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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想背你一輩子


  幾個護衛,被左青玄打得東倒西歪的。
  聽得裴元志下了命令,大家都趕緊著收拾起來,繼續往前趕路。
  暗雕扶著裴元志坐進了馬車里,趕車一職,現在由另一個護衛擔任。
  因為,裴元志體內的毒素未散,加上被左青玄的樹枝勁力掃了兩下,整個人坐都坐不好了,又被郁嬌的言語激怒了一番,郁結在心,在上馬車時,還吐了一口血。
  臉色蒼白如紙,跟病入膏肓一樣。
  暗雕看著他直皺眉頭,陪坐在裴元志一側。
  “世子,您身體不好……,要不,不要去了吧?”暗雕想了想,說道,“那里有冷義盯著呢,有他在,林世安那老小子還敢胡來不成,他不想活了,不想他女兒嫁入侯府了?”
  雖說,他只是裴元志的手下。
  但這主子長命百歲,他們才有口飯吃,才有銀子拿。
  他擔心裴元志在半道倒下了,侯爺會要了他的小命。
  裴元志想著決絕離去的郁嬌,心中一直堵著一口氣久久散不去。
  他是身份尊貴的永安侯世子,連公主皇子們見了他,也要客氣幾分,他更是皇上跟前的心腹紅人。
  這世間的女人,他說要,誰敢不從?
  也只有這個郁嬌,敢這么小瞧他!當著一群手下和幾個仆人的面,敢這么給他臉色?
  裴元志眸光中的寒氣漸濃,咬牙切齒冷冷一笑,“去!”沙啞的嗓音吐了一個字,然后,又用唇型說道,“我身體無妨。那個救走郁嬌的黑衣人,一定是楚譽!有他在,冷義和林世安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們的事,若是被他查出來,昭陽公主和安王那里不好交待,大家都會有事!”
  暗雕吸了口涼氣,“世子,黑衣人是譽親王?他真敢膽大得不去崇州了?”
  “他不去崇州,去了豐臺縣,不是更好嗎?”裴元志冷笑,薄唇輕揚,浮著殺意,“本世子這一回,正好利用利用他!”
  這世上,有他就沒有楚譽!
  楚譽的心中,一直記著林婉音,居然敢偷偷喜歡林婉音!該死的!
  他每回想想這件事,如鯁在喉!
  林婉音只能是他一個人的,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其他人,誰敢想,都得死!
  暗雕見他十分的執著,神情更是異常的冷峻,吩咐的事情雖然沒有說出聲來,但迎上他冷洌的目光,仍使人渾身一寒。
  暗雕不敢反對了,只得說道,“世子,往前而行,有十多里路都是崎嶇的山路,馬車會顛簸不止,您忍著點!
  “我身體無妨!彼。
  楚譽不死,他怎能死?
  馬車晃晃悠悠地往前而行,裴元志斂眸沉思。
  那天,那個將他從小宅中救出的神秘灰袍人,是誰?
  又為什么要救他?
  ……
  霜月知道,有楚譽在,她和桃枝還有小全子跟著郁嬌一路前行,只會是一群礙眼的人,楚譽即便是不罵他們,心中也會恨得磨刀子。
  于是呢,她便命小全子將馬車慢悠悠地趕著。
  慢得跟步行差不多了。
  桃枝跟霜月相處了幾日,對霜月的本事,無比的佩服著,霜月怎么安排,她只管聽著就好了。
  因此,霜月讓小全子將馬車趕慢,她一點兒意見都沒有,躺在馬車里,睡覺。
  灰寶被郁嬌落下了,由桃枝帶著,也窩在車里睡覺。
  可小全子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呀,他不知道救走郁嬌的是楚譽,更不清楚楚譽和郁嬌的關系。
  他直著嗓子嚷著,“霜月,你個冷情冷血的死丫頭,你就不關心關心小姐嗎?她現在生死未卜呢!”
  霜月騎馬跟在馬車的一側,朝小全子狠狠地瞪去一眼。
  “烏鴉嘴,童言無忌,呀,呸呸呸呸,小姐好著呢!”
  小全子怒道,“她被一個陌生人劫持走了,而且還是個男的,這哪算好?她要是有什么閃失,看老夫人怎么饒得了你!”
  霜月直翻白眼,“那是自己人,因為不好拋投露面,才蒙了面!
  “自己人?是誰呀?”小全子好奇問道。
  霜月揚唇說道,“總之,是個很厲害的人,是小姐認識的人,他會送小姐平安去豐臺縣的,我們只管慢慢走好了!
  “可是,小姐身邊總得有侍女服侍吧,你和桃枝都不在她的身邊,誰照顧她?”
  霜月瞇著眼,怒道,“真是個傻小子,他有的是錢,將整個豐臺縣都買得下來,還愁找不到人服侍小姐?”
  小全子更好奇了,“霜月,那人是誰呀?”
  “過些日子,你自然會知道了!彼虏[著眼,頓了頓,她又一臉殺氣瞪向小全子,“小全子,本姑娘有必要警告你一番,關于小姐的事,旁人問你的話,最好是一問三不知,不準多嘴,聽到沒有?”
  小全子只有十六歲的年紀,霜月年長他四五歲,被霜月殺氣騰騰的雙眼一瞪,嚇得身子一抖。
  “我什么時候對外人說過小姐的不是了?你個死丫頭瞎操心。”
  “那就好,不然的話。哼哼哼——”霜月按了按腰間皮套里的軟件,從牙縫里吐出幾個字來,“本姑娘會割了你的舌頭。”
  “是……,霜月奶奶。”小全子撇了下唇,嘀咕著,“也不知霜月是哪家的姑娘,怎么這么兇?還嫁得出去嗎?”
  霜月耳尖,咬牙怒道,“你說什么?”
  “沒……”
  “哼!”
  ……
  霜月一行人走得慢,楚譽帶著郁嬌,快馬加鞭走出十里路后,也慢了下來。
  騎馬踏花,慢得跟游玩一樣。
  郁嬌心中裝著豐臺縣的事,不停地催促著他,“你就不能快點?”
  這行路的方式,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從剛才她和楚譽停下來說話的地方,走到太陽正當空了,也才走了小半個山頭。
  按著這樣的速度走下去,剩下的六十來里路,他們要走三天才能走完。
  可馬鞭子在楚譽的手里,她想快,也沒法快,只好催楚譽。
  楚譽難得跟她單獨在一起,再加上豐臺縣的事情,已經全部安排好了,只等裴元志自投羅網,所以,他并不急于趕去。
  再說了,豐臺縣真有急事發生,剩下的六十來里跑,他只需大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可趕到。
  便說道,“嬌嬌真是個冷情的人,一點也不知心疼人!
  郁嬌和他共騎一匹馬,楚譽在后,她在前。聽得他的聲音在抱怨,郁嬌便扭頭看他。
  “我怎么不心疼人了?”
  楚譽蹙著眉尖看著她,一臉的不滿,“嬌嬌,我趕往京城查清事情的真相后,一刻也沒有休息,心中記掛著你,又連夜往長風亭趕來。剛到長風亭,又聽說你已經提前離開了,接著,滴水未沾的來尋你,你可問過我,吃沒吃過飯?”
  郁嬌一怔。
  她真忘記了。
  她細細打量著楚譽的臉色,只見楚譽的眼中,布著些許血絲,眼眶泛青,帶著倦意。
  即便他會武,這般不睡覺,不吃不喝地來回奔波,時間久了,也會吃不消的。
  郁嬌心中一陣內疚。
  “對不起!彼龂@了嘆,“我擔心豐臺縣的事,急于想趕過去,沒注意到你沒有休息!
  郁嬌的眉眼間,浮著擔心。
  楚譽看在眼里,心頭莫名一軟。
  之前,她一直忽視著他,她的眼中只有那個裴元志,F在,她心里有他,就夠了。
  “豐臺縣那里有黑水在,況且,那個豐臺縣令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人,林世安和裴元志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你就不必擔心了。”楚譽唇角微揚,說道,“到中午了,我們先找地方休息吃飯吧!
  郁嬌點了點頭,“好!
  她抬頭往前方看去,這里是一處荒蕪人煙的山林之地。
  他們一直在半山腰的路上走著。
  隔著一條深深的大旱溝,依稀可見對岸的山腳下,有些房舍散在林間。
  但沒有橋沒有路,他們根本過不去。
  “對面倒是有些人家,可惜我們沒法過去。”郁嬌望著對岸,皺眉說道,“要不?我們打幾只野味來吃,先應付應付午飯?我還好,你不能總餓著!
  主意倒是不錯。
  楚譽想的是,在這里將就著吃東西可以,但論休息,實在不是個好地方。
  他無所謂在哪兒休息,他擔心郁嬌。
  初夏的日子,密林間的蚊蟻蟲蛇格外多,他可以在林間將就一下休息,他不希望郁嬌將就。
  楚譽抬頭環視四周,“只看到一些鳥雀而已,怎能當午飯?”他下了馬,接著,扶郁嬌下馬,“我們棄了馬,我帶你到對岸去!
  郁嬌眨了下眼,“這旱溝這么深,怎么過去?”
  楚譽看她一眼,但笑不語。
  郁嬌笑了笑,“你又賣什么關子?”
  楚譽依舊不說話,而是走到一株高大的橡樹旁,打量起了樹上的那些藤蔓。接著,他從靴子一側,取出藏在里頭的小匕首,開始割藤蔓的根。
  那些藤蔓的根,足有蠟燭般粗細。
  割斷根后,楚譽輕輕一扯,一根三丈來長的藤蔓,被扯了下來。
  “嬌嬌!背u回頭看她,微笑道,“收集整理起來,我再去找些來!
  郁嬌這才明白,他是想找些結實的藤蔓編成繩子,借著這些“繩子”爬下谷地去。
  主意倒是不錯,只是不知,能不能承受住兩個人的重量。
  “好。”郁嬌將藤蔓拿在手里,等楚譽又割斷一根的時候,她忙撿過來,將兩根齊齊并在一起。
  兩人分工合作著。
  楚譽在前面忙著,她在后面相隨。
  如此忙著時,郁嬌忽然看到前方,那谷底里正忙著插秧的農夫農婦,也是一前一后互相配合著。
  夫唱婦隨。
  夫唱婦隨?
  郁嬌心頭忽然亂跳不止。
  楚譽回頭,正看到郁嬌愣愣站在那里,望著前方的谷底處出神,臉頰緋紅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谷底里,有一對農家夫婦在插秧苗。
  “嬌嬌?”他輕聲喊她。
  郁嬌回過神來,見楚譽朝她看來,忙拿手背去貼臉頰,“藤蔓夠了嗎?不用再割了嗎?”
  楚譽瞇著眼,瞧著她,“你臉怎么紅了?”
  郁嬌臉上訕訕的,忙拿手扇著風,睇他一眼,嗔道,“我熱的!”
  楚譽抬頭看天,林間涼風陣陣,哪里熱了?
  但他愿意遷就她,笑道,“好,那就休息吧!
  郁嬌坐在一棵倒地的枯樹上休息,楚譽坐在一側,編藤蔓。
  她瞧著他的手,明明纖長白皙,漂亮得跟女子一般的手,做起這等農家活計,卻是絲毫不手生。
  那些粗糙的綠藤蔓,在他白皙的手指間翻轉,更襯得他的手指,如玉竹般,賞心悅目。
  倒底,他經歷了些什么,才會做這等粗活?
  她對他的過去,了解得太少了。
  楚譽編了一會兒,發覺聽不到她的說話聲,便抬頭來看她,見她盯著他的手在出神,眉頭微蹙。
  料想,她對他會編藤蔓一事感到好奇,便說道,“我八歲那年,被皇后送進了虎嘯營,在那里的一年,什么都學,什么都做!
  虎嘯營是駐在京城附近的軍營,是專門守護皇城的軍隊。
  郁嬌訝然,“你那么小就去了?她為什么送你去?”
  “皇后待我如親生!背u提到李皇后,目光中浮著柔意,“他說,若不學些本事,將來被人欺負時,只有哭的份,貪圖一時的享樂,那是愚蠢之人的活法!
  郁嬌的印象中,并沒有聽說他去過軍營,“我記得,你不是病著嗎?怎么又去了軍營?”
  他八歲那年,忽然得了怪病,查無原因,只聽說,與宮女接觸就會渾身抽搐,接著,不醒人事。
  皇后命他在自己的王府里靜養,不準任何女子靠近。
  楚譽說道,“是皇后安排的,讓我化妝改名,悄悄混入進軍營去磨練,否則,哪里進得去?”他冷笑,“有人想將我養成一個廢物,在我身邊安排大量美艷的宮女或婪童,讓我看……”春宮圖。
  他皺了下眉頭,沒往下說。
  郁嬌見他眉眼間閃過一絲厭惡,她的眸光閃了下,他不說,她也猜得到,那不是什么好東西。
  楚譽接著又說道,“總之呢,有人想將我往一個紈绔子弟上養,被皇后發現了端倪。杖殺了兩個想陪床而睡的宮女,那些人才老實了一些。”
  “明里防得好,暗中呢?”郁嬌忙問他,“你是如何防的?”
  有人若是想害人,害得楚譽小小年紀就知男女事,養成一個浪蕩子弟,法子一定是層出不窮。
  前朝有個太子,有人想害那太子,便不停地往太子宮里送美艷的宮女。
  暗中指使宮女對年幼的太子下藥。
  結果,太子床事太頻繁,十六歲已不舉。
  未來的帝王,怎能是個不舉的?傳到皇帝那兒,一道圣旨將太子廢除了。
  明明是旁人害的太子,反說太子荒淫。
  楚譽口中的那個人,也是想用同樣的法子來害他吧?
  他生來沒了親娘,也只有一個皇后關心著,若不是皇后,只怕,楚譽的下場,也同前朝那個太子一樣。
  這便是皇族的無情!
  為了一個皇位,而不擇手段的害人。
  那皇位,有人當個寶,有人,卻是不屑。
  郁嬌的心中,一陣諷笑。
  楚譽冷笑,“暗中當然是各種陷害跟著來,皇后著急上火,但也不能天天出宮,管著我府里的事!
  “……”
  “恰巧有一天,我進宮時,走路摔了一跤,一個宮女扶了我一下,我忽然發病了!
  “……”
  “太醫說我不能跟女子親近,親近就會發病。皇后借此發作,將我府里的侍女及年長的婆子們,全部趕走了。更說,誰敢送侍女,便是不安好心的故意陷害。從此,我的府里太平了!
  郁嬌想起他小時候發病的事,忙問,“你的病,是皇后故意安排出來的,是假的?”
  如果是這樣的,皇后擔心他被養廢,真是下了一番苦心。
  楚譽的神色卻冷了下來,目光中浮著痛楚,“不是,是查無原因的怪病……”
  他看著她,心頭沉悶。
  否則,輪得到裴元志那個混蛋娶林婉音么?
  因為發病,他不能碰林婉音,所以他不得不躲開。
  郁嬌發覺他神色異樣,抬手撫他的臉,“你怎么啦?”
  楚譽微笑,“幸而有你!
  郁嬌被他的眼神晃得眼花,是啊,幸而有她,她唇角揚起,“對,幸好有我,我陪著你!鄙崃肆滞褚舻能|殼,陪著你。
  說著話的時候,楚譽的藤蔓繩子,已編織好。
  足足有她的手臂粗,粗略看去,有二三十丈長了,到谷底應該不在話下。
  楚譽將馬兒系在一株樹上,
  一手拖著藤蔓,一手牽著郁嬌,“走,我們到谷底里去!
  “好!
  兩人踩著荒草,往崖邊走去。
  郁嬌發現,跟他在一起,總有無盡的樂趣。
  即便是編織藤蔓這種小事,即便是在荒郊野外行走。
  當然,她更喜歡和他一起烤野味,看他怎樣殺洗,看樣燒烤。
  這些,都是她以前,從未經歷的事情,她向往,卻又不能實現的事情。
  但他今天說不喜歡吃烤野味,她只好放棄。
  以前,她身為林婉音時,因為要迎合裴家高門大戶的規矩,她連怎樣走路,怎樣端杯子吃茶,怎樣微笑,怎樣與人交談,都刻意地做到最好,以便討好裴夫人和裴元志歡心,讓他們覺得,林婉音是個完美得無可挑剔的女人。
  林婉音是最適合嫁入裴家的女子。
  但實際上呢,林婉音的付出,在他們眼里,根本是個不值得一提的笑話。
  他們不在乎她的命,又哪里稀罕她的那些付出?
  前世,她的付出真是見了鬼!
  她跟楚譽在一起,就不必理會所謂的高門規矩。
  他身份比裴元志高貴,卻從不計較她如何吃飯,如何行走,如何說話,他隨性。
  他將袖子挽得高高在上,在河里洗澡,去山民家跟山民相談甚歡。
  假裝清高的裴元志,連他一絲半毫也比不了。
  才走了十幾步,楚譽忽然停了腳步。
  郁嬌詫異問他,“怎么啦?”
  楚譽偏頭看著她莞爾一笑,松開她的手,然后,蹲下身來,“上來。”
  郁嬌望著他寬厚的肩背,笑了笑,很自然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你是自愿背我的,不是我賴著你,要你背的。”郁嬌嗅著他身上的氣息,她喜歡聞。
  楚譽右手拖著她,左手拖著藤蔓,深一腳,淺一腳在荒草里行走,“對,我自愿背你的!鳖D了頓,又道,“想背你一輩子!
  郁嬌心頭一暖,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將臉往他的臉上貼了貼。
  楚譽往前看去,只覺得,今天天氣真好,這荒林真可愛,這荒草也無比的有趣。
  他終于可以,和她永遠這么走下去了。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崖邊。
  楚譽將她放下來,將藤蔓系在崖邊的一株大松樹上,然后,一手摟著郁嬌,一手緊緊地抓著藤蔓,抬腳一踢崖壁,順著藤蔓,慢慢地往谷底滑去。
  滑落到一半時,楚譽忽然停下了,兩人就這么懸掛在半空中。
  “嬌嬌!背u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郁嬌擔心掉下去,正緊緊地摟著他,她將臉從他的胸口處抬起來,“什么?”
  楚譽低頭吻了下她。
  郁嬌:“……”她黑著臉,“這很危險!”
  楚譽卻忽然松開手中的藤蔓,摟著郁嬌,往谷底落去。
  郁嬌驚得更加地摟緊他。
  沒一會兒,她意識到什么,冷著臉說道,“楚譽,其實你輕功很好,根本不必編什么藤蔓繩子對不對?”
  “對,嬌嬌看出來了?”楚譽將她打橫抱起,腳尖在崖壁上一起一落地點了幾下,輕輕巧巧地落入谷里,“我只是想,和你做些事情,只是想說,有我在,任何危險,任何困難,都難不住我。都無法阻止我和你在一起!
  “楚譽——”郁嬌看著他,瞇著眼問道,“你擔心,宮里的那個?”
  她不是正德帝的女兒,但長寧卻一度的懷疑,她是正德的女兒,那么,十四年前,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
  正德帝厭惡楚譽,長寧害怕正德帝。
  事情發展下去,宮中的那位,會成他們最大的威脅。
  “只要我不死!彼,“誰也動不了你!”
  ……
  郁人杰和郁來旺,帶著梅姨娘和郁人志的棺柩,在晌午剛過時分,回到了京城。
  梅姨娘只是個姨娘,娘家又死了父母,只有年老的祖父母和一個老仆人在,根本不敢為梅姨娘的事喊冤。
  再加上郁人志的死,可是因梅姨娘引起的。
  若不是梅姨娘死,郁人志根本不會被抓。
  郁人志不被抓,裴元志的護衛,哪里敢去殺郁人志?
  郁文才心中恨著梅姨娘,怎會理會梅家的人?
  他只派人送了些許銀錢過去安撫,又派仆人將梅姨娘葬于城外,這事就算過去了。
  最讓郁文才心中沉痛的是,大兒子沒了。
  整個郁府,因著郁人志的死,一片肅穆,誰也不敢說笑。
  郁文才怒得又罵了一頓裴家父子。
  錦夫人被郁文才放了出來,允許去看兒子的遺容。
  看到棺柩,錦夫人沒有罵裴家的人,而是詛罵起了郁嬌。
  郁人杰陪著他的母親,母子兩個,在靈堂里哭一陣,罵一陣郁嬌。
  “郁嬌那個死妮子呢,怎么沒見著?”錦夫人咬牙怒目,一臉森然,“她大哥死?她居然不來祭拜?她想干什么?”
  郁人杰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說,“兒子和來旺去長風亭找她,叫她和我們一起回京,她卻說,大哥是兒子的大哥,又不是她的大哥,她娘是長寧郡主,只生了她一個,她哪里來的大哥?還說……說我們本是庶出,她是嫡女,一個嫡女,哪能給一個庶子送行?”
  “什么?她敢這么說你你大哥?”錦夫人又驚又怒。
  “對,來旺也聽見了!庇羧私苷f道。郁來旺只是個下人,一定不敢說主子的壞話,郁人杰,如是想著。
  郁來旺要是敢亂說,他饒不了他!
  錦夫人聽著聽著,氣得一臉鐵青。
  她被關的這些日子,心中對郁嬌的恨,早已又深了一層,聽到小兒子說了這番話,恨不得現在就掐死郁嬌,“我現在就找你父親去!我倒要看看,她如何再猖狂下去!
  “娘,你得往嚴重里說啊,不然父親不會罰她的,兒子懷疑大哥是她害死的,她才故意不回京的!庇羧私苡珠_始編造。
  “放心,此一時彼一時,娘和你父親雖然鬧起了矛盾,但是,你父親還是十分疼愛你們的,尤其是你大哥,那可是他的長子,中年喪長子,那等于要了他的半條命!”
  錦夫人信心十足的來找郁文才。
  一進門,她就扯著嗓子號哭起來。
  “老爺啊,志兒死得冤枉啊,偏又攤上這樣的冷血妹子,真是家門不幸,他的不幸啊!他死得這么慘,郁嬌居然不回來送送他,這還有人性嗎?老爺,你得管管她。∵@要是傳出去,人們不笑她冷血,會笑老爺管教無方啊,堂堂丞相千金不知規矩!
  哭了半天,錦夫人發現郁文才坐在桌邊,一直冷著臉不吱聲。
  她心中好奇,便將聲音哭得小了些,抬眼來看郁文才。
  “哭好了嗎?”郁文才冷冷問她。
  錦夫人怔怔地,“老爺……”
  “老夫真后悔,沒有在他死前,打斷他的腿!”郁文才咬牙暴怒。
  錦夫人嚇了一大跳,聲音凄凄說道,“老爺為何這樣說志兒?他已經沒了啊!”
  “哼,看他干的好事!老夫的臉都被他丟盡了!”郁文才將一只弓弩拍在桌上,怒道,“你看這是什么?”
  錦夫人看著弓弩,吶吶說道,“老爺,這是……,弓弩啊……,這這這這,為什么說志兒丟了老爺的臉?”
  郁文才冷笑,“哼,為什么?還不是你縱容他,說男兒家的,誰不拿個兵器在手里?結果可好,他是弓弩不離手。他不喜歡郁嬌,罵上幾句,不就行了?打幾巴掌,老夫也不說什么,可他為什么要用弓弩射她?安排暗衛伏擊她?還鬧得四處皆知了?”
  錦夫人吸了口涼氣,“老爺,這一定是誤會,他怎么會射殺郁嬌?郁嬌是他親妹子啊!
  “不管是不是誤會,但是,長風亭的人,全都知道了。這只弓弩,是路過那里的左青玄派人送來的。他問老夫,如果不處理好這件事,皇上知道了郁嬌險些死于人志的手里,發什么火,誰也說不好。”
  錦夫人聽完郁文才的話,一下子軟倒在椅上。
  大兒子,怎么會留下把柄讓人知道了?
  這是想害死她啊!
  郁文才又怒道,“還哭什么?還不出去將人杰給老夫找來!要不是他多事,這只弓弩的事,哪里會被左青玄看到?”
  錦夫人一下子慌了神,將心中準備好告郁嬌狀的話,全都拋了個干干凈凈。
  她走上前緊緊抓著郁文才的胳膊,“老爺,人志沒了,人杰可是你唯一的兒子了,你不能罰他!他要是有個閃失,將來誰給老爺送終?”
  “不罰他,再叫他去惹郁嬌,再去送死嗎?他會將整個郁府拉上水!”郁文才怒道,“限你半柱香的時間,叫他馬上滾來見老夫!”
  郁文才將錦夫人重重推開,“馬上去!”
  錦夫人見郁文才真發火了,再不敢磨蹭了,只得去尋小兒子來。
  。
  郁人杰慫恿著他母親去告郁嬌的狀,正等著聽好消息呢,哪知,他母親回來說,父親要罰他。
  “為什么要罰兒子?”郁人杰心中慌了神。
  父親罰起人來,六親不認。
  “為什么?還不是因為那個郁嬌,你跟她在客棧吵架的事,被左青玄捅到你父親跟前去了。”
  “什么?”郁人杰心中吸了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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