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晉陽王氏
鄭稀,不過是個凡人,還能沒有幾分私心?丁憐弱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如今面前坐著的不是別人,而是神尊,一個有權有地位的神仙。
丁憐弱一時不知該不該對羲如實話實說,雖說自己從未提起過以前的事情,但這么多年了,君上沒有一點點的表示,就是個傻子也能察覺到君上對一個宗師的態度。
世人都知道鄭稀當年為了拉攏覃宗師,可是又賜這個又賞那個,最后干脆把五蘊谷都賞給她了。
但君上對丁憐弱,怕大過厭,憚大過敬。總而言之,把她當成了搶位子的人。
丁憐弱沉默半晌,才道:“他忌憚我,卻又不能殺我。”
羲如側頭冷笑:“容不下人便是容不下人,還不能殺你。憐弱,他分明欺軟怕硬,當年梁宗師陪你北行,鄭茂生不過是怕姓梁的反了他罷了。如今北方事他管不了了,這才留得你,你當真不知鄭稀所想嗎?”
“知道。”
“那你還……”羲如皺眉不悅道。
丁憐弱:“我沒有孤注一擲的勇氣去與君上作對,為了丁氏一族也好,為了折玉也好,從踏上這條路開始,我就不會后悔。”
對于丁憐弱來說,丁氏的名聲太重要了,滅羅氏可以說是為師報仇,但反君上——這太罪過了!丁氏幾百年的榮譽不能被她毀了。
羲如道:“你不愿踏入中原那就別插手這件事情,終究是葉落燼惹下的麻煩,雖然危害到北方……”
丁憐弱打斷她:“我雖不可去晉陽,但江遲可以。他該出去闖蕩了。”
羲如看著她,對方眼里的不容拒絕真的是——太明顯了。
羲如嘆氣,說:“總不能讓一個孩子去吧,再選個長輩跟隨才好。”
丁憐弱:“我有很好的人選。”
“誰?”
“花想容。”
兩日后,花想容一本正經地向丁憐弱保證一定護江遲平安,事情一完就送孩子回家絕對讓他毫發無損。
丁憐弱笑了:“有花神醫的保證,我有何不放心呢?只一點,江望涔皮的緊,若讓您頭疼盡管治他。”
江遲莫名后背一冷。
花想容意味深長一笑:“借丁宗師之言,我認為他不會想見識我的治法的。”
江遲:“……”后背好似更冷了。
晉陽王氏流傳百年,這一任家主名王松,頗有盛名。那名死去的盛家弟子盛詔與王氏有些交情。
聽聞花想容前來,王松特特盛請二人進府邸。
花想容開門見山道:“盛詔認識不?”
王松面色一愣,旋即道:“盛道友是犬子之友,只是……請問宗師,可是犬子做了什么錯事?”后一句小心翼翼,還真怕自己那不著調的兒子犯了什么事。
花想容道:“哦——原是令郎之友,想來王宗主應該有聽聞最近的事兒吧,那對此您就沒什么要說的?”
“我有什么好說的……”忽而想到了什么,后背汗毛倒豎,“難道那位遇害的盛家弟子就是犬子的,犬子的友人?”
花想容點頭。
王松咬了咬牙,“出事的是盛詔……花宗師前來難不成是在懷疑犬子?我兒雖性頑劣卻……卻秉性良善,絕不會做這種事的!”
花想容單手托腮,“令郎現在何處?”
王松對侍人道:“請公子過來。”
王松這才對兩人道:“我年過不惑才得此子,對他的教養極是上心,只是早年一味縱容讓這孩子頑劣不堪,不過他心性還是不錯的。”
花想容笑而不語,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幾。靜謐的周圍只有時有時無的嗒嗒聲。
江遲側頭看了花想容一眼,心里直覺這位宗師不是個好惹的人物。后一想,能成為一方宗師又是四癡之一,少不得有些不好惹。
不過多時,便有一位年不過十七的神采英拔的小公子進來了。他扎了個高高馬尾,兩鬢碎發末尾稍卷,跟他的睫毛似的。
“兒子給父親請安。”
王松見兒子來了,面上一下子愉快起來,“儼兒,這兩位是——”
“花想容,無字。”
“王公子,我是冰璇宮江遲。”
王儼頗有興趣的看著花想容,“你就是醫癡,果然名不虛傳。”隨后看向江遲,“冰璇宮……你好啊,江公子。”
江遲對他回以微笑。
花想容饒有興趣的摸摸自個兒的嘴唇,問他:“王小公子第一次見我,怎么就認為在下是名不虛傳了呢?”
王儼道:“難道不是嗎?神州傳言,醫癡花郎,面若好婦,形若處——”
子還未來的急說完。
“咳咳!”王松適時咳斷兒子的話,“儼兒,花宗師這次來是有急事的,不可言語胡鬧。”
王儼心里不滿,什么嘛,人家還沒有說完呢!
面若好婦???
花想容的笑一瞬間僵硬了,但很快恢復原狀,繼續先前敲桌幾的動作。江遲也忍住笑。
“王小公子,我這次來此是想向你詢問盛詔公子之事……”
“盛詔……我認識他,不過點頭之交而已,他有什么事兒嗎?”王儼疑惑道。
“他死了。”
“死了?!”王儼睜大眼,“怎么可能,前些日子我還跟他游玩,他怎么就、就……就死了……”聲音越來越小。
“花宗師,他……他真的……”王儼仍不可置信。
花想容:“的確,王小公子沒聽說過有人將死尸扔在般若宮門前,那死尸正是盛詔。”
王儼:“他死了……是葉落燼嗎?”
別人是這樣傳的。花想容問他:“你覺得是嗎?”
王儼想了片刻,道:“應當不是,不然您和這位江公子便不會來我家了,這只能說明盛詔并非葉殿主所殺。”
花想容道:“看不出來呀,你這孩子還挺聰明的呢。”
隨后王儼便將他與盛詔認識的經歷說了一遍。這兩人年紀相仿,在一次抓捕靈獸時認識,后來兩人一個月總要組隊去抓獵物。而王儼只知道盛詔是盛家的弟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是夜,花想容與江遲在房里用飯,江遲對他道:“花宗師,您覺得王小公子與這件事有關嗎?”
夾了根青菜吃了,花想容道:“你覺得呢?”
江遲如實道:“晚輩覺得此事與王小公子無關,因為……他的眼睛純粹無暇,不像是奸邪大惡之人。”
花想容點頭:“這是一點不錯,更有一點——王儼沒有要害葉落燼的原因吶。”
江遲:“……那線索,斷了吧……”
花想容道:“先前對葉殿主的流言蜚語,還有誣蔑,我想有人要整他。弄成現在這樣子,可真是深仇大恨啊!至于葉殿主,憑他當年娶了神尊,有的是人要弄死他。”
江遲一時之間吃的飯菜味同嚼蠟,從一開始的新娘失蹤到現在,所有的矛頭直指葉落燼。可偏偏那位葉殿主該吃吃該喝喝是一點不在意啊!
花想容見江遲沒什么胃口吃飯,故意把話題引開,“江遲,你跟了丁宗師幾年了?”
“啊?”江遲一時沒反應過來,然后才意識到花宗師問了自己問題,只是這問題要他怎么回答,什么叫做跟了宗師……
“弟子是兩年前才認識丁宗師的,最近才跟著宗師出來見見世面。”
看著相熟,可他總覺得丁憐弱與他生分的緊,更何況丁憐弱好像不大喜歡他習劍。
花想容道:“她的性子孤僻冷淡的很,對你——哼,倒是有些上心啊。”
“不是的……是晚輩,晚輩……”
花想容噗嗤一笑,綿脆似鈴。
“好啦,本宗師逗你玩呢,小小年紀不要這么老氣橫秋的,你也不必太憂慮盛公子遇害一事。”
(https://www.dzxsw.cc/book/95680431/3092922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