音穿山一般冷漠,“原來是丁宗師。”
他向后一掠躲過對方凌厲的一劍,腕抖匕斜,錚的一聲,劍與匕首相撞。震聲未絕,丁憐弱又一劍削向他胸口,黑衣人豎匕一擋,劍光之間,已拆數招。
丁憐弱假意上前揮劍,趁他格擋時廣袖一揮,將兜頭帽掀開,一張俊臉現了出來。
“西洲!”
早在二人動手時,盛顯衫就帶著弟子圍了過來,乍然看到黑衣人的臉——
盛城主眼中的恨意,似火花噴濺出來,滔滔怒火在心中燃燒。現在,他眼里容不下任何一人一物,只有這個黑衣人。當然,這人的身份不簡單,他是北疆魔都的主子,魔君西洲。
殺人如麻,無惡不作。
盛顯衫瘋魔一般,從靈墟中取出佩劍,沖向西州。
“西洲——你還阿意命來!!”
西洲自然不懼怕他,一躍而起,掠至假山石上,顯然他已知上當。不過憑實力,還是可以逃走的。他與盛顯衫早有舊仇,只是沒想到丁憐弱竟卷了進來。
不過走之前,他也不會讓盛顯衫好過。
“盛大城主,你又打不過我,談何為他人報仇?留些精力保護剩下的人吧!”
盛顯衫雙目充血,怒目圓睜,“畜生!是你殺的我阿弟——是你!!!”
西洲:“是我,那又怎樣?”
“你——”
丁憐弱冷眼旁觀一陣,見盛顯衫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才道:“魔君,還請口下留德。”
西洲瞇了瞇雙眼,不屑一顧,“丁宗師這是想管教我。”
丁憐弱道:“管教談不上,只是希望你積些口德罷了,況且——”她略頓頓,“盛知意的事,我還是知道一二的。”
她向來冷情,卻不薄情,“西洲,你當真是個沒有心的人,可憐了盛小公子。”
西洲猛地抬頭,心囗抽痛,皮笑肉不笑,“魔,本就沒有心。是他——”他忽的閉了嘴,又道,“差點被你左過去,丁宗師故意用自己當誘餌引本君出來,可你們——降不住我。”
他拍拍手,道:“今日且些跟你們玩到這兒,本君——”
“我也能闖了你的伏仙殿。”丁憐弱向來做事狠辣,若她一時氣憤,可屠戮整個大殿,只怕到時候魔君攔都攔不住。
西洲:“丁宗師這是何意?”
丁憐弱冷笑:“這原是我該問你的,你殺害這么多修士又是何意?”
西洲滿不在乎的開口:“何意……本君做的還不夠明顯嗎?自然是取了他們的靈核,供我修煉。”
“罷了,本君今日先退下,來日自找你們算賬。”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身軀隱入黑暗之中。
丁憐弱收了劍,江遲上前一步,“宗師!你……怎么樣?”
語氣太過擔心,丁憐弱一愣,安慰他:“被魔君嚇著了?不用擔心,我還不至于敗在他手上。”
想起江遲才不到十五歲,修為尚淺,突然見了傳說中的魔君肯定懼怕,她盡量聲音放柔和些,免得嚇著孩子。
這次的事件顯而易見,便是西洲動的手。他自己說取人靈核乃助自己修煉,但丁憐弱是不信的。這妖人想必有其他壞主意。
而且——
丁憐弱看向盛顯衫,很明顯盛城主目前狀態不佳。
她吩咐左右弟子:“扶你們城主回去休息,之后的事交給我。”
盛顯衫推開上前扶他的兩個弟子,他大怒且憤恨之下雖想將西洲抽皮剝筋,但眼下他還不至于失了神志。
“丁宗師,江公子,我今日有些……不過,后事我還是能處理的,不敢勞煩宗師。”
丁憐弱道:“盛城主言重了,沈我與令弟一向交好,幽州與冰璇宮也一向交好,我自然不可袖手旁觀。”她略一頓,“今日我救回來的那個孩子受了傷,怕是還要在城主府上多休養一些日子,那孩子也要勞煩城主了。”
盛顯衫道:“宗師客氣了,我不會怠慢那個孩子的。”
一場夜劇,就此落下帷幕。
但是——丁憐弱知道,西洲,不會就此罷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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